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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阅读娇妻万福

蔷薇晓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娇妻万福》是网络作者“蔷薇晓晓”创作的穿越重生,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石锦绣宇文炎,详情概述:盅盖一手端着茶盅,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茶沫子,发出一阵阵让人听着不怎么舒服的磕碰声。对于石锦绣,李氏的心里还憋着口气呢!之前他们几个长辈好心地聚在一起想要帮她爹,没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跑来一顿瞎搅和,让大家不欢而散。只要想起这事,她还气得腋下生疼。现在这丫头又来了,还带了篓臭鱼烂虾来,她又想干什么?瞧着一直板着脸的大......

主角:石锦绣宇文炎   更新:2024-07-25 21: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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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石锦绣宇文炎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阅读娇妻万福》,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娇妻万福》是网络作者“蔷薇晓晓”创作的穿越重生,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石锦绣宇文炎,详情概述:盅盖一手端着茶盅,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茶沫子,发出一阵阵让人听着不怎么舒服的磕碰声。对于石锦绣,李氏的心里还憋着口气呢!之前他们几个长辈好心地聚在一起想要帮她爹,没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跑来一顿瞎搅和,让大家不欢而散。只要想起这事,她还气得腋下生疼。现在这丫头又来了,还带了篓臭鱼烂虾来,她又想干什么?瞧着一直板着脸的大......

《全章阅读娇妻万福》精彩片段


石锦绣一边说着,一边就注意着屋里的响动,听着屋里好半晌都没传出声音来,她也就知道大伯母此刻定是在屋里偷听。

“可那阎婆子最可恨的却不是这个。”因此石锦绣也就故意拉高了声线,“今日分明就是她以次充好,却还妄图糊弄我们。本来我娘说,这事算了,吃亏是福。可我一想,这阎婆子糊弄我们四房的人不算什么,可她要是也这么糊弄大伯母就不妙了!”

“因此我就特意将这篓菜提了过来给大伯母提个醒,可千万不能被府里的这些小人给骗了。”石锦绣慢条斯理地说着,听得李妈妈在心里暗自惊讶。

五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会道了?

都知道她是来替四房鸣不平的,可这话说出来,却是句句都在为大夫人着想,让人根本挑不出错来。

只是这事,大夫人不发话,自己也做不了这个主。

李妈妈陪着石锦绣在屋外站着,一阵阵难闻的气味就直钻她的鼻腔,熏得她直头晕。

她也就皱了眉同石锦绣道:“五姑娘,您说的话没有错,可咱们先叫人将这篓子菜拿开吧?”

“那可不行!”石锦绣赶紧弯腰按住了那菜篓子,“这可是我带过来的证据,不然待会大伯母得说我空口无凭了!”

李妈妈就犯了难。

夫人故意将五姑娘在外面晾着,而五姑娘又执意要见了夫人后才肯处理这个发了臭的菜篓子,难不成夫人一直不见五姑娘,这臭菜篓子就一直要这样摆着?

那样的话,整个梅海园都会变得臭气熏天!

就在李妈妈也不知要如何是好时,屋里的仆妇们便鱼贯而出,一个个掩面而去。

一个小丫鬟跑出来传话:“夫人叫五姑娘进去。”

石锦绣便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

她便让同来的杜鹃看好那菜篓子,自己则跟着李妈妈进了屋。

因为已经开春,日子也渐渐热了起来,年近四旬的李氏便穿了件新做的宝石青织银丝牡丹团花褙子,坐在铺了秋香色金钱蟒薄褥垫的罗汉床上吹着青花盖碗里的茶沫。而她身旁的高脚几上则放了一个花开富贵的铜香炉,香炉里正冒出一缕袅袅的青烟,显然是刚命人焚上的。

见石锦绣过来了,李氏连眼角也没抬一下,而是一手捏着茶盅盖一手端着茶盅,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茶沫子,发出一阵阵让人听着不怎么舒服的磕碰声。

对于石锦绣,李氏的心里还憋着口气呢!

之前他们几个长辈好心地聚在一起想要帮她爹,没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跑来一顿瞎搅和,让大家不欢而散。

只要想起这事,她还气得腋下生疼。

现在这丫头又来了,还带了篓臭鱼烂虾来,她又想干什么?

瞧着一直板着脸的大伯母,石锦绣却一点都不发怵。

想来也是,这段时间她一直跟在宇文炎身后混,她连宇文炎那个面瘫脸都不怕了,又怎么会怕大伯母?

石锦绣就上前请了安。

李氏这才微微抬眼:“刚才屋里的人多事多,桩桩件件都是府里急等着要办的,别怪大伯母怠慢了你。”

“怎么会,锦绣又不是那不知轻重缓急的人。”听着李氏这疏离的客套,石锦绣也跟着假笑,“自然是府里各处的事更重要!”

