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抛弃了,那年秋天树叶黄的很早,风一吹,就簌拉拉像眼泪似的落下。
十五岁,我每天放学后打三份工,拿着低别人一倍的工资,供自己读完了初中。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了Daniel F.Gerhartz的油画,从光影与色彩流露出的那种浪漫、松弛与宁静像利箭一般击穿了我的心脏,我从我浑浑噩噩的青春中看到了一抹生机。
我想学美术,可是我没钱。
那时候听说编程赚钱,于是趁着寒假,我买了几本书,在网吧包了台电脑自学编程,为了梦想全力以赴的时候,总能爆发一些潜力,编程我学会了一部分,陆陆续续也赚了些钱,积少成多,高二的时候,我报了美术。
命运从此开始垂顾我,我考上了京大,年纪轻轻功成名就,在京市最出名的艺术中心办了画展,赚了很多钱。
可是心上的病并没有痊愈,它一直在。
纪琅帮我预约了心理医生,我答应他要去看病。
看病的第五个月,我主动吻了纪琅。
我开始有点喜欢他,灼热的太阳融化了坚冰。
那天纪琅开心地像风吹皱的湖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们手牵手在树廊底下奔跑,他说要弥补我童年的遗憾,打算明天带我去游乐园。
回到家他就开始做攻略,事无巨细,说一定要送我一场终身难忘的回忆。
夜里十一点半,我口渴到客厅喝水,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走进去,看到纪琅困兮兮地托着脸,笔头一晃一晃的。
他写了厚厚一小沓纸,有路线图、还有某个游乐设施怎么玩体验感最好,以及哪些不好玩、什么不适合胃病人群玩……
我摸摸他的头,轻吻他眼角的小痣,“快去睡吧。”
纪琅奄奄的,“可是我还没做好……”
“没关系,只要有你,怎么样都是最好的。”我宽慰他。
纪琅瞬间就听话了,小脸红红的被我送回了房间。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