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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精彩片段
向熹见我这样,索性搬了条板凳,坐在浴桶边等我酒醒。
都说酒后吐真言,我醉了酒后,也惯爱说些老实话,此刻见向熹坐在我眼前,面目被热气罩住,如梦似幻。
我便痴笑起来:“向熹”
“嗯?”
“你可知唐皇为何疼爱杨玉环?”
“为何?”
“因为杨玉环有些胡人长相,一双眼睛深邃妩媚,笑起来便好似两弯月牙泉眼”
向熹一笑,知道我拿他比了杨妃。
“我笑起来,也如杨妃么?”
我狠狠点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唐皇不只一位妃子,除却杨妃,还有梅妃,梅妃一舞,宛若梅精,也曾得唐皇专宠”
我闻言顿了顿,一时没听出他将我比作了喜新厌旧的唐皇。
“哦,的确,斛珠夫人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且比杨妃多些才情,更好了”
向熹轻笑一声,起身走到了我浴桶边,抬手轻抚上我的脸。
“那杨妃虽得一时宠爱,却死在了马嵬坡前,由此可见美貌无用,再如何得宠,也不过是唐皇之妾罢了,生死从来由不得自己,是以,子戎,我做不了杨妃”
我看着少年在雾气升腾中舔了舔牙,觉得他这个模样颇野气。
若我清醒着,我便会知道,向熹今日这个醋是吃大发了,此刻势必要同我讨情债。
可我并不清醒,于是极老实的问了一句:“那你想做什么?”
向熹一步跨进了浴桶之中,将我压进水中深深吻来,耳边是水声涟涟,眼前是少年碧绿的双眸。
他说:“我要你做杨妃”
夜色漫漫,水气横生。
窗外巴山夜雨不休止,窗内骤风暴雨又欲来。
翌日。
我从榻上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下半身没了知觉,屋中麝香味浓,但凡长了脑子的,都晓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咬着牙从榻上挺起了腰,昨夜种种纠缠一股脑涌上心头。
少年劲瘦的腰身,不容拒绝的力量,和耳边那一句一句的爱语不休。
此刻想来,着实叫人羞愤欲死。
小畜生......
反了你了......
我这厢正羞愤着,向熹却端着一碗稀粥进来了。
他唇边含笑,眼波温柔:“醒了?”
我抓住床帏,闭着眼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昨晚......”
“你挺缠人”
荒唐!!!
向熹看着我,将稀粥端在手里,坐在了床边。
“你好霸道,从前你怎么折腾我,我都没二话,如今我不过......”
“你住口”
向熹依言闭了嘴,可仍调笑着望向我。
我何尝不知道他说的话在理呢?
只是我......唉。
我不肯屈人之下的缘由,自己说来都觉得荒唐,遑论说给旁人听呢?
那年皇上登基,我为避自身夺嫡之嫌,便放出自己是个断袖的闲话。
此举无非是想让满朝皆知,我不会有子嗣,对皇位也毫无野心。
然而目的虽达到了,却也带累了自己,我自此不近女子,只同男子亲近,其实这倒也无妨。
但唯有一样,我这半路出家的断袖王爷。
只能做上头那个,从做不得婉转承欢的那个。
此番向熹破了我的大忌,我这点儿秘密又不能宣之于口,思来想去,也只得打落牙齿,咽下这苦果。
我趴在榻上长吁短叹,既怪不了向熹纵欲,也张不开嘴骂自己糊涂,只得恨那生春酒,生出这么一夜杀千刀的春来。
正逢这么个尴尬的时刻,店小二却扣了扣门,在外通报道:“屋中盛公子可在?”
我人还闷在床铺间,只应答了一句:“何事?”
