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可温柔中带着算计。
从前他总在我面前自称“为夫”。
可如今，他却保持距离，用上了“我”。
这是图穷匕首见了。
我认真望向沈烨，随后接过沈烨手中的笔，在纸上写下：“顾承泽是你杀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沈烨点点头，没有否认：“他处理南方水患，牵扯出我恩师做过的一些腌臜事情。”
“以此为要挟，他想要我恩师半数家产。”
“我恩师必不可能同意。
所以我替恩师解决了这个麻烦。”
我点点头，他的恩师是当朝太傅。
亦是魏国公府的掌权人。
是庞然世家。
犯下的腌臜事情，必不是小事。
我心下了然，又在纸上写下：“你可有参与其中？”
我说的是他恩师做的那些腌臜事。
沉默片刻，沈烨点头。
我见过他最不堪的模样。
也见证他一路从七品小官，爬到朝中大臣。
他对我向来不会撒谎。
刚中状元时，他兴冲冲跑回醉春楼，说要风风光光娶我。
可被我拒绝。
此后两年，他一直不死心地几次求娶。
可我始终入幕之宾不断。
直言他与我无缘。
第三年，他终于娶妻。
这些年，在我面前，沈烨始终是听话的、不给我惹事的、对我毫无保留的完美情人。
故而，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对他心软。
万万没有想到，曾经真诚炙热、走了三十里地出深山、背着全村希望的少年，有朝一日，竟也会变成喝百姓血的伥鬼。
9
“梨儿，只要你把长生不老的秘诀告诉我，我就能护你周全。”
沈烨抓住我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手。
曾经的纤纤玉手，如今却血肉模糊。
沈烨心疼得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