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符绾绾祝清的女频言情小说《借运手串符绾绾祝清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海上野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多年未联系的大学舍友突然来信。要请我做她儿子的干妈。我真心祝贺,正准备答应。一旁的男友贺辞却大惊失色:“千万别答应,她这是要借你的命!”01我往旁边挪了两步,隔绝掉贺辞的声音。他是个不爱开玩笑的个性。在这个情况下插嘴,实在是煞风景。被贺辞这么一打扰,我也没来得及答应舍友符绾绾的请求。只是随口回了一句祝贺。刚拉开我跟贺辞的距离,他便又凑上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祝清,我说的都是真的。她要你做干妈,是想借你的命。”我推开他的脸,想跳过这个话题。他却不依不饶,抓住我的手,摆弄起我左手上的石榴石手链。“你这是哪来的?”那串手链上的珠子质地晶莹剔透,密集排列在一起,每颗都像是微小的宝石,透着暗红色的光。我抬起手瞧了一眼,无所谓地回答:“就...
《借运手串符绾绾祝清完结文》精彩片段
多年未联系的大学舍友突然来信。
要请我做她儿子的干妈。
我真心祝贺,正准备答应。
一旁的男友贺辞却大惊失色:“千万别答应,她这是要借你的命!”
01我往旁边挪了两步,隔绝掉贺辞的声音。
他是个不爱开玩笑的个性。
在这个情况下插嘴,实在是煞风景。
被贺辞这么一打扰,我也没来得及答应舍友符绾绾的请求。
只是随口回了一句祝贺。
刚拉开我跟贺辞的距离,他便又凑上来。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祝清,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要你做干妈,是想借你的命。”
我推开他的脸,想跳过这个话题。
他却不依不饶,抓住我的手,摆弄起我左手上的石榴石手链。
“你这是哪来的?”
那串手链上的珠子质地晶莹剔透,密集排列在一起,每颗都像是微小的宝石,透着暗红色的光。
我抬起手瞧了一眼,无所谓地回答:“就刚刚给我打电话的舍友送的,我们大学时候关系就很好,所以她生了孩子才要请我做干妈。”
贺辞脸上则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啊,被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这色泽根本就不是石榴石,是血珠!
你已经被她盯上了。
她这是想建立你们之间的联系,进而取代你!”
我正想反驳他的说辞。
现在这年头哪有那么多封建故事。
而且我和符绾绾同住四年,她的为人品性我都了解。
她是个标准的唯物主义,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怎么可能会借着这个事来害我。
见我不信,贺辞补充道:“这手链,她给你的时候是不是有两串?”
我陷入回忆。
当时符绾绾确实是掏出了两串手链。
我一串,她一串。
但是好朋友之间,总会有一两件同系列产品吧?
我蹙着眉反驳:“现在很流行闺蜜单品的,我和她戴相同的手串不也很正常吗?”
贺辞扶额,实在不知道从哪一个疑点开始跟我解释。
最后只说:“既然她说她生了孩子,那我们总得先看看孩子吧?”
我受不了他的纠缠,当着他面编辑了消息发送。
原本应该是很顺手的事情,对面却反复编辑,迟迟没把照片发来。
我有些犹豫,对贺辞的话信了一半。
难道真如他所说,符绾绾是要借此机会借我的命?
正愣神着,那头传来消息。
是好几张宝宝躺在保温箱的照片。
宝宝还在保温箱里,我让我老公过去拍了几张,耽误了点时间。
我将照片点开,送到贺辞的眼前。
“看吧,是你想得太多了。”
贺辞瘪瘪嘴没说话,也不承认是自己错了。
虚惊一场,我几乎没有过多地思考,刚想回复些夸赞的话。
符绾绾便迫不及待发来了新的消息:你还没答应我呢,要不要做我儿子的干妈呀?