小二回话道:“楼下有位付公子求见”
得,我在宫道上给那女官没脸,风水转的太快,此刻轮到我跪着起不来身。
“为陛下尽忠,为家国守疆,儿臣不敢称苦”
她轻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半晌才道:“把你乖的,起身吧”
我起了身,同当今太后四目相接,这一照面,便让我想起梦中那位菩萨。
我总觉得是自己记错了,可如今见了太后。
方知梦里那邪性的菩萨,的确同叶宝元的面相一般无二。
原来,我的心魔就在这寿康宫中。
我垂着了眼,忽然有些感慨。
人啊,再怎么哄骗自己,最终都是骗不过的。
就好比我幼时,一心躲着皇后不见,觉得只要自己不见皇后,便不会想起母妃离世的伤心事。
长大后,我一心要离了这紫禁城,觉得只要不在宫里了,便不会再有身不由己的牢笼困住我。
可如今站在这里,不过同这女人对视了一眼。
我拼命想忘了那些血泪过往,便又一次的杀上了心头。
叶宝元一只手撑在炕几上托着腮,细细端详着我的面貌,涂着花汁子的指尖红艳艳的点在唇边。
“你幼时,本宫不怎么留心过你,如今一看,你同子寰,倒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玉点儿说你是个有性情的孩子,比之子寰,要慈悲的多,还说你有一身好功夫,华英那一套看家枪法都传了你了”
我站在殿中,微微弯了弯身子:“回母后话,儿臣受母后教导,不敢做那残暴无德之人,华将军的枪法不俗,但儿臣只习得皮毛,不过雕虫小技,不敢在母后面前卖弄”
叶宝元闻言一挑眉:“哦?如此?子戎嘴里这个残暴无德之人,不知姓甚名谁?可得过本宫的教导?”
这话,是在问我的心意了。
我笑,一拱手。
“自然是得过母后教导的,只是那人没学会母后的慈悲,反而成了个不知图报的白眼狼,子戎很替母后不平”
叶宝元笑的开怀,笑声如银铃碎响,眉眼处俱是动人的神采。
“好我的儿,你明白这个道理,本宫便心安了,你且去海棠轩里接合燕吧,若有人拦,你只说是本宫的口谕便罢”
我又跪,再叩首:“谢太后慈谕”
淳于萌还侯在寿康宫外,似是专门在等着我,我从殿中出来时,背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一见淳于萌,想起她那把清冽的嗓子,这股汗意莫名消解了些。
女官衣饰的领口上,钉着一圈儿细小的银珠,淳于萌转过身来,日光在那圈儿银珠上打了个转。
细密的闪光托着那张姣好的容颜,她极恭敬的对我行了个礼,又伸手将我肩上的花瓣儿拂去。
“想来宫中的海棠花,也仰慕王爷的风采,竟缠在王爷肩头不肯离去”
我捏住了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搁在鼻下轻轻嗅了嗅。
“本王喜欢这海棠缠人”
淳于萌红了脸,颈子上的绯色悄悄爬出衣领。
我抬步走了,往海棠轩去。
宫中有许多海棠树,国子监那棵最大,寿康宫的次之。
凝香殿里原也有一棵的,只是母妃不喜欢,便叫人砍去了。
海棠轩曾是太宗皇帝舒妃的住所,据宫里的老人说,那舒妃是花精变的,一张芙蓉面庞,生的妩媚多情,弱质纤纤。
因其眉心有一朵五瓣儿海棠的胎记,瞧着好似一朵浑然天成的鲜红花钿,众人都说是祥瑞之兆,是以她入宫不到半年便被封了妃。
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习惯了每日晨起练兵,自己也练上一阵儿枪法棍棒。
习惯了望着沙漠中的月亮,和军中将士一起饮酒作乐。
也习惯了我那两位副将时不时背着我窃窃私语。
诶,对了。
这俩货已经窃窃私语半年了,是时候该问问了。
我招了传令官,将这二人提到军帐中,也不废话,当即便问。
“你们跟了本王也有半年了,练兵治军也算严谨,只是你俩终日耳语,语的是什么?是通敌叛国,还是刺杀本王?”
辛乔闻言立马跪了下来,盛凯见辛乔跪了,便也跟着跪了。
盛凯是个莽撞汉子,不比辛乔敏捷多思,此刻涨红个脸不敢说话。
辛乔一哂,答道:“回王爷,末将绝无叛国之心,也绝不敢刺杀王爷”
“哦?那你们是在嘀咕些什么?”
我扔了兵书,直勾勾盯着这两个不曾交过心的副将。
辛乔目光闪烁,嘴里有些支支吾吾:“在......在说......”
