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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攀我高枝后续

封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刚进了院子就看见白芷风风火火跑出来,往脸上看,满满的都是惊惶,在见到清若回来之后就仿佛见到了救星,她迈开步子跑过来,好像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她:“女郎、女郎终于回来了……屋子里遭了贼,女郎可千万别进去!”她说的煞有介事,清若一脸狐疑的看着她,这是在萧府,再怎么说也是高宅大院,有守卫,还有那么多仆从,再说青天白日,就算有贼人惦记上了,也不会选在这样一个明晃晃的午后吧?更何况外面还有苏杞带来的人。再说……清若四下打量了一阵子,她住在后宅,夸张点说那就是在重重守卫的保护之下,有什么贼人本事大到这样?除非……是苏玄又回来了。但苏玄应该不会那么不规矩——正想着,目光扫到窗边,一团黑影“咻”的一下窜出来,健步如飞,炮弹似的往她这边冲,清若在...

主角:萧清萧清若   更新:2025-02-14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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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清萧清若的其他类型小说《求你攀我高枝后续》,由网络作家“封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进了院子就看见白芷风风火火跑出来,往脸上看,满满的都是惊惶,在见到清若回来之后就仿佛见到了救星,她迈开步子跑过来,好像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她:“女郎、女郎终于回来了……屋子里遭了贼,女郎可千万别进去!”她说的煞有介事,清若一脸狐疑的看着她,这是在萧府,再怎么说也是高宅大院,有守卫,还有那么多仆从,再说青天白日,就算有贼人惦记上了,也不会选在这样一个明晃晃的午后吧?更何况外面还有苏杞带来的人。再说……清若四下打量了一阵子,她住在后宅,夸张点说那就是在重重守卫的保护之下,有什么贼人本事大到这样?除非……是苏玄又回来了。但苏玄应该不会那么不规矩——正想着,目光扫到窗边,一团黑影“咻”的一下窜出来,健步如飞,炮弹似的往她这边冲,清若在...

《求你攀我高枝后续》精彩片段


刚进了院子就看见白芷风风火火跑出来,往脸上看,满满的都是惊惶,在见到清若回来之后就仿佛见到了救星,她迈开步子跑过来,好像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她:“女郎、女郎终于回来了……屋子里遭了贼,女郎可千万别进去!”

她说的煞有介事,清若一脸狐疑的看着她,这是在萧府,再怎么说也是高宅大院,有守卫,还有那么多仆从,再说青天白日,就算有贼人惦记上了,也不会选在这样一个明晃晃的午后吧?更何况外面还有苏杞带来的人。

再说……清若四下打量了一阵子,她住在后宅,夸张点说那就是在重重守卫的保护之下,有什么贼人本事大到这样?除非……是苏玄又回来了。

但苏玄应该不会那么不规矩——

正想着,目光扫到窗边,一团黑影“咻”的一下窜出来,健步如飞,炮弹似的往她这边冲,清若在心里叹了口气,瞬间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大概是小青毛儿的杰作,它醒来见屋子里没了人,心中害怕,于是乱抓乱跑。

白芷看着那一坨黑不溜秋的东西攀上了自家女郎的手臂,女郎身边的白露一脸的淡然,就仿佛司空见惯,她张了张口,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清若,问,“女郎何时添了只……猫?”

那是猫吧?白芷在心中不断地画着魂儿,她也不是没见过黑猫,只是这只明显要比寻常的黑猫还要黑,而且毛也要更长,整只猫看上去毛茸茸的一团,如果是在夜里……怕是要与夜色彻底融为一体,只是女郎什么时候添了这样一只猫?她虽然不像白露那样贴身侍候,但这宅子里……尤其是女郎身边多了什么不太寻常的东西,她也是能知道的。

只不过这猫……她可从没得到过什么喂养猫这样的指令。

“刚添的。”清若揉了揉小青毛儿的脑袋,这猫的手感忒好,看得出来,苏玄伺候的精心。

末了又嘱咐了一声,“东西都拣好的喂,它胆子小,你们可别吓它。”

白芷口中应了一声,心里却想:也不知是谁在吓谁。

眼见着清若抱着猫要进屋,白芷忙喊了一声:“女郎且慢!”

