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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有言毛热 番外》精彩片段
“好事”将近,是以她的葬礼草草了事,除我之外再没有人吊唁了。
我娘活着时人轻言微,离去后他们更是表现得毫不在意,像不曾知道她来过世间。
而顾家总觉着我照顾庶母说出去不好听,故对外称我病了。
如今“大病痊愈”,不少家中有适龄公子的世家都蠢蠢欲动。
我娘头七还没过,府中就来了好些拜访的人,指名点姓要见我,其心昭然若揭。
不过我兴致缺缺,总是敷衍地聊几句就回房。
顾修桓曾说这样败坏的是我自己名声,可名声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傅国公府的小公子恶名传遍方圆十里,不也照样有人上赶着把女儿卖给他么?
又一次,守门的小厮通报有人来访,却迟迟不见人影。
我等了一阵,坐得不耐烦了,便直接起身告辞。
顾修桓气得大叫我停下,我却径直开门走出去了。
没想到那人已到了。
会客厅外的台阶下,站着一个熟悉的天青色人影。
他提着袍角,快步行至我面前,作了一揖,道:“顾小姐久等了。”
我还没开口,大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是谢家公子么?
惜锦,快把人迎进来。”
他一进内室,便有几十人抬着东西鱼贯而入,会客厅很快就被堆满了。
等他们把东西搬完,他才微红着脸说:“我是来提亲的。”
他身后走出一名媒婆打扮的人,冲顾修桓和大夫人谄媚一笑。
顾修桓一看,便让我带着这位谢公子去府里逛逛。
我不想去。
我曾经想过无数遍他来我家提亲,但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在此时。
他是我懵懵懂懂时对情爱的所有期待和寄托,但说到底,他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他而言,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仅仅想要一枝漂亮的花呢?
“我不去,”我扫了一眼过地上堆的礼品,最后把目光落到顾修桓身上,“我娘刚没了。”
顾修桓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大夫人也几乎要绷不住柔和的表情。
我没多理会,敷衍地行了一个礼就往外走。
“顾惜锦!”
顾修桓在背后拍桌摔碗,我脚步不停。
“呼,抱歉,”谢公子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眼神满怀歉意,语无伦次地说:“抱歉,我不知道,我,我现在就把东西撤回去,我等你,三年……我们见过的,你记得吗?”
“无
背了“杂种”之名足足十五年。
大约在他眼里,我的确是一文不值吧。
我转念想到了我娘。
她是真的以为那人是陆松行,还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为自己假想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她靠着这个不存在的念想撑了那么多年,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会不会后悔在世上白受了这么多罪?
陆松行见我面色难看,拍了拍我的肩道:“有你这样的女儿,她应该会很欣慰。
对了,你打算去哪?”
我想了想说:“我本想去汋州,把我娘安葬在故乡。
但如今遇到您……换上这个,”那位瘦削的女子朝我扔了两件粗布麻衣,“你那一身太显眼了。”
待我换好后,陆松行点头说:“那就先去汋州吧。
我们本就在四处游行,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也正不知往哪去。”
我一怔,问:“四处游行?
您不在犀月门么?”
“犀月门啊……”他长叹一口气,回忆什么似的望向天边,语气难掩落寞,“早就不在了,只剩我与玄歌二人,不过……”他话音一转,眼底多了些明朗的笑意:“若你愿拜我或玄歌为师,就有第三个人了。”
(十五)三年后,我再一次回到阳陵。
这次我借着这三年内学的轻功,直接落到了顾府内我娘曾住过的院子。
没想到如今那里竟住着一个和我年岁相仿的女子,我到时,她正哄一个岁余的孩子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我那肖似其父的大哥惹下的风流债。
那小债主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她不说话,也不害怕,只是柔和地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想起我娘。
我走近时,她抿着嘴,悄声问我:“您是天上来的神仙吗?
您看我女儿怎么样?”
