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在骗他自己。
我捂着肚子，扯着顾十安说：「顾十安，我好疼，让我死，让我死。」
太疼了，妈妈，我撑不住了，真的好疼啊。
顾十安就把我揽进怀里，抱紧了些，带着哭腔说：「意禾，求你了，再试试好不好？」
「别丢下我，求你别丢下我。」
「你死了，那我怎么办呀......」
我疼得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
嘴里弥漫起一股铁锈味。
顾十安却轻轻抚在我的头上，柔声说：
「意禾，没关系的，我相信你，能挺过去的。」
他自顾自地说了很多。
可我都听不清，我只觉得疼。
我想睡觉，睡着了是不是就不疼了。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顾十安在哭，他说：「意禾，意禾我错了，求你别丢下我，你醒醒，你再看我一眼。」
他说：「沈意禾！你要是敢死，我就刨了你爸妈的坟！」
我悠悠转醒，咬着牙骂他：「顾十安，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顾十安松了口气，他笑着说：「对，我不是东西，那你别走，看着我。」
似乎是为了争口气，我身体好了些。
能自己坐起来从吃饭，也能扶着墙走几步。
顾十安去缴费，我撑着身子下床，手扶着墙沿一步步往外挪。
卫生间马桶里都是血，红得刺眼。
我叹了口气又挪出来。
病房门被推开，是柳梦溪。
她打扮得光鲜亮丽，高仰着下巴瞪我，她说：「沈意禾，你要不要脸，都要死了还缠着十安不放！」
我艰难地撑着墙，直起腰，朝她笑了笑说：「对我，我就是要顾十安陪我一起下地狱！」
「怎么了？嫉妒啊？那你也去死啊！」
柳梦溪气得跳脚，她挥舞着挎包往我身上砸，边砸边骂：「贱人！贱人！十安是我的！」
挎包上的铆钉划在我的脸上，刮破了额头，有血珠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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