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齐令珩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非常感兴趣,作者“礼午”侧重讲述了主人公蔺云婉齐令珩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陆争流反常地没有反驳,而是说:“知道了。”陆老夫人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化,脸上都出现了笑容。陆争流不知祖母在笑什么,趁机问她:“祖母,云婉她嫁过来之前,有没有……”上次去蔺家,他本来想打听出什么,不过小舅子不待见他,岳母又一直和蔺云婉在一起,他什么都没打听出来。“有没有什么?”陆争流说:“没什么。......
《精品推介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陆老夫人毕竟不熟悉庆哥儿的性格,也没怀疑。
“听丫头说,你最近在写字?”
“是……”
老夫人突然提起来,葛宝儿觉得有些不妙。
陆老夫人冷淡地说:“女子无才就是德,你就不要学了。”
葛宝儿脸色一白。
什么意思?蔺云婉会的东西,她怎么就不能学!
“老夫人,之前宝儿几次因为无知闹笑话,所以才想学着认几个字,多懂一些道理。”
“庆哥儿调皮,以后要给他讲道理的地方还多着。他现在还小,我胡乱说说,他还听得进去。等以后长大了要是不听话,我这个当娘的什么都不懂,又该怎么劝?”
葛宝儿跪在地上,说得情真意切。
陆老夫人也觉得有道理,庆哥儿不服蔺云婉的管教,只听葛宝儿的,总不能让庆哥儿有个无知蠢笨的生母吧。
她也只好告诫葛宝儿:“读些正经的书,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在府里看些闲书、朝廷明令禁止的书,别怪我亲手清理门户!”
“这个宝儿知道其中厉害,万万不敢看些脏东西的。”
晚上。
陆争流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听说了庆哥儿提出要换老师的事,他眉头拧着,忍了半天,想到庆哥儿前七年在外面受苦了,才只说了一句不算很重的话:“他以前在外面野惯了,以后要好好调教调教。”
陆老夫人没有反驳,而是说:“他还小,回来的日子也不长,慢慢来吧。”
“嗯。”
陆老夫人叹气,惋惜道:“管家教养孩子,云婉都是一把好手。到今天我才体会到她的好处!”
陆争流勾着唇角笑:“当然了,祖母亲自选的人。”
陆老夫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陆争流立刻就不笑了。
陆老夫人就问他:“回门见过了你岳母,和你小舅子,相处得可还好?”
“还好。岳母待我很和气。”
“以后多惦记着云婉的娘家人,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陆争流反常地没有反驳,而是说:“知道了。”
陆老夫人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化,脸上都出现了笑容。
陆争流不知祖母在笑什么,趁机问她:“祖母,云婉她嫁过来之前,有没有……”上次去蔺家,他本来想打听出什么,不过小舅子不待见他,岳母又一直和蔺云婉在一起,他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有没有什么?”
陆争流说:“没什么。”他说:“时候不早了,孙儿告退。”
心里想着,让祖母知道了不太好,还是他自己去打听算了。
他离开小厅,出来的时候路过厢房,葛宝儿的房间还点着两盏亮堂堂的灯,她开着窗,正站在在窗边望着他。
葛宝儿冲着陆争流笑了笑。
就像以前他回到澧阳,她也是这么盼着他归来的。
有丫鬟在庭院里经过。
“世子。”
陆争流回过神,直接走了。
葛宝儿笑容淡下来,心里有点失落。
回到陆家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不过这也是她自己选的,是她自己愿意回来的。
“既然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就不会后悔。”
她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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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侯府里安宁了好几日。
庆哥儿跟着陆长弓一起早起,勤于学习,精神还是越来越萎靡,但是上课之外的时间,他却越来越精神了。
这日,他和陆长弓一起过来给蔺云婉请安。
陆长弓走很快,不想等他。
庆哥儿拿着弹弓在后面打他,大喊着:“你给我站住!”
陆长弓怕疼,走得更快了。
庆哥儿又发出一弹,直接弹到了陆长弓的脑袋,陆长弓捂着后脑勺,回头看着他。
陆老夫人和陆争流怔怔无语。
张逢安就这么嫌弃庆哥儿?