“呵呵,你能明白就好。”李氏就同石锦绣东拉西扯着。

反正屋里熏了香,外面那篓子臭鱼的味道,她也闻不到了。

正巧石锦绣今日也无事,她也一点都不着急地陪着李氏打太极。

二人说了好一阵闲话后,李氏也就问起石锦绣关于她父亲的事:“我怎么听说……竟给关到镇抚司去了?”

天知道她前日听到这个消息时,真是仰天长笑了三声。

石锦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是说她会想法救她爹么?

之前被京兆府的人羁押了,大家或许还可以一起想想办法,可进了镇抚司,那可就真是无能为力了。

除非能请动老二家的大公主进宫去找庆德帝说情。

可偏生大公主是个性情寡淡的人,平日里对她们这些亲妯娌都是爱答不理的,又怎么可能为了庶出的老四去宫里求情。

这两日他们大房和三房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就等着四房的人哭着来求他们。

可没想,这都过去两日了,四房竟毫无动静,就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这叫李氏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因此她就“好心”地提醒着石锦绣。

要知道,那可是镇抚司啊!

进去了,就不可能活着出来的地方。

谁知石锦绣竟毫无惧色,反倒是一脸轻松地道:“嗯,大概还要过段时间,爹爹才能被放出来。”

她并不想同大伯母讨论爹爹的案情,因此就答得很是敷衍。

这在李氏看了,就更笃定石锦绣被人骗了,要么就是她完全不知道镇抚司在京城是个怎样可怕的存在。

“绣姐儿,那儿可是镇抚司,你知道镇抚司是什么地方吗?”李氏就一步步地引导着石锦绣。

“知道啊!”石锦绣回答得很是坦然,“不就是由圣上指定的,专案专办的地方么?”

呃……李氏的神情就僵在那……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可是好像还是没有说到重点……

“不是……你知不知道,镇抚司很是可怕的……”李氏就继续道。

石锦绣若是猜不到大伯母想说什么,那这些日子她就白和宇文炎混了。

可惜她并不打算让大伯母如愿:“有么?我觉得还好呀!反正过些日子爹爹就要回来,到时候我再问问他,看他觉不觉得镇抚司可怕。”

一听到这,李氏就没有继续同石锦绣说话的兴趣了,压在心底的怨气也再次升了上来。

她再次同石锦绣板了脸,端了茶:“你今日找大伯母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呵,终于说到重点了!

“自然是找大伯母主持公道来了!”石锦绣就冷笑着看向李氏,“大伯母,您手下有人故意以次充好,以便中饱私囊,这事您管是不管?”


和石锦绣打过几次交道后,叶大太太便知道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反正之前店里的生意也就那样,不如这次就按着石锦绣所说的方法办!

而石锦绣也将制出来的芙蓉香寄存在了馨香阁,并告知了叶大太太对方的取货暗号,只有对上暗号的人,才可以将芙蓉香给对方。

叶大太太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石锦绣见该交代的事都已交代,便同叶大太太告辞,带着杜鹃回了长兴侯府。

她们一回府,就瞧见外院停了一辆黑漆平头马车,一位白衣少年正在那同小厮一起卸着车上的行李木箱。

“楠弟?”石锦绣一见到这位少年就两眼放光,“你不是来信说,还要半个月才能归家么?”

这白衣少年正是石锦绣的胞弟,今年刚十四岁,在石家这一辈男丁中排行第三的石楠,两年前考上童生后,就被送往江南的枫桥书院读书,这一次回来却是为了参加京兆府在四月举办的府试。

石楠听得有人唤他,便抬头看去,见是石锦绣就灿然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姐!”石楠还像小时候那样笑嘻嘻地小跑至石锦绣的跟前,却发现自己已经高出石锦绣一个头,“是院长特意让我早些回来做准备的。”

石锦绣就瞧了瞧四周,同石楠小声道:“既是这样,为何不再早一点?你不会不知道三月初八是太夫人的六十大寿吧?”

“就是因为知道,才故意没赶着回来的。”石楠却是同石锦绣撇了嘴,一脸不以为然地小声嘀咕,“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夫人素来不喜欢我们四房的人,咱们上赶着去,人家还不一定高兴,何必呢!所以我特意在爹爹那多盘楦了两日。”

若是以前,石锦绣定会觉得石楠这么做是不对的。

可从那个梦中醒来后,她却觉得石楠说得很有道理:既然人家不待见,又何必腆着脸往前凑。

“哦?爹爹在山东还好么?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爹爹此去山东收账已一月有余,自从她从梦中醒后,还不曾见过他。

“大概还需要半个月吧!爹爹说他会尽量赶回来送我进考场的。”说罢,石楠就同石锦绣嬉皮笑脸起来,“对了,姐,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同窗好友,许砾!”