对于这个请求,我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只是可惜,我没有看到那孩子脖颈处淡淡的青斑。
还以为他足够健康。
02即使多年没有联系,我和她也很快找到了共同话题。
聊得尽兴,还一同约定了下周见面。
我精心准备了回礼,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约定地点。
才发现符绾绾早就在那等候着了。
她的变化很大,不再是从前刚来大学时的青涩模样。
因为农耕晒黑的皮肤在日日的调养下变得白净。
微壮的体态也在这几年里变得纤瘦挺拔。
要不是她朝我招手,我都很难认出来她是我认识的符绾绾。
她挽着我坐下,亲切地朝我笑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漂亮。”
我不置可否,谦虚一笑。
我们从大学生活聊到毕业后的这几年。
她似乎对我的生活格外关心。
一番打听,将我的工作、感情经历和生活状况都问了个底朝天。
我有些不适,试图将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却避而不谈。
我只好提起那晚贺辞说的话。
“你还记得这个手链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通透的石榴石。”
符绾绾也很接茬,说自己是网上查了好久的资料才去开的光。
“我当时就希望,这串手链能让你更上一层楼呢。”
“我记得你当时不是不信这些吗,怎么想着把手链拿去开光了?”
她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口,没有回答我的话。
“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吗?”
她的脸色不好,原本维持着的甜美笑容一下子褪去。
我心底不住地发怵。
“没、没有啊。”
符绾绾不接茬,将咖啡重重砸到碟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我一直以来都希望你过得好,我才为你求得这些。
你随便听别人的谣传就要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清清,你实话告诉我,那个人是怎么说的?”
她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紧到好像我下一秒就要逃走似的。
见我没说话,她脸色更黑,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说啊!!!”
她拉扯着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朝她的方向拽。
我踉跄着撞到桌角,桌上的咖啡被撞翻,咖啡泼溅在我的衣服上。
被她拽着的手腕一阵阵地发疼。
我含着泪开口:“血珠…他说你这是血珠…”血珠一出。
符绾绾的脸色一下惨白了起来。
她的手松了松,给了我逃脱的机会。
两张唇瓣张张合合,她低着头呢喃:“你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
趁着她发呆,我提起包就跑。
她却好像一下子回过神来似的。
追在我身后。
“祝清!
你听谁说的!”
“你别跑!
你得回来,你是我定好的人!
没有你,我的儿子就活不了了!”
03心中的恐惧不断被放大。
我反复回忆着贺辞那晚对我说的。
符绾绾是要借我的运,她居然想要我死。
可是为什么?
大学时我一直对她多有照顾。
考虑到她的家庭情况,我经常承包她整个学期的学工费。
经常请她出去吃饭,偶尔还会送她各式各样的礼物。
我对符绾绾的帮助,是她一直以来挂在嘴边感谢我的理由。
这也是我在毕业后收下她送的手串的原因。
我一直觉得她足够淳朴,就像是盛开在悬崖角的花,坚韧而强大。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一直算计着要害我。
一直到冲回了家,看到围着围裙做饭的贺辞,我才松了口气。
混乱的思绪在我脑中打架。
看到我惨白的脸色,贺辞将我搂在怀里亲了亲。
我缓了口气,在他的怀里放松下来。
“贺辞,你说的血珠是什么?”
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神色紧张地将我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整圈。
确认我完全无碍才接着开口:“用特殊的蛊虫卵,浸泡在经血里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再晾晒干后的……便是血珠。”
他话音刚落,我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来不及思考,我将手上的珠串拽下来,狠狠砸在地上。
受到猛烈的撞击后,那些珠子碎成一瓣又一瓣。
很快,从缝隙中爬出密密麻麻的若虫在瓷砖上蠕动。
“虫…有虫!”
那些个若虫蠕动了一圈,像是对准了我的位置似的,竟齐刷刷地朝着我的位置爬来。
我紧贴着贺辞退后了好几步。
下意识想抬脚踩上去,却被他一把拦住。
“别踩,千万别踩,踩了就坏大事了。”
与我的反应不同,贺辞比起惊慌神色反而更加凝重。
“这手串,你戴了多久了?”