清若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

“屋子里……有些乱……”白芷没什么底气的说,“不如让婢子门先进去收拾一下。”

“无妨,我先看看它把这屋子祸害成什么样子再出来也不迟。”她说完迈步走进去,白露替她挑起门帘,入目是一只打碎在地上的花瓶,花是廊桥雪,是自慈恩寺带回来的,方丈说清若同它有缘,又特特送了只花瓶来配,如今却已经成了泥,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往里面看,多宝架上的东西早已经歪七扭八,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印了几团猫爪印,其中一只爪印正正落在萧罗佩三个字上,像是示威。

还有帷幔、卷起来的帘子,有一幅帘子被扯落了,落下来的帘子盖着一架桌面屏风——象牙镂雕,原本是精美小巧,如今已皲裂残缺……

清若控制着自己没有发作,然后她学着苏玄的样子,拎起怀里小青毛儿的后颈,看着它四处乱蹬,又将它提到与自己视线持平的位置,慢条斯理却又带着恶狠狠的语气:“你有点嚣张了——”

小青毛儿弱弱的“喵”了一声。

屋子是不能再待了,清若从房里出来,还得带上“罪魁祸首”,白露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畔,问:“可要给这猫吃点什么?”

从她出来到现在也过了许久,也不知道苏玄带它来的时候有没有喂过它吃的,“喂些吧。”她说。

白露走出去几步,又转回身来问她:“小鱼干?”

清若重新将小青毛儿拎起来,她似乎拎的有些上瘾了,“小鱼干?”她将问题丢给小青毛儿。

小青毛有气无力的瞥了她一眼,扭过头。

“那就是……不想吃?”清若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一人一猫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对上了。

“吃果子?”

“……”

“菩提糕?”

“……”

“鱼鲙?”

“……”

“炙鸭?”

“……”

“那就吃莼菜好了。”清若随口说道,然后她抬起头,正要让白露去准备小鱼干,忽然听到手上拎着的小青毛儿劲头十足的“喵”了一声。

“真要吃莼菜?”清若难以置信,她根本就没指望它能听懂她说的话,但是现在怎么觉得……它不光听懂了,反而还给了回应了?

“喵!”

“你确定?”她再三确认。

小青毛儿整个人……哦不,整只猫都在使力,“喵!”

“你去……准备莼菜……”她想了想,补了一句,“还有小鱼干。”

白露保持着一脸愕然的样子去了厨房,没多久提了只食盒回来,她将食盒放在院中石桌上,揭开盖子,上层放着一盘小鱼干,再将下层的莼菜也端上来。

“吃吧,管够。”清若将小青毛儿也放在石桌上,自己托着腮看它。

小青毛儿抖了抖身上的毛,迈着猫步极其优雅的走到莼菜边上,一个猛子扎进去,全程极其投入,甚至一眼都没看就放在边上不远处的小鱼干。

“这……”清若睁大了眼睛,她第一次看到吃素的猫,她觉得震惊。

晚些时候清若又去了一趟书房,苏杞早已经离开多时,萧罗佩在屋子里踱步,眉头紧皱。

“阿爷这是怎么了?”清若特地将语气变得轻快,“难不成府衙那边刁难阿爷了?”

“你来得正好。”萧罗佩停下步子,“我正要和你说,”他从桌上拿起一卷文书,“县丞见到我之后连声道歉,说是底下人弄错了文书,将作废的那一卷错给了我,然后又将一卷新的文书拿给我,还口口声声说要我恕罪。”

“有这样的事?”清若也觉得奇怪,“那……阿爷可看过这些文书了?”