陆老夫人说:“和他说,陆家答应。”
比起名师的嫌弃,她更怕庆哥儿没有好老师,皱着眉吩咐陆争流:“去把庆哥儿叫过来,我亲自嘱咐几句。”
“是。”
陆老夫人嘱咐庆哥儿,那是真的嘱咐,舍不得打骂的。
蔺云婉也懒得在这里待了。
无形之中,大家都默认陆长弓由蔺云婉教养,庆少爷由老夫人操心。
“夫人,您就不该替庆少爷在张先生面前求情,就要让张先生不教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糊弄您。”
萍叶总是这样为她的事愤慨。
蔺云婉淡淡笑道:“张先生遇到都学生多了,什么顽皮的他没见过?他根本就没想拒绝,借我之力帮忙罢了。”
“是这样吗?”
萍叶笑道:“没想到这个张先生还有这么多心眼子呢。”
桃叶也笑了一下:“读书人心眼子最多了。”
蔺云婉没有否认这话,张先生脾气很大,也不是古板的人,他们可最好不要因为庆哥儿得罪张先生,不然请神容易送神难。
一会儿又思索,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张逢安就要来跟她抢陆长弓。
张先生的眼睛还真是够毒辣的!
主仆三人走着走着,在二门上看到一个丫鬟,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谁,怎么还自己跑到二门上来了?”
走近了萍叶才看清,喊道:“溪柳,溪柳。”
五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到蔺云婉,才抱着一刀宣纸快步跑过来请安:“夫人。”又跟萍叶、桃叶打招呼。
萍叶奇怪地问:“怎么喊溪柳姑娘半天才听到?”
五儿难堪地说:“……我,我改了名字了。表姑娘现在叫我五儿。”
萍叶问:“哪个舞?”
五儿说:“一二三四五的五。”
萍叶眉头一皱,这是什么名字,取的也太随意了,又不好说什么。
五儿说:“奴婢先回去了。”
蔺云婉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萍叶喊她:“夫人,您在想什么?”
蔺云婉回过神,说:“没什么。”又嘱咐萍叶:“你平常多注意一下这个丫鬟。”
萍叶说知道了。
五儿回了与寿堂,葛宝儿刚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但是她没有进老夫人屋子里去,就是在墙壁边听了一下墙角,一副窝火的样子。
“姑娘,怎么了?”
葛宝儿忍下不舒服,说:“没什么。”
刚听到里面说,张逢安竟然不想教庆哥儿要教陆长弓,她的庆哥儿怎么就比不上陆长弓了?
他才是正统的侯府血脉!
五儿猜不透葛宝儿的心思,放下宣纸,说:“给您拿来了。”蔺云婉去议事厅的那会儿,门房上的随侍小厮让她过去拿的。
葛宝儿收起宣纸,暗暗劝了自己几句,关上了房门,专心跟着字帖练字。
“以后再不能让小厮代你写作业了,听到没有?”
陆老夫人板着脸,看似严肃,语气却不是呵斥人的语气。
小孩子打小就会看脸色,庆哥儿本来就脑子灵活些,更是知道老夫人疼他,舍不得打骂自己,钻入她怀里撒娇:“知道了,曾祖母。”
陆老夫人膝下寂寞已久,小孩子这么闹,她可受不住,抱着他心肝肉地喊。
“我问你,你娘说你以前在乡下都老老实实听先生的,怎么回到了家里,好吃好穿的伺候着,反而不听夫人的了?”
庆哥儿坐在身边,拿了桌子上的糕点往嘴巴里塞,说:“母亲又不打我,以前不听先生的话,先生要打我手板心儿,可疼了。”还笑嘻嘻地说:“每个人都挨打,我后来挨得算少了。”
第十六章
“我十月怀胎生下庆哥儿,自己忍饥受饿地把他奶大,供他读书识字。”
“养爹死了,我和庆哥儿相依为命,他就是我的命根子。”
“我就是宁自己死了,也舍不得庆哥儿受一点委屈。自己的心肝肉,我比谁都希望他出息,科举高中。”
陆争流听着葛宝儿絮絮叨叨半天,半天才从蔺云婉说的话里回过神。
“我都知道。”
葛宝儿顶着一双核桃似的眼睛,哽咽道:“明明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我却像个外人。”
陆争流冷眉一皱:“谁说你是外人?”
葛宝儿回忆起他们一家团聚的场景,十分伤心。
陆争流想到她孤身一人跟来,声音也柔和了:“你不是外人。我会让你成为陆家的一份子。”
说完,他就立刻去找老夫人。
陆老夫人知道事情没了,也还没睡。
她冷着一张脸,道:“连云婉送孩子的开蒙礼她都容不下,我倒要听听,你还想怎么替她开脱!”
