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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猎人畅销小说推荐

都市猎人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禁区猎人》,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朔魏行山,作者“都市猎人”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万物有灵,这个世界,总有些人,有些事,是我们不曾接触到的。六年前,一个神秘的巨蟒渡劫传说,吸引了全世界的猎人精英汇聚昆仑山,最后,巨蟒死去,所有猎人只剩林朔一人生还,从此林朔退隐山林。六年后,一枚巨大的鳞片出现在林朔面前,渡劫失败的巨蟒居然没死。为了追查六年前的真相,林朔再次踏上了征途。...

主角:林朔魏行山   更新:2024-07-05 0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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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朔魏行山的现代都市小说《禁区猎人畅销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都市猎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禁区猎人》,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朔魏行山,作者“都市猎人”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万物有灵,这个世界,总有些人,有些事,是我们不曾接触到的。六年前,一个神秘的巨蟒渡劫传说,吸引了全世界的猎人精英汇聚昆仑山,最后,巨蟒死去,所有猎人只剩林朔一人生还,从此林朔退隐山林。六年后,一枚巨大的鳞片出现在林朔面前,渡劫失败的巨蟒居然没死。为了追查六年前的真相,林朔再次踏上了征途。...

《禁区猎人畅销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一个小时后,大部队整装待发。

雇佣兵们一个个荷枪实弹,就连何子鸿和杨拓这两个学者,都在柳青的指导下初步掌握了用枪技巧,各自配了一把手枪别在腰上。

十多人都在院子里站着,等着林朔下来。

几分钟前,林朔向Anne问清了这次全体人员的姓名,又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魏行山盯着旅馆的门口,脸上神情越来越不耐烦。

就在他即将发作时,林朔斜挎着乌木匣子,慢慢走出宾馆门口。

“等我一会儿。”

林朔冲美女Anne交待了一句,随后转身一扶,将巨大的乌木匣子立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用脑门轻轻抵着乌木匣子,闭着眼睛站了一会儿。

然后他翻开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一包干瘪瘪的纸烟,把仅剩的三根烟全部拿出来点上,烟头朝上,插在乌木匣子前的泥地里。

做完这些,林朔微微退开半步,低声说道: “今天进山,还得借追爷一臂之力。

弟子林朔上香祈愿。”

一边说着,林朔又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信纸,缓缓摊开,上面是手写的字体。

Anne眼尖,发现上面写着的,就是她刚才告诉林朔的那些名字。

“追爷,这是进山的名单。

追爷保佑,进山十九人,出山十九人,不多一人,莫少一人。

诸事作罢,弟子厚报还愿。”

林朔嘴里念叨着,再划一根火柴将信纸点燃,在胸前虚画了几圈,等信纸即将燃尽,这才放手丢掉。

生物学博士杨拓看着林朔这番举动,脸上微微有些不屑,似是想说什么。

何子鸿连忙扯了一下自己学生的衣角,杨拓这才讪讪闭嘴,微微将脸别过一边。

“装神弄鬼的。”

魏行山轻声说道。

周边这些的动静都没逃得过林朔的耳目,不过他没计较这些,而是上前一步,将乌木匣子缓缓放倒。

“追爷,得罪了!”

林朔看着横放的乌木匣子,口中轻喝一声,伸手一拍,盖子悄无声息地划到一边,露出了里面的事物。

“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着匣子的东西,一阵惊疑不定。

那是一件月牙形的器物,全身漆黑,两米多长,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主干从中间开始,向两边各走了一个优美的反曲弧度,两端各有一个卡口,绷着一根手指粗的半透明筋线。

“看形状,是把反曲弓吧?”

一个雇佣兵似是有些吃不准,迟疑地说道。

“你傻啊。

你见过这么大的反曲弓吗?”

另一个雇佣兵说道,“两米多长还不算,你再看看弓身,跟你的大腿一样粗!

这是人拉的弓吗?”

“可如果拉弓的人是他呢?”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几秒。

林朔的力量,大家是初步见识过的。

“那也不可能吧?

这跟力气大小没关系,你看弓身这么粗,两只手去抱还差不多,一只手根本拿不了,别说去拉了。”

“可他把这东西请出来,总是有用的吧?”

“谁知道呢?”

议论声中,林朔半跪在地,把这把巨型反曲弓用双手捧出来,弓身朝后斜背在身上。

又从匣子里取出一支书包大的箭袋,里面只装着三枚手臂粗的箭矢。

看到林朔终于请出了追爷,美女Anne环视了一圈周围议论纷纷的众人,说道: “没错,它的确是一把反曲弓,是林家的祖传之物。

猎人行当里,都尊称它一声追爷。

追爷脾气不太好,我劝你们少议论它几句。”

Anne这番话说完,周围倒是安静了,可林朔却眯起了眼,看向她的眼神并不那么友善。

Anne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冲林朔投以抱歉的眼神,示意自己多嘴了。

林朔没再理会Anne,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八哥鸟扑腾着翅膀从林子里飞回,落在他的肩膀上。

这只鸟肚子吃得滚圆,但精神似乎不太好,耷拉着脑袋。

“出发。”

林朔淡淡说了一句,率先向山林进发。

…… 兴安岭,是东亚地区最大的原始森林,由小兴安岭、大兴安岭和外兴安岭组成。

其中大小兴安岭都在中国境内,黑龙江以北,则是外兴安岭,也就是俄国人口中的斯塔诺夫山脉。

这里人烟稀少,是人类世界的生命禁区之一。

林朔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地,是外兴安岭深处的一座小山村,距离出发地有二十多公里。

那座小山村,就是被发现有一百八十二人失踪的地方。

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到现场才能得知。

俄罗斯警方在远东地区的警力非常有限,当地唯一的警察是个五十多岁的酒鬼,表示不能提供任何支援。

这对林朔一行人来说,其实也没坏处,反而可以随便折腾。

林朔的这支猎人小队,开始在深山老林里跋山涉水。

在刚刚开始进入山林的时候,众人的神情还很凝重,但没走出多远,周围靓丽的自然风光和手中精良的武器装备,让大家绷紧的心弦慢慢放松下来。

夏季的外兴安岭,风景是很怡人的,尤其是上午,气温还没上来的时候。

林朔率先走在前面开路,这点魏行山并不反对。

魏行山甚至还想看林朔闹笑话。

魏行山手里,拿着俄罗斯提供的地图,还有指南针,行进路线一目了然,不愁迷路。

可林朔手里却没这些东西。

这种深山老林魏行山并不陌生。

一开始风光秀丽,看着挺新鲜。

但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发现,哪儿都差不多,根本没有用来认路的标示物。

头上是茂密的树冠,脚下铺着厚厚的树叶腐质层,眼前全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树干,人很快就麻木了。

只有不断的上坡和下坡,无穷无尽地抽取着体力。

不在这儿生活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认得路。

结果两个小时过去了,魏行山看向林朔的背影,又多了一丝困惑。

林朔带领的路线,居然他自己用指南针和地图判断出来最佳路线,分毫不差。

这小子只是在早上开会的时候,瞄了一眼地图啊!

