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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章节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

小亦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这是“小亦绵”写的,人物司礼监苏媞月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做人。咱们不惹事,但不怕事,实在出了事有本宫替你们担着,知道吗?”跟在身边的三人默默点点头。这句话,苏媞月不单是说给小安子,琉宛和青芜听的,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小安子听话的擦了擦眼泪,脸上挤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这模样傻乎乎的,把身边的青芜和琉宛逗笑了。苏媞月眯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用蓝白纸包裹着的花生糖放进他手里,轻声细语道:“小安......

主角:司礼监苏媞月   更新:2024-05-02 22: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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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礼监苏媞月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章节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这是“小亦绵”写的,人物司礼监苏媞月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做人。咱们不惹事,但不怕事,实在出了事有本宫替你们担着,知道吗?”跟在身边的三人默默点点头。这句话,苏媞月不单是说给小安子,琉宛和青芜听的,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小安子听话的擦了擦眼泪,脸上挤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这模样傻乎乎的,把身边的青芜和琉宛逗笑了。苏媞月眯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用蓝白纸包裹着的花生糖放进他手里,轻声细语道:“小安......

《全文章节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精彩片段


苏媞月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小安子面前,蹲下身子,伸出白皙的手指去拉他那只被冻的发青的手腕,将小安子从地上拉起来,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小安子你记住,在这宫里,做错了事挨打被罚很正常,但打完罚完,接下来的路咱们还是要走下去。”

她拉着小安子,一步步往回走,说:“今日你确实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菀嫔仗势欺人,她欺负你也就是在欺负本宫,欺负本宫不得宠,欺负本宫不够强大……小安子,你看,这人只要生在宫里,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只要你弱只要你无权无势,就只能任人欺辱,甚至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娘娘,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让娘娘忧心了。”小安子低着头,泪水浸在脸上的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没事的,这点小麻烦本宫还是能解决,放心吧小安子。”苏媞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哭,小安子。把头抬起来,堂堂正正做人,以后咱们锦绣宫……不对,咱们听雨楼的人,个个都要抬头挺胸的做人。咱们不惹事,但不怕事,实在出了事有本宫替你们担着,知道吗?”

跟在身边的三人默默点点头。

这句话,苏媞月不单是说给小安子,琉宛和青芜听的,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小安子听话的擦了擦眼泪,脸上挤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这模样傻乎乎的,把身边的青芜和琉宛逗笑了。

苏媞月眯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用蓝白纸包裹着的花生糖放进他手里,轻声细语道:“小安子,吃糖。吃了这颗糖就不疼了。”

小时候,苏媞月摔倒了受伤了总是爱哭,阿娘总是喜欢拿糖哄她:“月儿乖,月儿乖……月儿吃糖,吃了糖就不疼了……”

小安子手里紧紧握着那颗糖,没舍得吃。

那日,阳光熹微,风朗气清,冰雪消融。

在这个冰寒刺骨的凛冬清晨,透过光影斑驳的阳光,小安子侧身稍稍低着头,悄悄看了一眼淑妃娘娘那张皙白娇美的脸。

她在阳光下,温暖的笑着。

纤细柔弱的手腕轻轻拉着他往前走,仿佛将他从死亡境地拉向光明之地。

回了听雨楼,琉宛找了药匣和纱布,上完药小心翼翼帮小安子包扎着伤口。

青芜看着伤势过重的小安子,有些担忧:“娘娘,奴婢觉得这事肯定没完,菀嫔那个娇纵跋扈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是啊,娘娘,菀嫔身后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撑腰,咱们得想想该怎么应对。”琉宛也小声附和。

只有小安子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

双手交叉紧紧握着,拇指用力抠着自己的掌心,都快抠出血来,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疼。

他该好好走路的,不应该冲撞到菀嫔,这下给娘娘惹了这么大麻烦,被打被骂都无所谓……

小安子只是怕会连累到娘娘。

苏媞月垂着眼,想了片刻,看着小安子,问他:“你还能走吗,小安子?”

