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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前世至死,东宫后院也并无一妃一妾,孑然一身,洒脱离去。他将那琴谱孤本送给了我,可是我并不开心。他是皇太子,是东宫储君,天下医者皆可任其差遣,可即便如此,他上一世仍然死在了二十二岁,难道真的无法挽救了吗?即使病痛缠身,我也从未见他露出暴躁不耐的神情,他的眉眼总是蕴藉着极致的温柔与平和,还有几分千帆过尽的豁达姿态。
主角:顾丞郁景词 更新:2022-09-13 0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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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丞郁景词的其他类型小说《何日复来归》,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难怪他前世至死,东宫后院也并无一妃一妾,孑然一身,洒脱离去。他将那琴谱孤本送给了我,可是我并不开心。他是皇太子,是东宫储君,天下医者皆可任其差遣,可即便如此,他上一世仍然死在了二十二岁,难道真的无法挽救了吗?即使病痛缠身,我也从未见他露出暴躁不耐的神情,他的眉眼总是蕴藉着极致的温柔与平和,还有几分千帆过尽的豁达姿态。
难道太子的病情又恶化了吗?
念及此,我心乱如麻。
不知为何,我会这样的心慌,只要一想到梦中那绵延成片的海棠,我就像是喘不上气一般,那密密麻麻的海棠花要将我吞噬,垂丝海棠似要缠上我的身子,将我紧紧束缚住。
恰逢海棠花开的季节,我却备受煎熬。
思虑再三,我要去东宫一趟。
父亲说得道理我都懂,可是他没有重活一世,根本不知来日光景。
既然我可以重生,可以退婚,重改前世命运,为何他不可以?
一想到他三年后会死去,我的心头便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我以羽灵曲琴谱孤本为由,入了东宫。
管家引我入府,我见他坐于海棠树下,悠然抚琴,身旁大朵大朵盛放的海棠花,同我梦中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便是——梦中无他。
一曲罢,他缓缓走到我的身边,「郁姑娘,别来无恙?」
数月不见,他的气色更苍白了些,身形也比之前更瘦了。
「我一切都好,太子殿下可安好?」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满是担心。
他轻咳了一声,「其他都好,唯有夜半梦魇,梦中便是这大片的海棠盛景,今日前来一看,竟全都开了。」
一模一样的梦境……究竟在预兆着什么?
「殿下为何种下这满苑海棠?」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略一沉思,颇为遗憾地说道:「本想亲手栽下这满苑海棠,送给孤未来的太子妃作为礼物,可惜……」
可惜什么,我问不出口。
大概可惜的是年寿难永、阴阳两隔。
「能被殿下放在心上的姑娘,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我话音落,他却极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莫要给她带去不幸,便余愿足矣,何敢奢求其他?」
难怪他前世至死,东宫后院也并无一妃一妾,孑然一身,洒脱离去。
他将那琴谱孤本送给了我,可是我并不开心。
他是皇太子,是东宫储君,天下医者皆可任其差遣,可即便如此,他上一世仍然死在了二十二岁,难道真的无法挽救了吗?
即使病痛缠身,我也从未见他露出暴躁不耐的神情,他的眉眼总是蕴藉着极致的温柔与平和,还有几分千帆过尽的豁达姿态。
「听闻郁姑娘琴音乃是一绝,不知可否时常登门向郁姑娘讨教?」说完,他轻声咳嗽着,苍白的脸色也在预示着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人间生离死别,最是无情,我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纵使父亲谆谆教诲、声声叮嘱,可我这一次终是要逆了他的意思了。
人生难得从心而为,这一次我想遵从本心地去做。
「只要殿下养好身体,随时都可以。」
闻言,他笑得甚是开怀,「有郁姑娘这句话,孤一定细心调理,若能长命百岁,便都是郁姑娘的功劳。」
我心中猛然抽痛,长命百岁是世间最常见的吉祥话,可在他这里便似诛心刀,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天命难违、寿数有定。
他回避我的眼神,不敢看我。
「究竟是不合适,还是不愿意?殿下若是对我无意,不愿答应,那我便远离殿下,自此退避三舍,再无交集!」我直视着他,并无半分回避,可他的琉璃眸中闪烁着痛苦与挣扎。
我继续开口说道:「多年前的灯节,我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当时他因病痛跌坐在江边台阶上,满脸皆是痛苦之色,额边有汗珠低落,我当时年幼,便坐在一旁为他扇风,可是他却看上了我亲手做的桃花扇,他的随从带他离去的时候,他竟把我的扇子也顺走了,后来想想,那扇子原不值钱,可珍贵之处在于扇尾的百色结中我编了一股青丝进去……」
太子眸光闪烁,向来从容有度、端庄雅正的一个人此刻竟露出了紧张之色,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衣袖,似乎仍没想好怎么答我。
「那日我入东宫,竟看到了那柄遗失多年的桃花扇被妥帖安置,青丝寄情,桃花传意,殿下,可想好该如何答复了吗?」我浅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的眼神闪过慌乱,像是被人窥破心思般无措。
这一世,他助我退婚,处处维护,又不顾己身,茅屋相救,重伤云阳……桩桩件件,我都看得清楚明白。
若说满园的东宫海棠,只是巧合,那珍藏多年的桃花扇,又该作何解释?