他之前住的地方在广西吧?

离这儿快半个地球了。

他居然能在这片完全陌生的森林里不迷路?

“等一下!”

就在魏行山一肚子困惑的时候,杨拓喝止了众人。

“我老师累了。”

杨拓迎着众人的目光,淡淡地说道。

众人这才开始看向何子鸿,果然,老人脸色发青,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呵,来之前已经锻炼过一阵子了,可还是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比啊。”

何子鸿拄着登山杖,扶着腰慢慢靠在一株树上,苦笑道,“对不起,我想休息一会儿。”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是我太疏忽了。”

Anne歉意地说了一句,对林朔说道,“林先生,我们休息一下可以吗。”

“这里不行。”

林朔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为什么?”

杨拓扶了扶眼镜,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林朔回头瞟了他一眼,指了指五米开外的一株松树:“你也算个专家了,自己看。”

冲着林朔手指的方向,杨拓定睛一看,神情立刻凝重起来,向那棵松树走去。

魏行山马上一摆手,两个雇佣兵将杨拓护在了中间。

观察了一会儿,杨拓回来了,看了林朔一眼,冲何子鸿说道:“老师,这里是西伯利亚虎的栖息地,树下我发现了脚印,有两只以上。”

“不就是老虎嘛。”

魏行山不屑地说道,“有我们这群人在,老虎来了也是给我们加餐。”

“走。”

何子鸿却改变了主意,“我们再往前走一段吧,我还能坚持。”

看到何子鸿坚持,众人继续走了一段上坡路。

在跨过一条山涧时,林朔忽然抬手,制止了众人前行的步伐。

他伸手掰下一根树枝,用树枝从山涧里挑出一件事物,扔到众人眼前。

看清眼前这个东西,大家纷纷惊恐地退开几步。

那是半颗硕大的老虎脑袋,伤口断面很不规则,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而且非常新鲜,还滴着血水。

在这深山老林里,有什么东西能够杀死老虎,并且啃得只剩下半颗脑袋?

有几个雇佣兵的脸色开始发白。

真要是有什么怪物冲到这群雇佣兵跟前,这群汉子肯定二话不说,操起手里的家伙就干。

可未知产生恐惧。

凡事经不起琢磨,越琢磨越害怕。

倒是杨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面色如常,不但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两步。

他从随身旅行包里取出了一副乳胶手套,套在手上,然后捧起了这半颗虎头细细观察起来。

“亚成年个体。”

杨拓说了一句,随后似是怕其他人听不明白,又补充道,“这只虎虽然个子不小,但从牙齿来看,其实还没成年。”

“可就算是没成年的老虎,脑袋既然这么大,战斗力也应该很强了,在这里是无敌的。”

其中一个雇佣兵说道,“这……这会不会就是那家伙干的?”

“不可能。”

杨拓摇了摇头,“根据我们的研究……” “行了小杨。”

这时候何子鸿发话了,“多说无益。

虎无伤人意,人有猎虎心。

已经死了一只了。

还是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好的,老师。”

杨拓点点头,用塑料袋把这小半颗老虎脑袋包起,放进自己的背包内,站起身来。

众人正要继续走,林朔却又举起了手: “大家先别动!”

只见林朔抽了抽鼻翼,看向了西北方向。

“有个大家伙,就在附近。”

小说《禁区猎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一周后,黑龙江南岸传来消息,随着钻头不断深入,Anne他们在地下三十米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

何子鸿和杨拓用探头采样了洞穴的空气样本,确定成分与地面上接近,人类进入无碍。

魏行山得知这一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了林朔。

于是在2004年9月1日,林朔带着此行所有人成员,来到了黑龙江南岸的坑洞边上。

这个圆形坑洞,是中国石油工人最新的杰作,距离黑龙江不到二十米,直径五米,深三十米。

因为涉及到奇异生灵,打完这个洞,中国方面的人大部分已经被撤走了,只留下一支二十人规模的边防部队官兵,负责守护洞口的安全。

林朔一行人,顺着洞壁架着的绳梯,一个一个下到坑洞底部。

一个枣核形状的地底裂缝,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道裂缝宽四米左右,高一米多,人半蹲着就能进去。

之前杨拓用探头测过裂缝里的温度,在零下五摄氏度左右,再往深处走的话,可能会更冷。

大家到了洞底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添衣服。

中国方面援助的军大衣、帽子,口罩,就放置在裂缝边上,众人首先开箱取货,把能穿的全穿上。

“这个洞穴我用超声波测过,几十公里,非常深。”

杨拓一边穿军大衣,一边说道,“只可惜,这洞穴的朝向是俄罗斯那边的。

不然漠河附近,倒是又有一个旅游景点可以开发了。”

“嘿,那不是白瞎了吗?

毛子在远东都没多少人。”

魏行山往自己的钢盔里垫防冻填料,吐槽了一句。

林朔正站在裂缝前,抽动着鼻翼。

洞内一股寒冷空气被他吸入鼻子,他眉头微微一皱。

“林先生,嗅觉细胞的活性,是受到温度影响的。”

何子鸿说道,“这里面的温度很低,你的嗅觉应该没之前那么灵敏了吧?”

林朔点了点头。

“戴上口罩会好一些。”

何子鸿提醒道,“虽然口罩会过滤一部分的气味因子,但至少能保暖,保持嗅觉细胞的活性。”

林朔闻言“嗯”了一声,弯腰从装备箱里拿出了口罩,戴在自己脸上。

不过他全身上下,也就多加了一个口罩。

“老林,你倒是多穿点儿啊,回头可别冻坏了。”

魏行山一边说着,拿起箱子里的一件军大衣披在林朔身上,“来,伸胳膊!”