说着他就跑到马车后,拉出了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穿着身半新不旧灰色学子衫的腼腆少年。

“许砾是我在枫桥学院的好友,也是要到京兆府参加府试的,可因家住得远,我便让他住到我家来,到时候也方便一起去考场。”石楠就同石锦绣解释道。

“这事你同母亲说过了吗?”石锦绣就看了眼叫许砾的少年,人倒是长得斯文白净,就是那纤细的小身板显得有些羸弱。

“我这不是刚回来么!”石楠就冲石锦绣嘿嘿一笑,“到时候姐也帮着美言几句呀!”

石锦绣就白了石楠一眼,但想着母亲时常说能帮人的时候就帮人一把,想来也不会拒绝。

反倒是她这个弟弟,梦里的他被蔡襄儿的事件所连累,临到要下场了才知道自己被除名了,然后不得不去铺子里当了个学徒,从此和科举再无缘分。

好在自己救下了蔡襄儿,想必梦中那些令人扼腕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吧?

“行了,行了,赶紧去卸车吧!回头我让厨房里的陈妈妈再加两个菜!”石锦绣就催促着石楠,并同时善意地对许砾笑了笑。

许砾刷的一下红了脸,将头低得更低了。

这小孩,有点意思!

石楠能回来,最高兴莫过于四太太简氏了。

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只能忍痛割爱地同意他去江南读书,可心里却从未放下对儿子的牵挂。

“高了,瘦了。”简氏看着比自己都高出一个头的儿子,泪盈于眶,再看着跟着儿子一块回来的许砾时,更是柔声交代:“你也不用太过拘谨,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只管安心住下。”

简氏一边说着,一边从炕几的抽屉里拿出本老黄历翻看了起来:“楠哥儿这次回来是要下场应试的,咱们得挑个时间去庙里拜拜,求菩萨保佑!我瞧着后天这日子就不错。”

“娘,您要亲自去庙里么?”想到母亲还大着肚子,石锦绣就忍不住出言阻止。

“我当然得去!心不诚,菩萨不灵!”简氏却同石锦绣嗔道,“不仅我要去,咱们全家都要去!还有许砾,他也是要下场的人,也得去庙里拜拜,求菩萨保佑!”

看着母亲决心已定,石锦绣也不想再说什么扫兴的话,看来只能多小心为上。

到了出行的那日,石锦绣特意去车行租了三辆黑漆平头马车:安排母亲一辆,她和妹妹石嫣一辆,石楠和许砾一辆。

虽说长兴侯府里也有车,可她却不愿去大伯母的跟前低声下气。

“这也太破费了!”素来节俭惯了的简氏就忍不住皱眉,在她看来,许砾是客,不可慢待,可自己和女儿们挤一辆马车就够了,没必要再单独配车。

“可这车租都租了,您不坐,钱也花了!”石锦绣却同她玩起了赖皮,“而且再不出发,天色可就要晚了!”

简氏说不过女儿,只得在丫鬟玉兰的搀扶下,低头上了马车。

去庙里拜菩萨也是有讲究的。

求子的要拜送子观音,身体不舒服的要求药王菩萨……像石楠这种,就得去长春观的文曲星跟前烧香。

石楠参加的这一轮是府试,一旦过了,才有资格参加八月举办的院试,而只有过了院试,他才算有了功名,从此真正踏上了科举这条路。

长春观是道家的道场,香火却不比护国寺的差,而且临近府试的时间,观里更是人头攒动。

石锦绣担心着母亲的安危,同石楠一左一右地护着,又担心石嫣跟在后面被人拐跑,一双眼睛两头盯的她自然就很是辛苦。

“姐,不如我帮你看着嫣妹吧!”跟在他们身后的许砾就自告奋勇,这些日子他住在石家,也就跟着石楠口吻称呼着家里的人。

石锦绣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就点了头。

石嫣也兴高采烈地站到了许砾的身边。

小说《娇妻万福》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刘记香铺的刘嫂子一眼就认出了上一次同自己做了一大笔生意的石锦绣。

听闻这一次她还是来买香料,而且除了上次那几味,还添了好几味名贵的精细料,刘嫂子就喜上眉梢。

“不是我吹,别瞧我这铺面小,可您要的这几味精细料,恐怕就只有我们店里才有!”刘嫂子一边同石锦绣说着话,一边取来了用来看样的香料,“只是因为平常没人买,我才没有拿出来!为这事我曾不止一次地埋怨我们当家的,怪他总喜欢进这种我们店里根本卖不出的高档货,没想竟是为姑娘您备下的。”