“此事没什么要开脱的,宝儿是做错了。”
“但请祖母体谅。”
“宝儿出身乡野,是有目光短浅的地方,但是她本性不坏,从来没有害人之心。今日之事,不过是出于她为人母的委屈,她不是有意在您面前挑唆。”
“祖母,宝儿本来可以不带庆哥儿回来,是我苦寻七年,强求她回到陆家。要不是为了庆哥儿的前途,她又在府里无名无分,心里不安,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他是孙儿的女人,要说错都是孙子的错,您要怪就怪我。”
“我既答应了让她到您跟前尽孝,也不想食言,请祖母成全。”
陆老夫人静静地看着陆争流。
他说的话也不算过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看得出,葛宝儿没什么深沉心机,只是有些小心思,虽上不得台面,倒也还算是人之常情。
她虽瞧不上,也不至于就要把人一杆子打死。
毕竟是庆哥儿的生母,是陆争流的心上人。
陆老夫人脸色好看了很多,道:“之前已经许诺给她的,我心里有数。但这些事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你少替她开脱!仔细以后纵容大了她的野心,我不会心慈手软。”
陆争流道:“祖母,我有分寸。”
“你知道轻重,那就最好不过。”
“祖母,有一事我……”
“还有什么事?”陆老夫人以为是葛宝儿的事,面露不悦。
陆争流忽又改口:“无事。”祖母也未必清楚蔺云婉嫁过来之前的事。
“您早些歇息,孙子告退。”
翌日。
蔺云婉正在垂丝堂里理账,明媚眼眸冷沉,一言不发。
有仆妇在院子里站着等对牌,嘀嘀咕咕。
“如今这银子是越来越难报了,这可是老夫人少不得的开销。夫人不允,到了老夫人那头,婆子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可不是嘛,连侯爷那里都短了银子……”
萍叶瞪了她们,冷哼一声挑帘子进屋,禀道:“夫人,那几个婆子又来了。”
蔺云婉抬笔,勾勾写写,给出去两个对牌。
萍叶见了,一口气差点上不去,说:“夫人……”
蔺云婉淡淡道:“去吧。我有法子平的。”
萍叶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照旧例,给了对牌,让她们去领银子。至于花销是不是真正花在主子头上,那可难说。
那些婆子们拿了对牌,才欢天喜地走了。
萍叶对着她们的背影啐了一口。
桃叶过来道:“都是府里积年的老仆,好几代的家生子,许多还和老夫人身边的人沾亲带故,老夫人爱惜名声,不想得罪她们。且又是最能闹的几个。”
萍叶叹道:“我能不知道吗?还不是怪……”
两人对视一眼,再不多说了,心里明镜儿似的。
还不是都怪老夫人。
让蔺云婉理家,只管下命令给吩咐,不管兜底。若是有她老人家那头的人犯了事,或有超出份例的,每次都打马虎眼。
闹出事,或平不了账,哪次不是让夫人自己想法子解决?
蔺云婉两头难。
“夫人,严妈妈来了。”
萍叶过来通禀。
蔺云婉大抵猜到什么事,去了与寿堂,果然听老夫人和她说:“宝儿这孩子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实在侍奉得不错,我倒舍不得她回去,想把她留在身边。云婉你觉得呢?”
“葛表妹似乎年纪不小了,老夫人留她,不如为她找一门好亲事。”
陆老夫人叹息着说:“你不知道,这孩子……也是命苦。”
蔺云婉挑眉:“怎么个命苦?”
“小小年纪爹娘就没了,亲戚跟前长大。你别看她这么懂事,都是因为从小看人眼色过日子,才这般乖巧。”
“好不容易说了门好亲事,是个开药铺的。本来顺顺利利成了亲,日子也过得下去。谁知道后来……”
蔺云婉蹙眉问:“后来怎么了?”
陆老夫人说:“那郎君出去采买药材,不知所踪,黄花大姑娘,一耽误就是好些年。但是婚事都定下了,男方家里不肯松口让她另嫁,这辈子岂不是跟活守寡一样?你说多可怜。”
蔺云婉顺着她的话说:“还真是可怜……”
他们为葛宝儿编出来的遭遇,甚至赶不上她上辈子的下场凄惨!
陆老夫人一脸动容:“你也觉得这丫头可怜吧!我想着,干脆将她留在我院里,给一份月例银子,也不要多少,照比着府里养姑娘的旧例给就够了。”
就够了?
蔺云婉心下冷笑。
府里养一个姑娘,一个月五两的月例,一年胭脂水粉、四季的衣裳、金银首饰,至少四个使唤丫鬟,还有厢房的布置等等,这些银子下来,足够普通人在京郊外买两进的小宅子了。
说得真轻松!