林朔扭头看了魏行山一眼,眼神里有些无奈。

他不穿这种厚大衣,是为了保持身体的灵活度,万一里面有什么意外,他能及时照应。

而且,他知道里面不会一直那么冷。

但拗不过魏行山的热情,林朔只好伸胳膊,穿上了大衣的袖子。

“这就对了。

听人劝,吃饱饭。”

魏行山说道,“老林我跟你说啊,一会儿进了里面,如果有人,咱几杆抢也就对付了,真要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可要靠你。

回头你冻得跟个孙子似的,哆里哆嗦拉不开弓,那咱这帮人就全完了。”

“是呀,林先生,您可得多穿点儿。”

柳青也走上前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把一条羊毛围巾围在了林朔脖子上,绕了几圈。

Anne这时候也走到了林朔的正面,这个妮子抬头看了林朔一眼,眨了眨眼,脸上憋着笑,伸手替林朔系扣子:“是呀,别冻坏了。”

林朔不知道这群人的默契是怎么来的,大家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这种行为在林朔的眼里,虽说有关心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在捉弄他。

不过大家相处了一阵子,人心都是肉长的,现在脸已经拉不下来了。

没办法,任人摆布吧。

这时候林朔听到头顶上有动静,一抬头,看到追爷正从洞穴上方,被人送下来。

这把巨型反曲弓太重,绳梯承受不住,只能让起重机从上面吊下来,这会儿正好一端触及洞底。

魏行山抢先两步,扶住了追爷。

Anne见状正要阻止,她之前碰过追爷,那种心悸的感觉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很不好受。

不过她很快发现,魏行山居然神色如常。

这个巨汉全身靠着追爷,算是扶住了它,手伸上去甩脱了吊钩,嘴里说道:“来,老林,再把追爷背上。”

林朔看着魏行山,脚下没动弹。

“喂!

老林!

你这不仗义啊!”

魏行山急了,追爷的份量摆在那里,现在就这么立着,魏行山能扶住一时,却坚持不了多久。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汉子脸都憋红了。

林朔这才上前几步,把魏行山轻轻推开。

然后他单手拿住弓弦,轻轻一甩,这把巨型反曲弓就被他斜挎在了背上。

背好追爷,林朔又看了魏行山一眼:“老魏,你还不错。”

“啊?”

魏行山没听明白。

“追爷看得起你。”

林朔说完,一矮身进了裂缝。

里面,是一片漆黑。

这种黑暗,和夜晚的黑暗是两种感觉,没有一点光源,人类的眼睛哪怕适应再久,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很快,光源就来了,魏行山他们打开了头灯。

在王勇牺牲了之后,连同队长魏行山副队长柳青在内,雇佣兵还剩下十四个人。

这些人目前都荷枪实弹,手里端着枪,脑袋上顶着钢盔,钢盔上又绑着头灯。

十四盏头灯照下去,这个地底洞穴的冰山一角,展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首先发现,自己的呼吸正在带出白雾。

骤然进入一个绝对黑暗的区域,肾上腺素的激增,让他们一时三刻体会不到寒冷。

这会儿被白雾一提醒,大伙儿纷纷打了个哆嗦,开始观察四周。

出人意料的是,这个地底洞穴的洞壁,没有那种怪石嶙峋的感觉,比想象得要光滑不少。

目前这个洞,宽五米不到,高三米左右,长度不知道,至少头灯照过去,这点光亮就像投石入海,没什么区别,前面还是一片黑。

“这是沉积岩,也叫水成岩。

这种石头一般都在地表,地底下很少。”

杨拓看着洞壁,又看了看洞穴前方的黑暗处,缓缓说道,“这个洞穴,我怀疑以前是一条地下暗河,后来因为地质运动,水没了,河道留了下来。”

“嗯。”

何子鸿点了点头,认可了杨拓的判读。

这个老者是个生物学家,不过生物学和地质学是临近学科。

生物化石的研究,要建立在地质学之上。

“这里氧气含量还可以。”

杨拓又看了看手上的测氧仪,“接近地表水平,不过,我建议大家还是不要在原地逗留太久,毕竟这里的空气是不流通的。”

“走吧。”

何子鸿手一挥。

…… 索洛维约夫斯克,是俄罗斯远东的一个城市,距离贾林达一百二十公里。

说是城市,规模也就跟中国沿海的一个镇子差不多,连县城都算不上。

不过比起名义上是座小城,但其实也就一渔村的贾林达,这里的各种配套设施要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龙王使者刘顺福,就在这里的医院接受治疗。

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礼拜,第八天金发碧眼的护士一走进病房,发现人没了。

整个医院上下找了半天,确定七天前被诊断为严重内出血,手术难度太大建议保守治疗,然后下病危通知书,在床上等死的老头儿,跑了。

…… 刘顺福此刻骑着毛驴走在山道上,脸上还有些苍白,精神头比起之前却好了不少。

“你这头蠢驴,怎么才来呢?”

刘顺福嘴里念叨着,用手重重拍了毛驴的脑袋,“老子在床上等了你整整七天,要不是身子骨实在是走不得远路,我早就跑了。”

“那群毛子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得是啥。

你要是再晚来几天,他们一结账,说不定把你卖了都不够医药费的。”

“不过按理说,这应该是公家出钱吧?”

“算了,不管这些了,反正跑都跑出来了。”

“你走快些,驮我去廖家寨,那儿还有一场龙王祭要办,已经晚了不少日子了。”

“我说驴儿,你觉得廖家寨的何寡妇怎么样?”

“说起来,咱老刘家传到我这一辈,都已经快绝户了。

我老刘今年五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

哎!”

“我知道何寡妇瘸了一条腿,可人不错啊,长得也还算俊俏。

你哪次去寨子里,她不是满满一槽豆料,把你喂得饱饱的?

你不能没良心啊!”

“我知道她对我有意思,那一槽槽豆料,进的是你的嘴,可要留的,那是我的心。”

“我以前确实有些看不上她。

咱老刘家是什么出身,如今混得再落魄,也不能这么不挑食儿,对吧?”

“何况她还是一寡妇,我如今干这种买卖,人言可畏啊。”

“可说到底,我总要为我们老刘家留个后吧?”

“这一趟,我不知道能不能替那憨货保住黑水龙城,就算保住了,我也不知道那憨货还会不会回来。”

“可我刘家一千年多年的传承,我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做。”

“驴儿啊驴儿,我走以后,你就跟着她吧。”

“她要是替我生了个一儿半女,那孩子你要照应着,知道吗?”

“我是没法亲自教他什么了,牧人传到我这一代,就算了吧。”

“如今这世道,没我们活路了。”

“那孩子,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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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之后,众人又是一番舟车劳顿。

三天后,林朔这群人,总算抵达了俄罗斯远东小城——贾林达。

这座就坐落在黑龙江北岸的边陲小城,跟中国的漠河,只有一江之隔。

居民以伐木和渔业捕捞为生,基本上都是黑头发黄皮肤。

这里的住宿条件,自然是比不上之前的春宁了。

包下来的小旅馆房间昏暗,床跟铁一样硬。

不过林朔还是睡得很香。

这一行十九个人一只鸟,也有只有林朔,在此时还享有单间的待遇。

这一路以来,无论是坐着、躺着、甚至是站着,林朔基本上都在睡觉,身边立着个巨大的乌木匣子,肩膀上停着一只嘴欠的鸟。

此情此景,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入住贾林达的第二天一早,林朔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走出旅馆那略显破败的大门,林朔站在室外,被阳光刺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虽然已经远离北回归线三千公里,但远东的夏季,还是能接近三十摄氏度。

此时算是夏末秋初,昼夜温差很大。

挑这个时候进山,当然不至于面对远东最恶劣的季节,但一想到这次的目标,林朔却轻松不起来。

等到眼睛适应了屋外的光线,首先映入林朔眼帘的,是美女Anne。

与在国内那一身都市白领的服饰不同,此刻的Anne,已经一身紧身的野外装备,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同时,也愈发凸显她那妖娆的身段。

她就在旅馆外的林子边上,单脚立地,另一条腿高高搁起,正靠着一颗白桦树,做着韧带拉伸。

看到林朔走出来,这美女放下了腿,走到林朔跟前:“林先生,请准备一下,我们再过一个小时就出发了。”

“看你这架势,练过几年?”