石锦绣仔细查看那些精细料,虽无刘嫂子吹嘘得那般好,可也属中上品质,这就已经让她很是意外了。

“这些……能保证长期稳定地供货么?”石锦绣就一脸认真地看向了刘嫂子。

“有的有的!只要姑娘您需要,我就让我们当家的去进货!”想着面前这人,上次眼都没眨就出了一百文买走了一本破书,刘嫂子便认定石锦绣是在钱财上不会怎么计较的那一类人。

“那行!”石锦绣很快就同刘嫂子敲定了下来,以她预付定金的方式,由刘记香铺给叶家制香坊提供香料。

而她也打包了好些精细料回家,毕竟她还答应了三皇子妃要仿制芙蓉香。

相较于慕年华,芙蓉香的蒸晒煮制更为精细和麻烦,而且因为用料金贵,失之毫厘就谬以千里,才越发显得这香难得一制。

可对于石锦绣而言,这全都不是问题。

因为在梦境中,她就曾成功地调制过芙蓉香,这也是她敢于接下这单活的原因。

就在石锦绣兴高采烈地回府时,却没想迎面遇到了一脸不高兴的三伯母。

“绣姐儿,你四姐还病着呢,你整天这样的跑东跑西,怕是不妥吧?”鲁氏一见到石锦绣,就想着发难。

“三伯母,您这话就有些不对了,既然四姐还病着,您就给她去请大夫呀!我一不会识医,二不懂辩药,您拦着我做什么呀?”石锦绣也不甘示弱,“还是您屋里就少了这么一个端茶倒水的人,需要我去搭把手呀?”

“可即便我愿意去四姐跟前端茶倒水的服侍汤药,那您也得让四姐敢喝呀!”石锦绣的声音俏生生的,却听得鲁氏满心都不是味。

这个绣姐儿好像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哪不一样了,鲁氏又说不上来。

她就目带怀疑地打量着石锦绣,而石锦绣也大大方方地让她瞧个够。

这丫头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鲁氏瞧了好半晌,终于瞧出些不同来。

以前的石锦绣总是怯懦懦的,出了他们四房的院子就是一副小心翼翼畏手畏脚的样子,而现在这个……却总是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让一个人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难不成是因为蔡襄儿?因为郑国公府?

“绣姐儿,听三伯母一句劝,不要以为自己搭上了郑国公府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的鲁氏就装成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你再狂,再傲,也都是咱们长兴侯府的人,将来能仰仗的也只能是咱们长兴侯府。”

“三伯母,将来我能仰仗谁,不能仰仗谁,就不劳您操心了!”石锦绣却是俏皮地一笑,“您有这功夫在这拦着我,还不如回去看着点四姐,听襄儿说,上一回她落水可是足足病了七天,为此郑国公府还特意去宫里请了太医……那汤药呀,喝得就像水一样……”

说完,石锦绣还“啧啧”了两声,好似是在怜惜蔡襄儿一样。

鲁氏听着却是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咒我的珊姐儿么?”

“三伯母,您想太多了,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呢!”石锦绣就轻叹了口气,“三伯母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也不等鲁氏点头,就拎着从刘记香铺背回的包袱,一路哼着小曲地往梨香院去了。

看着石锦绣那远去的背影,鲁氏真是气得牙痒痒:“好你个石锦绣!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只可惜这话,石锦绣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一回到梨香院,她便将房门一关,躲在东厢房里鼓捣起那些香料来。

待到芙蓉香制出来的那日,叶大太太那边传来好消息,郑老汉所制的第一批慕年华也出了成品。

石锦绣就难掩兴奋地带着杜鹃去了馨香阁。

不愧是老手艺人,郑老汉所制出的慕年华很是精致,而且用了馨香阁的制香模具定型,比之前石锦绣用手捏出来的更有卖相。

“你闻闻这香。”叶大太太和郑老汉均是一脸希冀地看向了石锦绣,“味道对不对?”

慕年华的香方并不复杂,用的香料也极为普通,之所以和别的香品有了那么大的不同,主要还是在制香手法上有所改进。

而石锦绣又将此手法教给了郑老汉,并且又将制香过程中需要注意的几个点都告知了郑老汉,然后凭借着郑老汉多年制香的经验,便毫无悬念地制出了慕年华。

“是一样的。”石锦绣就同他们笑着点头。

“这样的话,这个香咱们就可以敞开来卖了吧?”想着这些日子总是有人上门来打听慕年华,叶大太太的眼中就满是兴奋。

“不!”石锦绣却是摇头。

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大家一直保持对慕年华的追捧。

突然间,“洛阳纸贵”的典故,就蹦进了她的脑海。

好的香品固然重要,可稀缺,才能让人趋之若鹜!