“看了。”萧罗佩说,“这上面详细记载了风云酒肆的变更记录,所以如今看来……酒肆并未作假。”


苏杞从外面回来,揣着包东西神神秘秘地自窗下探出头来,打量着她不知道,轻手轻脚从窗子外翻进来,才一转过身,就被她笑吟吟的看着。

“你、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苏杞惊了一下,险些将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

“我刚刚在镜子里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登徒子在……”她故意停住不言,仍然笑眯眯的将他望着。

“王府重地,哪来的登徒子?”苏杞明知故问,“你倒是说说,那大胆的登徒子在做什么?”

“他么……”她咬了咬下唇,眨了眨眼,“他本来是想走门的,但临时变了卦,等我再看的时候人已经在窗下了,那探头探脑的样子活像只偷油的小老鼠。”

“好啊,你敢说我像老鼠。”苏杞这样说的时候眉目舒展开来,他的眉眼生得极好,长的眉微微上挑,不粗不细刚刚好,他的眼睛大睁着的时候稍稍有些圆,眸光晶亮亮的,笑起来的时候又像是月牙,有星光潋滟在眼底。

“你拿的什么?”萧清若指了指他的手,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只纸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苏杞将那包东西展开,献宝似的端在她近前,“你昨天不是说想念更子楼的玉露团了?十七郎今天回京,定了在更子楼洗尘,我特地吩咐他们给你另做的。”说着拈起一块来直送在她嘴边,“快尝尝,听说新换了厨娘,也不知道做出来的东西合不合你的口味。”

萧清若张口接了,仍然看着他笑。

“怎么了?”苏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侧过头去看镜子,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十七郎回来了……”萧清若看着他,笑眯眯慢悠悠地说,“五娘不是也回来了?”

果然见苏杞皱了皱眉,但就连皱眉都是好看的。萧清若面上不露声色,却早已在心里将他此刻的样子描绘数遍。

人说西子就连捧心蹙眉都是美的,她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五娘……”苏杞清了清嗓子,“是回来了,听说没跟着十七郎回府,而是回崔家住着了。”

崔家五娘名女萝,苏杞少时曾在崔家小住过一段时日,若不是因为守着指腹为婚的旧约,如今在他身侧的就应该是这位崔氏女萝。

萧清若点点头,没说话。

“听说十七郎待她不好。”苏杞将玉露团随手放在桌案上,有侍女上前替他摘了头冠,解了外袍,换上家常衣服。

“十七郎不是才回来?”萧清若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苏杞轻笑出声,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倒是瞒不过你。”他拥着萧清若坐下来,从妆奁中取一支簪子在她鬓边比了比,随后漫不经心的开口,漫不经心的调子,“她比十七郎早回来几日,我去崔府的时候见到她了。”

萧清若偏过头去看他,目光里带了一丝揶揄,“郎君当时作何想?”

苏杞又怔了一下,“我能作何想……”

萧清若笑了笑,没说话。


“萧妃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苏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手上的奏疏,一眼也没有看跪在龙案之下的人。

“身体……不适?”萧清若低低地重复了一声,一字一顿,然后她狠狠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衣袖上绣着的冰梅纹染了水色倏然变深,仿佛泣露。

“还愣着做什么?扶萧妃回去。”苏杞面上无波无澜,就好像龙案下跪着的女子与自己毫不相干。

殿内的宫人战战兢兢走过去,他们摸不准皇帝的心思,跪着的这位身份尊贵,听说是皇帝发妻,二人从前在王府可是人人称羡,谁知道帝王无情,发妻入宫两年,竟然连个皇后都不是。

这样想的时候众人心中都满是唏嘘,手上动作就轻了一些,但皇命难违,再如何唏嘘也要先将地上这位扶起来,手才搭上她的胳膊,忽然感觉到手下的女子一挣,登时就不敢动了。

“慢着!”萧清若冷喝一声,她随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慢慢抬头,如果说刚才她还表现得很是震惊,那么现在就是平静,如同狂风骤雨间忽然停下的风,虽然无了声息,但仍剩下满地凋零。