小安子点头,满脸愧疚。

“那我们先这样。青芜,你先带小安子去慎刑司,就说是小安子主动领罚,到时候就算菀嫔搬了救兵来找我要人,我还可以有借口拖延一下。”

青芜点点头,说了声“是”,然搀着小安子往外走,到门口时,苏媞月还是不放心,往前走了两步跟上去再次问道:“小安子,你到了慎刑司以后保不准他们还会对你用刑,你这身子能吃得消吗?”


后宫乱,朝廷乱,这怎么够呢?天下大乱才合他心意呢。

李寻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点所以然来。可若是再问,又怕督主生气,索性闭上了嘴。

不知不觉,宴会过半,萧鹤野自己已经喝完了整整一壶酒,他好像有些醉了。

他用左手撑着脑袋,朝后面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望去,可偏偏他寻了好久……也没有再见到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

苏穗和杨婉之还在,只是萧鹤野没在了。

有意思的是……不知何时,太子殿下也不见了。

萧鹤野战战巍巍的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去。

身后的老皇帝以为他也喝醉了,口齿不清的唤他:“爱卿,爱卿去哪啊?继续喝酒啊……萧爱卿……?”

萧鹤野听到皇帝在喊他,但却没有回头,躬着背脚步蹒跚往外走去。

李寻取了玄色大氅,紧紧跟在身后。

出了光明殿,萧鹤野突然直起了身子,面色如常。对身后的李寻道:“你先回去,咱家随处走走。”

“督主,天气寒凉,这衣裳您……?”李寻把氅衣递给他,萧鹤野却摆了摆手:“不必了。”

“是。”

李寻知道萧鹤野的酒量,也知道他刚才在皇帝面前故意装醉,而且还知道萧鹤野最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气氛。

李寻还知道,萧鹤野不畏寒。

他的身躯早就被寒气入了体,一年四季,都是冰冷至极的。

*

夜幕降临。

萧鹤野出了光明殿后一路往慈宁宫方向去。

杨婉之进宫时特意带了些亲手做的糯米青团,这是姑苏的特产小食。

杨婉之做了两盒,一盒给萧鹤野,另一个是为太后准备的。

太后也是姑苏人氏,对这些特有的小食有着别样的情怀。

太后病着,所以并未参加今晚的宴席。萧鹤野怕她孤单,遂提前离席打算去见太后。

周庭樾见她离席,也随意找了个借口,悄悄跟了出来。

跟了一半的路程,周庭樾已然知晓萧鹤野要去的地方,于是抄近路先行一步到了慈宁宫。

碍于他们之间身份有别,如果周庭樾刻意上前与她搭讪,担心萧鹤野会不自在。

所以……周庭樾决定在慈宁宫等她过去,哪怕只能这样看着她,跟她说上一两句话,也心满意足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周庭樾的计划之中,他甚至想好了两人在慈宁宫相遇,他也只是会淡淡问一句:淑妃娘娘近来可好?或者问一句:娘娘在宫里可还住得惯……

这些话,好像也不太合适。

但他想知道,也想听听她的声音,仅此而已。

……

萧鹤野三人走到慈宁宫门口,刚要进去,迎面撞上从里面出来的刘嬷嬷。

萧鹤野随口问了句:“刘嬷嬷,太后可是已经睡下了?”

刘嬷嬷笑了笑,回她:“淑妃娘娘,太后今夜高兴着呢,哪里睡得着……这不,太子殿下刚回宫时才来过一趟,现在又来了。眼下他正陪着太后说话呢。”

萧鹤野一怔,心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太子殿下在里面?”

“是,才来没一会儿呢。娘娘进去吧,太后见了娘娘,肯定会更欢喜的,老奴要去一趟尚衣局。”刘嬷嬷说完,走出了慈宁宫,往北面走了。

刘嬷嬷都走了好远,萧鹤野还站在原处没挪过脚步。

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芜见她还在发呆,说:“娘娘,您愣着干什么呀,咱们不进去吗?”