“从此后,咱们店里只接受预定,只有交了定金预定了慕年华的人,才能从我们店里买到慕年华。”石锦绣就将自己大致的想法告知了叶大太太和郑老汉,“而郑老伯那边也只需按照预定的订单数量来制作慕年华,也就免去了香制出来却无人购买的窘境。”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叶大太太和郑老汉就对视了一眼。

“可是这样一来,别人会不会觉得咱们太矫情?不上咱们这来了?”可叶大太太还是有些担忧。

“不会的,只要咱们的香是真的好,大家就都会接受我们这种卖货方式的。”石锦绣却是自信满满地道。


许砾的脸又红了。

这个朝代对女子管束并不太严,像石嫣这么大的孩子,也不讲究男女大妨。

知道许砾脸皮薄的石锦绣在瞧了一眼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搀扶着母亲继续往观里走。

长春观里的人比外面的还要多,在殿外等了好半晌后,终于轮到他们入殿。

因为关系到儿子的前程,简氏就拜得十分虔诚,一番三跪九拜后,还特意为石楠和许砾各摇了一支竹签。

待简氏去找人解签时,石锦绣却盯着解签人身后的那幅壁画出了神。

她越瞧,就越觉得这幅画有些眼熟,甚至有着一股天旋地转的力量将她往画里吸。

石锦绣一时慌了神,便拽住了身旁站着的石楠。

显然是感受到了她的异样,石楠也反手抓住了她,还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石锦绣轻轻地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却不敢再抬头看那幅画。

“太太,您抽的这支可是上上签,定能一帆风顺得偿所愿!”解签的道长就捋着下巴上的山羊须盯着桌上的两支签道,“不过这一支嘛……就差了那么一点……恐怕是一波三折!”

听得这话,石锦绣的心里就一咯噔。

她也知道母亲的这两支签是替石楠和许砾求的,可到底谁是一帆风顺?谁是一波三折?

可当着二人的面,她也不好多问。

反倒是简氏,很是从容地数了二十个铜板给解签的道长,并起身道了谢。

道长也给简氏回了礼,还不忘同石锦绣道:“这位姑娘,贫道送你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有些事情真的无需太过计较!否则就辜负了冥冥中的天意。”

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只有石锦绣的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难道这位道长知道了什么?

就在她想拉着道长详谈一番时,那道长却接了下一个人的竹签,同人解起签来。

石锦绣也知道他们这些出家人是最讲究机缘的,机缘未到,他们是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石锦绣只得默默地给那道长行了个礼,跟着母亲出了大殿。

害怕母亲累到的石锦绣就将简氏安排在一棵老槐树下休息,自己则想去观外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或是好玩的东西。

石楠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美名其曰帮忙打下手,留下许砾和石嫣陪着简氏。

姐弟俩高高兴兴地出了观门,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得一旁有人笑道:“哟,我说这人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原来是长兴侯府的石三少爷呀!怎么?这一次从江南的书院回来,也是为了参加京城的府试么?你的老师有没有教过你考过府试的秘籍?”

那人话音一落,就有一群人跟着嘿嘿地笑,就好似起哄一般。

石锦绣就注意到石楠的手握成了拳,好似随时都会冲上去揍那些人。

“楠弟!”她赶紧喝住了他。

那群人她也认识,他们都是石楠在京城读书时,学堂里的同窗,当初就是因为他们在学堂里合起伙来欺负石楠,才让石楠不得不背井离乡地去求学。

真要说起来,她比石楠更想揍这群人。

可在开考前,绝不能惹祸上身,否则被官府取消了考试资格,石楠岂不是又走上了她梦境中的那条路。

“王明!你别得意,有本事咱们就在考场上见真章!”强忍住心中怒火的石楠就向为首那人下起了战书。

“比就比,谁怕谁!”王明也向石楠撂狠话,“名次差的那个,不但得学狗叫,还得从学府街的东头爬到西头!”

这赌注也太狠了!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这些人读书,求的就是功名和前程,在学府街上爬着学狗叫,无疑会成为跟随一生的笑柄和污点,将来不管是为官还是出仕,都会受到影响!

“还……还是不要玩这么大吧……”有人怕了。

“怕什么?小打小闹的有什么意思!”王明却是一脸的骄傲。

石锦绣却是有些紧张地拉住了弟弟,怕他一时冲动就应了战。

石楠却冲着姐姐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跨出一步对那王明道:“空口无凭,要不要立个字据?”