林朔问道。

“嗯,柔道和跆拳道我都练过。”

Anne微微一笑,“林先生放心,我不会成为拖累的。”

“你练的东西,没用。”

林朔摇了摇头,走进了白桦林。

…… 等待Anne再次见到林朔,是十分钟后。

“朔哥我再也不敢了!”

八哥鸟正被林朔拎在手上,奋力挣扎着。

林朔另一只手的手指弹着它的小脑袋,一脸严肃: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不住你胯下那只鸟,一浪就是一晚上。

看看你现在这副鸟样!

我跟你说,没下回了,我这就把你阉了!”

“朔哥不要啊!”

八哥鸟奋力挣扎着,“我们人一世人两兄弟,你不能对我这样啊!”

“我能。”

“朔哥!

朔哥!

有外人在呢,给我个面子!”

八哥鸟声音都带哭腔了,“哎!

那婆娘,快给八爷求个情啊!”

Anne神情有些为难,不过还是上前两步,犹犹豫豫地说道:“林先生,不至于的,八爷只是一时贪玩……” “它不是一般的鸟。”

林朔瞟了Anne一眼。

“八爷当然不是一般的鸟了。”

Anne奇怪地回应道。

“它之所以不是一般的鸟,不是它有多聪明,多像人,而是因为它身上有责任。”

林朔继续说道,“它是我在战斗时最重要的搭档,它要是失常了,我的命可能就交待了。

不但我的命会交待,你们的命也留不住。”

说到这里,林朔顿了顿,问道:“你是想替它求情吗?”

Anne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还退出去几步。

八哥鸟眼看没了救兵,索性耍狠道:“朔哥,你就看我这一回,我小八要是掉了链子,别说你阉了我,我自己撞死在山崖上!”

林朔不为所动,从腰间亮出了明晃晃的匕首,另一只拎着八哥鸟的腕子一翻,让八哥的肚皮朝天。

“朔哥!

朔哥!

您现在阉了我,我伤口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啊!

就算不想掉链子也不行啊!”

八哥吓得声音都嘶哑了,拉出一泡鸟屎来。

“下次不敢了?”

林朔停下手,盯着八哥鸟。

“绝对不敢了!”

八哥鸟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给你一个小时,滚回树林喂饱肚子,把昨晚泻出去的精气神,都给我补回来。”

一边说着,林朔一边把八哥鸟冲天上一扔。

“呱呱~”八哥鸟在天上展开翅膀,呼啦啦飞走了。

这是Anne第一次听到它发出鸟类的叫唤声。

有时候,她都忘了它是一只鸟。

小八飞出去没多远,一辆车厢上盖着帆布的重型卡车,摇摇晃晃地开进了旅馆的院子。

这里的支柱产业是伐木业,这种卡车往返于一百公里外的铁路和当地之间,几乎随处可见。

不过显然,这辆卡车不同寻常,因为随着这辆车开进院子,魏行山带着十几个雇佣兵从旅馆门里鱼贯而出。

这群雇佣兵掀开车厢上的帆布,拉开车门,开始一趟一趟地往外搬大小不一的绿漆木箱。

把这些木箱放在院子里,魏行山一挥手,已经被搬空了的卡车摇摇晃晃地驶离院子。

“开箱!”

魏行山一声令下,十几个雇佣兵用撬棍撬断木箱的金属边条,扒拉开垫着的放震填充物,从箱子里起出一件件家伙。

“中国境内管控严格,这些武器装备,只能送到这里跟我们汇合。”

Anne这时候在林朔耳边说明了一句。

在国内的时候,这群雇佣兵一个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就跟一群听魏行山指挥的牵线木偶似的。

林朔只觉得这群人很听话,没看出来有多专业。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人家的特长了。

那一个个结构复杂,大小不一的武器零件,在他们手上就跟活过来一样。

起货、摆放、组装、上油、清理、调试,这些步骤快而不乱。

这十几个人,就好像十几台机器一样,伴随着“咔咔”零件落位的声响,一件件武器在短短的十分钟不到,就在林朔眼前展现出应有的狰狞面貌。

对战友们的这次表现,魏行山似乎很满意。

他走到林朔跟前,清了清嗓子: “林先生,我知道你有些能耐,不过这种现代化武器产品,你应该没怎么接触过吧?”

不等林朔反应,魏行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看,这是十套德国产的军用十字弩,别小看这种冷兵器,威力比手枪大,价格比步枪贵。

我们这次的主战步枪,本来打算选用美军的M4A1突击步枪,不过考虑到我们这次面对的东西,5.56毫米的子弹威力不一定够,所以改成了这批家伙: OC14,也叫Groza,俄国货,外号雷电,口径7.62,配40mm的榴弹发射器,火力绝对够猛。

你再看那支大家伙,这是反器材狙击步枪,巴雷特M95,这东西在战场上,是用来对付军用直升机的。

那些小玩意儿我就不一一介绍了,都是趁手的家伙。

还有那些弹药箱,这次我们准备的弹药量,搁在欧洲或者中东,足够能打下一个小国家了。”

魏行山介绍着刚到的武器装备,那神情就像是在检阅士兵的将军。

自从在中国西南的山村里,林朔轻描淡写地将乌木匣子装上车,展示了远超常人的力量之后,魏行山一直有意无意地,不跟林朔产生任何交集。

吃饭不同桌,赶路不同车,就连住宿,都不跟林朔在一个楼层。

但此时此刻,这批武器到手的魏行山,似是再次拥有了跟林朔较劲的信心。

他冷酷脸上,终于挂出一抹笑容:“怎么样,林先生,这些装备,你还满意吗?”

