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太太与周老爷少年夫妻,年纪相仿。如今身子骨也不好,放在周老爷背上那只手突然攥紧,身子不住抽搐,家里大夫就等在廊下,正好派上用场。
几天后,周家发丧,周大太太去了,被自己儿子当汉奸活生生气死了。
灵堂上除了周家人,几乎没有外人,日本人杀光了游行学生,镇上多少家丧子丧女之痛,周家还出了汉奸,除了几个世交几乎没有外人。
吉普车上一位日本军官慢条斯理走下来,周良诚把他请进灵堂,军官对着棺椁一拱手,算是祭拜,周老爷被大管家扶出来,几天间,周老爷更显老态。
他冷着脸招待日本军官,家里几十口,儿孙满堂。他强压怒气。
日本军官看周老爷面色很是开怀,慢条斯理摘下手套,轻轻一挥,周良诚走过来,点头哈腰接过手套,家里几个小辈怒目而视,被大人按着低下头。
“老人家,您儿子效忠帝国,你也德高望重,不如你来当镇长,这是好机会,希望你珍惜。”军官中文不太熟练,走前还扫视了一圈周家人,不屑,威胁尽在不言中。
周老爷让管家送客,夜晚,灵堂上,孝子贤孙们都被安排了去处,来不及等大太太入土,孙辈都被送走了。
姨娘更是直接带周茹南下,重开文公馆,继续以色侍人。
周茹没看见同窗遇难,更没看见周老爷带着二太太一根白绫,挂上房梁。
地上铺着周老爷绝笔,一首文天祥《过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周老爷宁愿以死明志,也不做汉奸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