“立就立!”王明也不肯服输,让人找来了纸笔,就着长春观外的石案写起了字据。

眼见着石楠就要去签字画押了,石锦绣就更心急如焚了。

就在她想上前阻止时,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许砾拦住了:“姐姐不用担心,枫林学院的院长曾说过,以石楠现在的学识,去参加春闱都可以,只可惜他现在还只是个童生的身份,才不得不一步步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石锦绣就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许砾,难道说现在的石楠已经厉害到随便过府试了吗?

像是读懂了石锦绣眼中的疑惑,许砾就微微点了头,然后看好戏似的看向了那群人。

字据一式两份,王明和石楠各执一份,就此散去。

如此一来,石锦绣也没了买东西的心情,随意挑了两包糕点果子回了长春观。

“怎么去了那么久?”简氏见他们三人一同回来,就满眼都是笑,“是不是在外面挑花了眼?”

“对呀!东西太多了,都不知道买什么好,我就只随便挑了两包糕点。”石锦绣就娇笑着坐到了母亲的身边,三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在观外发生的事。

简氏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带着几个孩子在外面游历半日,可石锦绣和石楠却以担心她为由严词拒绝了,恰巧遇到了个卖湖鸭的老汉,石嫣便说不如买只鸭子回去让陈妈妈做烧花鸭。

瞧着几个孩子都这么懂事,简氏觉得自己若再坚持,反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很大方的买了两只肥鸭,然后在长春观里用了素斋,一家人便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

是夜,石锦绣却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又站到了长春观的那幅壁画前。

壁画慢慢的扭曲,好似变成了一个黑洞,将她吸了进去。

石锦绣就感觉自己落啊落啊……掉入了一片滔天火势之中。

热浪一波一波地向她涌来,炙烤着她的皮肤……

孩子凄厉的哭声、妇人绝望的叫嚷声,更是不绝于耳……

吓得她惊叫着坐了起来。


石珊瑚哪里受得了这个。

在她印象中,蔡襄儿就是受欺负的那个,自己怎么可能受她蔡襄儿的欺负。

她就指了蔡襄儿的鼻子大骂:“你先别得意,就算你弟弟考过了府试又怎么样?不过还是个童生,连个秀才都不是!可是你爹呢?他可是被关进了镇抚司的人,你知道镇抚司么?被抓进去的,基本上就不可能活着出来!蔡襄儿,你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啪!”石珊瑚的话还没说完,蔡襄儿的手就重重地打到了她的脸上。

“绣姐儿!你疯了!”一旁的石珍珠完全没能反应过来,除了惊慌失措地拉住蔡襄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蔡襄儿却是冷笑:“我没疯,疯的是她!”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蔡襄儿就盯着石珊瑚道,“刚才的话你敢不敢在长辈面前再说一次?你真以为我爹爹出了事,你们三房的人还能置身事外?你最好天天去菩萨面前跪着,求我爹爹平安无事!否则你看看还有没有高门大户敢上门来求娶你们!”

在梦里经历过一遭的蔡襄儿再明白不过了,这些后宅的娇小姐们一辈子最在意的事就是找个如意郎君,为此可以不惜大打出手、争风吃醋。

果然蔡襄儿的这一番话,就让石珊瑚和石珍珠都变了脸色。

石珊瑚尚好,与蔡襄儿同年的她也才十六岁。

可石珍珠却不一样,她如今都已经十八了!

为了给她说一个好婆家,鲁氏依然在挑肥拣瘦,还没有将她的婚事定下来。

尚有一肚子心事的蔡襄儿哪里还有功夫管她们姐妹俩,而是翻了个白眼离开了。

是夜,蔡襄儿就点了一盏油灯,在桌上铺了一张白纸,将事情一一记了下来。

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纷繁芜杂地揉到一起,乱得就像是一团麻。

父亲的事,她是完全插不上手,只能寄希望于镇抚司的公正严明。

石楠那边,有惊无险地进了考院参加了府试,可之前到底是谁想借机整石楠,却还不知道。

馨香阁,是自己大意了,还以为有了福馨姐和郑老伯,自己就可以当一个什么都不管的甩手掌柜。

还有答应蔡襄儿制好的香,一直也没有功夫帮她送过去。

至于门房里那个长相猥琐的管事,更是要想办法好好教训一顿,否则以后都被他这么拿捏着,很多事情都会陷入被动。

看着纸上列出的这一二三四五条,蔡襄儿就觉着有些头大,也真正的察觉到这世间没有什么容易办的事。

不过再难办的事,也只能一桩桩一件件的来,蔡襄儿就抻了个懒腰,准备唤杜鹃打水过来洗洗睡。

“她……暂时先睡了……”黑暗中,一身黑衣黑袍的杜鹃突然现身,着实将蔡襄儿给吓了一跳。

想着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悄无声息地来,蔡襄儿就将临窗的大炕收拾出来,让出了半边给他坐。

岂料杜鹃并未像往常那样坐下,反倒是站在那,上下审视着蔡襄儿。

今天的大统领……好似和以往不太一样……

蔡襄儿就在心里想着。

可到底哪不一样,她也说不太清楚。

就在她站在那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珠子的时候,杜鹃却突然问:“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想去永盛门外的青石街买宅子?”