蔺云婉一脸为难:“老夫人,府里账目我是从您手里接过来的,您也知道……”
陆老夫人的脸也不好看。
她当然知道,武定侯府的家底和平常人家比,那肯定很富裕。
但是府里一直想要维持往昔的光鲜亮丽,早就入不敷出。
要不是这几年蔺云婉经营得好,便是连体面地开宗祠过继子嗣,都办不成。
“云婉,我把陆家交给你,就是相信你。”
蔺云婉忖量了片刻,道:“倒是有几处无关要紧的可以节省出来,给表妹做开支。不过我还要写成册子,请老夫人裁夺。”
能腾挪出银子来就成了。
陆老夫人笑道:“你拿来就是。”
蔺云婉造了一份册子出来。
“老夫人也真是,自己想养表姑娘,怎的不从自己库房里出银子?又给咱们夫人添麻烦。”
萍叶看完手中的册子,瞪大眼睛改口:“夫、夫人,您怎么把乔大的差事也给写了进去?”
桃叶进来,温声道:“老夫人要是把乔大的差事削了给表姑娘做开支,只怕他要闹翻了天。”
蔺云婉不咸不淡地说:“送去吧。”
乔大,府里有名的刁奴,一般人都招惹不起。
萍叶巴不得乔大闹大了才好。
她自告奋勇:“奴婢去。”
说起读书的事情,夏老夫人免不得话多了起来。
她在陆老夫人面前,都不说这些的,独独和蔺云婉说得很高兴:“我年轻的时候也抚琴,后来操持家里,才放下了琴技。”
不过回忆起年轻时候的快乐时光,少不得有些伤感。
夏老夫人神情惨淡了些。
蔺云婉捻了捻指腹,笑着说:“不抚琴也好,手指上的茧都少了。”
陆佳一时好奇:“你手上有茧?”
那当然,抚琴的人手指怎么可能不长茧。
蔺云婉摊开双手给她看,但是她那双手早就不抚琴了,这会儿看着白净细嫩,水葱一般,十分的吸引人。
陆佳看直了眼。
她的手随了父亲,骨节粗大,手指没有这么好看,本来想夸蔺云婉两句,不知怎的说不出口了。
“弟妹的手,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长过茧子。”
她绞着帕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陆争流顺势看着蔺云婉的手指,又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脸,一样的白皙细腻,上好的汝瓷一样,可汝瓷是冰冷的,她的手,她的脸,应该是暖的。
这屋子里,真能大谈琴棋书画的,根本没有几个人。
夏老夫人说着也觉得没有意思,就说些女眷们都能谈得上话题:“女子除了持家,那还是要女工做得好。不知云婉你的绣艺怎么样?”
她满眼的期待。
蔺云婉淡笑说:“马马虎虎,只能做些粗浅的绣活儿。”
夏老夫人觉得她是谦虚,不肯信。
幸好女红大家还真说得上话,卫氏也插了一句:“做女工最打发时间了,不过比女工更打发时间的,就是打牌。”
“我就常和丫头们打牌,可惜丫头们比我厉害,我输多了有时也生气。”
夏老夫人冷淡地笑了笑:“何必跟丫头们置气,失了身份。”
卫氏说:“嗐,这有什么。都是身边服侍好些年的丫鬟了。”
陆佳暗暗瞪了卫氏一眼。
她这个嫡母,真是不会说话,好好的提什么打牌!还是和丫头们打,哪怕是说和什么伯府、侯府家的太太夫人打,那也体面些。
自己本来就在婆婆面前不得脸,嫡母怎么还想办法为她抬抬脸面。
真是越想越生气。
陆佳喝了一口茶,杯子里的茶都冷了,嫡母这里的丫头也不知道过来换。
蔺云婉瞥了一眼,吩咐道:“给我换杯茶。”
她这话没有明着命令谁,幸好卫氏这里的丫头还算伶俐,听到了立刻过来,讪讪道:“夫人,姑奶奶,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给你们换热茶来。”
陆佳脸色才好了些。
结果一转脸就看到她婆婆赞赏地看着蔺云婉,比看自己亲女儿还亲。
明明她才是夏家的儿媳妇!
卫氏屋里摆着一扇绣出来的屏风,四折的屏风,连接成一幅《千军渡水图》。上面画龙点睛的一笔是马背上的人物。
这扇屏风,是卫氏房里唯一一件稍有品位的物品。
夏老夫人高看了一眼,夸赞上面的人物:“针法用得不错,是很难得的佳品。”
到了卫氏这里,蔺云婉关心道:“久不给婆母请安,不知公爹近来怎么样了?”