“不、不记得了,应该有一个星期了。”
贺辞皱了皱眉,连带着我的心里的大石头也跟着悬了悬。
“这下难办了,这些蛊虫吸了你的精气已经孵化,寻常法子没办法杀死他们。”
他沉默了一瞬,牵紧了我的手。
望向我的眼睛里,有化不开的哀伤。
“如果不尽快除去,你的生命就剩最后七天了。
七天后,你体内的虫卵就会孵化。
等你被蛊虫蚕食殆尽,她的孩子就能借你的运活下去。”
04贺辞带着我在外面开了房间暂住。
确保我的安全后,他又单独折返回去收拾行李。
我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愈发喘不上气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我的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负荷。
自从摘下了那串血珠之后,我的身体就像被抽魂拔魄了似的。
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呼吸困难,到现在感觉过分的头晕目眩。
我整个人躺倒在床上,只是期盼着能尽快解决这些事。
要不是有贺辞在,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手机的屏幕亮起,是符绾绾的消息。
我逃离了咖啡馆后,她就一直坚持不懈地对我进行电话轰炸。
七八十个未接电话标红在我的手机上。
我原本是想伸手挂掉的,却手抖接了下来。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就听到了一阵阵粗重的喘息。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伴随着电梯启动的声音。
“……祝清,你在金融广口的酒店吧?”
晕乎乎的脑袋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我身上汗毛炸立,肾上腺素的影响下,连心跳都逐渐加快了。
我没敢回应,却听到电话那头她轻笑了声。
“2408房?”
她是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号的?
来不及思考,在静谧的房间中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几乎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电梯小姐甜美的播报声。
“您好,二十四楼到了,祝您入住愉快~”来不及了。
她已经到二十四楼了。
我猛地从床上站起身,尽可能地寻找能够藏身的地方。
这个房间就是普通的商务房,但好在是在走廊的尽头。
走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一个角落可以将我藏匿起来。
我藏起来的一瞬间,就听见走廊传来了掷地有声的高跟鞋声。
“滴。”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刷卡的声音。
与此同时,电话挂断。
我听到了符绾绾更真切的声音。
“清清,我来给你送新的手串,之前那串你砸掉了吧?”
她笑吟吟地踩着高跟走进来,语气是说不出的轻松。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很多串,能保佑你平安的。
你在哪,来,我亲手给你戴上。”
一见没我的人,就立刻查看了床底和衣柜。
却都一无所获。
“妈的,躲哪去了?”
她不爽地跺了跺脚,恶狠狠地踹了脚我藏身的地方。
巨大的震动让我的脑袋砸向周围的物件。
我强忍着没痛呼出声。
好在她也没发现。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接着我就听到了电话拨通的声音。
“喂?
她不在这。”
“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算了,宝宝的事你别担心,我明天就带她回去,剩下的交给我。”
那头接通得很快,一开口却是我熟悉无比的声音。
我不敢相信,靠近了些辨认着。
却在符绾绾叫出他名字的时候,整颗心被砸得粉碎。
“那宝宝就交给你了,贺辞。”
05我听着符绾绾的脚步声仍在房间内徘徊。
她大抵也想赌一把我是否会放松警惕。
在躲藏的期间,我沉重的脑袋一点点变得冷静。
也是。
如果贺辞和符绾绾不是一伙的,他又怎么会知道有关于血珠和借运的诸多细节?
那保温箱里的孩子,大概就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是我对贺辞有太多的滤镜,竟下意识将他规划到自己人的行列。
没想到,只有最亲近的人的刀才最锋利。
如果说符绾绾是明面上的猛虎,贺辞就是潜伏在暗处的巨蟒。
他会不会也在暗处做了什么手脚?
我跟贺辞毕业后同居三个月,难保他不会对我动手。
也不知道我的命是好还是不好。
竟一下子遭身边的两个人算计。
现在的我完全被动,亲眼看着无数只若虫从手串中孵化。
再联系上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情势对我有多不利。
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贺辞回去。
从根源上解决所有的问题。
不知道在保险柜里待了多久。
直到我浑身酸胀,手脚发麻,才听到高跟鞋渐远的踩踏声。
我慢吞吞从保险柜里爬出来,伸展了一下手脚。
等着贺辞返回来找我。
贺辞的电话紧随其后,他语气焦急,似乎是担心极了。
“清清,你有没有事,我听酒店说有人要了我们房间的房卡。”
我沉默半晌,才面无表情挤出哭腔:“贺、贺辞,她来找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你别怕,你在哪,我马上来找你。”
我抽噎了下,避开他的问题:“贺辞,我去找你吧,我感觉她还在这……我害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了一声不大清晰的暗骂。
他缓了缓才慢慢开口:“我正在酒店大厅呢,我等你,好吗?”