永盛门外的青石街?

蔡襄儿突然就想到了那日杜鹃说过的“利高者疑”。

难不成他在怀疑是自己在永盛门外放了那把火?可是那日自己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啊!他为什么会怀疑自己?

“你为什么不说话?”杜鹃一脸审视地站在那,继续问。

“我……”蔡襄儿就眨巴眨巴了眼,实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同杜鹃说起此事。

难道自己要告诉他,因为自己做了一个梦,而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么?

“我去京兆府问过了,那边的刀笔吏说,你是由郑国公府的大小姐带过去的,而且是在他们的劝说下才买下了那条街上的宅子。”见蔡襄儿不说话,杜鹃便开口替她说,“蔡襄儿如何会想到要劝你去买那里的宅子?还是说他们郑国公府一早就得了什么消息?然后让你得了这个便宜?”

听着这话,蔡襄儿就猛的抬头。

杜鹃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怀疑郑国公府与永盛门外的那场火灾有关么?

可郑国公府与这件事完全无关,她不能让蔡襄儿替她背锅。

“不……不是的!”蔡襄儿就鼓起了勇气同杜鹃道,“去青石街买宅子是我自己的主意,蔡襄儿只是陪同我前往而已,至于为什么是青石街的宅子,是因为我钱少,只买得起那儿的宅子。”

因为说的都是实情,所以蔡襄儿的眼神特别的坚定,以至于杜鹃完全找不到她话里的破绽。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想到了要买宅子?”这一次,杜鹃说话的语气缓和了几分,有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因为并不是好端端。”蔡襄儿就同他苦笑,“大人也瞧见了,我们四房在长兴侯府里并不受人待见,我不过是未雨绸缪,想着早些买下一个宅子,以免将来被人轰出去,无家可归。”

看着蔡襄儿突然笑得有些凄厉眼神,杜鹃莫名地想到了自己。

当年的他不也正是如此,一路摸爬滚打,不顾一切地往上爬,将自己逼迫成了人人惧怕的活阎罗。

难道她和自己竟是同类人?

杜鹃在心里猜测着,可还是冷冷地道:“可长兴侯府多少还是会要点脸吧?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授人口实的事。”

蔡襄儿却是摇头:“将来的事,谁又说得清。”

明明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有做,可梦境中的他们却是不得善终。

“那你知不知道,你买下的那个宅子,就因为这一场大火,可能要升价百倍了。”杜鹃探究地看向了蔡襄儿。

可让他意外的是,蔡襄儿竟没有半分的惊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你就一点都不吃惊?”杜鹃再次皱眉。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蔡襄儿却反问杜鹃,“自那日大火之后,我就前后思索了很多,那场火不是无缘无故烧起来的,京城的地价一日贵过一日,没理由放着永盛门外一直那样乱糟糟的,如今那块地被清理了出来,周围的地价怕也是要跟着跳三跳了。”


跟着蔡襄儿从大牢里出来,杜鹃就远远地瞧着她站在海棠树下一会发怔一会又发笑,一转眼的功夫又变得愁眉苦脸。

海棠树上的粉花翠叶就这样点缀在她的鬓边,将明媚的她衬得肌肤胜雪。

“折腾了这么大半日,你不饿么?”站在廊下的杜鹃就负手而问。

被他这么一提醒,蔡襄儿还真觉得有些饿了,还听到了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让人去春熙楼点了一桌菜,陪我一起吃点吧!”杜鹃说完,转身就进了议事堂。

蔡襄儿就有些犹疑。

但想到人家大统领一直都是坦荡荡的,反倒是自己扭捏的样子有点太小人。

于是,她也干脆什么都不想,还是像以前那样大方地跟着进了屋。

一进屋,她就瞧见了摆了满满一八仙桌,什么三鲜鸭子、油炸鹌鹑、焖黄鳝、清蒸火腿等春熙楼有名的菜都摆上了桌,就更别论鲜蘑菜心、清炒芦笋、玉笋蕨菜这种时令菜了。

“为何这么丰盛?”蔡襄儿都愣住了。

而且就他们两个人吃,是不是太浪费了?