“陛下说阿爷贪了赈灾钱粮,妾无处反驳,只求陛下仁慈,允准妾去探望一下阿爷。”

苏杞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挥了挥手,殿内的宫人全都松了口气似的退出去,又轻手轻脚关上殿门,生怕一个不慎被无辜牵连。

“我给你两个选择。”苏杞说,“第一,你不知情——”

“我选二。”萧清若端端正正跪在地上,她的声音同她此刻的神情一样了无生气,偏偏说出的话还算清晰,“陛下无非就是指给我两条路,生与死……总要选一样的。”她这样说的时候甚至还笑了一下,“也许陛下会念着旧情……留我父女一个全尸。”

苏杞忽地站起来,“你这是在逼我。”

她抬起头,倔强的与他对视,“陛下何尝不是在逼我?”

苏杞定定的看着她,有些话哽在喉间,只有拼命压抑才能将那些话咽回去,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是稳的,但如果仔细去听,会听到其中掩藏着的哀,“你不知情……安心在章华台养病,”他接着刚刚未完的话继续道,“第二,”他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力气才终于将那句话说出口,“你若执意如此,不妨吞金。”

吞金,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听上去比白绫体面得多,但那痛苦却百倍千倍于白绫。

“你赌我不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恨意多过决绝。

“没错。”苏杞轻而易举的承认,“我赌你不敢。”

从甘露殿回来,她一直坐在廊下煮茶,桃仁,橘皮,茱萸,再放一点薄荷叶,但火候一直不好,煮出的茶味道总是不对,恍惚间听见宫人闲语,说崔美人有孕了。

茶勺落下来,跌在青砖上,当啷一声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惶惶,也许她的神色也是惶惶,“是真的么?”她这样问。

宫人慌乱的跪下去,但这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有些自嘲的想,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和她共同孕育一个孩子,原来……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以为那些怀念便是移情,以为他终于选择当下,选择了她。

但其实她错了,他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即便她明知道他要拿老臣开刀,即便她知道她阿爷只是被选来当做儆猴的最佳人选。

事情总是一发不可收拾,她更改不了结果,就只能结果自己。

苏杞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为生,一为死,她不愿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生,就只能选择死。

她给自己画了一生中最隆重的妆,就如同她出阁那一日。只是她的脸没有涂得那么白——新嫁娘的妆总是带着一点仪式感,可她已经不是新嫁娘了。

她将所有的宫人全都支走,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痛苦的挣扎,不得不说……苏杞是真的狠,即便是死,他也不愿意让她痛痛快快的死。

当剧痛袭来,她忽然有些后悔,但很快又感到自己终于有了一点解脱,她不需要郁郁在章华台,不用再去听到任何他与她相关的事。

意识终于模糊的时候,她想,如果这一生能够重来,她一定拼了命的远离他。


萧清若生辰这天苏杞被派往河北平乱,临行前苏杞握着她的手,眉宇间有愁容,他说如今不太平,自己不在她身边很有些放心不下,只得嘱咐她安心待在府里,不要到处跑了。

“若有事便去渤海王府找五娘,她一定会帮你的。”说完翻身上马,又回头朝她笑了笑,“等我回来,一定为你补过生辰!”

苏杞走后的第二天,渤海王被调离出京,崔氏随行。

她们没能见上面。

景昭十三年,苏杞平定河北叛乱回京,那时候萧清若在煮茶。

桃仁,薄荷叶,和蒙顶石花一起煮,末了再添一勺盐,她在心里算苏杞的行程,算来算去总是不对,正出神,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盐加多了。”

她猛地回头,见苏杞一身戎装,手里握着樽玉像。

“欢喜得傻了?”一句话出口,仿佛岁月流转,回到那个清晨,他兴冲冲进来,这样问她。

“是有些欢喜。”她低声说,又很快纠正道,“不,是很欢喜。”

“喜欢吗?”他将玉像递给她,“原本是那时就该给你的,但我觉得也许晚些时候,等我从河北回来的这天一起给你会更好。”他揽住她,“你知道吗,军中流传一首歌,说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我当时就在想……可不就是在远道么。”

萧清若没说话,只是摩挲着那尊玉像。

“渤海王离京了,崔氏跟着他一起走的。”没头没尾的半句话。

“什么时候的事?”苏杞愕然。

“你走以后的第二天。”萧清若直起身,“崔家今早递了请柬来,你去吗?”