好在贺辞没在这件事上骗我。
我到达大厅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四处扫视着。
没有我的身影,贺辞自然是着急的。
不靠着我的运续命,那孩子怎么能活下去呢?
看到我的身影,他赶忙站起来将我抱在怀里。
温暖的体温将我包裹住,我却觉得格外的阴寒。
“别怕…清清,我在呢。”
他的手掌有节奏地拍在我的背上。
“清清,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白白地遭人算计的。
票我买好了,我们今晚就走。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话说得那样好听。
我却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比谁都想要了我的命。
06贺辞的老家落座在偏远的大山区里。
周围群山密闭,将一座小小的村落围在一起。
只有一条完整的路通往城镇,平时只有周六日的集体生意往来才会开放。
贺辞似乎在族里极有威望,他搂着我站在村落前时,就有认识的村民殷勤着开了门。
但这似乎是贺辞第一次带女人回去。
一路上往来的村民都闻讯赶来,在远处对着我们遥遥一望。
他们的行动很快,当晚就为我们办了场盛大的接风宴。
如果不是我知道贺辞的这些法子都是从村庄里学的。
我大概也会认为他们只是一群民风淳朴的村民罢了。
交杯换盏间,一个年轻的村民说漏了嘴。
他暧昧的视线在我和贺辞的身上转圜,意味深长:“这位姐姐就是阿妈说的绾绾姐姐吧?”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小腹上。
“咦?
孩子生下来了,怎么不带回来看看?”
话音刚落,整个宴会的氛围变得古怪起来。
我停了筷子,看了眼身旁的贺辞。
他的神色不变,一口又一口吃着碗里的饭菜。
再抬头,只冷冷地回了句:“别跟我女朋友开这样的玩笑。”
很快就有懂眼色的村民将那位少年拖了下去。
我还没开口说话,他就用接口堵了我的嘴。
“清清,他是个浑不懔的,爱开些没头脑的玩笑,你少理他。”
说罢,不断地打量起我的反应。
为了增加可信度,还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为我夹菜倒酒。
生怕我将绾绾和孩子联系到一起,坏了他们的好事。
我佯装贤惠大度,微微一笑避开这个话题。
“我信你。”
见这边松了口,宴会才又一次热络起来。
我观察了所有的村民的神色。
他们似乎很听贺辞的话。
在这样闭塞的环境里,他们做到了绝对的统一与一致对外。
以后我在村落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
并不利于我调查借运和血珠有关的内容。
但好在只要我稳定住贺辞,在他彻底做完法事前,我的安全暂时能够保证。
07贺辞将我软禁在一个大院里。
屋子的四周都是人家,即使我成天待在室内,也能感觉到无数视线从窗外的各个方向扫来。
房间内的陈设布局和普通的农家小院没什么区别。
家具都是木制的,床头上扎了一连串的辣椒。
椒头倒挂着,不像是什么好意头。
贺辞每天会定时定点给我端来饭菜,一口口看着我吃下。
那些堆高的米饭底下,是一层蠕动的虫类。
它们在黏腻的米饭间爬动。
光是我能认出来的种类就有上十种。
贺辞说,这是为了将我的身体比作养蛊的陶罐。
一定要活吞了这些蝎子、蜈蚣之类的毒虫,让他们在我的体内与蛊虫一决高下。
对这样的说辞,我是断然不信的。
若是这些普通的虫子能够杀死蛊虫。
那么当时它又怎么会在蛊罐里横扫千军,成为一代蛊王呢?
饭里的虫子,不过是送上去给蛊虫更进一步蚕食我身体提供能量罢了。
三日过去,床头的辣椒藤像是有了生命似的,不断朝着床尾延伸。
贺辞用一根红绳,将垂到床榻上的辣椒缠绕起来。
它们就这样陪着我,度过了一晚又一晚。
我的精神状态越发的差了,几乎每晚睡去我都在夜半时分惊醒。
身体无法动弹,我能看到一只模糊不清的孩童正坐在我的腰腹上。
它身上的脐带连接着我的肚脐。
像是吸食我的精气一般,一股股地往外吮吸。
这种日子,一直坚持到第七天。
也就是贺辞说,我将会没命的这一天。
前六天我一直乖巧懂事,从不忤逆贺辞的要求。
他也对我的反应很满意,渐渐也放松了对我的监控。
第七日的凌晨,他推开了我的门。
脸上是不易察觉的欣喜,拥住我,用激动的声音强调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宝宝,你马上就会自由了。”
是挺自由的,都能变成孤魂野鬼在山林间流浪了。
我看着贺辞泛着金光的眼睛。
我语气淡淡的,脱口而出:“贺辞,我该相信你吗?”
