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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诸葛琮罗衮后续+完结

anzawa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亓官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闻言哂笑着看过来。“不然呢?区区倭寇而已,不管是呼延顺义还是夏侯高远,都能轻轻松松弄死他们。”“若不是你寸功未立,还偏偏好死不死看上人家高阶文士,我何必费这么大功夫。”小亓官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大兄,你和母亲同意我……”大亓官眼睛一横,小亓官的声音戛然而止。年长者这才慢条斯理开口:“母亲不知道这件事。”他哼笑一声:“你以为,向文士效忠是那么简单的、顺顺利利就能办成的吗?”“他们那些高阶文士,心思都深沉着呢。”闻言,尚且年轻的军官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我看他实在不像是那种捉摸不透的人。”亓官拓又冷笑了一声,周身气势一变,带着血腥与寒风的武气兀然发散,逐渐铺满了整个房间。烛火摇曳,将他的俊美的脸映照得明灭...

主角:诸葛琮罗衮   更新:2025-01-10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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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诸葛琮罗衮的其他类型小说《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诸葛琮罗衮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anzaw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亓官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闻言哂笑着看过来。“不然呢?区区倭寇而已,不管是呼延顺义还是夏侯高远,都能轻轻松松弄死他们。”“若不是你寸功未立,还偏偏好死不死看上人家高阶文士,我何必费这么大功夫。”小亓官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大兄,你和母亲同意我……”大亓官眼睛一横,小亓官的声音戛然而止。年长者这才慢条斯理开口:“母亲不知道这件事。”他哼笑一声:“你以为,向文士效忠是那么简单的、顺顺利利就能办成的吗?”“他们那些高阶文士,心思都深沉着呢。”闻言,尚且年轻的军官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我看他实在不像是那种捉摸不透的人。”亓官拓又冷笑了一声,周身气势一变,带着血腥与寒风的武气兀然发散,逐渐铺满了整个房间。烛火摇曳,将他的俊美的脸映照得明灭...

《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诸葛琮罗衮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大亓官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闻言哂笑着看过来。

“不然呢?区区倭寇而已,不管是呼延顺义还是夏侯高远,都能轻轻松松弄死他们。”

“若不是你寸功未立,还偏偏好死不死看上人家高阶文士,我何必费这么大功夫。”

小亓官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大兄,你和母亲同意我……”

大亓官眼睛一横,小亓官的声音戛然而止。

年长者这才慢条斯理开口:“母亲不知道这件事。”

他哼笑一声:“你以为,向文士效忠是那么简单的、顺顺利利就能办成的吗?”

“他们那些高阶文士,心思都深沉着呢。”

闻言,尚且年轻的军官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我看他实在不像是那种捉摸不透的人。”

亓官拓又冷笑了一声,周身气势一变,带着血腥与寒风的武气兀然发散,逐渐铺满了整个房间。

烛火摇曳,将他的俊美的脸映照得明灭不定。

“‘你看他’……?呵,你见过多少文士?又见过多少高阶文士?”

他似乎回忆起了某件事,逐渐咬牙切齿,如同一匹正在撕扯猎物的狼。

“我告诉你,亓官征!”

“高阶文士都是一群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之辈!不管你费尽多大心思,献上多少东西,他都不屑一顾!”

“就算你把自己的心都刨出来放在他眼前,他都不会去看上哪怕一眼!”

“他,他们,就是这样的政治生物,没有任何柔软可言!”

他的暴戾和愤怒如同飓风般平地而起、突如其来,将亓官征惊在原地。

可只是片刻,他又奇妙地恢复了平静,将无意间捏碎的桌子放在一边,看向自己的幼弟。

就连语气也恢复了平静。

“你明白了吗?”

亓官征还怔怔的没有反应过来。

年长者不得不再多废些口舌,苦口婆心地劝戒这半大孩子:

“为了取悦你那个心仪的效忠对象,你需要做的是不断获取战功,不断、不断。”

“听说那位文士身边还没有其他人?”