“难得高兴。”早已坐在那的杜鹃自斟了一杯,“陈亭那个案子,已经拖了我们镇抚司两个月了,如今终有进展,自是值得庆贺的。”

听杜鹃这么一说,蔡襄儿也觉得好似是这个理,因此她也坐了下来,却发现手边还摆了一小瓶桃花酿。

“那是春熙楼的自酿,没什么酒味,你可以尝尝。”杜鹃就同蔡襄儿道。

蔡襄儿就有些好奇地拔开了瓶塞子,一股桃花纯露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让她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于是她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浅尝了一口,那甜滋滋的味儿就顺着她的舌尖蔓延了开来。

这也太好喝了吧!

蔡襄儿又喝了一小口,那神情满足得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

杜鹃瞧着,嘴角就浮起了笑意:到底还是个孩子,一点点小事就如此容易满足。

“咦,什么味这么香?”就在杜鹃和蔡襄儿都在自斟自饮的时候,就有个道士模样的人寻着味走了进来,一瞧见这满桌的好菜,那人就撸着袖子道,“好哇!你有好吃的竟然不叫我!”

蔡襄儿很是意外地打量着来人,发现他的个头不高,约莫三十多岁年纪,却有着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脸,整个人胖得很是均匀。

这人是谁?

出于礼节,蔡襄儿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很是拘谨地看着来人。

“嗯?有客?”那胖道士就扫了蔡襄儿一眼,然后自己搬了条杌子坐在了杜鹃旁边,抄起杜鹃的筷子夹了口菜,就同他说道了起来,“你上次要我帮你配的丸剂我已经配出来了,不过这个钱,你什么时候同我算一算?”

是上门来催债的?

蔡襄儿就微微挑眉。

杜鹃就很是嫌弃地剔了那胖道士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椅子往蔡襄儿一侧挪了挪,然后招呼着暗云重新送来了一套碗筷。

那胖道士也不以为忤,继续拿着筷子夹菜,然后调侃着杜鹃:“还是这般的生人勿近?我给你配的香料没有用么?”

“没用!”杜鹃则是淡淡地道。

他们在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蔡襄儿就划拉着一双眼,默不作声。

“这小丫头是谁?难得在你这还能看到个活物。”那胖道士终于再次关注到了蔡襄儿,饶有兴致地问。

“她就是我今早同你说过的!”杜鹃也看了蔡襄儿一眼,然后同那胖道士道。

胖道士一听,就倒吸了口气,发出了“啧啧”声:“你这人还真是锲而不舍,我都说了不收徒,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杜鹃则是冷哼:“怎么是白费力气,不过是想让你帮忙指点一二,谁让你收徒了?而且你那点本事,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

蔡襄儿就越听越迷糊,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位是……”

“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陈记医馆的陈胖子。”杜鹃就没好气地丢出这么一句。

蔡襄儿却是瞪大了眼。

她昨夜听闻杜鹃说起陈记医馆高冷的陈大夫时,她还以为陈大夫是怎样的一副仙风道骨,没想竟是眼前这个快要胖成球的人。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而且杜鹃不是说陈大夫很是清高孤傲么?可她瞧着,不像呀!

那陈道长显然也不想多说收徒弟的事,他便拉着杜鹃东拉西扯了起来,而杜鹃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并不怎么积极。

因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蔡襄儿就继续美滋滋地喝着她的桃花酿,还在心里盘算着要带回去给娘和石嫣尝尝鲜才好。

蔡襄儿坐在那一杯又接一杯地喝着,却突然发出“哐当”的一声,整个人就向桌子下面滑去,即便是眼疾手快的杜鹃也没能拉住她。

她这竟是喝醉了?

杜鹃就看着桌上的那瓶几乎没有酒味的桃花酿,陷入了沉思。

蔡襄儿是被窗外叽叽喳喳叫唤的鸟儿给叫醒的。

当她坐起时,竟发现自己躺在了议事堂里的一张罗汉床上,身上则盖着一件水貂皮大氅。

之前的那桌酒菜已经撤了下去,整个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她瞧不见第二个人影。

她就有些好奇地走出了议事堂,却发现杜鹃和陈道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椅旁喝茶议事。

一见到她,杜鹃的脸上就有了些不自然,反倒是那个陈道长很是殷勤地凑了上来,笑嘻嘻地道:“你醒了?那个……你是不是真的想拜我为师啊?不过拜我为师,那得出家,不过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不会随我出家的,但我可以收你做个外门弟子……你放心,即便是外门弟子,师父我也是不会藏私的!”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己睡了一觉起来,这位陈大夫就完全改了口?

难不成是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杜鹃同他说了什么?

可那也不像啊!

蔡襄儿就一脸不解地看向了杜鹃,没想杜鹃却将脸撇向了一边,并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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