原来,我与他相识得那样早,早在了顾丞之前。
可是前世,我们只是点头之交,我忘了那个拿走我桃花扇的小哥哥,而他也不曾来寻我,我们的缘分止于那一把桃花扇。
「郁姑娘,是你误会了。」
过了良久,他话语落下,竟是那样冰冷。
温柔的声音,竟也可以说着世间最冰冷的话语。
我只觉心中酸涩,他的顾虑,我都懂,可是今时今日,我就是要勉强,就是要逼一逼他。
「殿下,你自以为对我好的选择,也可能是眼睁睁看我跳入火坑,再世归来,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哪怕来日我的结局仍是烈骨一具、火葬深宫,你也不改初衷吗?」
我话音落,他那从容神色终于崩塌,眼底尽是惊骇之色,「不,不会的……」
「原来殿下真的是归来的另一人。」我抬眸盯着他。
「你在试探孤?」
我摇了摇头,「今日所言,俱是真心,可我只给殿下三日时间,若殿下仍旧顾虑万千,那我与殿下再相见便是陌路之人,殿下也不必再对我这样好了,我消受不起。」
说完,我下了马车,转身离去。
数日前,我去见了那个术士。
他似乎料定了我会去找他,对于我的出现,毫无惊讶之色。
而他的言语之间,已然确定另一人就是太子。
可顾丞,不过是她证明自己魅力的工具罢了。
如今的顾丞,虽家道中落,可他仍是京都出了名的美男子,文采斐然,精通音律。
世家女儿们,多瞧他几眼,大概都会脸红的。
可云阳,那般眼高于顶的女子,又怎会甘于下嫁一个落魄子弟。
她的骄傲,怎能允许?
若是十年后权倾天下的顾丞,那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可满目爱恋背后的真相,大概会亲手碾碎她的骄傲吧。
皇后于宫中设宴,而我恐惧深宫。
太和殿的石柱上沾着父亲的血,白玉石阶前匍匐的是郁家满门,记忆中的熊熊烈火仍在燃烧,蚀骨之痛仍未消散,可是,那本该付之一炬的宫殿如今正巍峨屹立。
我步入梅园,却听见一声咳嗽,抬眸望去,只见一男子,身着月华色白袍,银纹勾勒,眉宇清澈,剑眉星目,带了几分豁达,长衫广袖立于侧,精致如画的面庞太过苍白,瘦削的身躯平添羸弱。
我认得他,如今的东宫储君。
我微微俯身一礼,便欲离开,可他叫住了我。
「本想单独赏一会儿梅花,却突觉身体不适,不知郁姑娘可否扶我去角亭里坐一会儿?」
我迟疑了片刻,最后想想,还是应下了。
我的手搭上了他的衣袖,扶着他朝着角亭走去,地上还落着薄薄的雪,我们走过,踩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前世,我对这位太子印象不深。
因为他实在去得太早了。
虽见过数面,但终是点头之交,他像极了高山雪莲,总有几分清冷感与距离感。
他病弱,多年来病痛缠身,死得时候不过二十二岁。
贤德美名,朝野皆知,是众人心目中未来君王的不二人选,可惜天妒英才。
我只记得他的东宫无一妃一妾,唯有满园的海棠常开不败。
在他死后的十年间,海棠花依旧盛开十载。
只因我喜海棠花,是以我对他的印象,便停留在那明艳葱郁的海棠花中。
他死后,东宫不改旧时模样。
逢海棠花开的时节,我也有幸入东宫,旁观了一次盛景。
我扶着他坐下,却有些失神。
太子生得真是俊美,若非病着不能时常行走于世家和坊间,大概他的容貌也会被传为美谈。
以往觉得他清冷而又疏离,虽是翩翩君子,但是犹如云端皎月、高山雪莲,让人不敢贸然接近,就像今日,若他不开口,我定然也是要转身离去的。
「郁姑娘,似有心事?」他望着我的时候,精致的眉眼带着盈盈笑意,似乎世间温柔尽汇于此,温润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放松。
我还未接话,只听一阵聒噪的声音传来。
「我哥哥丰神俊朗、才华出众,便是尚公主也是使得的,眼下这婚事已然是委屈他了,那郁景词竟然还敢叫嚣着退婚,只怕我哥哥允了,她又要摇尾乞怜求我哥哥回头呢。」
