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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阅读休夫后,满城贵子都想递婚书》精彩片段
有意思。
沈宁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颇显得慵懒。
顾烟萝爱慕之事,还是几年前她无意听祁国公府的千金提起。
因是她与顾景南成婚的当日,顾烟萝哭得肝肠寸断,喝到不省人事,嘴里还喊着顾景南的名字。
“顾小姐,这就你顾家的不是了。”何子剑忽然高声道。
何子剑按理来说,不该继续出现在这里。
在场的多是等待参加第二场考核的人。
至于第一场的失败者,都觉得没脸见人,灰溜溜的走了。
这何子剑倒是一朵迎风生长的奇葩,还非得留下来观看。
顾烟萝眉头一皱,不悦的看向了何子剑,反问道:“何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不懂了?”
何子剑说:“首先,婚姻之事应当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家小姑私奔固然不对,但情窦初开的年纪,难免为爱情冲昏头脑,但作为她的父母,就因为女儿的一点错误和世俗的偏见,就把女儿当成垃圾。你小姑的死,虽有她自己的不争气,但更多的是长辈家人的不作为和老封建。你看沈老将军,带着老夫人和儿子亲自去接沈小姐回家,沈小姐多有骨气,五步流火,说走就走,燕京休夫第一人,她也不想着死啃娘家,伤养好了就立马来参加考核,你小姑要有她的半分坚韧,日子也会好过点。”
何子剑虽是追崇男尊女卑,但大丈夫的责任心和担当他始终铭记。
顾景南今日毫无责任心的所作所为和沈宁的表现,让他重新定义了一下自己的思想。
男人又如何。
女子又怎样。
堂堂正正的活着,就不该被任何人定义。
陈欢欢道:“沈小姐不愧是将门之后,当初既有共度余生贫贱不移的勇气,如今也能干净利落的做到你若无情我便休,子衿武考第一场还拿了比试第一的成绩,当真为吾辈楷模。”
顾烟萝被这些声音堵得哑口无言,才舒爽了些的心情,当即又闷到不行。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经意的朝沈宁看去一眼。
沈宁从始至终都那样的泰然淡漠,相较之下,她好似跳梁小丑般。
顾烟萝咬紧了牙关,闷哼:“老一辈说过,婚姻不幸的女子回到娘家常住,会给娘家带来灾难的。而且,和离后的女子,有几个有脸再嫁的,陈欢……”
声音,蓦地止住。
却见破风声响起。
一杆银枪宛如新月的寒光,撕裂开长空朝前掷去。
锋利的银枪擦断了顾烟萝鬓间垂下的一缕青丝,重重的扎入了她身后的树干。
顾烟萝的小脸煞白如纸,汗珠从额角发缝沿着侧脸棱角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她的身体僵硬在原处,机械般的回头看。
见那一杆银枪没入了半截树干,一阵后怕的情绪裹着寒意直冲向了天灵盖。
全身的毛发随之竖起,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瞪大的眼睛里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悚感。
她攥着拳头朝沈宁瞪过去。
沈宁淡淡道:“抱歉,枪没拿稳,让顾小姐受惊了。”
顾烟萝:“……”
众人:“……”
这是没拿稳吗?
明明就是太稳太精准了。
她故意的吧?
顾烟萝不甘心,但也着实被吓到了。
只见采莲吹着口哨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走到顾烟萝的身后把破云枪拔了出来。
回头路过顾烟萝的身畔时,咧开嘴露出白牙笑了笑,“适才过于吵杂,我家小姐不能安心,方向才有所偏移惊扰了顾小姐,我想顾小姐是良善宽容之人,应当不会介意的吧?”
他都要当皇子丈人,即将攀附天家,岂能如此的丢脸?
“就凭这个府里的当家之人是沈国山而非沈国海,莫说让你思过,我就算当着儿孙的面打断你的双腿,你也得给我憋着,懂吗?”沈国山怒道。
怒喝之声,宛如洪钟。
那可是上过战场斩杀过无数敌军,一生戎马的老将军。
真欲动怒,其威严气势,非小辈能够承受的。
就连那沈从武,也不敢直面沈国山的怒意。
沈国山一日不死,就一日是沈府的顶梁柱。
“沈国海,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为兄来‘请’你啊?”沈国山沉声道。
“出去便出去。”
沈国海恼羞之下甩袖就离开宗祠了。
沈如玉两姐妹互相对视一眼,也想跟着父亲离开。
“站住。”
沈青衫将她们拦住,咧开嘴露出小虎牙,灿烂的笑:“家父有允许你们二位擅自离开宗祠了吗?”
“沈青衫!”沈如玉瞪目。
“三叔是因为被罚才回去,难道二位,也是要回去自省吗?”沈青衫往旁边侧开一步,给沈如玉二人让出了宽敞的道来,“若是如此,二位请便,只是外面都传九皇子的未婚妻,行礼如仪,端庄贤惠,这若传了出去,怕是对堂姐不利吧?”
沈如玉瞪着沈青衫半晌,跺了跺脚,回到宗祠里头面朝列祖灵牌。
沈宁好笑的看了眼为自己出气的弟弟。
眉目纯粹的少年,悄咪咪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沈宁唇边的笑,多了一丝宠溺。
“跪下,祝祷。”
沈国山重新屈膝跪在了铺天,闭目祝祷沈府先辈。
沈宁深深地望着父亲的背影。
她何尝不知,父亲对自己的维护。
并非是春风秋雨般的润物细无声,而为她遮风挡雨的巍峨大山。
……
旁侧,同样跪在蒲团的纳兰晴,盯着沈国山看,皱紧了一双新月般的眉。
是她的错觉吗?
沈国山出言呵斥立威,是为了维护这一脉的颜面,还是为了维护她沈宁?
很快,纳兰晴就自己想通了。
应当不是在乎沈宁。
哪家父亲会在乎这样一个只知丢人的女儿?
她侧过头看了看沈宁,眉头更是紧锁,宛如打了死结般。
两次的交道下来,让她明白沈宁并非心性浮躁暴戾之人。
而这,让她更加的忌惮了。
此计不成,得另做他想才行。
不多时,沈家五哥沈修白也走了进来,目光锋利的看了看纳兰晴,便按照辈分寻了沈宁边上的蒲团坐下闭目祈祷。
沈如玉这群人,望着位置靠前的沈宁,心中多有不服。
但沈宁再差,只要她是沈国山的女儿,位置就在她们之上。
……
祝祷持续到了次日上午的辰时,便算完成了祝祷仪式。
各家各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宗祠。
直到宗祠里面,只剩下沈国山这一脉的子女。
纳兰晴贤惠的走过去,想把沈国山扶起,“父亲早年旧伤,腿脚不好,不宜多跪,媳妇娘家父兄今日刚托人送来了药膏,算是及时雨,看来父兄他们一直都在关心父亲。”
沈国山面朝先祖灵位,巍然如山般不动,闭合的眼睛始终没有打开。
纳兰晴怔住,颇为窘迫的她看了看四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父亲不愧是一府之尊,祝祷时辰结束,还要以身作则,继续祝祷,媳妇钦佩不已。”
“跪下。”郑蔷薇面无表情地道。
纳兰晴眸子微微一睁,“母亲?”
“我让你,跪下。”郑蔷薇冷漠的重复。
纳兰晴这下子便慌了,急急忙忙的屈膝跪下,耷拉着脑袋颤抖着声线问:“儿媳不知做错了什么,让母亲动如此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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