“呵……”

他俯下身子,将布满伤疤与茧子的手掌放在年幼者还未变得宽阔的肩膀上。

“你的运气,可比我当时好多了。”

他又自顾自低低笑了起来。

那声音似乎从胸腔中迸射,让亓官征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好他、把他放在身边,撕碎一切试图接近他、谋害他的人,为他捧来胜利与荣光。”

“让他知道,谁才是不可或缺的那个……”

亓官征喉结稍微动了动,目光从长兄那双历经百战的手,望向那双颜色更深沉些的青瞳。

他鼓起勇气小声道:“我觉得这样稍微有点……”

亓官拓又是冷笑,收回了手,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来了青州这几年,你似乎安逸惯了,也不听大哥的话了……”

“也罢,说说看,那高阶文士到底怎么回事儿,能把你蛊惑成这般模样!”

亓官征沉默了一会儿。

在亓官拓失去耐性之前,他开口道:

“他是个街边的算命先生。”

亓官拓:……?

高阶文士、算命先生?

亓官拓依旧维持着严肃的表情,逼供一般地盯着幼弟。

内心却陷入深沉的思索。

这不对吧?

高阶文士不应该都是那副阴沉冰冷,心狠手辣,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俘虏地方大将后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存在吗?

不都应该追逐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吗?

算命先生是什么鬼?

还没等他思索出个子丑寅卯出来,冤种弟弟又继续抛下炸弹:“……脾气很好,还为人和善,整个东莱城都说他人品好。”


在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中,亓官征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毕竟高阶文士稀少、而且他见过的高阶文士都已经有人效忠过,从来不会独自一人出现在陌生武者身前。

纵然是惊鸿一面,可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那位小郎君文气凝实、印绶温润有光泽,至少在七品以上。

已经算是高阶文士了!

而且他又那么年轻,还没有效忠者……

亓官征自小跟着几个兄长在幽州跑马征战,后来又到中原打仗,混在行伍之中,真的很少跟文士群体打交道。

越琢磨,他就越心虚,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勾勾缠缠的闹得他睡不着觉。

……睡不着,那就甭睡了。

有这么多复杂心思,肯定是白天锻炼少了。

起床!锻炼!

月光下,这位年轻郎君的脸显得越发俊俏,长发高高束起,几根小辫子随着舞枪的动作来回晃悠,时不时击在饱满的、沁出些许薄汗的胸膛上。

“飒!”

他使出了最后一式,将银亮长枪狠狠刺在地上,自己则原地抱臂,陷入深思。

自己琢磨,也琢磨不出个什么……

对了,要不写信问问大兄?

大兄他可不得了,以前是在文士堆里闯荡过的,据说跟那个最难伺候的诸葛军师都打过交道。

问他铁定行!

说干就干,亓官征随便披上件衣服,遮住赤裸的胸膛,点燃烛灯,坐在了案前。

“大兄亲启,弟征有事请教……”

“嗯,弟有一个朋友,额,同袍,误入一位七品以上、长相俊秀,未曾及冠的单身文士府上,无意间大肆释放了武气……”

“释放的程度嘛,相当于战场上……不行,好像有点儿太夸张了,就写,嗯,一般水平。”

“大兄,你比较有经验,能不能告诉这位朋友,他到底有没有冒犯到这位文士……还有、还有……”

写着写着,亓官征有点儿不好意思,侧头挠了挠脸颊。

“若是,母亲还有您没有给我安排文士,那、那……”

他实在是写不下去了,赤红着耳根将最后一句话抹去。

又检查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他便深呼吸,武气再度涌动起来。

“兵贵神速。”

那张写满了忐忑的纸张顿时有了灵魂一般,呲溜一下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化作一道流光向北方飞去。

这样远距离通信本是文士们常用的手段,对于武者来讲还是稍微困难了些。

若不是亓官征天资惊人、武胆坚韧,还真做不到这一点儿。

但是,就算是他,消耗也稍微有点儿大,得稍微缓缓劲儿。

他苍白着脸靠坐在案边,等待着大兄的回复。

……希望大兄还没有睡着。

*

亓官拓确实还没睡。

他狼一样的深青色眼睛看着手中信件,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微妙。

“怎么了,将军?”

坐在他身侧的呼延烈好奇地探头探脑,想去看看信上都写了点儿啥。

亓官拓哼笑:“是阿征那小子。他今年就要加冠了吧?也怪不得……”

呼延烈摸摸下巴。

他们这群幽州将领基本上都是自小玩到大,他对于亓官拓家里的小弟也是挺熟悉。

“怎么?难不成有心仪女子了?那是好事啊!”

“并非如此。”

亓官拓脸上出现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将信纸递给呼延烈。

“你自己看吧。”

呼延烈一瞅,就笑了起来。

“哎呦这小子,还‘我有一个同袍’呢,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嗯?”