他被我问得一个怔愣,拥抱我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他伸手点点我的鼻尖,语气还是同往日一样的宠溺。
“不相信我你还能相信谁?”
我垂下眸,退出他的怀抱。
“你开始吧。”
见我同意,贺辞取下床头缠绕着的红绳。
随后走到我身边,一圈又一圈将我的手脚捆起来。
他又一次正视我的眼睛。
月光透过半掩着的窗户照到他的脸上。
冷色让贺辞的神色更加冷峻。
“清清,你信我,我永远爱你。”
他将不便行走的我打横抱起,朝屋外的枯井走去。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平躺在井盖上了。
背上湿漉漉的,有什么腥臭的液体打湿了我的衣服。
那之后,贺辞就再也没跟我搭过话。
他的唇瓣颤动,口中念念有词。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沉。
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
贺辞的动作停了。
他瞪大了眼,眸中全是不可思议。
竟是瞬间从口中喷涌出一摊血。
08“是、是你…你察觉到了?”
贺辞踉跄着站稳。
从他吐出那口血之后,我的头脑立刻就清醒了。
他似乎忍下了巨大的痛苦,还瞪着眼睛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贺辞,你以为你很聪明,能够将事事都做到万无一失吗?”
我看了他一眼,问他:“晚上趴在我身上的小孩,是你和符绾绾的孩子吧?”
他沉默以对,我便当他是默认了。
我挣扎着起身,不顾背后沾染的液体。
抬脚对着他的腹部一踹。
贺辞原本就站不稳,更别说受力了。
栽倒在地上,又吐了口血。
这次的血颜色发黑,我定睛一看,竟是大大小小的虫子在血液里漂浮。
原来为了这个阵法,他也要吃下那些个恶心的东西。
只是他不知道,除了第一天被他盯着外,我都没有吃。
我将它们一个个,碾碎了给辣椒藤施了肥。
傻小子,还以为是咒术起作用才让它迅速生长了呢。
我蹲下来与他平视。
“贺辞,我爱过你。
真心的。”
他用尽全力伸手拽住我的裤脚。
“清清…清清…放过孩子……”我拿到贺辞的手机,给符绾绾拨去了电话。
“喂,事成了?”
符绾绾的声音焦急中带着惊喜。
我还没回应,就听到她匆忙跑动的声音。
边跑还边分享着,“这两天宝宝精神好多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今天儿科的彭渊专家也来过了,说再过两天就能顺利出保温箱了。”
感受着她因为宝宝而波动的情绪,我心底就生出剪不断的悲凉。
就因为他们的孩子能活,就要牺牲我的生命吗?
我不住开口:“符绾绾,为什么是我?”
她的动作停下来了,从方才甜美娇妻的身份切换到歇斯底里的泼妇。
“祝清!?
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
符绾绾一直是个嘴没把门的,我一刺激,什么前因后果都交代了。
“为什么是你?”
她轻笑了声,“当然是因为你命好啊?”
“大学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散发你的大善心施舍我吗?
现在我的孩子出了事,你怎么就不能大度一点呢!”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避开这个话题,转而又问了手串的事。
“另一条手串应该不在你手上吧。”
“那是自然,你的运大学的时候我就借够了。
你个蠢货,还以为我大变样了呢。
你难道就不觉得,我长得越来越像你了吗?”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她却还在继续:“要不是你这张脸,贺辞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我和他青梅竹马,我们一起奋斗走出那个破烂地方。
就是因为你!
