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鹤雪陈桓的现代都市小说《敢惹她?她发疯踏平侯府!完整作品》,由网络作家“月岚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岚初”的《敢惹她?她发疯踏平侯府!》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朝堂之上已有“玉山”的美称,而刚才瞧见的江氏更是惊艳绝伦,周身有林下风气,眉目若皎月疏星,使人见之忘俗。方才他隔着窗纱向外看的时候,江氏恰好是正对着他,他远远看着,觉得对方宛如琳琅珠玉一般,即便是采选入宫的秀女,也没有这样的美色。不过他没记错的话,江云景的妹妹已经出嫁了。江云景见萧邺神情淡漠,一时间也摸不清这小祖宗在想什么。萧邺身为太......
《敢惹她?她发疯踏平侯府!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送走江鹤雪之后,江云景站起身来,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的窗前,站着一名华贵少年,一席素地织银蛟锦斜领长衣,腰束嵌玉锦带,足踏赤色挖云官靴,少年形貌华美,身姿挺拔,周身气度高贵优雅,使人不敢逼视,眉目间却偏有一丝风流不羁之色。
见江云景回来,少年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这是怎么话说的,老师把孤扔在这儿不管,自己倒去会佳人了?”
江云景闻言立即拱手,正色道:
“太子殿下言过了,那是舍妹,与臣一母同胞。”
太子萧邺挑一挑眉,思及方才隔着窗纱见到的场面,轻笑。
“原来如此。”
江云景书房里的窗纱并不甚厚,隔着一层窗纱,他还是能隐约看见外面的场景。
江氏一族,姿容俊美是出了名的,江云景在朝堂之上已有“玉山”的美称,而刚才瞧见的江氏更是惊艳绝伦,周身有林下风气,眉目若皎月疏星,使人见之忘俗。
方才他隔着窗纱向外看的时候,江氏恰好是正对着他,他远远看着,觉得对方宛如琳琅珠玉一般,即便是采选入宫的秀女,也没有这样的美色。
不过他没记错的话,江云景的妹妹已经出嫁了。
江云景见萧邺神情淡漠,一时间也摸不清这小祖宗在想什么。
萧邺身为太子,又是元后嫡子,身份不比寻常,当朝天子甚是宠爱他,他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已经被立为太子,从小便在宫里称王称霸惯了,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
江云景虽然已经教了他五年,但还是摸不透他的性情。
不过此时他有求于萧邺,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开了口。
“臣有一请,还望殿下成全。”
萧邺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江云景,转身在书桌前坐下。
“老师身为江氏族长,还有做不到的事,要来求孤的么?”
江云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
“臣是想求殿下,替臣寻一位妇科千金圣手。”
萧邺瞪圆了眼睛,有些震惊。
“老师难道是……”
江云景看萧邺的模样,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不是臣要看,是臣妹要看。”
“殿下或许也听说过,臣妹三年前于冬日落水伤了身子,此生不能有孕,所以才会下嫁到承恩侯府。”
“妇人没有嫡子,到底是有些不便的,所以臣妹想让臣,替她寻一位调理身子的名医。”
“只是,当初断言她无法生育的,乃是太医院的太医们,臣想寻常大夫,怕是无法胜过太医们的医术,因此才斗胆求到殿下面前,还望殿下施以援手,臣感激不尽。”
萧邺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有节奏的鼓点,皱眉。
“老师又说这见外的话,你是孤的老师,正所谓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劳,你的事,孤自然要帮你谋划的。”
“只是,这事也没那么容易。”
萧邺心里明白,他是元后嫡子,也是继后眼中的绊脚石,皇父为他选择江云景做老师,就是让他笼络好整个江家。
江王两家一向同气连枝,江家站在他身后,王家才有可能站在他身后。
有了江王两家的支持,即便皇后身为太后甥女,也奈何不了他了。
江云景能求到他头上来,是萧邺求之不得的一件事。
但正如他所说,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现在的太医院,完全被太后握在手心里。
若非如此,当初他的母亲孝仁皇后也不会那么容易去世。
现在,他想要找一个医术不输给太医院,还能为他所用的人,也并不容易。
但江云景既然求了他,那他必然要想方设法把事情办成。
萧邺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不了他去求求皇父,他就不信了,他老子在皇位上坐了二十年,难道还连个压箱底的大夫都没有了?