说话之人正是顾丞的妹妹顾缈,这声音一如当年那样不讨喜。
「眼下顾公子正得云阳公主青眼,郁景词这是在与令兄闹性子呢,盼着令兄能与云阳公主斩断情丝,可她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如今这般威逼令兄,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旁边的女子附和着顾缈的话。
顾缈闻言更加得意,「往上数三代,我顾家才是钟鸣鼎食之家,郁家又算什么东西?」
没落家族也只能吹嘘过往功绩了,可惜那些早已淹没在时光洪流之中,分毫不剩,如今的顾家已然落魄。
顾缈让我想起了太多不愉快的经历,前世成婚后,她便一直撺掇顾丞的母亲给我立规矩,纵使雪厚三尺,也要我在阶下站数个时辰,办寿宴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让顾母将我罚跪在宗祠。
她喜欢我的堂兄,可我堂兄另有所爱,她便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我的身上,成日里在顾丞面前说我欺负她,更是挑拨离间说我与其他男子私会。
「我哥哥说了,郁景词就是个榆木脑袋,不解风情,木讷无趣,同这样的女子成婚,简直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
梅林遮盖了视线,那些女子看不到角亭,更看不到我与太子的身影,便编排得肆无忌惮了。
我面色平静,可是太子却出了声:「何人聒噪,扰孤清净?」
众人大惊,绕过梅树,疾步而来。
看见我和太子单独相处,她们的眼中都闪过一丝错愕,而后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可是太子并没有让她们起身,而是在那冰雪之上跪着,天寒地冻的,任由这地上的冰雪霜寒渗透衣物,沁入膝骨,她们是各个家族中金玉堆砌养出来的贵女,何曾受过这种折磨。
可是这次面前之人是东宫储君,未来的天子,他行事无人敢置喙半句。
「方才是谁在说话?自行掌嘴二十!」太子缓声出口。
气氛有一丝压抑,顾缈左右环视,可那些小姐们为免惹祸上身纷纷指认她,她满目惶恐,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我,「嫂子,你救救我……」
和前世一样,要求救或者背锅的时候,便将我推到前面去了。
我莞尔一笑,「顾小姐,可不要乱认亲戚,有你这样的恶毒长舌妇做小姑子,谁还敢当你嫂子呢?我好心提醒你,若是你自己下不了手,殿下可就差人下手了,那些粗使嬷嬷们,手劲儿可是大得很。」
话音落,顾缈便朝着自己脸上招呼了去,生怕自己打得慢了便有老嬷嬷们过来下手了。
那些绸缎锦绣织造的华美衣裙,此刻匍匐在雪地之中,沾染了霜雪,更沾染了泥渍,膝盖处已被雪水打湿。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那些被娇养的女儿家们已经受不住了,身体已在瑟瑟发抖,她们惶恐不安地微微抬起头颅,向太子乞求着恩典。
他神色不改,只淡漠地看着,而后抬眸望了过来,似乎在寻问我的意思。
恰逢女官传话,说是宴会开始了。
我朝着太子开口道:「殿下,我们去前殿吧。」
他这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声:「平身吧。」
那些世家千金们,起身望了我一眼,再无先前的张扬姿态,反而眼神中带着几许惶恐。
