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我都拒绝了,但今年我想,该回去一趟的,尘归尘,土归土。
大年三十晚上,我再次回到了阔别二十多年的家,母亲大概也没料到我会回来,默默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她淡淡笑道,“来了。”
我点头,在一家人的沉默中吃了一顿年夜饭。
吃完饭,我站在庭院看烟火,客厅偶尔传来几句争吵。
我拼拼凑凑勉强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老家的房子拆迁了,父亲觉得钱都是儿子的,妹妹哭喊不公平,印象中沉默的母亲为了妹妹在和父亲争执。
父亲大抵觉得伤了面子,客厅里一阵摔摔打打,过了很久我才回去,母亲还在客厅里收拾,往日的清高烟消云散,她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丧失自我的家庭主妇,眼神麻木,但麻木中又带着几分自厌。
母亲收拾好了,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向门外天空。
“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回。
一时无话,我打算去睡觉,她嗫嚅着嘴唇,过了半天道,“我不知道那家人把你扔了。”
“哦。”我不在意地回。
“如果我早点知道,会把你带回来的。”
会吗?真心假意我倦于分辨,权当她说的是真的吧。
我的包里,装着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5056块钱,面额有大有小,无一例外,这些钱都卷卷破破,我不知道她存了多久。
这是我大学开学前一天她托我高中班主任交给我的。
我一直没花,这次回来本来是打算还给她作个了结,但现在我变了想法,不还,也是一场了结。
大年初三,母亲约我去了当地一家有名的小餐馆,她拿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拆迁款150万,卡里面有80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加名字缩写。”
“不用了,你该知道我不需要。”
我没接,毕竟我不缺钱,也不需要她带着愧疚的80万。
“吴女士。”
她愣了会,过了一会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