//
在江家吃了午饭之后,江鹤雪便带着几个孩子告辞离去。
短短两三个时辰里,几个孩子对江家的印象大为改观。
江家太富贵了。
虽然江老夫人对他们的态度称不上是热络,但即便如此,江家给他们的好处,也远远多于他们做侯府私生子时,从父亲那里拿到的。
陈桓虽然是侯府的世子爷,但侯府家底本就一般,江鹤雪倒是会给他批一些额外的零用,但也得是有去处的,稀里糊涂就用掉了可不行。
而且,陈桓养的外室可不少。
他的七个孩子,是分别由四个外室所出。
陈桓一年也就三千两银子的零用,他是不会亏了自己的,光自己就要用掉两千两,剩下的一千两,匀到每个外室头上,也就二百五十两。
其实这个数目也不算少,大约是京城中等人家一年的用度。
陈桓的四个外室出身都不高,是过过苦日子的,一年二百五十两银子,足够她们打扮得体面,还能养活孩子了。
但,这些银子,绝对无法让她们像江家人一样养孩子。
陈家兄弟心里很清楚,礼物姑且不论,他们中午吃的这一顿饭,只怕就要花上一二百两银子。
这样的富贵,即便是承恩侯府也无法企及。
这样的富贵,只有成为江氏的嫡子,才有可能得到!
回程的路上,江鹤雪能感受到,几个孩子对她都亲近了不少。
就连最认生的陈子尧,也会抬着湿漉漉的眼睛,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她“夫人”了。
如果她不知道这孩子狠辣的本性,看到这样外表乖巧可爱的孩子,如此亲近依附于她,只怕早就忍不住疼爱起来。
前世,她便是如此被陈子尧迷惑,在七个孩子里面最疼爱看重他。
结果,这个她最疼爱的孩子,亲手送她下了黄泉!
思绪回到现在,面对陈子尧的示好,江鹤雪只是淡淡地朝他笑了笑。
没有说喜欢,但也没说讨厌。
陈子尧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的生母最喜欢看他这个样子了,每次他只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母亲,母亲都会忍不住抱抱亲亲他的。
他以为夫人也会喜欢他这样。
可是夫人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触动。
陈子尧心里有些失落。
他还小,也不像其他兄长一样聪颖。
如果夫人只挑选一个嫡子的话,他是没有优势的。
陈子尧心情复杂地低下头,神情低落地拨弄起自己的手指来。
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陈子琅的声音。
“夫人,咱们现在走的,好像不是回侯府的路?”
“世子爷,您就答应让妾进膳房吧!”
“妾的手艺您是知道的,况且妾本就出身膳房,对您和老夫人的口味都很了解,一定伺候得很好。”
“您就给妾这个机会吧!”
楚氏求了王澈之小半日,软腔软调的,王澈之耳根子到底是被磨软了。
“好吧,但你要记得,不许到江氏面前去,也不要让她看出你和骝儿之间的关系,否则出了岔子,别怪我没教你。”
楚氏高兴极了。
不去就不去,她只要知道骝儿还好就行,江氏跟她有什么关系。
“多谢世子爷,妾一定好好伺候您和老夫人,不去江夫人跟前讨嫌!”
//
虽然几个孩子的住处是王澈之安排的,但因为他们都跟着江鹤雪学习,每日的饭菜都是在孤山院吃的。
礼仪,也是江鹤雪对他们教导的一环。
这些孩子从前跟在生母身边,早就自在惯了,吃饭是真的没规矩。
吃相最好的陈子琅,也就只是个勉强入眼。
吃相最差的陈子骝,动不动就上手抓着吃。
而且左右开弓,抓完吃食又去抓碗和筷子,弄得到处都油乎乎,看得人心烦。
江鹤雪前世瞧见这一幕就心烦,下狠心管教了几次,总算把他们的习惯都扳了过来。
后来竟成了他们恨她的理由之一。
尤其是陈子骝,居然把腐臭的食物扔到地上,逼她像狗一样取食。
“你不是嫌我吃相难看吗?我让你再嫌!”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贱人,只配像狗一样活着!”
……
这一世江鹤雪没说话,只是找了个借口,邀请王澈之和陈老夫人来孤山院用饭。
陈家虽然根基不牢,但是为了融入京城世族之中,对规矩抓得很严。
这些孩子的吃相,把王澈之和陈老夫人都膈应着了。
王澈之没忍住,训了他们一顿,并且让江鹤雪好好管教他们。
江鹤雪转头就从家里,请来了教导自己规矩的惠容姑姑。
按照京中习俗,凡是年老的女奴,一律称为嬷嬷。
只有宫中出身的、有品级的宫女,在出宫之后可以被尊称一声姑姑。
惠容姑姑是先皇后身边的婢女,先皇后去世之后,被江老夫人请来,做她的教习姑姑。
天下规矩,莫过于皇家。
对于这些顽童来说,学规矩,而且是皇上家的规矩,简直就是要了半条命。
但,王澈之和陈老夫人毫无意见。
听说惠容姑姑能来教导陈家子嗣规矩,两人嘴都要笑歪了。
京里头能请来惠容姑姑的有几家啊?