他神色也古怪起来,抬头看向亓官拓。

“七品以上、尚未及冠、单身文士,身边还没有效忠者?”

亓官拓随意点头,拿起了酒樽。

呼延烈啧啧道:“真的假的啊,这小子运气这么好?等等,他第一次跟人家见面就放武气啊?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开放。”

“呦呦,你瞅瞅最后……”

他手指一挥,一缕武气弹出,小心翼翼将墨迹稍微拨开些许,露出下面字迹。

“若是你跟伯母没给他安排文士……咦,这小子难不成动心了?”

亓官拓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低头笑了笑:“若阿征所说不虚,那么他动心也是正常的。”

呼延烈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又回忆起了那个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劝道:

“你小弟都已经找到心仪文士了,你却还想着那人呢?”

“这都过了六七年了……也该放下了。”

亓官拓只是轻笑。

“你从没见过他,也没有嗅到过那人文气……”

“若你嗅到过,那你也会跟我一样,从此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呼延烈看不得他这副被情所困的模样,嫌弃地皱了皱脸,撇开了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回信?要不,我帮你写?”

亓官拓随意点了点头。

“你若是想写,那就写吧。”

“帮我交代他一声,就说年底幽州水师会与青州一同剿灭倭寇。”

“本来是想让你领兵,但既然这小子有了这样心思,我就亲自过去,也好顺道去看望他。让他好好练兵准备。”

“……有了战功,也好跟人家文士提效忠的事。”

*

第二天正午,亓官征收到了大哥传来的回信。他挥退亲兵,独自在帐中满心期待地打开了信件。

而后就皱住了眉头。

“怎么是呼延大哥……难不成大哥在忙?”

他耐住性子,接着往下看。

只见呼延烈写道:

“小弟啊,你呼延哥哥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你看,人家可是有七品以上的印绶呢。”

“文心文士跟咱们不一样,能凝聚高阶印绶的,要么才华横溢天资不凡,要么心思玲珑精明算计……你还太年轻,肯定玩不过人家。”

亓官征撇了撇嘴。

明明那小郎君看着比他小好几岁呢,怎么、怎么就玩不过了。

他接着往下看。

“作为大哥呢,长延肯定是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于是,今年年底,幽州军会来青州东莱,一起筹备剿灭倭寇,顺便给你积攒些战功。”

“你大哥的原话是,有了战功也好跟人家小郎君提效忠的事。”

亓官征眼睛定在最后一行,挪不动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揉揉赤红的耳根,将书信坨成一团扔到了火盆中。


转生后的诸葛琮总是显得有几分懒散。

可现在,他懒散不起来了。

轻轻蹙眉,漆黑的眼瞳微微眯起,阴影般的郁气覆盖上面庞,如玉的皮肤愈加苍白。

他坐直了身体,锋锐得如同一把出鞘的长剑。

就如同过去的日日夜夜。

他拔出了小刀。

刀光凌冽,自己眼瞳的影子倒映其中,与他对视着。

但也只是片刻,他挺直的腰杆又塌了回去,随手将小刀直直插在桌上,自己则半倚在床头,叹了口气。

算了,不值当。见过我脸的老朋友,都封爵的封爵,拜相的拜相,再不济也是个学宫之主,忙得不得了,肯定不会有机会相见。

他已经打定主意当个主业算命、副业打杂的黔首。

若是真下狠手把脸划了,反而会更加引人注目。

比起这个,还不如出门找个工作呢。算命的家伙什儿还没买,得先攒攒钱。

诸葛琮黑瞳亮晶晶的,就如同找到新玩具的孩子,掰着手指头盘算。

杀猪怎么样?张子辰起义前就是杀猪的,我听他和亲兵聊天谈起过这个,感觉会很好玩。

或者我也去卖草鞋?卖黄豆?还是去佃两亩地?

印章简直没眼看,诸葛琮,就你这小身板,你杀猪还是猪杀你?