“子寰啊,太聪明,他说这一局我布的不错,贤妃身死,这让他彻底成了皇后的嫡子,夺位之争,从此便有了定局,他说他不会杀我,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母妃是死是活,但总有一天,他会让你来杀了我,因为你在乎,整个紫禁城中,只有你为了贤妃的死,而痛不欲生”
肃王笑看着李子树,缓缓伸手触及树枝,摘下了一片叶子,叶子在指间翻折,他又将交叠的叶片含在口中,缓缓吹出了声响。
这声响的调子温柔活泼,就像很多年以前,母亲常常会唱的,哄孩子的歌谣。
我看着眼前着这幅画面,心里泣血的痛意慢慢爬了上来,眼前有一瞬的模糊。
在这一瞬的模糊里,我好似又看到了母妃死时,棺椁被抬出长长的宫道,宫道两侧是猩红的宫墙。
紫禁城中,宫嫔相斗,子嗣相残,母亲的血,孩子的血,一点点染红了这十里宫墙。
怪不得,我每每走上那条宫道时,都觉得冷。
那冷从脚底钻进骨头,一如那年父皇驾崩时,我向着养心殿行去,每走一步,雪水便淹没我一分。
直到一双脚冻的没了知觉,才发觉自己的麂皮靴,抵挡不住这份严寒。
那哥哥呢?
那明黄织锦的龙靴,可能抵御雪水的透骨之寒?
想来是能的,皇后娘娘给哥哥的,从来都是最好的。
不似母妃给我的旧靴子,走两步便冻透了身骨。
肃王死了。
用李子树叶儿奏的曲子也停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倒在树下,尸体拢在花影之中,那叠起的树叶儿上,大抵早早就被他涂上了毒物。
方才还吹奏曲子的嘴唇,此刻已经泛出了乌青。
我那一母同胞的哥哥,还是那么算无遗策。
当年肃王用情药杀了母妃,如今,肃王就被困在这一方庭院中服毒自尽。
好一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走出了王府,跨过门槛时被那高高立起的门槛绊了一跤,我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才堪堪站正了身子。
头顶烈阳正盛,梁珲玉勒马停在王府正门,虽上了年纪,可盔甲在身,瞧着还是和当年一样威风。
我看着他,也懒得问他为何逾矩,无谕就率兵进城。
想来无非是肃王的守城兵不中用,一瞧见大军压境,便软了骨头开了城门。
梁珲玉未下马,只在马上对我拱手行礼,满眼倨傲。
“老臣奉陛下之命,生擒反贼押解回京,见王爷在内,便在此候了片刻”
我点了点头,只道:“生擒怕是不能了,肃王已死,我将他葬在了庭中李子树下,将军自去验明罢,肃王府财物不丰,还望将军只查不抄,留住这一府景致,也......全我二哥身后的一点体面”
梁珲玉轻哼一声,冷笑道:“逆贼倒施,人人得而诛之,璞王有此仁心,老臣却不敢抗旨,该如何办,便如何办”
我复又点头,垂眸看了看自己指甲里的泥,方才挖那李子树下的土,着实费了些力气。
如今,我也没有心气儿再同这老将军争辩些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今日都已说够了。
梁珲玉是两朝老将,和颜家太傅是拜了把子的交情,两人在朝堂上唱将相之和,私底下也有桃园之义。
颜家太傅厌我已极,也就不能指望这位梁将军能我高看一眼。
我离了王府,向着客栈走去,向熹一路尾随在我身侧,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却也没说什么。
“你站起来”
我这样说,他便站了起来,听的懂中原话,看来不是个没出过草原的匈奴儿。
“叫什么名字?何以流落至此?”
“忘了”
忘了!?
我歪着头打量这少年许久,终是叹了口气,一时的慈悲总叫人后悔。
那会儿看他落在胡商手里委实可怜,如今将人救了,直挺挺的立在堂下,竟不知该如何安顿他。
少年手长脚长,穿本王旧年的长衫竟有些显短,手腕脚腕还撂在袍子外头。
唉,罢了。
“本王既买回了你,便不会苛待你,你是异邦人,编你入军也不大好,本王身边还缺个洒扫拾掇的人,你若能做便留,不能做便是自由身,自去讨寻常日子过吧”
少年愣了一瞬也不做声,照旧站在堂下不动,我抬眼看他,才发觉他脚上的镣子还没解脱。
这镣子好似扣在他脚腕上许久了,如今血污洗净,脚腕处伤疤很是触目惊心,那胡商说这镣子不是他们下的,是以没有钥匙。
我起身从箱匣里取出一套铜蛇挑子,抽一支细长的蹲到少年身边,将挑子头拧进锁眼儿里,慢慢拧了一阵子。
少年一直不动,只是垂头看着我,眼里不用看也晓得是写满警惕的。
锁内关扣咔哒一声,镣子应声而开,我抽出了铜挑子,少年脚腕动了动,也顾不上疼痛,当即踢开了铁镣。
铁镣和皮肉多有粘连,他这样猛然脱开,难免刮扯撕裂,一时间脚腕脚背皆是血涔涔。
我起身皱眉:“你慢点儿呢”
少年看着我缓缓咕哝了一声:“多谢”
我摆手,如今他束缚已解,看样子也是不愿意伺候人的,再者就是......