林朔看了一眼小城边上的茫茫群山,脸上没有兴起一丝波澜,嘴角一抽,淡淡吐出两个字: “凑合。”

小说《禁区猎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今天,是2004年的8月22日。

农历七月初七。

传说中牛郎织女在天上相会的日子。

立秋已经过去两个礼拜,在中国境内,或许还能见识到什么叫秋老虎。

可在外兴安岭,已经是一派秋天的景象了。

九娘沟周边那一圈山杨树,树叶开始发黄,远远看去像是一朵朵金黄色的云彩。

在这些云彩的间隙,林朔和Anne两人可以看到一根根原木桩子扎在地里,组成了这里的围墙。

这座山寨,仿佛置身于金色云彩之间,远看既美丽又神秘。

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进到里面,一探究竟的想法。

可惜林朔并没有这个兴致。

这几天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开始从北冰洋南下,几天秋风刮下来,一切气味讯息消散得很快。

其实现在,龙王使者和小八的味道,林朔已经闻不到了。

他之所以还能继续追踪下去,是因为他知道龙王使者身边跟着一头灰驴。

这头驴子伙食不错,吃得是豆料,所以驴粪气味与众不同。

这头路一路上边吃边拉,哪怕被秋风刮了几天,那一坨坨豆腥味,就好像林朔脑中的一个个指路标牌。

林朔此刻知道,这头驴是跟着主人穿过了九娘沟,所以他想带着Anne在九娘沟外围绕过去,继续追踪。

九娘沟这种是非之地,林朔自然是没有兴趣深入的。

他说Anne不想手上沾人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所以此时两人并肩走着,脚下的步子不慢。

可紧赶慢赶,在就要绕过九娘沟的时候,两人还是被一群猎户给堵住了。

这伙人有八个,都是青壮,看样子是打猎回来,手里端着土制猎枪,背上背着弓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朔身边的Anne。

两人被迫停下脚步,林朔斜跨了一步,把Anne护在了身后。

“小子,你挺有种。”

八人中,一个矮壮的猎户点点头,“把那女的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三哥,跟他废什么话啊!”

“就是,直接打死得了。”

“三哥,这个女的别看用泥巴糊了脸,轮廓可标志得很啊。”

“老五眼力不错。”

“嘿,我儿子十六了,该有个婆娘了。”

“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是兄弟们一起发现的,自然见者有份啊。”

“对啊,你儿子毕竟还小嘛。”

“三哥,我看这个婆娘还是给咱们用。

你儿子下次再说吧。”

“说什么屁话!”

那个叫三哥的矮壮汉子怒道,“上次你们抢那个新娘子,抢回来过日子也就是了,结果你们把人家姑娘糟蹋死了。

都像你们这样,寨子不出二十年就要绝户!”

“三哥,你现在说这个,就是不把我们当兄弟看了。”

“就是,当时抢新娘子的时候,你也不是也有份吗?”

“我那是给我儿子抢的!

当时你们就说见者有份,我没说什么。

这次,总该轮到我儿子了吧?”

“三哥,你想给你家留香火,我们也一样啊。”

“得了吧,就你们这种一起上的,鬼知道最后是谁的种。”

“三哥要不这样,我看这婆娘确实挺标致的,就这么弄死了也可惜。

我们抓个阄吧?

抽到谁就是谁的,回去好好过日子。”

“这法子行。”

“行是行,但你们可不能反悔。”

“那我们以龙王爷的名义,一起发个誓吧。”

“好!”

“哎哎哎!

小声点,别把寨子里的人招来。”

“对对对!

不然他们也来搀和一脚,那就更乱了。”

“没错没错。”

Anne看着这群猎户就这么商量着,心里既厌恶,又觉得这些人有些可怜。

她是个高学历的女人,自然知道人首先是动物,其次才是人。

当动物层面的基本需求无法满足的时候,人就会展现出动物的一面。

人性,也就因此泯灭了。

这八个猎户,在Anne眼里,就是这么个情况。

极端的环境,造成了他们极端的行为。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群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如果万一情况失控,自己不得不杀人的话,Anne觉得自己还是心安理得的。

这时候,她听到林朔朗声说道:“几位大哥,你们聊得很热闹啊。

能不能听听我的建议?”

八个猎户听完愣了一下,随后都笑了。

“小子,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

“我觉得是这样。”

林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身后这个女人怎么分啊,那是之后的事情。

你们是不是要把这个女人身前的男人,也就是我,先给干掉呢?

你们这商量来商量去的,我站这儿有些尴尬,挺难受的。”

“有道理!”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他娘是人才。”

“行,小子你够种。”

一边说说着,那个叫三哥的矮壮猎人,举起了手中的猎枪,对准了林朔。

“小子,你也别怪我。

我们也是被逼的。

回头哥哥给你烧几个纸钱。”

这句话说完,矮壮猎户正要扣动扳机。

此时这个矮壮猎户,距离林朔有五米左右,正好是手里这杆土制猎枪威力最大的范围。

这种猎枪没有膛线,是一种散弹枪。

遇上猎物根本就不用细瞄,一枪下去准倒。

就在矮壮猎户食指发力,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他只觉眼前一花,手臂一麻,然后一低头,枪不见了。

“这个事儿啊,永远是一步步来,步骤不能乱。”

林朔“咔”地一声,把夺到手里的猎枪撅成两半,扔在了地上。

他一边动手,一边嘴里说道: “只有你们先要我的命,我才能对你们出手。

不然祖师爷会怪罪。”

这句话说完,八个猎户都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Anne看到,这八个人躺在地上惨叫,他们的双臂就跟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地在身边耷拉着。

林朔几乎在一瞬间,就把这八个人的手骨全捏碎了。

只听林朔淡淡说道,“你们不是缺女人吗?

你们的两条膀子我已经废了。

从今往后,憋着吧。”

说完这番话,林朔回头看了Anne一眼。

Anne赶紧低下头,跟了上去。

这次,她不敢再跟林朔肩并着肩走路了。

刚才那一瞬间,Anne终于看到了林朔真正动手的样子。

她甚至没有看清林朔到底做了些什么,她只看清了结果。

她觉得,自己在林朔这样的人面前耍小性子,实在是些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在男女关系上,没到那么一步。

而在实力对比上,自己这么做更是有些找死的味道。

Anne之前对林朔和自己的实力差距,已经有个相对清晰的认知。

她认为林朔应该在门里人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而自己,应该能勉强排进前二十。

刚才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林朔。

这个男人,不仅跨过的门槛高不可攀,而且他已经在门槛内走得非常远。

当今世上,昆仑山一役后,很可能已经没有人比他走得更远了。

Anne在心中默默想着这些,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朔身后。

绕过了九娘沟,两人再次进入山野。

Anne慢慢地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了林朔的背影一眼,鼓足勇气问道:“林先生,您刚才为什么手下留情了?”

“你怎么看出来我手下留情了?”

林朔脚步不停,反问道。

“他们身上有人命,又想杀你,死不足惜。”

Anne轻声说道,“您却只废了他们的胳膊。”

“对这种人来说,死亡不是最好的惩罚。”

林朔摇了摇头,“生不如死才是。”

林朔这番话说出来,Anne微微一怔,随后想象了一下那八个人之后的日子。

这种恶劣的原始环境,以及被环境逼迫得已经泯灭人性的山寨。

想着想着,Anne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摇了摇头,赶紧把脑中的那些画面驱散。

Anne又想到刚才林朔动手的场景,不禁问道:“刚才您施展的,是不是就是林家秘传‘三绝武’之一?”