太子缓缓起身,伴着几声轻咳,行动间,广袖微动,自有一番矜贵华然的气度。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在他的身后,只听他似是在轻笑,转而问了一句,「可解气?」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素有贤德、心怀天下的太子,竟也会有这般孩子气的举动。
我笑了,点了点头。
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照拂我,我自然也是念着他的好的。他也回之一笑,朗若皎月,灿若繁星。
我恍然发现,尊贵非凡、睿智贤德的东宫储君也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在神坛上待太久了,他大概也觉得孤寂无趣。
我将一纸退婚书扔在了他的脚下,迎着他震惊的目光,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们退婚吧。」
「景词,你是大病初愈在说胡话吗?」他的眸光微变,可惊讶过后,又满是自负,连半分慌张都没有。
他也知我病了,可这一场病是因他啊,我为了替他寻祖辈留下的传家玉不慎落水。
可讽刺的是,这不过是云阳公主与他打得一个赌。
那日的云阳公主斜倚亭台,云鬓高耸、华服明艳,漫不经心地嘲笑着我的狼狈,「郁家妹妹,真是辛苦你了,这玉并不是顾丞的传家玉,而是我的,我与他打了一个赌,没想到你对顾丞果真是情深意笃,他赢了,这玉就当彩头送给他了。」
世家贵女云集,而我一身狼狈,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慌忙退去,至此,郁景词这个名字成了京门世家最大的笑话,所谓的高门贵女不过是未婚夫拿去向别的女人邀宠献媚的踏脚石。
云阳公主是韩贵妃的女儿,整个京都最负盛名的女子。
城楼初见,他便丢了魂一般。
公主遇刺,他不惜以身挡箭。
……
我落水之后,尚在病中,他却因公主一声传唤便扔下了我,转而与公主在酒楼喝得酣醉。
那日我拖着病体立于人群之中,同那些看客们一起,看着他俩酒后相拥,互诉衷肠,我亲眼瞧着他对公主毫不掩饰的宠溺目光,亲耳听着众人的揶揄嘲讽。
「郁家嫡女这门婚事,怕是悬了。」有人调侃道。
「有了举世无双的美玉,谁还看得上瓦砾?」
公主是雕刻精致的美玉,而我只是边角石料吗?
我是他的未婚妻,可他却从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京城世家上下,背地里将这作为笑谈,流言纷纷,我是众人口中的笑料,可他自始至终,从没有站出来维护过我一句,反而让陛下不要责怪公主,他愿意承受一切惩罚。
今日我退婚,这本是我与他的事,可云阳偏要做横亘其间的第三人,装模作样地说道:「好妹妹,你千万莫要因为我的荒唐事,坏了自己的姻缘,顾丞是难得的正人君子、如玉郎君,京城上下谁不羡慕你得了个玉人般的未婚夫,你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退婚。」
我眸光微凝,紧紧盯着她,只笑着问了一句:「京城上下都羡慕,那公主羡慕吗?」
她的眸子看向了顾丞,又急忙收回了视线,好一个欲语还休。
「妹妹说什么呢?就算再羡慕,这也是妹妹的人。」
她这话刚落,我感觉顾丞的眸光都亮了,似是等到了她的回应一般,目光难以再挪动分毫。
云阳想要拉上我的手,却被我闪避躲开,她扑了一个空,跌坐在地。
她俯身揉着腿,秀美的眉尖微微蹙起,似乎在强忍着疼痛。
顾丞的眸光更加冰冷三分,似是想把我划上三刀给云阳解恨一般,「郁景词,没想到你竟学会了害人,你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今日要退婚也是因为攀上了新的高枝吧。」
他与公主厮混一处,却说是我另攀高枝了?