琉宛也一脸莫名,她不知道主子这好端端的突然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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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媞月想着,她来了大半天了,也不见司礼监出来看看新邻居,这左邻右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若司礼监一直冷面相对,那以后她可就不好办事了。

这样想着,所以苏媞月就胡乱问了李寻一句。

李寻顿了顿,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故意问道:“奴才不知娘娘问的是哪件事?”

说起来,让司礼监z情绪起落的,一来是昨天苏媞月在房中大闹一通砸碎了司礼监最爱惜的贺兰砚;二来是苏媞月自作主张要搬来听雨楼;三来是苏媞月搬家动静太大,吵得司礼监心神不宁。

可这些,苏媞月却全然不知。

“哪件事?”苏媞月蹙着眉心,又重复了一遍。

李寻道:“娘娘要问的是不是关于昨日您在督主房中……那事?”

“嗯,本宫昨日离开后,他生气了?”

李寻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不知所措道:“昨日好像娘娘的火气更大一些吧?督主他……并没有很生气。”

嗯,督主没有生气。督主只是大晚上不睡觉,出宫了一趟。他回来的时候,薛氏一族满门被灭……

这事李寻没敢跟苏媞月说。

还有,纵然那薛玉犯了事,理应由大理寺审问过后才定罪,就算他真的该死,按照正常程序,他还可以多活些时日。可薛玉运气不好,触了司礼监的霉头,刚好司礼监心情也不算好……

这事,李寻也没跟苏媞月说。

闻言,她尴尬的笑了笑,红着脸说:“本宫昨日有些失态了,吓着你了,李公公?”

李寻摇摇头 ,吓到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些震惊。

这位淑妃娘娘,人小脾气大就算了,居然敢在督主面前闹到那个地步,这事若是换了常人,估计明年今日,坟头草都该三尺长了吧。

“哦对了,李公公,本宫托人带了些湘山云雾茶来,想着送给你们督主品一品,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李寻“嘶”了一声,想了很久也没想起这茶叶的名头,于是小声询问:“云雾?”这是什么茶?李寻听都没听过……

苏媞月点点头,介绍道:“云雾产自九江一带的湘山上面。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本宫觉着这云雾泡出来的茶水,汤色明亮,且口味醇香味甘,留于口齿间,香凛绵延。”

“娘娘还懂品茗?”

“不算行家,是本宫瞎琢磨的。等会儿你回去时,顺带给你们督主带一些。”

李寻回:“是。”

入夜,万籁俱寂。

趁着沉沉夜色,夜阑阁内,有一黑影偷偷摸了进来。

“吱呀”一声,司礼监的房门轻轻被人推开,生怕把里面的人吵醒,才进门她就把鞋子脱了,光脚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

彼时屋内一片漆黑,并无半点光亮。

苏媞月听着床上人呼吸均匀,想着他已经睡熟了,所以大着胆子悄悄爬上了司礼监的床。

等她躺好,摆好姿势准备入睡时,房里突然响起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娘娘,您这是爬奴才的床爬上瘾了?”

苏媞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侧头望着司礼监:“你不是睡着了?”

“奴才睡眠浅,娘娘开门的时候,奴才就已经醒了……”

苏媞月问:“那你不吱声?万一进来的人不是我,是想要害你的人怎么办?”

黑暗中,司礼监翻了个身,正对着她,说道:“那就要看看是他下手快,还是奴才下手狠了。可若是刚才,奴才把娘娘当成敌人了,娘娘该怎么办呢?”