“嗯。”

林朔应了一声。

“真是神乎其技啊。”

Anne赞道,“哪怕已故的章连海先生死而复生,我估计也不是您对手了。”

“别说这种的话。”

林朔皱眉道,“章哥跟我有半师之谊,他教过我。”

“哦。”

Anne嘟了嘟嘴,楚楚可怜地低下头去。

“行了,别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林朔见不得这种表情,摇头道,“你这个女人真是薄凉。

刚才救你,我没听到一个谢字。

现在话稍微说重一些,你就不乐意了。”

Anne愣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林朔似乎是在哄自己。

以他的性子,能说这样的话,其实已经很难的了。

不过Anne并不满足于此,她展颜笑道:“其实我很好哄的,那林先生你只要多告诉我一些猎门里的事,我就会马上开心起来了。”

“好吧。”

林朔一边赶路,一边说道,“六大家你应该知道吧?”

“嗯。

江南林、塞北章、燕云曹、湘西苗、羌地苏、湖广云,猎门六大家。”

“自上古时代起,猎门六大家虽然大多数时候单独行动,可一旦组队,因为各家的特长不同,还是各有分工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还请林先生指教。”

“那我问你,你觉得林家擅长什么?”

“林家杀力最强,是猎门领袖,也是猎人小队的绝对核心。”

“章家呢?”

“章家一把唐刀举世无双,是近身搏命的不二人选。”

“苏家?”

“苏家听山圈地,擅侦查、控制。”

“曹家怎么说?”

“曹家机关精妙,又会奇门遁甲,算术过人,是猎人小队的智囊。”

“苗家?”

“苗家擅长控蛊,而且一手医术出神入化。”

“你看你全知道,还问我做什么呢?”

林朔白了Anne一眼。

“可云家我不知道呀。”

Anne吐了吐舌头,“云家太神秘了,无论是我导师,还是国际声誉研究会,对于云家都是语焉不详的,只知道这个家族存在,但具体擅长什么,谁都不清楚。

如果林先生能指教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Anne说完这些,就等待林朔给自己答案。

可是她这个的问题,就像石沉大海一样。

眼前的这个男人只顾着赶路,似是忘记了这茬。

Anne是个心思活络的女子,她知道林朔应该是不想说,所以并没有催促。

直到翻过一个山头,林朔在溪水边停下脚步,用手捧水洗了洗脸,这才说道: “云家,确实是六大家中最神秘的。

他们的本事神鬼莫测。

猎门之前的无数岁月,云家一直是猎门领袖,直到最近两百多年,林家才慢慢取而代之。”

“哦,原来是这样。”

Anne也蹲下身子,用溪水洗去自己的一脸污泥,等着林朔说下去。

“我母亲,就是云家的传人。”

林朔轻声道。


这一夜,外兴安岭深处,魏行山翻过一个山头,瘫坐在一棵大树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他感到自己全部的体力,已经在这场为期四天的急行军中消耗殆尽了。

这辈子除了新兵营那三个月,他从未感到如此疲倦过,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传来酸痛感,肺部就像有火在燃烧着。

不过魏行山心里清楚,林朔和Anne两个人,为了自己能跟上他们,已经在速度上做了最大的让步。

而他,凭着一身中国军人的傲骨,这一路也跟下来了,没被拉下太远。

魏行山喘匀了气,咬着后槽牙站了起来。

根据林朔的吩咐,他并不会跟林朔Anne两人汇合,而是在他们附近潜伏起来,把手里这把巴雷特给架上。

再有五公里不到,他就能抵达目的地。

那座山,根据地图标注,是这里附近最高的山峰,视野极佳。

在那里把手上这杆抢架上,魏行山自信以自己的枪法和巴雷特的射程,完全能支援到林朔和Anne。

所以魏行山没有多休息,他要尽快赶到那里,找机会把枪口对准那个牧人的脑袋,让他老老实实把小八交出来。

不过很快,山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引起了魏行山的警觉。

魏行山赶紧低下身子,趴在了这颗树背后。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周围的能见度极差。

魏行山不会林朔的闻风辨位,也不会Anne的听山寻踪,感知周边只能靠一双眼和一对耳。

这个时候,对于魏行山来说,耳朵是远比眼睛更重要的感应器官。

他静静地趴在地面,倾听着周边的动静。

那些悉悉索索的声响,是山下的灌木发出来的,有东西正在经过那里。

如果只有一处,魏行山可以理解为是野生动物。

但眼下显然不是。

魏行山先后听到了五处动静,从山下的西南方向传来,然后很快就安静了。

他已经认出来,这是一种五人小队的野战队形,专门用来对付狙击手。

狙击手只要被这样的五个人困在山上,命就在别人手里。

几天前,魏行山曾经带着人,摸过一个狙击手的屁股,用得就是这套战术,最后逼得那个韩国人自杀。

这次,风水轮流转,轮到魏行山自己来品尝其中的滋味了。

确认这个信息后,魏行山一摸腰际,亮出一把黑色的匕首。

这个汉子嘴角一咧,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他魏行山,确实没有林朔那种神乎其神的能耐,可也绝不单单是个狙击手!

…… 国际生物研究会的营地,可谓是孟母三迁。

为了不与恶邻为伴,前后三次安营扎寨。

这一次,行动队副队长柳青,非常干脆地把营地挪回了贾林达。

反正是等消息,与其在山野里扑腾,还不如回小镇,重新包下出发前住过的小旅馆。

这天晚上,杨拓躲开众人,扔掉了拐杖,一个人在旅馆外的白桦林里试着行走。

他的伤腿虽然还有些乏力,但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柳青迎面走来,这个女军官看到杨拓,脸上一惊,赶紧快跑几步搀住了他的胳膊:“杨博士,你的腿……” “差不多好了。”

杨拓微微笑了笑。

“您这是骨折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柳青惊讶道。

“林先生治的,原本我也不相信。”

杨拓说道,“可是事实胜于雄辩。”

“林先生治的?”

柳青微微一怔,随后相信了,说道,“他这个人,我都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了。

反正什么事情搁在他身上,都是有可能的。”

“嗯。”

杨拓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您毕竟是骨折,我们这里也没X光设备,没法检验骨头的恢复情况。

我还是搀着你走吧,以防万一。”

柳青说道。

“谢谢。”

“应该的。”

杨拓扭头看了身边的女军官一眼,问道:“柳队,现在我们已经在小镇里了,应该不用在晚上安排巡逻岗哨了吧?”