多少人上赶着排着队,拿大把的金银财宝,还请不来呢!
陈家娶来江鹤雪这个媳妇,真是祖上积德了!
楚氏进府第一天,便亲自准备了府里所有主子的菜肴。
听起来很多,其实也就是陈老夫人、王澈之、江鹤雪以及几个孩子而已。
有厨娘帮忙打下手,楚氏一个人也应付得来。
婆子们送来一块鹿肉,楚氏验了验,目光发亮。
“好新鲜的鹿肉,莫非是世子爷猎来的么?”
一旁的厨娘掩唇偷笑。
“世子爷许久不出城打猎了,这是江家送的呢。”
楚氏神色微僵。
鹿肉虽然也不算名贵,但难得一个新鲜。
瞧这肉的新鲜程度,怕是刚杀了就给送过来了。
江鹤雪还真是命好,嫁进侯府这样的好人家,又摊上一位好兄长!
同样都是兄长,她的兄长却没本事,叫江鹤雪给撵走之后只会来找她要银子喝酒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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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桓带着陈子骅来到了老夫人的百寿堂,才一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江鹤雪的声音,似乎还很激动。
他心中一动,难道江鹤雪先前在祠堂,真的只是装腔作势?
她先假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而等到应付了他和孩子之后,就来找老夫人发脾气?
陈桓顿时怒从心头起,想也不想地领着陈子骅走了进去。
“江鹤雪,你看看自己,可还有我侯府主母的体面吗!”
“你身为妻子,面对丈夫的要求,阳奉阴违也就罢了,居然还对这么小的孩子使心眼?”
“我从前居然没有发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些孩子最大的都七岁了,早就过了认字的年纪,你居然给他们讲最浅显的三字经,你居心何在!”
“骅儿不过是嫌你给的零食不好吃,你居然就饿着他,亏你还是大户人家出身,居然如此小肚鸡肠!”
“现在,又跑到祖母的面前来撒野,你就是这样做晚辈的吗!”
“我没有嫌弃你不能生育,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没想到你非但没有感激,竟还如此自私!”
陈桓越说越气,觉得自己从前真是看错了江鹤雪,也为自己的孩子们抱不平。
他们可都是他的孩子,江鹤雪却对他们挑挑拣拣,当真是为母不慈,为妻不从!
陈桓想到这里,气得人都发了抖,想也不想地开口。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将这些孩子全都收为嫡子,从此悉心教养,要么我给你一纸休书,你索性下堂回你的江家去吧!”
陈桓说完,怒视着江鹤雪,等着她的答复。
陈子骅站在陈桓背后,偷偷地向江鹤雪做着鬼脸。
活该,让她不怀好意,这下惹怒了父亲,看她怎么收场!
然而,江鹤雪神色非但平静,甚至还染上了一丝笑意。
与之相对,陈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尴尬非常。
“桓儿,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陈桓冷冷道:
“祖母,你不必向着她说话,事情骅儿都已经跟我说了!”
陈老夫人拍了拍桌子。
“小孩子的气话你也当真?还如此训斥雪娘,像什么话!”
江鹤雪在一旁幽幽道:
“老夫人,我说什么来着?”
“刚才我就跟您说,骅哥儿这孩子生性尖酸,睚眦必报,不是做嫡子的好人选。”
“我不过是拿走他一碟子滴酥鲍螺罢了,而且还不是私吞,是给他弟弟吃,他就如此记恨我,甚至去找世子爷告状,这是一个承祧之子该做的事吗?”
“别说我有可能成为他的母亲,就算是以现在的身份来看,旁支子弟在宗妇面前,可以因为一碟子点心,就离间宗子宗妇关系么?”
江鹤雪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我入门三年,从不曾跟世子爷红过脸。”
“就是今天有争执,也是为侯府日后前途,不得不争,并非是跟世子爷吵架。”
“可是骅哥儿三言两语,就能挑唆得世子爷不顾夫妻恩义,扬言休妻。”
“若是我真的收他做嫡子,难道能够不严厉管教他?那时候,就不是一碟子滴酥鲍螺那么简单的事了。”
“世家贵胄公子,下到起卧坐立,上到言行举止,无一不讲究。”
“我若是想把他教成世人眼中的翩翩君子,必然是耳提面命,时时教导,真到了那时候,只怕他要恨死我。”
陈老夫人无话可说,瞪了陈子骅一眼。
这孩子到底是养在外室身边的,没个教养。
才进府第一天,还没正式认母亲呢,就开始挑唆父亲和嫡母之间的关系了!