诸葛琮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纤弱的小臂,有些遗憾。

确实。看来他们武将的发家本事,我是做不得了。

得想想那些比我还弱的文士同僚,他们……额,他们都颇有家资,不需要自己挣钱。

诸葛琮只纠结一瞬,便再度想起了一个谋生手段。

要不,我去买点儿笔墨,在路边卖字画如何?我记得以前好些人都挺喜欢我的字,还有人花大价钱去买。

印章凉凉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是冲你的字,而是冲你这个人来的?想着万一能见你一面,一刀把你这心黑手辣的狗东西砍了。

诸葛琮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出门来到小院儿里,在石凳子上坐下了。

日光照在枣树茂密的枝叶上,斑斑点点布满杂草地面。

诸葛琮环视四周:还是先修葺一下院子吧。看着乱糟糟的。

*

装修第一步,除草。

既然要深度体验黔首生活,动用文气那就没意思了。

再加上他的文气一向比较侧重于攻击,若是一个没把握好,把房子拆了,那就彻底完蛋。

诸葛琮半蹲着,拿出研究学问的态度,认认真真薅起一把草,又端端正正将它们摆成一排。

忙碌了一整个上午,也就堪堪清理了几平米的土地。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用手去拔草?”

一直趴在墙头观察这位新邻居的小孩儿终于绷不住了,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这个长得好看、脑子却不大好使的郎君。

诸葛琮抬头看他。

这小朋友在看清他的脸后,惊讶地捂着嘴叫出声:“哎呀,你眼神好吓人!”

“明明远看着好看,怎么一看到正脸就觉得这么吓人呢……”

“算了,跟王屠夫一样凶的家伙,咱也不是没见过。郎君,一看你就是没做过活儿的,要不要咱教教你?”

他吭哧吭哧爬上来,跨坐在墙头,指点方遒:“郎君,看那边、对,就是那边角落的锨没有?你得拿着它,对,然后……”

诸葛琮拿起锨,等着小孩儿哥的高谈阔论。

这小孩儿却笑嘻嘻伸手,狡黠道:“小郎君,我告诉你怎么干活,你就得给我买糖吃,好不好呀?”

诸葛琮觉得这小朋友有几分可爱。这小模样比起过去他见过的、喜欢打机锋的小孩儿讨人喜欢多了。

“没有糖。肉干吃不吃?”

小朋友眼神一亮:“吃吃吃!”

肉干可是好东西,对于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一年到头能吃到一次肉就算是不错了。

他嘿咻一下便从墙上跳了下来,殷勤道:“闲着也是闲着,我来帮郎君你干活吧?”

也不等诸葛琮回复,他就一把拿起锨,热火朝天干了起来,生怕这小郎君后悔,不给他肉干吃。

可忙活了半天,等真的将肉干拿到手,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的不太敢接。

诸葛琮被他逗笑了,半蹲下来,黑瞳柔软:“吃吧。就当报酬。”

小孩儿哥珍惜的将肉干揣进怀里,又翻上墙头,跨坐在上面,招手。

“那、那我走啦!”

诸葛琮点点头。

小孩儿哥翻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又将脑袋探出来,不好意思道:“郎君,你虽然看着吓人,但人其实还挺好哩。要是、要是以后郎君还有活儿干,接着找我就行……”

诸葛琮笑着点点头。

小孩儿哥这才又跳下墙头,噼噼啪啪地跑掉了。

*

诸葛琮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多时辰,小孩儿哥就再度登门。

嗯,耳朵被揪着、屁股被打着、嘴里嗷嗷叫唤着。

他的母亲是个干练的妇女,浑身上下都利利索索的,一边向诸葛琮赔礼道歉,一边恶狠狠地揍着自己冤种儿子:

“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贪嘴……郎君,小子顽劣,没有冒犯到你吧?”

她将肉干递过来,带着跟儿子之前相似的不好意思的神情。

“这可是金贵东西,给这小子就太糟蹋了。郎君,你收好,好好补补身子。”

她又往小孩儿哥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小孩儿哥哭得抽抽:“对、对不起嘛!”

诸葛琮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间有点儿傻眼。

但也只是片刻,他就能面色泰然地拦下女人的大力神掌,体面微笑。

“小郎君为人仗义,见我做事不得要领,便仗义出手帮我打理院落……您将这收回去吧。我初来此地,还未来得及宴请高邻,实在是……”

“哎呦,不敢不敢。”虽然方才还在狠狠揍儿子,但听到有人夸,女人还是很高兴。

又见这小郎君换下了吓人的丝绸锦缎,穿上跟他们一样的麻布衣服,显得有几分可怜巴巴,便立刻脑补出了一系列的豪门爱恨情仇,顿时母爱涌上心头。

她探头看了看侧房不像开过火的炉灶,又算计了一下家中余粮,便热情开口道:

“我看郎君还未吃饭,要不,先来我家凑合凑合?”