苏媞月有些心虚道:“那……那只能怪我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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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野不想让那个人看到这样的自己,这样狼狈不堪,这样卑贱如泥,这样不知廉耻的自己……

可已经忍得发疯的萧鹤野又怎么听得进去呢。

他给过萧鹤野机会的, 一次两次甚至是三次……

萧鹤野从威胁到恳求,但萧鹤野都不愿意吻他了……

人骨子里,好像都一样,藏着贱。

特别像萧鹤野这样,权势滔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人敢违逆他的意愿,更没人能一次次拒绝他后还能活下去。

萧鹤野就是贱,下贱,卑贱,也卑劣。

当初萧鹤野主动送上门的时候,他义正言辞的将她拒之门外。

现在人家不肯了,他却又不满意了。

幽深的眸光突然变得狠厉凛冽,萧鹤野将她死死抵在柱子上,一只手扼住她纤细光洁的脖颈,另一只掐着她的腰……然后低着头,用力的,强势的去亲吻,去占有她。

萧鹤野的吻,嚣张又霸道。

他不顾萧鹤野的恳求和哭泣,尽数将她细微的哭声和委屈吞进这个绵长且压制力极强的吻里。

萧鹤野一开始总在逃开他的嘴,不惜冒着惹怒萧鹤野的风险,重重咬破了他的唇,但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直到……萧鹤野彻底认命,彻底放弃了挣扎,麻木的任由他亲吻着。

少顷,萧鹤野又怕她窒息晕倒,扼住她喉咙的手指慢慢松开,然后轻轻将她拉进怀抱里,紧紧抱着。

那个猛烈几近掠夺的吻,在她停止挣扎后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萧鹤野双腿站的酸胀,唇齿间的口水似乎都被他吃干了,耳边也再没有周庭樾和刘嬷嬷说话的声音,她甚至不知道,周庭樾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小声的嘤咛了一声,声音又酥又软……

萧鹤野张开眼望了望她有些痛苦的表情,望了望她被泪水沾湿的眼睫。

虽意犹未尽,但还是松开了她红得发肿的唇瓣。

然后又低着头将萧鹤野脸上的泪痕细细吻干,温柔又耐心,和刚才那个霸道蛮横的……简直判若两人。

那双肌肉紧实的长臂紧紧拥着她,似乎能感受到萧鹤野娇小的身躯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着。

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吓到萧鹤野了。

萧鹤野心里涌上一抹愧疚感,剑眉连着眉心没来由的跳了两下。

他缓缓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沉闷,又带了点温柔,问她:“要不要回去了?”

萧鹤野点点头,素手推开他,然后急急的往那条小路走去,有些慌不择路的模样……

可夜太黑,她没注意脚下的台阶,踩空了,整个人往前倒去。

黑暗中,萧鹤野朝她跨了两步过来,伸手搂着萧鹤野的腰z肢,扶正了她即将倒地的身子。

待她站稳后,萧鹤野欠着身,将她的手心稳稳当当的放在自己右手小臂上,引着她,慢慢往回走去。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各怀心事。

萧鹤野回头望了望萧鹤野的侧颜,心底有千千万万种情绪和心思在翻涌和沸腾着。

她害怕,恐惧,委屈,难过。

但更多的是悲伤和无望……

因为那个人回来了。

但萧鹤野那么清醒理智,她知道不会和那个人会有结果,所以打算再干脆利落些,不见不念不想不打扰。

可即便是这样,萧鹤野和那个人断得干干净净,他们之间一点瓜葛都没有了,萧鹤野还是不愿在那个亭子里和萧鹤野做那件违背良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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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两人靠得很近,苏媞月周身被水雾缭绕,只露出一双香艳无比的雪肩。

她睁大了双眼,这才看清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司礼监皮肤不算白皙,带了点性感诱人的古铜色,剑眉星目,漆黑的双瞳深不可测,犹如黑夜里凶猛的野兽那般震慑人心,脸庞上轮廓棱角分明,侧颜更是如雕刻一般精致清隽,这样看来,司礼监真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他身姿挺拔,身量很长,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仔细一看,倒是比她的手还要好看许多。

只可惜,是个太监。

苏媞月蹙着眉,想了一下自己此时的处境,还好他是个太监……

“掌印……这么大的事情,你当真愿意帮我?”苏媞月问司礼监。

“嗯。”他回答的很快,语气平稳,神情淡然。

“为什么?”

苏媞月蹙眼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冒险帮我?掌印可知这么做,万一以后出了祸端,你也罪责难逃。”

司礼监轻声笑了笑,不紧不慢道:“奴才不怕冒险,娘娘可知,风险越大,收获就越大?”