“巡逻是不用了,岗哨还是要的。”

柳青回答道。

“哦。”

杨拓应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两人默默地在白桦林里慢慢走着。

此时天上月明星稀,林子里一片静谧,倒是一个较为浪漫的场合。

可惜这一男一女各有心事,这场携手同行,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杨拓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今天伤腿好得差不多了,心情不错,这才会多说几句,但也只能这么多了。

似是觉得彼此之间气氛有些尴尬,柳青开口问道:“杨博士,你觉得魏队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同时觉得脑袋一晕,脚下一阵虚浮。

很快,他们就回过神来,彼此看了一眼: “地震?”

…… 半山腰的茅草屋内,眼见龙王使者说完那句话后就昏死过去,Anne心里乱了方寸。

八爷跟失控的龙王在一起?

八爷虽然很聪明,可黑水龙王那么大,要是想对八爷不利,八爷又受了伤飞不起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时候林朔问道,“他脉象怎么说?”

“哦。”

Anne赶紧收敛心思说道,“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是换成一般人早死了。”

“你有没有办法把他弄醒?”

林朔问道。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林朔之前从她帮杨拓止痛的手法上认出来,她的导师应该是苗家传人。

苗家身为猎门六大家之一,一手医术几能通神,她导师自然也是精通此道。

按Anne之前的说法,她的这身本事,绝大多是都是她导师代他父母传授的。

这当然不符合国内的规矩,不过既然他们之间已经在传承上互通有无,Anne说不定也已经掌握了苗家的一部分医术。

只见Anne摇了摇头:“我导师只教了我一些经络推拿和切脉问诊的手法,再高深的医术,我就不会了。”

林朔心中有些遗憾,他叹了口气:“我对外伤还有些办法,这种内伤实在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龙王使者放到草垫子上躺好。

随后他顺手拿起了追爷,“也不知道小八怎么样了,我出去找找。”

“我也去。”

Anne说道。

“嗯。”

出了茅草屋,林朔顺着龙王使者一路来的气味一阵猛跑,五分钟不到,就来到了一条小河前。

河边停靠着一艘独木舟,气味就到此为止了。

林朔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心情不由得一阵烦躁。

这次,小八是真的丢了。

Anne跟了上来,看到这副情景也明白林朔为什么不跑了。

她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林朔,只能默默地陪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林朔只觉得脚下一阵虚浮。

这个过程只维持了大约一秒钟,很快就消失了。

身边的Anne快速地伏下身子,把耳朵贴在了地上。

在她的耳内,大地就像一根刚刚被人拨奏过的琴弦,现在依然余震未消。

Anne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这些细微震动的源头。

“东南方,七十公里左右。”

Anne说道,“小型地震。”

林朔眼皮跳了跳,心中有一种说不清是好是坏的感觉:“查查地图,看那里是什么地方。”

“地图我没带在身上,在魏队那里。”

“魏行山?”

林朔似是被提醒了,他看了看东南方向的茫茫群山,“他差不多也该来了。”

…… 魏行山像一头正在捕猎豹子一样,在山上默默地移动着。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在这种山头,一对五,绝对不能动枪,因为哪怕装了消音器的枪,也是有声音的。

之前那个韩国人就犯了这个错误。

当时魏行山在他可能藏身的地方试着开了两枪,那小子按奈不住反击了,结果暴露了自己。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否则就算干掉一个,还有四杆枪会包抄过来,到时候天王老子都没办法。

只能用冷兵器,一个一个地去摸。

摸一个够本,摸两个赚一个,要是五个全摸了,自己这两百来斤算是保住了。

不过对方也不是雏,五个人之间,必然两两一组,保持对方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样一旦其中一个遇袭,另一个火力马上就过来了。

这大半夜的敢来摸狙击手,红外线夜视仪他们肯定也装备了。

这趟活儿棘手,既看技术,也看运气。

魏行山往山下移动了二十多米,在一棵树后隐蔽了下来。

他低着头,静静地等着脚步声。

对方在路过那片灌木之后,就再也没发出过什么声响。

魏行山预计了时间,这会儿该来了。

此刻,他绝不敢抬头去观察,因为他知道人的瞳孔会反射红外线。

在夜视仪中,一旦目光对上了,自己的眼睛会像两盏探照灯那么醒目。

他只能这么低着头,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耳膜上。

很快,一串极其微弱的脚步声,落进了魏行山的耳内。

魏行山没有轻举妄动,他需要找到跟这小子呼应的第二个人。

很快,第二个家伙的脚步声也出现了。

这两个人,一个马上就要路过魏行山所在的大树,另一个在距离大树十五米左右的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魏行山脑袋忽然发晕,他趴着的山头,传来一阵轻微的抖动。

这种抖动只维持了一秒钟,很短。

地震?

魏行山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然后他很快意识到,就是现在!

这个巨汉快速地抬头,看清了十五米外敌人的位置,手一抬匕首扔出去,然后就不管了。

他一个箭步窜到近处那人背后,两条粗壮的胳膊一个裸绞,就那人的脖子牢牢箍住。

魏行山右臂圈着这人的脖子,右手搭在自己的左臂二头肌上,左手摁着这人的后脑勺,两手使劲的同时,身子也往后猛地倒去。

“卡啦”一声轻响传来,这人大腿上的手枪刚拔到一半,脖子就被扭断了!

魏行山顺势一个后滚翻,一抬头一看,十五米外的敌人,正在摸着自己的脖子,全身抽搐着。

那柄匕首,准确地割断了他的喉管。

更远处,一阵突击步枪的枪声响起,子弹全落在了十五米外那个倒霉蛋身边。

魏行山嘴角一咧,再次消失在暮色中。


林朔和Anne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再次回到茅草屋内。

这里的水系四通八达,小八到底被黑水龙王带到了哪儿,其他人都不知道。

唯一可能知道的,就只有那位陷入昏迷的龙王使者了。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汉,此刻就在干草垫子上躺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走进屋内的林朔和Anne。

看到龙王使者醒了,林朔连忙上前两步,蹲在他面前:“你还能说话吗?”

龙娃使者的脸抖了抖,眼珠子往墙角的方向动了动。

Anne心思活络,很就快意会了。

她赶紧爬上草垫,在墙角和草垫之间,伸手摸了下去,很快就摸出了一个小瓷瓶。

Anne摇了摇小瓷瓶,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和林朔对视了一眼:“好像是种药丸。”

“给他吃。”

林朔说道,“我估计他跑回来,就是来拿这个药的。”

Anne赶紧拔掉瓷盘上的软木塞,从里面倒出药丸,喂入龙王使者口中。

龙王使者艰难地咽下药丸后,长长舒出一口气,然后又把眼睛给闭上了,嘴里轻声说道: “被你们两个一打岔,我老刘差点就命丧黄泉。”

“你是刘家牧人?”

“嗯。”

龙王使者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过以后还是不是牧人,那就不一定了。”

“黑水龙王怎么了?”