苏杞愣了一下,“去。”

他没有看到萧清若眼里促然漫上来的低落。

苏杞没有想到崔氏会在崔家,更不会想到她要与渤海王和离。

“是十七郎待你不好么?”他那时候这样问。

崔女萝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没有,他待我很好。”

“那为什么……”他没有问下去,有些话哽在喉间,在唇舌的缝隙下轮转,他抿了抿唇。

“没错。”崔女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这就是崔家,”顿了顿,她补充,“这就是我。”

渤海王回来的那天定了在更子楼洗尘,去的人并不多,苏杞坐在席间,想起很久以前……其实也并不算久。那时候他只是个郡王,没什么实权,旁人都轻慢他。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权贵,高门府邸比无可比,就会在席间拿他们这些没什么实权的人开涮,今日要你舞剑,明日要他鼓瑟,偏偏又敢怒不敢言,就只能忍。

那时候苏杞被指名要求弹一曲琵琶,不是将军令,而是后亭花,琵琶已经递了上来,是渤海王为他解了围,他那时候也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郡王,但架不住皇嫡子的身份,那些人终归是要顾忌的。

“还没恭贺燕王。”渤海王举杯对苏杞道。

“十七郎……”

“规矩还是要守的。”渤海王打断他的话,“阿杞,”他说,“世道太乱了,我们两人,终归是要有一个成为栋梁的。”

“还有五娘……”

这句话他是在很久以后才终于说起,“是我耽误了五娘,我知道她忘不了你,所以……阿杞你……好好待她吧。”他说的艰难,五娘曾经是他的王妃,可他们并没有走到最后。

那时候苏杞对他说,“你放心。”


一进门就见蒋内监苦着一张脸,苏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顺手将一直提在手里的东西丢给他,自己则穿过游廊进了寝院。

他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今夜可算是能睡个安稳觉——只是箭伤未愈,实在是让人难受。

想到这儿就不得不去回想那个夜晚,屋子里萦绕的是脉脉暖香,他原以为……她那样清清冷冷的性子,配的香也应该是冷的,谁能想到竟然是那么温暖的味道,暖得让人立刻卸下心防。

她的指尖也是暖的,包扎的时候不经意的触碰,让他不自觉想要索取更多,又像是在拨动那些摸不着看不见的弦,三两下挑抹,不成调子,偏偏带着勾魂摄魄的能力。

但他不能再和她过多接触了……他叹了一声,刚准备抬手去招呼小青毛儿,又忽然想起来它被他送到了萧府——那就像是鬼迷心窍,王府里那么多人,难道还照顾不好一只猫?那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让他能心安理得的与她再次见面的借口,这时候就有些后悔,她之于他就好比罂粟,一旦上瘾,再想戒掉就不会那么容易,更何况她与苏杞有婚约,不出意外,她就是未来的广宁王妃!

他堂堂宣城王,怎么可以一直肖想别人的王妃?!

他真是疯了……他这样想,明天吧,明天他最后去一次萧府,将小青毛儿带回来,然后……就再也不见她了。

但是首先,他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让他不再在这个夜晚止不住的想起她。

“你怎么一直拧着一张脸?”他张开手臂,等着蒋内监替他更衣。

蒋内监立刻切换好了表情,陪着一张笑脸,殷殷切切的过来,先替他宽了外衣,一边将衣服搭上衣架,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开口,“那边又过招了,听说这回是因为一盒酥。”

苏玄一抬眉,“因为一盒酥?”