“哦……差点忘了,奴才帮您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荣王也是奴才的仇人,如今他死在娘娘手上,算是他的福气,若是落到奴才手里,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媞月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阴森森的,屋内明明燃着炭火,明明她周身浸泡在舒适暖和的水里,但此时此刻她却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甚是寒凉。那寒气,从心底缓缓蔓延开来。

“萧掌印与荣王先前结过仇?”

“算是吧。”司礼监淡淡敷衍了一句。

苏媞月拧着眉想了想,这样听起来,好像也合理。

像司礼监这样嚣张跋扈的朝廷奸佞,自然是树敌无数的。再加上荣王向来骄纵目中无人,荣王看不起朝中那些大臣,对宫里的太监阉人更是嗤之以鼻。两个自恃甚高的人碰到一处,难免会有仇怨。

“不知萧掌印的条件是什么?”两人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苏媞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司礼监勾了勾凉薄的唇角,悠悠道:“很简单,只要娘娘成为奴才的人即可。”

“成为……你的人?”苏媞月张了张嘴,轻声重复了一遍。

这听起来,倒是不像什么正经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苏媞月只听出了几分稀松平常。

不是说,他要苏媞月做的事情,合情合理也合法吗?

这……?

司礼监见她拧着眉,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笑了笑:“嗯,但不是娘娘想的那样。”

他面藏笑意,语气温和的解释道:“奴才的意思是,淑妃娘娘天香国色,貌美无双,他日若是得了盛宠,可否为我所用?”

这下苏媞月算是听懂了。

为他所用?成为他的人……说白了,不就是想让她成为司礼监手里的一枚棋子吗?

这宫里人人都知道,如今皇上最宠爱的那位姬贵妃就是司礼监献上去的,他的心思不言而喻。

想来,他想让苏媞月成为下一个姬贵妃。

苏媞月说:“萧掌印如今已是一人之下,朝堂内外皆在你股掌之上,后宫亦有姬贵妃相助,掌印又何必把心思花在我这个不受宠的妃子身上?”

司礼监回道:“不管是容貌身姿,还是家世才华,那姬贵妃都不如娘娘一根手指,您若有心争宠,哪还轮得上什么姬贵妃?”

话说着,只见他放下棉巾用手轻轻抬起苏媞月的下巴,右手拇指缓缓摩挲着她莹润柔软的唇,力度不轻不重,嗓音低沉:

“娘娘是奴才见过最美的女子,而且奴才保证任何男人见了您都会心动。”

苏媞月抬眼,目光柔柔的落在他脸上,任由他轻触她的唇:“可我无意争宠,我厌恶皇上,也害怕他。”

厌恶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皇上对后宫嫔妃做的那些不入流的事情,光是听听就让人毛骨悚然……听说他在行房那方面有特殊嗜好,常常把她们折磨得不成人样。

说是折磨,倒不如说是虐待……

在皇上眼里,这后宫之中的妃嫔不过是玩物,他甚至没把她们当人。

她眉心紧皱,望向他眼眸的时候,眼里蓄着点点泪光,一闪一闪的,惹人怜爱。她道:“除了争宠,我还能为掌印做些别的吗?”

司礼监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指尖稍稍用了力,朱红的口脂染在他拇指上,他说:“娘娘为何不看开点?既然入了宫,就是皇上的女人,厌恶也好,害怕也好……娘娘您总不能一辈子躲在锦绣宫,躲着皇上,对吧?再说了,娘娘若是得了盛宠,今夜之事,别说杀一个荣王,您就算杀十个荣王,那又如何呢?”