本王彼时看他眼睛色浅,原以为是个柔弱异域美少年,不想这厮站起来比本王还高一个头。
个把时辰前心里闪过的那一点旖旎心思,此刻算是散的精光。
“镣子解了你且去吧,今日算是本王结的一个善缘,你也不必想着回报了”
我说罢,少年没动。
小土堡外月色已满中天,行商的队伍各自躲进了相熟的客栈,从军帐门庭望去,街面空空如也,不复白日热闹。
少年垂着头,似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没有地方去,我能干活,留下我吧”
这话说的突兀又可怜,唉,本王这颗该死的怜弱之心呐。
罢了,个头儿大就个头儿大吧,来边关也不是为了......
“咳......要留下也行,沙地尘土大,你白日里去绿洲挑些水回来洒扫,洗衣做饭会的吧?若是不会就去营里找管炊火的小将学一学,日后便单管本王的饮食起居”
少年点了点头,我抬手指了指屋角上的一张土榻:“箱里有褥子,你便宿在这里看住帐门吧”
安排罢了这大个儿少年,我便顺着土台阶上了小土堡二楼,上头这一层不大,只有一张木榻,上头搁了两张兽皮。
再有一个书柜一个火盆,大漠之中温差极大,即便是夏夜也需有个火盆取暖。
我脱了长衫只着中衣而眠,榻是靠墙的,墙上开了一洞木窗,窗里是皎皎洁洁一盘银月。
月光潇潇落在本王枕边,本王却无心欣赏。
这少年脚上,为何会有匈奴部族的铁镣?可是逃犯?若是逃犯,又是犯了什么罪?
匈奴人的眼睛大都琥珀颜色,这少年体魄似是匈奴,眼睛却是灰绿的,也是怪事。
今日练兵闲逛本就累了,关于这少年的事,我没想出个一二三便睡了过去。
梦里难得见了回菩萨,我跪在莲花宝座前双手合十,道:“菩萨,我今日做了一件好事,救了一条人命,这份福报,便落在付桐身上吧,也算本王替他积德”
梦中菩萨端庄却阴沉,面貌颇像千里之外皇宫之中的太后娘娘,她狞笑一声。
“你道什么是积德?做下一桩亏心事便花点儿银钱买心安,这和稀泥的行迹可不叫积德,你的报应还在后头呢”
这菩萨不大慈悲,我也睡的不大长久。
醒来时正值天色蒙蒙亮,我起身下了小榻,脑子还昏聩,预备先下楼去吹一口冷风醒醒神儿。
不想那少年比我起的还早,已经烧了热水端着面盆站在厅中了。
我站在逼仄的台阶上望了他一眼,少年似有所觉便也回头看我。
两厢一对视,我方发觉这少年面色比昨日好出许多,许是昨晚睡的不错,眉眼处飞出不少神采。
嗯,本王眼力不俗,虽然个头儿大了点,但长相的确是个美少年。
“怎么这么早就打了水来?也不怕沙漠里有狼?”
玉门关地处沙漠口子上,水源少的可怜见,离小土堡最近的绿洲也离着五六里远。
那是玉门关仅有的一片绿洲,军中将士和商贾百姓都靠着它吃水,本王也不例外。
军中小令官日日推着水车去打水回来,本王一日得一大木桶,每日清晨送至。
可此刻天色还没亮,小令官大抵还没起身,昨日的水,给这少年洗澡也已用尽。
这水,只怕是天不亮的时候,他去打回来的。
少年见我问话愣了愣,闷声说道:“不怕”
行,还挺硬气。
昨儿才被胡商从沙漠里拖出来,今儿便敢摸黑又进沙漠,有点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气。
我近前撩起盆里的水洗了把脸,水不烫也不凉,灵台顿时清明不少。
净了面我复又看向少年:“昨儿问你有名字没有,你说忘了,既然你日后要跟着本王,还需给你起个名字,你觉着呢?”