那些外室一天到晚的,都教了孩子什么东西!
陈老夫人是喜欢重孙,但也不代表,她就愿意跟江鹤雪离心了。
江氏代表的,是京中世家门阀大族的势力。
陈家以武立家,根基不牢,和江家这种数百年的大族不可相提并论。
陈家的老祖宗还在土里刨食的时候,江家就已经是帝师门第了。
论家底家风门楣,都是比不了的。
到现在,京中还有俗语“江与王,半朝堂”。
说的就是朝堂之上,姓江的和姓王的加在一起,能占到一半。
其他所有姓氏加在一起,也只能跟江家、王家两家人的数量大致相等。
当初,若不是她老人家用了计谋,陈家就是再努力一百年,也攀不上江家的高枝啊!
陈子骅这孩子现在得罪了江鹤雪,那就是得罪了被世家大族承认的可能性。
江鹤雪若是不点头认他做嫡子,谁会高看他一眼?
人家看重的,是江氏女养在膝下的贵公子,而不是承恩侯府的小少爷!
陈桓现在也回过味儿来了,看陈子骅的眼神多了几分恼怒。
他本来不该这样失态的。
都是因为听了陈子骅的三言两语,以为江鹤雪真的如此小肚鸡肠,才一时怒从心头起,口不择言起来。
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都怪这个混账小子!
陈桓沉下脸色来,冷冷地看了陈子骅一眼。
“祖母,今日之事是我糊涂,我这就叫人把骅哥儿送到林氏那里去。”
就像江鹤雪说的那样,陈子骅尖酸刻薄,不配做他的嫡子,当个庶子养着得了。
陈子骅顿时傻了眼。
他才进府几个时辰,就失去了成为嫡子的机会?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父亲不是一直在母亲面前说,对江鹤雪来说,他就是天吗?
如果父亲生气了,江鹤雪难道不应该惶惶不可终日,乃至于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他来找父亲告状,就是希望父亲教训江鹤雪一顿,让江鹤雪知道他的厉害。
为什么江鹤雪三言两语,反倒让父亲对他失望起来?
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厉害!
就在陈老夫人要叫人把陈子骅领下去的时候,江鹤雪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不徐不缓地开口。
“且慢。”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世子爷。”
“请问世子爷,骅哥儿的父母是不是还在人世?”
陈桓愣了一下,觉得江鹤雪这话问得有些奇怪。
“自然是在世的,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来。”
江鹤雪放下茶盏,抬眸看向陈桓。
“那么,其他孩子的父母,也都在世了?”
陈桓点了点头,心里有点不安。
江鹤雪到底想说什么?
接下来的三天里,江鹤雪把自己手底下所有的铺子都狠狠地查了一遍。
但凡账目上有疏漏,或者是银子数量对不上的,通通把掌柜开除了事。
换上来的,则是她在自己的嫁妆庄子里挑上来的管事。
这些人从前都是江家的家生子奴才。
出嫁之后虽然跟着她到了陈家,但是卖身契还在她的手里。
这才是实打实信得过的人。
陈桓虽然对她的做法颇有微词,但经过了刘大和张掌柜两件事之后,他也不敢来开口求情。
只能自己想办法,将被她开除的人安插到陈家别的铺子去。
这个,江鹤雪就懒得管了。
只要不偷她的银子,陈家的银子他们爱偷多少偷多少。
陈桓不是看重这些人吗?
那就自己拿钱养着去吧。
江鹤雪对账的这几天,孩子们一直都在练字。
江鹤雪并没有吩咐伺候丫鬟们强迫孩子们练字。
不过,她让丫鬟放课后将字纸全都送过来给她过目。
果不其然,送过来的字一天比一天差。
第一天,他们还能耐得住性子认真写。
到了第二天和第三天,交上来的全都是鬼画符。
因为笃定她不会认真看,所以就糊弄。
好像学习是给她学的一样。
从前,江鹤雪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们这副做派。
考科举是给自己考的,将来位极人臣,享福的也是他们自己。
即便是在尽心尽力抚养孩子的前世,江鹤雪也根本没指望他们能够养她的老。
在江鹤雪的印象里,她一直身体不好。
把这些孩子抚养到成家立业,需要将近二十年。
对于别人,四十岁或许还只是人到中年。
但前世的江鹤雪是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土埋眉毛。
她对几个孩子唯一的指望,就是死后能让他们真情实感地哭一声,也就对得起她的苦心了。
谁知道她本来命不该绝,却生生被这些白眼狼逼上绝路?