“不知道。”

龙王使者说道,“它跟我们刘家一千多年了,平时性子就是个憨货,可听得懂人话,也认得对牧主,没想到它居然在我这一辈手里……” 说到这里,龙王使者刘顺福就说不下去了,睁开的双眼一阵迷茫:“我对不起祖宗啊。”

“当时发生了什么?”

Anne问了一句。

刘顺福喃喃答道:“我在河口做买卖,它在江里跟林家那只凤凰玩。

本来好好的。

可它忽然就跟发狂了似的,两只眼珠子都红了。

我想安抚它,却被它一头撞去半条命。

等我挣扎着爬上船,发现它已经游远了。

你们那只凤凰,一直在它脑袋上没下来过,也被它带走了。”

“你觉得,它可能去了哪里?”

林朔问道。

“这……”刘顺福脸上现出犹豫的神情,没说下去。

林朔静静地看着刘顺福,那眼神就跟Anne第一次遇到他那样,冷得让人骨子里发寒。

“好吧,都到这个份上了,瞒也瞒不住了。”

刘顺福叹息一声道,“它最可能去的地方,叫黑水龙巢。”

“黑水龙巢?”

“对。

黑水龙巢。”

“从没听说过啊,那是什么地方?”

Anne疑惑道。

“那是它的老巢。”

刘顺福说道,“我们牧人虽然跟牧兽相依为命,可那憨货这一千年来,身子越来越大,给它安个家,可就难坏了我们刘家。

一百多年前,这憨货在黑龙江底找到了一个地方可以栖身,于是我们就在外兴安岭安了家。

那个地方,在黑龙江底下,人是进不去的,只有那憨货可以进去,一开始我祖辈也懒得管它,觉得它能避开人就行。

后来,我爹胆大,有一次趴在它嘴里,跟着它去了一趟巢穴,回来说那地方是个地下的天然洞穴,非常大。

当时这憨货已经是黑水龙王了,既然是他的巢穴,我爹就管它叫黑水龙巢。

本来我也是想去一趟那里的,可我爹不知怎么了,让我跪着发誓,不能踏入那地方一步。

我不敢忤逆,所以这辈子也没去过,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刘顺福说完这段话,精神头更差了,脸色发青。

“那黑水龙王,之前是怎么受伤的?”

林朔问道。

“那憨货跟你们家凤凰不一样,它不会说话,所以我也不清楚它是怎么伤的。

只知道它一个月前去了一趟老巢,回来就受伤了。

我猜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要占它的巢穴,它跟那东西打了起来,结果没打过人家,负伤跑了。

从那以后,那憨货就一直在江里来回晃荡,跟着我收祭品补身子,再也没回过老巢。

这次它发了狂,我估计,是回去抢地盘了。”

“之前,你为什么让林先生知道它负伤了呢?”

Anne问道。

“外兴安岭出现了一个林家传人,还能为什么呢?”

刘顺福说道,“我一看到他身后的那把弓,就知道他的来历了,猎门林家,那是响当当的名头。

我知道他不是为憨货来的。

不过当时见面时,他看起来太年轻了,我怕他血气方刚的,起了动憨货的念头,就顺手用话术跟他打了这个招呼。”

刘顺福说完这句话,眼睛又闭上了,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睡着了。”

Anne嘴里轻声说着,看了看林朔,“林先生,您觉得他说得可信吗?”

“未必全是真的,可也八九不离十了。”

林朔点了点头。

“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呢?”

Anne问道。

“当然是去找黑水龙巢。”

林朔看着Anne。

刚说到这里,林朔忽然抽了抽鼻翼,目光向草房的门外看去。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魏行山满脸血污地走进来,抱着巴雷特一屁股坐在干草垫子上,看了昏睡的刘顺福一眼,大大咧咧地说道:“林先生你出手够重的啊,把老头儿揍成这样。”

林朔懒得解释,他闻着魏行山身上的味儿,只觉得血腥气直冲脑门,反问道:“杀了几个?”

“妈了个巴子的,五个小兔崽子端着枪抄我后门,还好老子机灵,反手把他们摸了。”

魏行山咧嘴笑了笑,又左右看了看这间草房,说道,“对了,八爷呢?”

“被拐走了。”

林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被拐走?

哪只鸟干的?”

“不是鸟,是蛇,巴蛇。”

林朔说道。

“巴蛇?

那是什么蛇?”

魏行山大惑不解。

“黑水龙王,就是一条巴蛇。”

林朔解释道,“巴蛇的体型,是随着年纪不断增长的,一千年的巴蛇,是这世上体型最大的奇异生灵之一,仅次于之前在昆仑山的那条钩蛇。”

说到这里,林朔又看向Anne:“我们林家的《九州异物载》里,其实就有这条巴蛇的记录,其中有‘天性良善刘氏牧之’这八个字,提醒我们林家后人,这条巴蛇是头牧兽,牧主姓刘,不要误杀。

之前我在江边远远看到它,觉得有点像,现在这个龙王使者姓刘,那就对上了。”

“原来黑水龙王就是巴蛇啊。”

Anne恍然大悟。

“林先生,你的意思是,八爷被这条叫黑水龙王的巴蛇,给拐跑了?”

魏行山听明白了。

“差不多吧。”

林朔说道。

“那还是咱八爷的路子野。”

魏行山笑道,“胃口好,不挑。”

“行了魏队,林先生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在他心口戳刀子。”

Anne不满道。

“老魏,杀了几个人,你是不是就开始飘了?”

林朔瞟了魏行山一眼。

“嘿!

不敢。”

魏行山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刚才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可还想多活几年。”

一边说着,魏行山双手一撑膝盖,站了起来:“那别愣着了,找去吧?

一只八哥不好找,一条那么大的巴蛇还不好找吗?”

“还真不太好找。”

Anne说道,“根据龙王使者的说法,那条巴蛇可能藏到一个叫黑水龙巢的地下巢穴去了,那地方没人去过。”

“还有这种地方?”

林朔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老魏,你身上的地图呢?”

“哦,在。”

魏行山摸了摸口袋,伸手把地图拿了出来。

此时天已经亮了,太阳虽然还没爬上山,但屋内已经能看得清地图了。

“我们是在……这儿对吧?”

林朔看了一会儿地图,用手指了指地图上的方位。

“差不多。”

魏行山点点头。

“Anne小姐,刚才那场地震,你听出来的震源是哪里?”

Anne凑过来看了看地图,用手指指了一个地方:“东南方七十公里,应该是这里。”

“震源在黑龙江上。”

林朔说道,“距离贾林达不到二十公里。”

“奇怪,我记得黑龙江流域并不处在地震带。”

Anne说道,“怎么会平白无故发生地震呢?”

“还记得吗?

这个牧人说,黑水龙巢就在黑龙江底下。”

“您的意思是……” “我去震源附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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