诸葛琮眼神一亮,看得女人心软软。

这小郎君也不过跟她的二儿子一个岁数,就开始了独居生活。

瞅着十指不沾阳春水,身边却也没个伺候的,真是有点儿可怜。

于是,莫名其妙的,诸葛琮就被带去了邻居家,看着女人忙碌的背影,跟小孩儿哥排排坐在一起。

小孩儿哥吸吸鼻涕。

“我叫陈三狗,郎君叫我狗儿就行。”

诸葛琮还是第一次跟人这样交换名字,忍着笑意模仿小孩儿哥句式。

“我叫葛岺,狗儿叫我、嗯、随便怎么叫都行。”

“原来是葛郎君。我看你相貌不俗,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葛大哥!”

小孩儿哥、不、狗儿煞有其事地抱了抱拳,按照戏里学来的唱腔,“这一拜哎,生死不改!”

诸葛琮被逗笑了。

“这是哪里来的曲儿?还挺有意思。”

狗儿见他笑得好看,心情高涨。

“《白狼山结义》!讲的是光复前张将军、师将军、崔将军以及诸葛军师结义,一同应敌的故事!可好看了!”

诸葛琮不笑了。

哈哈哈哈!

印章被拴在粗布上,笑得直打晃。

狗儿似乎丧失了读空气的能力,叽叽喳喳开始安利自己最喜欢的武打戏。

“我听人说,张将军指的是张朝张子辰将军、师将军指的是师渤师文然将军、崔将军就是崔晖崔明台将军,至于诸葛军师……”

“诸葛琮,是吗?”

诸葛琮面无表情。

狗儿不赞同地看着他:“你怎么这样!怎么能直呼汝阴侯大人名讳呢!太没有礼貌了。”

印章快笑抽抽了。


他倒没有为汝阴侯的死而复生感到讶异……毕竟他们文士的天赋千奇百怪,汝阴侯那样的强横文士,就算哪天站出来说自己有九条命,亓官征也能接受良好。

“就是你想的那样,别明知故问。”

亓官拓斜眼看他,嗤笑。

他现在的情绪已经回复了正常,甚至在得知诸葛琮拒绝接受效忠的原因后,开始诡异地高兴起来。

反正只要不是厌恶他本人,那他就还是有机会的。

至于师湘……呵,等着吧。

小亓官在得知明确的回复后,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问:“大兄,你也想效忠,对吧?”

虽然方才被拒绝了,但看大兄现在的模样,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

亓官拓又斜眼看他:“废话。”

亓官征紧紧皱眉,而后想到了什么,眉宇又恢复舒展。

“嗯。那大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幽州?”

亓官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

“这就开始催我走了?没良心的东西。”

亓官征第一次以平等的、带着些敌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大兄。

两双狼瞳淡淡地对视了片刻,又分别被它们的主人挪开。

“大兄,您是幽州司马,不可在别州逗留太久。”

亓官拓并没有为幼弟叛逆而感到有什么不妥之处,事实上,他甚至有些欣慰。

幽州亓官氏乃是北境之狼,累世将门,从不会出现懦弱温柔的子弟。他们自小便需要与胡人厮杀、与其他将门子弟厮杀,甚至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争斗。

毕竟幽州太冷,地盘太小,容不下太多温度、也容不下太多废物。

亓官拓便是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由人变为一头擅长狩猎的苍狼。二十年前父亲战死后,他便收敛狼群似的骑兵,打下整个幽州。

就如同狼王,屹立在幽燕之地。白马骑兵呼啸而过之时,使得胡人胆战心惊。

亓官征与他的其他两个哥哥本应也这样成长、厮杀,最终从长兄手中夺得一些权力,或是直接取代长兄,成为狼群的又一任王……

但天子早逝,新帝年幼,士人为诛宦官而迎并州军阀入京,董越弑帝叛乱……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乱世降临了。

身为幽州军阀的代表,亓官拓同各路诸侯一同踏上了争夺利益的道路。

——然后,还没过一两年,还没来得及打下多少地盘,就在诸葛琮手下惨败,连狼带群一起打包带走给人打工。

嗯,虽然投降的时候是有点儿丢脸,但谁让那时中原人刘禹不讲武德又格外兵强马壮呢,打也打不过,为了保住家业和军士,也只能如此了。

老实的幽州武将每次想到这档子事儿,都深深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但凡那一仗碰见的不是狡诈中原人,而是同样一根筋的并州人,他都能美美打赢对面、壮大势力。

