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孙子啦?”
“你看你五叔公家里,当年那么穷,还不是砸锅卖铁地,凑出了买男孩的钱?”
“再说你二表哥,当年在体制里头,为了要生个儿子,连公职都不要了,拼死拼活,一定要满足他爸妈这个心愿。”
“我跟你说,家家呀,都一样。”
她看我一眼,忽然笑了。
“茵子啊,妈虽然想儿子想孙子,不过妈也没亏待你这个当女儿的不是?”
“这些乡邻亲戚的,日常可都夸你命好,投到我们家里了。”
“要不然,还能有大学给你读?早卖了换彩钱了。”
我喝着茶,舌根处泛起一抹苦涩。
她居然说得并不全错。
平心而论,我家还真不算是重男轻女的重灾区。
当年跟我一起读书的中学女同学,当中有一大半,后来没有继续读书。
那会儿,我在县里读高中,发着牢骚,骂着该死的高考,没日没夜做卷子。
却从未想过,那些突然就不见了的初中小学女同学们到底去了哪里,在做什么。
她们去嫁人了,生小孩了,重新回到她们母亲走了一辈子的老路上去。
就像小戴一样,高中一毕业,还没到法定婚龄,就开始相亲,然后结婚——哦,不对——是嫁人,然后专心地生孩子,专心地养孩子。
然后死了。
我妈看我不说话,趁热打铁。
“你这些年在大城市享福,生活过得好,我也替你高兴来着。”
“我这个当妈的,也不象别家,既没找你要工资卡,也没要你隔三岔五往家里添置东西,也算够意思,对得起你了吧?”
我有点不耐烦:“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她吞吞吐吐,“现在家里经济困难,你爸跟我年纪也大了,要带大这几个孩子,内中又还有个奶虾虾,实在是不容易,所以,你看是不是——”
我正专心等待下文,冷不防我爸从屋里头出来,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