江鹤雪要了个火盆来,将这些字纸一张一张烧了。
就让陈桓和陈老夫人以为,这些孩子都在跟着她刻苦学习吧。
等到参加科举的时候,他们会用自己惨不忍睹的成绩,给陈老夫人和陈桓开眼的。
至于那些字纸,也不算是浪费了。
她现在是陈家的媳妇,烧纸自然是给陈家的祖宗。
就让陈家的祖宗看看,自家是怎么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的!
陈家祖宗若是在天有灵,看到这些东西,怕不是要气得七窍生烟!
//
陈桓这两天并没有出去找外室,那些女人为着亲戚被撵走,闹得他头疼,索性来陈老夫人这里躲清净。
陈老夫人拨弄着算盘珠子,一面核算银子,一面跟陈桓商量。
“今年雨水多,祖坟的垒土怕是松动了,得拨一笔银子修一修。”
“早上有人来报,说是咱们家祖坟冒了青烟。”
“我想或许是祖宗有灵,知道咱们家如今有了指望,显灵保佑咱们呢。”
“这会儿在祖宗面前献献殷勤,祖宗若是喜欢了,必然保佑几个孩子将来都能蟾宫折桂。”
陈桓点点头,修祖坟这种事当然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祖母拨银子去修就是了。”
陈老夫人不无埋怨地看了陈桓一眼。
李嬷嬷给陈桓敬了一杯茶,低声道:
“世子爷,咱们家账面上也就八千多两银子了,离收租子还远着呢。”
“现在才刚下了粮,佃户们正忙着卖粮,可没工夫没送租子。”
“况且,还有些东西没下来呢,总要等到年尾,他们才能过来送钱粮。”
“铺子里的分红,也得在年尾算了总账,才能给咱们送过来。”
“修缮祖坟,总要有个几千两银子才好看,江老夫人眼看又要过寿,几百两银子的寿礼,也是拿不出手的。”
“这两件事若是都办了,咱们家账面上怕是就没银子了。”
陈桓听得直皱眉。
“咱们家往年过得有这么紧么?”
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老夫人叹了口气。
李嬷嬷继续解释。
“世子爷有所不知,咱们家这么多年一直是寅吃卯粮、入不敷出的。”
“早在您大婚之前,家里的账面就只剩这些了。”
“是世子夫人嫁过来之后,用嫁妆填了亏空,这才维持了侯府的体面。”
“但是现在中馈在老夫人手里,老夫人哪里有银子去填这些亏空呢?”
陈桓明白了,老夫人这是让李嬷嬷来哭穷了。
陈老夫人手里不可能没银子的,只是不想拿出来花而已。
不过他也不太在意。
陈老夫人说这话,也不过是想花江鹤雪的嫁妆。
反正江鹤雪的嫁妆他又碰不了,陈老夫人花得越多,他越高兴。
这些日子,江鹤雪几次三番不给他面子,他正憋着火呢。
陈老夫人生出这个念头来,也算是给他出气了。
“既然如此,李嬷嬷你就带着账簿去找江氏吧,她一向是个识大体的,肯定会理解咱们。”
“你跟她说一声,江老夫人那边的寿礼,就让她自己预备,用侯府的名义送过去,也算是我的心意。”
“至于咱们家的祖坟,也让她出银子修吧。”
“她嫁进咱们家三年,难得有这个尽孝的机会。”
“江氏无所出这件事,肯定让祖宗失望了,若是她能出银子修缮祖坟,祖宗一高兴,也就不嫌弃她了。”
陈老夫人在一旁点头,觉得陈桓说得太对了。
如此一来,眼前两件大的花销,都是江氏来承担。
陈家账面上的银子就保住了。
虽然也不算太多,但是撑到年尾收租子和分红应该问题不大。
到那个时候,江氏已经选完了嫡子,这中馈也已经交还给她了。
那时候账面上的亏空,江氏自己会看着办的。
毕竟,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老夫人不是不知道,陈桓这些年花的,比账面上的要多很多。
但是江氏既然愿意去填补,她是不会说什么的。
谁让江氏愿意呢?
再说了,陈桓可是江氏的夫君,她的银子不给陈桓花,还想给哪个野男人花!
都已经生不出亲生的嫡子来了,还不在银子上补偿补偿丈夫?
若是如此,侯府要江氏这个主母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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