卫氏叹道:“还不是老样子,一会子清醒,一会子糊涂的。不过现在不怎么伤人了。”
蔺云婉点点头。
那倒好。
不然丫鬟婆子们受伤,也是难受的。
“婆母,我这里有一件事裁夺不了,还要请您帮忙斟酌。”
“什么事?”
萍叶递过来一个册子,蔺云婉说:“老夫人让我给表姑娘定下月例,不知照着庶出大姑奶奶的待遇来,会不会委屈了表姑娘,毕竟是好些年前的旧例了。”
卫氏顿时怒道:“她一个外人,怎么能跟大姑奶奶比?!”
“晦气的小蹄子,一进咱们家,就把府里搅得鸡飞狗跳。”
卫氏一把夺了册子,说:“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置。”
蔺云婉当然要推辞一下:“婆母,这毕竟是老夫人……”
“那我就更要料理。府里的事大小都是你管,我难得为老夫人分一次忧,好了,你回去吧。”
蔺云婉轻轻松松地走了。
卫氏身边的妈妈过来和她说:“太太,您何必掺和老夫人的事呢。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
卫氏固执道:“没什么不好的!”
立刻就派人去给葛宝儿布置房间,指派丫鬟。
她是不如蔺云婉会管家,但是也是官家出身的小姐,这些事还是会料理的。
与寿堂里,几个粗使婆子往葛宝儿房搬家具,老旧掉漆的箱子、桌椅,两个还没开脸的黄毛丫鬟,口齿都不伶俐,别说服侍主子了,不给主子添乱都是好的。
送来就是白领月例银子的。
葛宝儿都傻眼了,拦下婆子问:“这、这些是什么?”
婆子说:“还能是什么?给姑娘用的家具啊。”
五儿也愣了,这……从哪里翻出来的?
葛宝儿指着发黄的地方,说:“这里已经掉漆了。”
“哎哟,掉漆了补了就是了。姑娘小声些,老夫人还在歇息,您要这么吵嚷,闹醒了老夫人,算谁的?”
葛宝儿咬着唇,等下人一走,眼睛都红了。
下人往她身上泼粪不用受罚,让她住下人似的屋子,这就是她和儿子在外面苦了七年的结果?
找她们母子的时候,拼尽全力,接回来了却是这样待她。
“呜呜。”
葛宝儿伏在床上哭,五儿过来劝:“姑娘,快别哭了。姑娘……”
“姑娘,严妈妈来了。”
严妈妈早听到了动静,怕惊动老夫人,自己先过来了。
“溪柳,你先出去。”
“是。”
严妈妈冷着脸,道:“姑娘这是哭给谁看的?”
葛宝儿从床上坐起来,委屈地道:“严妈妈我不怕吃苦,我打小也是吃苦惯了的,但是陆家也不能这么侮辱人!一个两个的,当我是什么人了!”
严妈妈嗤笑一声。
“姑娘是什么人,还用得着我说吗?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葛宝儿气得哆嗦,白着脸说:“我要去找世子,找老夫人!”
严妈妈劝道:“姑娘,这些都是太太的人送来的,是太太的意思。太太的是世子的母亲,您真要这会儿就去得罪太太不成?”
葛宝儿抿了抿唇。
她当然不想。
老夫人寿元难料,卫氏却还有好长时间的活头,万一真成了她正经婆婆,和她计较起来……
严妈妈道:“姑娘想明白了就好。”
还提醒她:“姑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少招摇。少爷都事自然有人操心,别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姑娘也看到了,按你的主意来,那没有一件事有好结果。”
“姑娘要真是为了庆少爷好,也为了你自己好,姑且安分些。大家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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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笑呢,妾身怎么知道那东西谁扔的。”
竹青的眼神闪烁着。
蔺云婉继续低头拨弄着算盘。
过了一会儿,竹青才忍不住了,她脸色凄苦地说:“夫人,妾身只是想助您一臂之力。”
蔺云婉:“是吗?”
竹青强笑:“当然了,妾身也有私心。”
她就是不喜欢蒙在鼓里的感觉,陆争流突然就让她喝避子汤了,葛宝儿却春风满面。就算是她想多害错了人,葛宝儿要是无辜的,这件事也害不着她!