苏媞月摇了摇头:“萧掌印,可我看不开也想不通,我无意争宠,我也不想靠近那个人……”

苏媞月入宫以后,还未侍寝过。她对皇上的态度,是害怕,恐惧,还有……不甘。她不甘自己清白之身被一个恶臭不堪的老男人占有,就算他是皇上又如何?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不踏出锦绣宫半步。

听完苏媞月的话,司礼监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这是娘娘的选择,奴才不敢干涉,只是想提醒一句,这后宫之中人人皆身不由己,娘娘若是想过得潇洒自在,身后没个靠山,怕是很难。”

苏媞月再次摇了摇头,纤细柔软的手指从水里伸出,她小心翼翼握住了司礼监覆在唇上的拇指:“掌印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所求非多,只求安稳度日,家族不被牵连。不如掌印做我的靠山可好?除了争宠……”

她想,除了争宠,除了当一颗司礼监放在皇上身边的棋子,苏媞月做什么都愿意。

关于这件事情,苏媞月一直很清醒,她道:“若我为棋,他日失了宠,也会沦为弃子,到时候我的下场会如何?萧掌印刚才说,我是你见过最美的女子,任何男人见了我都会动心……不知掌印愿不愿让我真正成为你的人?”

除了争宠,除了侍寝,苏媞月都可以答应。

宫里有点本事的太监都会在众多宫女中挑些姿色不错的,作为自己的对食。

像司礼监这样身份显贵,手握重权的,若是看不上寻常宫女……

她双唇微微颤抖着,眼底尽是乞求:“萧掌印,只要你肯保我,我愿意伺候你。”

司礼监垂着眼,认认真真的审视了一遍面前这张略施粉黛,却美得惊艳的脸。他手指轻轻捏着苏媞月的下巴,扬起她的脸,声线低沉,语气迟缓:“娘娘的意思奴才大概听懂了,您宁愿委身于我这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也不愿伺候皇上?”

“是。”

司礼监问:“可娘娘方才不是说,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做么?”

苏媞月粉唇张了张,急忙说道:“这,这不一样……”

“哦。”司礼监轻笑,这又不一样了?

看来咱们这位娘娘出尔反尔的速度可不一般呢。

“为何?”司礼监问她:“娘娘为何不愿意争宠,不愿意侍寝?”

“因为他脏。他恶心。”苏媞月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她内心的想法。皇上就是脏,就是很恶心。

他不但淫乱宫闱,还经常明目张胆的去逛青楼,强抢民妇,就连朝中官员的妻女也不放过,品行恶劣。

反观司礼监呢?

他虽为奸佞阉人,生了一副坏心肠,但司礼监身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更不会像皇上那般变着花样玩弄折磨女人。

“哦。”他勾着嘴角轻轻笑了笑,脸上洋溢着笑容,可眼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可惜奴才是个残废的,自从断了命根子就不好这口了……”

见他如此。苏媞月伸出双手急忙道:“除了那方面,我可以照顾你,伺候你,也可以哄你开心,只求掌印能护我周全,这也算交易,也算合作不是吗?”

“娘娘想法莫不是太天真了?奴才要的可不是贪图享乐……再说了,皇上的女人,奴才可不敢碰。”他冷冷抽回手指,面色凉薄。

“那我若是拒绝做你的棋子……今夜的事情,萧掌印是不是就不肯帮我了?”她试探道。

其实苏媞月不是真的要拒绝他,她只是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更好的路可以选。

苏媞月也知道,荣王一事并非儿戏,但她就是想为自己寻一条能走的路。

司礼监用手洒了些水在她肩膀上,水流细细流淌下来,水珠滑过胸前的伤口,疼得她变了脸色。他语气温和了几分:“那倒不会,既然答应娘娘了,奴才又怎会反悔?”

他淡淡说道:“来日方长,娘娘……这只是合作,这次不行,下次或许就成了。”

苏媞月道:“你说真的?那你岂不是白白帮了我一次?”

司礼监不以为然,说道:“奴才是真心实意想和娘娘共谋大业,这便是诚意了……”

用这么大一份人情当做诚意……苏媞月越来越摸不清司礼监的心思了。

苏媞月想了想,望着他轻声道:“萧掌印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绝非是白白占你便宜的人。只是你方才说的条件对我来说,确实有些困难……不如容我考虑考虑再答复掌印,如何?”