就因为你长了张勾人的狐媚子脸,才让贺辞移情别恋爱上你的。
我好不容易用孩子拴住他,谁知道那孩子先天气力不足……好在,好在有你。”
她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身侧贺辞咽气的声音。
几乎是下一瞬,符绾绾就立刻暴怒起来。
不知道她用什么跟贺辞绑定了,一方出事,另一方也会跟着有事。
不多时,电话那端就接连传来呕吐的声音。
她一边吐,一边笑,疯了似的。
“祝清你别得意,只要那手串还在宝宝身上一天,你就活不过这月十五。”
09符绾绾应该是跟着贺辞去了。
我趁着夜色,翻遍了贺辞家的房子,想从里面找到解决术法的办法。
背上的血迹已经彻底干透,变硬的衣料摩擦着我的皮肤。
我原想着去换身衣服。
却阴差阳错打开了贺辞家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强烈的直觉促使着我踏了进去。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一步步爬下木制的爬梯。
越往深处,就越能闻见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双脚落地,我像是踩进了一池水中。
定睛一看,竟是蓄满的一摊血水。
淡黄的血清飘荡在上层,底下是凝固成块的细胞废料。
顺着液体流向看去,正是一个个堆叠排放的尸首。
我忍不住恶心,连着干呕了好一阵子。
仔细瞧去,几乎每一具尸体的手腕处都带着血珠。
有的早就裂开,里面的若虫正爬满了他们的躯体,蚕食他们的血肉。
模样最新的受害者,正是那天餐桌上说漏了嘴的小年轻。
他的血早就流干净了,但手腕上的血珠还剔透着,讽刺异常。
看来被迫做他们孩子养料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借着这个场景和符绾绾的话,我很快猜想到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这串珠链。
如果只要那孩子带着就会一直吸食我的生命。
那就让他带不了不就行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现在贺辞和符绾绾都悄无声息没了命,除了这偏僻的山庄,还有什么能困住我的?
从贺辞家翻找了些能用到的工具和干粮。
我借着月色出发,走之前还踹了一脚贺辞的尸体。
我原本也只是想破坏他的术法,只是没想到竟成功让他反噬了。
但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用邪术咒术害了这么多人,现在遭到反噬丢了性命也是活该。
今日正巧是满月。
月亮照亮了我回家的路。
被折磨七日的身子骨虚弱得很,翻山越岭显然不是我能够做到的。
我便用尽全力翻进了锁着驴车的大院。
用从贺辞家里翻出的刀刃割开了驴车上的绳索。
骑着它扬长而去。
一路上从山路转小路,我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和曾经偷偷留下的标记顺利到达了城镇。
我将驴车留在了他们常停的位置。
嘱咐了其他的乡亲,请他们等人找来便直接归还。
我借了充电器将手机充上电。
打听附近的交通设施,按照手机上导航出来的路线做好了准备。
以防万一,我还去了趟镇子里的医院。
给自己开了两瓶葡萄糖,打算补充能量。
我没心思将村子里的那些事悉数公开。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我时时刻刻被借走的命。
回忆起方才跟符绾绾通话的细节。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开始她兴奋的内容。
彭渊专家。
10算准了时间,我从医院办理了出院。
坐上了回市里的火车。
简单吃了些东西,避免了自己精神的持续萎靡。
有了专家的名字,那孩子所在的医院还是很好找的。
以孩子妈妈朋友的身份,申请探视了孩子。
有了这么多人贡献的精气,他已经在两天前转移到普通病房观察了。
他被照顾得很好,面色红润,也有力气进食了。
让我进门的护士一脸慈爱,朝我搭话。
“这孩子最近怎么样?”
“原本情况非常恶劣,医生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了,爸爸妈妈哭了好一阵子呢。
不过过了两天,他们拿来了一串开了光的手串,奇迹就降临了。
我想应该也是佛祖不忍看到这样鲜活的生命流逝掉吧?”