到最后说不定能打败刘禹,再将诸葛琮抢走当军师呢……唉,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言归正传,当年恰逢乱世,亓官拓一门心思想扩大地盘,便带走了所有的白马骑兵,没给弟弟们留上哪怕一丁点儿。

于是,几个弟弟便失去了争斗的理由,直接原地开摆,甚至还有转头开始学文的……等亓官拓投降,回过头来看时,年幼的弟弟们已经从狼崽子退化成了哈士奇。

……天知道他回家时,看到几个笑盈盈的、充满仰慕与敬佩的脸时是什么感觉。


只能说,上辈子在太学那几年确实没白学。

忽然,赵驹的声音停住了。

诸葛琮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只见一只毛皮漆黑、眼瞳澄黄的大猫咪,旁若无人般踩着楼梯迈着猫步、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诸葛琮辨认出,这是某位武者的武道图腾,由纯粹的武气凝聚而成。

……以往见到这东西都是在战场上,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酒楼里碰见这等、嗯、如此可爱的小东西。

也算是活久见。

这猫咪仗着旁人看不见自己,潇洒地摇着尾巴,大脑袋径直穿过赵驹的文气屏障,低头蹭了蹭他的裤脚。

赵驹条件反射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在短暂的几秒内,他们似乎完成了某种信息的传递。

“啊,葛兄,实在不好意思,我得走了……今日与你聊得很开心,我们下次再聚!”

诸葛琮微笑着点了点头。

赵驹在收回文气屏障的同时,顺口分享刚刚得知的消息:

“啊,对了,幽州来的那位将军以及千名幽州兵已经在郡城外驻扎,估计明日便会入城,前往郡府商议剿匪事项。”

“军中缺乏文士辅助,家里就想让我去帮帮忙。”

“你想去吗?我可以顺道推荐你,一点儿都不麻烦的。”

答应他答应他!诸葛琮!我都好久没见血了!答应他!

闭嘴!

呵,方才还说他狡诈残忍心黑手狠凶残恐怖……现在一碰上战争,这印章立马显出原形了。

赵驹见面前才华横溢的少年文士似乎面露犹豫之色,顿时了然。

“啊,是我犯傻了,你若是想去,根本用不上我去举荐。”

“家里催得急,我就先告辞了!”

文气屏障终于破碎,他又恢复了来时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在一群书生的簇拥下、抱着那只猫离开了。

*

第二日上午,诸葛琮又来到了酒楼。

昨天晚上,郡吏敲锣打鼓地在街坊间通知,说今日所有人都不允许摆摊,要给那将军以及将军亲兵腾出空间。

……可问题是,主干道就那一条,将军也定然不可能从旁道绕路去郡衙。

现在却号令全城商贩不许出摊……

只能说,郡吏们是懂“一刀切”艺术的。

于是,小摊摊主诸葛琮便偷得半日闲,又可以在酒楼上摸鱼、挥霍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

掌柜的与店小二自从上次见他从一群纨绔子弟中全身而退,目光变得更加诡异。

——这次在商议后,他们甚至送来了一整坛酒。

于是,诸葛琮便省了些血汗钱,愉悦地白嫖酒水,等着看幽州兵入城。

我打赌,这次来的是夏侯高远(夏侯峻,字高远),他以前就是水师编制。

印章上战场的请求被拒绝后,郁郁寡欢了一整个晚上,现在终于勉强打起来精神,试图再找点乐子。

诸葛琮,来,你也赌一个!看看咱们谁比较厉害。

诸葛琮懒得在这些小事上较真,便随便蒙了一嘴:那我猜呼延顺义(呼延烈,字顺义)。

印章哈哈笑:行!买定离手!不许反悔哦!

诸葛琮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

正午时分,在黔首们的翘首以盼中,外面那些大人似乎终于谈完话,幽州将军和幽州兵终于要进城了。

欢呼声从城北一路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诸葛琮本来性质缺缺,但还在赌约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抬头,在欢呼声最为高昂之时抬眼,漫不经心往楼下望去——

正好见到那位半身甲胄,样貌俊美的异域将军骑着白马,在装备精良、同样骑着白马的亲卫簇拥下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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