可我若真是攀龙附凤之人,前世又何苦陪他从籍籍无名走到庙堂高位?郁家的门第,本就配得上任何高门世家。
「退婚还轮不到你开口。」他撂下一句话,转而将云阳打横抱起。
众人亲眼看着他抱着云阳离开郁家,而云阳冲着我挑眉一笑的时候,倨傲且得意,她勾着顾丞的脖子,似乎在炫耀着她的战利品。
云阳从没说过要他当驸马,更不曾表露过爱意,却让他鞍前马后、环绕在侧。
她眉目流转间,皆是女儿家的温柔婉意,那一声声的「顾丞」,柔情万千,让他迷失在其中。
京都流言甚嚣尘上,人人都道顾丞为了云阳公主不惜弃我而去。
我倒是成了被他嫌弃的那个。
而云阳被他放到了心尖,满心满眼地念着,似乎还不够,就差顶礼膜拜、奉为神女了。
云阳的美,再度被被人提起。
还有些人觉得,我比不过云阳,输得不冤。
毕竟,她是整个京都最负盛名的女子,世家子弟无不为她倾倒。
可顾丞,不过是她证明自己魅力的工具罢了。
如今的顾丞,虽家道中落,可他仍是京都出了名的美男子,文采斐然,精通音律。
世家女儿们,多瞧他几眼,大概都会脸红的。
可云阳,那般眼高于顶的女子,又怎会甘于下嫁一个落魄子弟。
她的骄傲,怎能允许?
若是十年后权倾天下的顾丞,那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可满目爱恋背后的真相,大概会亲手碾碎她的骄傲吧。
“退婚还轮不到你开口。”他撂下一句话,转而将云阳打横抱起。
众人亲眼看着他抱着云阳离开郁家,而云阳冲着我挑眉一笑的时候,倨傲且得意,她勾着顾丞的脖子,似乎在炫耀着她的战利品。
云阳从没说过要他当驸马,更不曾表露过爱意,却让他鞍前马后、环绕在侧。
她眉目流转间,皆是女儿家的温柔婉意,那一声声的“顾丞”,柔情万千,让他迷失在其中。
京都流言甚嚣尘上,人人都道顾丞为了云阳公主不惜弃我而去。
我倒是成了被他嫌弃的那个。
而云阳被他放到了心尖,满心满眼地念着,似乎还不够,就差顶礼膜拜、奉为神女了。
云阳的美,再度被被人提起。
还有些人觉得,我比不过云阳,输得不冤。
毕竟,她是整个京都最负盛名的女子,世家子弟无不为她倾倒。
可顾丞,不过是她证明自己魅力的工具罢了。
如今的顾丞,虽家道中落,可他仍是京都出了名的美男子,文采斐然,精通音律。
世家女儿们,多瞧他几眼,大概都会脸红的。
可云阳,那般眼高于顶的女子,又怎会甘于下嫁一个落魄子弟。
她的骄傲,怎能允许?
若是十年后权倾天下的顾丞,那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可满目爱恋背后的真相,大概会亲手碾碎她的骄傲吧。
皇后于宫中设宴,而我恐惧深宫。
太和殿的石柱上沾着父亲的血,白玉石阶前匍匐的是郁家满门,记忆中的熊熊烈火仍在燃烧,蚀骨之痛仍未消散,可是,那本该付之一炬的宫殿如今正巍峨屹立。
我步入梅园,却听见一声咳嗽,抬眸望去,只见一男子,身着月华色白袍,银纹勾勒,眉宇清澈,剑眉星目,带了几分豁达,长衫广袖立于侧,精致如画的面庞太过苍白,瘦削的身躯平添羸弱。
我认得他,如今的东宫储君。
我微微俯身一礼,便欲离开,可他叫住了我。
“本想单独赏一会儿梅花,却突觉身体不适,不知郁姑娘可否扶我去角亭里坐一会儿?”
我迟疑了片刻,最后想想,还是应下了。
我的手搭上了他的衣袖,扶着他朝着角亭走去,地上还落着薄薄的雪,我们走过,踩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前世,我对这位太子印象不深。
因为他实在去得太早了。
虽见过数面,但终是点头之交,他像极了高山雪莲,总有几分清冷感与距离感。
他病弱,多年来病痛缠身,死得时候不过二十二岁。
贤德美名,朝野皆知,是众人心目中未来君王的不二人选,可惜天妒英才。
我只记得他的东宫无一妃一妾,唯有满园的海棠常开不败。
在他死后的十年间,海棠花依旧盛开十载。
只因我喜海棠花,是以我对他的印象,便停留在那明艳葱郁的海棠花中。
他死后,东宫不改旧时模样。
逢海棠花开的时节,我也有幸入东宫,旁观了一次盛景。
我扶着他坐下,却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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