说到这,她自觉说漏了嘴,朝我歉意笑笑:“还好你来了,她的妈妈前几天申请转移病房之后就再没来过,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是啊。”
我应了声,看了眼孩子手上的手串。
那几颗血珠格外的大,又大又透亮,作为连接为它传输着能量。
护士陪着我待了一会,又因为工作原因离去了。
我站在病房里,心率上升,兴奋异常。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促使着我朝它靠近。
做足了心理准备,我一步步上前,伸手抓住了他手腕上的手链。
指腹刚触碰上血珠的表面,就立刻传来了刺痛感。
我瑟缩了一下,刺痛的指腹出现一道隐蔽的齿印。
我不信邪,再次伸手尝试。
凑近了查看,一张张密密麻麻的口器从血珠的缝隙中伸出,对准了我的皮肉。
我忍着痛,强行伸手去拽下珠链。
应该是在不经意间也扯痛了孩子,他爆发出一声啼哭引来了医护们的关注。
他们将我请出病房。
离开的时候,我又看了眼受伤的部位。
被咬的伤口已经开始泛黑,散出阵阵腐臭。
看来不能通过我强行将血珠摘下来。
那我只好另想办法了。
11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我带着足够的资金托人请到了位道士。
不需要我开口为他解释原委。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了然地点点头。
“能活到现在,你的命不是一般的硬,怪不得他们要选你做养料。”
我扬了扬苍白的唇,露出个虚弱的笑。
“再硬的命,不解决掉那东西,也要没命了。”
他没接话,只是抓住了我伸过去的手,仔细检查了我受伤的手。
“真是厉害的蛊虫,口液都带毒。”
他不要钱似的抓了一叠黄纸塞进我的手中。
“每日一次,烧尽了喝下。”
我了然地点点头,听他接着说下去。
“多余的符纸照样烧成灰,抹在掌心再试试。
那珠串到手后砸了便是,里头的东西也别放过,挨个碾死,别留活口。”
说罢,他摸着自己的长须,玩笑似的开口:“这回我算你免费,你敢不敢带回一只蛊虫给我瞧上一瞧?”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要求对我来说不算简单,又补充了句,“死的也行。”
我按照他的法子,先去摘了珠串。
相比起一只手,还是命重要些。
算着日子,离这月十五就差两天了。
我再次申请了探视。
没有了源源不断的精气,他似乎看上去比上回消瘦了不少。
我摘下手套,露出沾满符纸灰的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抓上了那串珠串。
几乎是我摘下的瞬间,孩子的脸色便变得青灰起来。
他像是喘不上气,胸腔奋力起伏。
心电监护仪滴滴响起。
我于心不忍,按响了呼叫铃。
我将血珠撞进袋子里,用符纸封口。
也没着急将它交给道长,我带着它,在急救室外等着里面的动静。
整整五个小时,手术室外的灯一直亮着。
我心口闷堵,一时间也不知该为我亲手夺取一个婴孩的性命这件事,作何感受。
一直到太阳落了山,圆月高高挂起。
医生才出来。
他叹了口气,宣告了个我早就知道的结果。
他们费尽心思,却还是没让他睁眼见天日。
我预约了殡葬服务,将他的骨灰连带着贺辞留在我这里的东西都一同埋进了小小的墓里。
火化前,我看了眼那个孩子。
他的衰败几乎是瞬间的,整个身体青紫着,还泛着黑斑。
比贺辞走得都要凄惨。
办完一切,我才带着血珠找了道长。
他空手拿起血珠,接连说了几句造孽。
“竹篮打水一场空,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
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
没砸了珠串,也没碾死蛊虫。
只是将它们密封在一个贴满符文的罐子里。
但自那之后,我的身子确实渐渐有所好转。
12即便是过去了许久,我仍然对这段经历感到劫后余生。
自私的爱实在是强大。
为了自己的孩子,他们能牺牲掉无数个生命。
一直沉寂的生活终于一点点恢复生机。
我按照道长的嘱咐,每日喝下符灰水。
没事的时候还出门晒晒太阳,散散步。
我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只留下了两道浅浅的伤口,不痛不痒。
对这件事的后续我没有深究。
只知道道长召集了些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一天就赶到了贺辞的老家。
利用我取下来的血珠里头的蛊王,找到了他们饲养这些玩意的基地。
场景血腥,比我在贺辞家地下室瞧见的恶心上十倍。
那万人坑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里面全是森森白骨。
想必有借运心思的,不止贺辞一个。
不过,他们想的是借运,贺辞是要借我的命。
一番收拾下来,整个村子都搬迁了。
只留下了百具尸骨,在荒废的村落里化为腐朽。
有关于血珠、蛊虫和借运的故事。
跟这些亡魂一起,被埋葬在万千青山当中。
我再次去探望道长的时候,听他讲故事似的谈起。
我开玩笑似的朝他插科打诨:“我的运这样好,什么时候才能一夜暴富?”
被道长以棍子敲在脑袋上。
“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着一夜暴富。”
只听见他声音悠长,“世事无常,哪有那么容易。
小姑娘咱们要相信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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