我一怔,也笑道:“是,愿神仙保佑她幸福自由。”
我此次来倒也没什么要紧事,主要是想我娘。
当年走得急,什么都没带,连想睹物思人都做不到。
幸好,她的东西被现主人细致地收起来了。
我拿到东西后出来时,我的师父陆松行正站在树下。
见我出来,他问:“阿锦,离开这个地方,跟我们漂泊这么些年,后悔么?”
“后悔什么,”我正了正头上的斗笠,“在外面这几年,是我过得最快乐自由的日子。”
“你是顾惜锦?”
听我们交谈的那位女子突然出声,“她不是死
。
还没到暮春,她院里的玉兰就败光了,光秃秃的树枝衬着她素净的小院,略显萧索。
府里其他地方却挂上了红丝绸制的灯笼,流光溢彩,华美异常。
因嫁的是皇亲,这次府中办足了场面。
二姐的嫁妆足足有百余抬,从府门铺出去,直到南郡王府,一路都是浩浩荡荡的红。
纵然在阳陵,这个纷华靡丽,炊金馔玉的一国之都内,如此盛事仍不多见。
连常年不见人影的大哥也赶回来亲自为她送嫁。
大哥是我们这一辈的嫡长孙,他是前年春闱的榜眼,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前途可谓一片开阔平坦。
南郡世子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时逆着光,身形约摸是挺拔的,但看不清模样。
离近了才看见他冷着脸,脸色苍白如纸。
让我莫名想起今早二姐面如死灰的一张冷脸。
对了,是有传言南郡世子爱慕临春楼的舞女,奈何南郡王一直不同意那位舞女当南郡世子侧妃,想来南郡世子应是为此事做了妥协。
听来简直荒唐。
这桩轰动阳陵的盛大婚事不像是南郡世子和二姐的,倒像是南郡王和我父亲的。
可南郡世子在这场利益交换里给了心上人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我二姐却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家族利益捎带的漂亮摆设而已。
所谓世家对家族女子的庇护,想来不过是一件荣华其外,豢养作里的喜服罢了。
却由不得我们不穿。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二姐是稳重不失活泼的性格。
她读书写字作画都好,偶尔却会带我们逃课摘花摘果子;她心灵手巧,编花环做点心都在行;尚未和南郡世子订婚时,她有时会央了大夫人往外跑。
她谈国策时事时神情激昂,谈起民生多艰满目忧愁,我总觉得若她做官,不会比当朝的大人们差。
可她现在只是盖着红盖头,等着被自己的父亲卖给另一个同样视她为筹码的人。
何其可悲啊。
我目送她出门上轿, 看迎亲队伍走过洒满红金纸屑的大街,仿佛看到了挣不脱、逃不开的宿命。
“五妹,”有人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我,我一转头,发现素来与二姐不对付的三姐眼里竟有一点悲意。
她叫了我,却沉默下来,最终只是欲言又止地摇摇头,说:“没什么,今日风大,小心莫要着凉了。”
(四)自二姐出嫁后,
我骤然撞进他双眼,看他脸上同我如出一辙的惊愕,如同搅乱一湾平湖。
我与他对视片刻后偏过头,用扇子盖住胸口,仿佛能隔绝我心脏剧烈的鼓噪声。
我与他不过三面之缘,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但仅此一眼,仿佛冥冥中望见的是我茫茫后半生的归宿。
三姐一出嫁,府里登时冷清起来。
这年冬天来得忒早,冬月初就落了第一场雪。
冬月一到,我姨娘院里的山茶便长了好些花骨朵。
山茶开得晚,花期却很长,花色又鲜妍,姨娘很喜欢。
只是近来她身子愈发不好了,连看山茶开花也恹恹地,提不起什么兴趣。
昨天刚下过一场雪,今早阳光洒下来时,庭院树梢反射出一片刺目的光。
姨娘把我叫到她院里时正是黄昏,院子里的雪已经扫干净了。
今日日头盛,阳光却是温冷的,照在人身上让人生不起半点暖意。
她把我拢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我的后背。
我趴在她膝头,能闻见她身上浅淡的药味。