蔺云婉淡淡地道:“你想你为你自己做点什么,我不想管。不过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要承担得起责任。”
“竹青,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的。”
竹青低着头,说:“是,夫人。妾身再不敢乱来了。”
萍叶进来传话:“夫人,那婆子来领赏了。”
蔺云婉说了要赏她,绝对不会食言,她吩咐道:“去抓一把银锞子给她。”
萍叶在箱笼里抓了银锞子出来,双手捧到蔺云婉面前问:“夫人,够了吗?”
这份量不轻了,蔺云婉点头说够了。
那婆子月例银子可赶不上院子里伺候的丫头,捧着一把银锞子,对着月亮仔细看,银光闪闪,真是耀眼!
她喜滋滋地大声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萍叶皱着眉打发她:“这么晚了,嚷什么嚷,快回去吧。”
婆子走了之后,竹青也走了。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头在外面其实听到了主子们说的话。
“竹青姨娘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夫人要提防她。”
萍叶性格泼辣些,然而性格单纯,她怕和这种心思复杂的人打交道。
蔺云婉道:“无妨,她翻不出风浪。”
竹青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只要不和自己作对,便是很好的助力。
不过谁要是得罪了竹青,她咬人也是很疼的。
幸好是她先把竹青接了回来。
次日。
蔺云婉一早就吩咐丫头:“世子回来了就和我说一声。”
桃叶一喜:“夫人要去见世子了?”
“是要见他一面了。”
竹青出了手,总该让她得偿所愿才是。因为她满z足了,葛宝儿才恐慌。
桃叶应下之后,就亲自去了二门一趟,让门房婆子仔细盯着,一有消息就去垂丝堂回禀。
陆争流回了家,要去给长辈请安,也顺便看一看葛宝儿。
婆子一见到他,立刻醒神跑去向蔺云婉汇报,她跑得匆忙,就跟见了鬼似的。
陆争流看见了,还皱了皱眉。
疯婆子!
“祖母。”
陆争流进了与寿堂,却看到陆老夫人脸色发灰,十分的不好。
他两步并作一步,跨过门槛关心:“祖母,您怎么了?”
严妈妈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陆争流往厢房那边看一眼,道:“她又生了什么事?”自己不是已经什么都由着她了吗!
陆老夫人不想细说,只拧眉道:“你长姐一家子不日就要过来借住,我跟宝儿说了,让她近日不要出去上香。阖府上下云婉也敲打过一番,你这里——我就不再多说了,你自己有分寸些。别叫人看了笑话。”
听到“笑话”两个字,陆争流联想起庆哥儿念书的那些事,心里警钟长鸣。
“是,孙子明白。这些日子,孙子没事也不随意出门了。”
他隐晦地表明,自己不再和葛宝儿去寺庙里见面。
陆老夫人索性说:“争流,我想……将她留在寺庙里修行一段日子,你看行不行?你也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等到亲戚们走了,再接她回来。”
陆争流沉默着。
他怎么会不懂,这是祖母的怀柔手段。
说是等以后再接回来,“以后”究竟是什么时候?
“祖母,要是庆哥儿要他娘,您让我怎么答?”
世子太固执了,严妈妈都不好劝。
陆老夫人叹息一声,说:“我明白了。”
陆争流一言不发地离开。
陆老夫人眼神变得犀利,她死死握着佛珠,咬着牙说:“要不是投鼠忌器,她都活不到现在!”
严妈妈也说:“随便丢到哪个庄子上去,您一声吩咐,她小命就没了。”
“哎,还不是为了世子。”
陆老夫人无奈地说:“先等夏家安顿妥当了,再处置她。要想个长久的方法才是,像这样一次两次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严妈妈问:“什么长久方法?”
陆老夫人冷笑:“她不是不想离开陆家,又想和争流长相厮守吗。”
“您要让世子收她做妾室?世子怎么肯!她又怎么肯!”
要做不早就做了!
陆老夫人把佛珠一收,冷声道:“不肯也要肯!怎么竹青做得妾室,她偏做不得?”
严妈妈忧心:“这事在夫人哪里怎么交代过去?葛宝儿名义上是您的侄孙女,要是让人知道您把自己的‘侄孙女’塞给世子做妾,您的面子和夫人的面子都没地方放了。”
“我管不了面子不面子了。等到生米煮成熟饭闹出事来,争流也无话可说。除非他想让葛宝儿死。”
“不过这件事不能在亲戚们面前办,不然我们没脸,嫁出去的大姐儿在她婆婆面前也没脸。陆家就太让人笑话了。”
严妈妈替老夫人顺气:“您先安心养一养精神,等夏家人走了之后再慢慢筹谋。日子还长,咱们有的是时间。”
陆老夫人点点头,因为这几天心绪起伏太大,咳嗽了两声。
严妈妈一边服侍她休息,一边念叨着:“明儿就去请大夫来给您把平安脉了……还没入秋,怎么就咳嗽起来了?”