“可。”

这个字司礼监回得干净利落,不带半点犹豫。

其实从苏媞月开口说要做他的人,说愿意伺候他的时候,司礼监就已经听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司礼监却正义凛然的拒绝了,故意说自己的目的是利用她争宠,好让苏媞月为自己所用,就如姬贵妃那般。

有时候谎话不吓人,真话才能吓死人。

像苏媞月这般胆子小,柔弱的女子,若是司礼监一上来便说想要她……啧,只怕会把这个小东西吓跑了。

还有,再次见面,司礼监寻思着,再怎么也要给这位温柔如水的淑妃娘娘一个好印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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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胆小这么放不开,那还玩什么呢?司礼监眯着眼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

司礼监可以陪她玩,但苏媞月太纯粹,太天真,那双眼也太过清澈明亮。只怕到时候司礼监认真起来,她肯定要边哭着边落荒而逃了。

“娘娘,您的心思和主意奴才有时候猜不透。”司礼监弯下身捡起地上的鞋子,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帮她穿鞋,他说:“但有一点,奴才既然已经猜到了,就想着再提醒娘娘一次。”

他仍旧低着头,仿佛在说一件很小很细微,且和他无关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在这宫中娘娘若是想要个可以依靠的人,奴才很愿意做那个帮扶娘娘的人,只要娘娘听话,乖乖侍寝,把那个老东西哄得团团转。”

从始至终,司礼监的目的就是这个。他也一直是这样希望的。

“可我若是,想要,萧掌印你的心呢?”说这句话时,苏媞月迟疑了片刻,她实在没有任何底气。“想要掌印对我好,哪怕一点点就够了。”

司礼监那么厉害,那么强大,如果,如果能得到他一点点的照顾,就够了。就足以让苏媞月在皇宫里快活自在,谁也不怕了。

他没有说话,回应苏媞月的是久久的沉默和司礼监帮她穿鞋的细微声响,这瞬间空气好像凝固了。

帮她把鞋子穿好后,司礼监轻轻将她的脚放在地板上,然后起身去衣架取了苏媞月那件淡粉色的斗篷。

“奴才可不是好人。”

此时苏媞月坐在床榻边缘,脸上是失落的神情,她好像知道答案了,她怔怔的望着司礼监。望着他拿着粉色斗篷,欠着身子,将厚实的斗篷裹在自己身上。然后,他半蹲着身,仔细帮她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他说:“奴才愚钝,虽不懂这情爱之事,但有一点奴才可以确定,想要得到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想要两情相悦,那更是难如登天。娘娘想要的,奴才给不了……情这种可笑可悲又奢侈的东西,奴才没有。而且,这世间事事难料,并非是娘娘愿意付出就能有回报的不是吗?”

“陪奴才睡觉,吃饭,玩儿……其实这些事情很容易,除了娘娘,别人也可以做,那奴才是不是都可以把心给她们,把你所谓的眷顾也分给她们呢?”

司礼监顿了顿,说:“奴才要真这么做了,就成永安城的活菩萨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人人喊打了。”

苏媞月低着头,望着蹲在身下的司礼监,突然红了眼眶,她弯下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在司礼监的额头上,失望道:“其实你什么知道,什么都懂,对吗?”

司礼监咽了咽口水,冷然回了个“嗯。”

“萧掌印,可是你给我选的那条路,我不想走。我要走的路,我想自己选……行吗?”她有些哽咽,恐怕再说下去,苏媞月又要哭了。

“行,娘娘年纪尚小,喜欢玩儿……那奴才便陪娘娘玩儿,游戏也好,演戏也罢,奴才会陪娘娘演下去。”司礼监抬头,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说:“奴才就陪娘娘玩一个月。只是……一个月后,娘娘会乖乖听奴才的话吗?”

“不听。”苏媞月倔强的望着他,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她不想听,但若是真的到了那时候,听不听的,好像也由不得她了吧。

“啧……”这个答案似乎让司礼监不太满意,他扯了扯嘴角,目光森冷:“那就都别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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