在我几乎昏昏欲睡时,她突然说:“阿锦,你该叫我娘。”
我的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
我尚在迷蒙中,心脏却突地一跳,而后猛然抬头。
她琥珀色的眼瞳噙着笑意,光华流转,半边面孔几乎要融进阳光中。
在熔融流金的夕阳里,她向我讲起一件旧事。
(六)大概十五年前,她还不是顾尚书府的四姨娘。
彼时她十七岁,有名有姓,叫许应岚,是许府千娇万宠的独女。
她的父亲,我的外祖许迁,当时在汋州做六品通判,品阶不高,油水却很足,是以一家人过得尚算富足。
那年初夏,江南一带发了百年难遇的大水。
时任洛江知府贪墨了大半灾粮,消息却一点没传出去。
有百姓走投无路,打算上京告御状。
从洛江一路走来,加入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形成暴动,不过还没到京城就悉数被捕,之后又引起了更大的民愤。
汋州虽不大,但山清水秀,邻近阳陵,不少贵人都在此处置有房产,是以汋州城内足足有一千五百禁军。
于是尽管灾民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许应岚也只当个故事听。
汋州之外的腥风吹不到她,血雨也淋不到她。
只是她路过父亲书房的时候,有时能听到他与同僚们谈起局势,谈起被捕狱中,
头是:我被叫了这么些年杂种,竟然是真的。
自从我娘进府第七月就生了我,府上传开好些风言风语。
我被人戳脊梁骨,在背后被叫了多少声“杂种”根本数不清。
我曾为这一声声“杂种”愤懑不甘过,反抗过,但从未有结果。
如今骤然坐实,竟生出了几分解脱。
也好,杂种又如何,杂种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
他们血统再高贵,不吃饭不也会被饿死么。
“阿锦,”我娘再一次把我拢进怀里,她贴在我耳边说:“别听他们的,你是娘在这个世上最珍视的宝贝,你爹是世上难寻的大英雄,你会见到他的,你会的。”
“我时日没有多少了,”她摸着我的发顶轻笑,“娘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愿望,就是看你及笄。
能看见我的阿锦长大,娘这一生就没有遗憾了。”
没有遗憾了么?
我看着她的脸。
岁月偏爱她,不肯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那双眼睛却不像一个三十出头的人有的。
当年她厉言让陆松行走,真的没有遗憾吗?
我扑进她怀里,闷声说:“不会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等到再见他一面,把未竟的话都说完。”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垂暮的天色,一下一下抚着我的头发。
(十)一开春,四姐的婚事也定了。
正月过后宫里发了征选贴,家里有适龄女孩儿的都收到了一份。
我家的自然给四姐顾惜澜。
当今圣上二十七岁,正值壮年,年岁自然算不上大。
可我四姐才十五,差了他整整一轮,况且常言“伴君如伴虎”,想来她是不愿的。
接征选贴时我正给顾修桓和大夫人请安,四姐也在。
彼时他不容置疑地把征选贴递给四姐,四姐不想接,大夫人瞪了她许多眼也不管用。
顾修桓便悠悠叹了口气道:“惜澜啊,为父怎么教导你的?
家族利益,便是你己身利益,你不愿接这征选贴,是想忤逆为父,忤逆顾家的列祖列宗吗?!”
四姐一怔,不知道这两者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但见他搬出父亲的威严,搬出顾家的列祖列宗,也只能顺从地低下头颅,接过那份征选贴。
又是一年春寒料峭,我觉得好冷。
我知他爱的是我娘的皮囊,不爱她,更不爱我。
不曾想他甚至不爱大夫人,不爱顾惜澜。
自始至终,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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