天色暗下来,侯府各处都开始掌灯。
安静的夏夜,只有蝉声不停歇。
陆争流没有去雨杏阁,而是去了一趟书房,没料到会在自己的书房门口,见到蔺云婉。
她站在廊下,头顶一盏纱罩的红灯笼。
他走过去,眉头微微动了动,并不是皱眉,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你……怎么来了?”
蔺云婉回过头。
陆争流:“找我有什么事?”
他推开书房门,和蔺云婉说:“进来讲。”
蔺云婉没有跨足他的书房,而是站在门外,淡淡道:“我只有一句话,就不必进去了。”
陆争流看着她,他面容冷峻,一般的下人都怕他。
但是她不怕,甚至于她身上的气势比他还要盛些,尤其是那双明艳却冷淡的眼睛。
他想不明白,一个内宅妇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好像已经过尽千帆,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在眼里。
“什么话,你说吧。”
陆争流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是冷淡的。
蔺云婉语气平平地道:“请世子停了竹青的避子汤。”
陆争流直勾勾地看着她,冷冷一笑。
“你就是为这个来找我?”
蔺云婉反问他:“世子难道没有听到什么流言?我实在是费解,世子冷落正妻,不许妾室有孕,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世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像外面的传言——世子你身体有疾吗?”
陆争流黑了脸。
他有疾?
她是想说他那方面有问题?
陆争流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说:“蔺云婉,我是你的丈夫!”
蔺云婉闭了闭眼,下了决心说:“长弓是我的嫡长子,天底下没有嫡长子忍着次子的道理。我不会让他再忍了!”
既然葛宝儿这么急不可耐让庆哥儿当陆家的主人。
她当然要让她们母子“心想事成”!
“夫人,庆少爷到老夫人跟前告状去了。”
萍叶看着与寿堂里过来的小丫鬟,撇嘴道:“说是让您过去用晚膳,分明就是怪您了!”
不过经历了庆哥儿换老师的事,与寿堂那头不敢明着指责罢了。
桃叶有些不解:“老夫人也太宠着庆少爷了,夫人您可是家里的主母。”怎么会把过继的次子,看得比当家主母还重要?老夫人真是奇怪。
萍叶也察觉出不妥,有些想不通,所以嘀咕着说:“庆少爷莫非有什么哄老夫人开心的特别地方?”
蔺云婉轻声地说:“耐心些,等时日长了,什么都会浮出水面的。”
她换了一身衣服,往与寿堂去了一趟。
老夫人表面上虽然没有说责怪她的话,等吃完了饭,还是憋不住了,问蔺云婉为什么要打庆哥儿,她生怕得罪了蔺云婉,后面跟着解释说:“孩子不对的地方,正是该打,我知道你有分寸。不是在怪你。”
蔺云婉懒得亲自开口,喊了一声:“萍叶。”
“是。”
萍叶学了一遍庆哥儿下午说的话,不过并没有提他欺负陆长弓的事。老夫人并不会替陆长弓主持公道,但是她一定害怕庆哥儿说漏了嘴。
果然听完庆哥儿说“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吓得脸色都不对劲了。
“老夫人,不知道庆哥儿年纪小小,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莫说世子与我还在,就是婆母和您都健康长寿,武定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七岁的孩子做主了?”
陆老夫人听得心惊肉跳,想办法先敷衍过去:“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一脸阴狠地说:“教他这种话的下人,我会让人查出来狠狠处置的。”
嘴上说的是下人,她脑海里却浮现着葛宝儿的脸。
不是她是谁!
蔺云婉一副放了心的样子,说:“既然有老夫人操心,孙媳妇就不多事了。”
老夫人点点头,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蔺云婉刚起身出去,陆争流来了。
“世子。”
他站在门槛外面没有动,显然已经站了一会儿,想来一定听到了她刚才和老夫人的对话。
蔺云婉脸色冷淡,准备与他擦肩而过。
陆争流生怕她误会似的,皱眉说:“我不是来责怪你的。”
厢房里,葛宝儿已经探出了脑袋。
蔺云婉收回余光,和陆争流说:“不知道世子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他本来是要和老夫人先请安的,老夫人在里面听到了,说:“争流,你先去吧。”
“是。”
两人一起转了身。
陆老夫人心里高兴,但是想起庆哥儿的事,狠狠地拍着桌子,说:“我还以为母子连心,庆哥儿才只听葛宝儿的规劝,没想到葛宝儿居然这么教他的!”