“嗯”
“起个什么好呢......”
我这厢脑子里正合计着他的名讳,不想这少年却就着我洗过的水洗了脸,我心里咯噔一声,不免有些介怀。
本王素日风流不假,可来至边关后就收敛了不少。
从前宿在楼子里的时候,搂着小倌儿一个面盆里洗脸也不觉着有什么。
可如今冒然同一个半生不熟的少年同用一盆水,多少有些......
不信神鬼之言的,全拿这事儿当个乐子瞧,信神鬼之言的,却拿这考生当个半仙儿信。
常越听了此事,觉得怪力乱神会坏了科考纲纪,于是当着考场就拘了那考生。
那考生自然不服,连日喊冤,后来不知谁在背后推了一把,将那考生和常越推到了陛下面前。
可是这个事儿,说到底只是人言而已,不似杀了人放了火,其中龃龉,极难断个清楚明白。
常越同那考生在殿上争的面红耳赤。
彼时的哥哥刚刚理政,先皇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利索,哪有时间听他们两个聒噪。
于是先问了常越一个私拘考生的罪,而后又问了考生一个妖言惑众的罪。
最后又把那考生丢进了考场里,只说让他考来看看,若能高中探花,便算他无罪。
常越觉得陛下判的不公,可又不敢拿皇上当个学生似得骂,是以心里憋着一口气。
又想起言官死谏,觉得自己不能说皇上不对,还不能以死明志吗?
是以当即就吃了秤砣铁了心,梗着脖子就要往龙椅上撞。
彼时的哥哥看着他那个顽固不化的样子,也是真的差一点就把人下狱了。
常侍郎如今能好端端活着,全赖他亲儿子还算清醒。
常京童自幼习武,根骨奇绝,一身硬功横练,寻常武夫在他手里走不过十招。
彼时他身居御前侍卫,整日在宫中巡逻,他爹撞龙椅那天,就是他一个壮士举鼎,将他爹从殿上给举出去了。
回来还同陛下告了个罪,说他爹认死理,但对社稷可谓是死心塌地,今日种种,不过是性情使然。
常越回了家,血气下了头。
顿时觉得今日在大殿上这一出实在丢人,同考生抬杠,同皇上斗气,实在是负了皇恩。
是以后来宫里见他将科考主持的不错,赏下来的金银,他是一概不收。
不收就罢了,恩却还是要谢,陛下没工夫见他,他就去西直门上谢,礼数做全的谢恩,动辄就是两三个时辰。
如今都成了朝中一个逸闻。
一想到常越那两个鼓鼓的腮帮子,在西直门左一个谢主隆恩,右一个吾皇万岁的样子,我就很想笑 。
常京童同我幼时有过几回照面,此刻也没让我下马盘查,而是直接牵了我的马,将我引进了皇城中。
“王爷此番回来,可还走么?”
“办完了事就走”
常京童点点头:“幼时王爷曾点拨过末将两招枪法,若王爷得空,待末将下了值来寻王爷切磋切磋如何?”
我乐了:“怎么?你在京中没对手了?”
少年挠头一笑:“华将军辞世后,久不见蛟魂枪的风骨了,如今还能耍这枪法的,唯有王爷了”
我坐在马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爹一个文痴,又生出来你这么个武痴,也是奇了”
说罢,也不待他回话,我便夹了马腹,向着宫中飞奔而去。
周遭风景随风而动,我却无心欣赏这阔别已久的皇城。
西直门近在眼前,御林军巡查之声渐渐入耳,我在御街前停了马,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轻铠。
方发觉若是这样入宫,只怕又要被言官骂没规矩。
索性勒了缰绳,调转马头向着璞王府,先回府中换过朝服吧。
我人还没进府中,便在街头同梁管家碰了个对头,他老人家一愣,疑心自己看花了眼,
待看清了是我后,险些泪洒街头,我下了马将人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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