“啊……”蒋内监又在替他解腰带,“王爷不是赏了朱姑娘一盒酥?按理说都过了这么些天,现在再因为这种事儿闹上也不太值当,但向姑娘不小心摔了那装着酥的盒子,朱姑娘恼了,就说了她几句,然后就……这么闹上了。”

“那就是闹得很难看了。”苏玄闭了闭目,再睁眼的时候,面上没什么表情,随口吩咐道,“明儿你去告诉那边,罚她们禁足一个月。”

“知道了。”蒋内监替他换好了衣服,又将人扶进了浴室,这里有一眼天然温泉,是当初建府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据说宣城王府的这眼温泉人人称羡,只恨这温泉不是出现在自己家中。

“哦对了,”蒋内监候在边上,忽然说,“听说萧家的女儿被人绑了,那绑匪狮子大开口,要萧掌固拿两万绢才能把人赎出来,听说萧家阖府上下清点来清点去,也就清点了三千万贯出来,将将够了四分之一——”

“谁家的女儿被绑了?”苏玄疑心自己听岔了,又问了一声。

“萧家,就陈留萧家,水门大街往北曲巷里。他们家的家底可没那么厚实,这要是换了崔家或者李家那些……哪还用得着这样捉襟见肘的……”蒋内监还在唏嘘,就见自家主子一下子从温泉里面窜上来,也顾不上擦掉那些水珠,伸袖抬手不多时已经穿戴整齐,又出去加了外袍。

蒋内监跟在后面瞠目结舌,“殿、殿下?”

苏玄闻声回头,然后他看了看蒋内监,吩咐道,“去,替萧家将剩下的数目凑上,你代我走一趟,就说……”他低头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就说……?”蒋内监还在等着下文,见苏玄半天没说出个什么,只得出言提醒道,“殿下就算救人心切……也总得知会广宁王那边一声吧……”

潜台词就是,人家正经有婚约的还没着急呢,您在这儿急个什么劲儿?

“那广宁王那边有动静么?”

“这个……”蒋内监心道:这些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广宁王府那边的人。但他不敢说,他害怕。

“那就去打探打探,他不知道就想办法让他知道,钱还是照常准备,总得先把人救出来。”

苏玄说完就要推门出去,蒋内监急急忙忙在后面喊,“殿、殿下!”

“又怎么了?”苏玄不悦的皱了皱眉。

“那个……殿下还是不要露面了吧?”蒋内监小心翼翼地道。

“这还用你说?”说完就推了门,头也没回的走出去,一直隐在暗处的雁时这时候现了身,与苏玄错开一步,不紧不慢的跟着。

不是……蒋内监张了张口,看着苏玄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想:那还这么急匆匆的出去做什么?总不会是找绑匪了吧?

蒋内监猜的没错,苏玄出去不久,就对身边的雁时说,“让人去查,那绑匪把人绑到什么地方了。”

雁时恭恭敬敬一抱拳,向着一处地方比了个手势,有人领命离去。

萧清若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经历过像如今这样的事情。

她被绑架了,虽然不是被那种粗如井绳一样的绳子五花大绑着,但到底也不好受。

她知道自己还在城里,但位置偏僻,她被关着的地方看上去像是一处荒宅,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车夫将车子赶到这边,又有人接应,她这才知道自己其实在一开始就被人盯上了,说不定她租的车子便是“贼车”。

她和白露被分开关起来,她不知道白露在什么地方,周围太静了,一整天过去,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这时候月亮升起来,屋子里没有灯,就只有一缕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框照进来,光影下有尘在飞舞,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那些飞舞的尘,没有动,也没有叫喊。

反正无论是挣扎还是叫喊都没有用,她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出去。

又或许她永远也出不去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她竟然并不觉得惊慌,大概是因为死过了一次,所以对于那最糟糕的结果,她反倒觉得没有什么。

一直到……她听到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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