严妈妈为她顺气:“老夫人千万顾着自己的身子!表姑娘眼皮子浅,能讲什么大道理给庆少爷听?”
陆老夫人冷哼道:“她想母凭子贵,想的太美了!”她笑了笑说:“我看争流的态度已经软了,不怕府里以后没有嫡子。”
“庆哥儿是我的亲重孙,我自然也是疼他的,但若有了嫡子,他也只能排在云婉孩子的后面。嫡是嫡,庶是庶,嫡庶有别——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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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
蔺夫人无奈地说。
蔺云婉和蔺云逸一起出去,交代蔺家管事。
她还是信得过自己家的人,而且嫁妆里的银钱数量,她并不想让陆家的人知道。
“老管事,铺子兑出去要快,母亲这里急着用药,价格低些也无妨。”
管事双手接过契书,道:“姑奶奶放心,我省得轻重。”
蔺云婉还提醒他:“打理铺子的罗掌柜之前和我提过,他有个什么亲戚,倒是有意收了我的铺子。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不想变卖嫁妆,所以没答应他。”
“这次去中州,他家里的亲戚要是还有这个意思,你不妨先问一问他。”
“到底是老熟人,变卖起来麻烦少。”
管事点着头说:“小的都记到心里去了,姑奶奶要是没有别的嘱咐,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早去早回。”
“你去吧。”
蔺云逸也叮嘱他:“您路上千万小心,安全要紧。”
管事笑应着,麻利地去了。
姐弟两个闲庭信步,蔺云婉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桓王请来的厉七老爷?”
蔺云逸一脸愁容,小大人似的说:“长姐,父亲的病已经拖累了你的婚事,母亲的眼睛当然要靠我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像你刚出嫁的时候那么点儿小了。”
蔺云婉笑:“和姐姐还这么见外?”
一向活泼的蔺云逸不说话了,他也不是见外,只是舍不得姐姐再受委屈罢了。
蔺云婉想问他在书院里的事情。
蔺云逸先开口说:“母亲用药的事,长姐您也不要操心。你嫁妆里的铺子是父亲和母亲留给你的,你要是真想在京城里做香料生意,你去做便是了,我自有办法为母亲治眼疾。”
那些药价格不菲,蔺云婉问他:“你有什么主意?先说来我听听,我若是放心了才敢交给你。”
蔺云逸不肯说,只说他有办法。
蔺云婉又问他家里的情况,她不知道现在蔺家的账上,到底还有多少银子。
家里的账目,蔺云逸很清楚,和蔺云婉一条条地说了。
“族里人打理的还算尽心,我就不过问了,免得族中叔伯嫌我多事。不过桓王和夏老夫人、厉七老爷那里,蔺家要出面去酬谢。”
“夏老夫人你就不用管了,夏家马上有乔迁酒,我替蔺家带一份礼过去,桓王和厉七老爷那里,你亲自走一趟。”
“长姐,我都知道。母亲已经交代过了。”
蔺云婉十分欣慰,幸好家里还有个弟弟,否则父亲一去世,母亲眼睛又是那样,谁来撑起这个家?
蔺云逸留她用晚饭:“长姐,吃了再走吧。”
蔺云婉摇摇头:“天色不早了,我改日再来看母亲。”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兑铺子为母亲买药。
蔺云逸想着姐姐有姐姐的难处,也就不留她了,只和她说:“你想回来就给我写信,我随时都能告假的。”
蔺云婉虽然嘴上说好,心里还是怕耽搁了他的学业。
蔺云婉刚走,正好桓王也到了,他接了厉七老爷过来,为蔺夫人施针。
蔺夫人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和上次带大夫过来的是同一个人。
眼周穴位上插着细长的针,她拉着蔺云逸的手问:“逸哥儿,他不是你姐z夫,是不是?”
“嗯,母亲,是父亲的学生。”
蔺夫人扯了扯嘴角,淡淡地道:“我就知道。”
她又笑了笑问:“是你父亲哪个学生?”
“你父亲教过的学生太多了,几家私塾,还有国子监里的,有些我记得,有些我记不得了。他是哪里的学生?”
“母亲,是桓王爷。父亲在宫里做太傅时教过他,那时王爷还是小皇子。您记得吗?”
蔺夫人有些吃惊。
她笑着说:“桓王,我当然记得了,你父亲从前十分得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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