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木棍守在门口。
我盯着窗外的月亮,散发着惨白色的光。
这之后,我彻底“成为”了这家人。
为了活下去,我开始试着假意迎合。
挨打的时候不再反抗,被伤害时麻木忍受。
哪怕喝的粥里有只死苍蝇,我也照喝不误。
赵老太也磋磨我,让我蹲在灶台边剥硬邦邦的玉米粒,我剥得手指渗血也不吭声。
在赵家待的时间长了,我也对周围渐渐有了一些了解。
这里离我的家,约莫有五百多公里,离最近的镇子也有小二十公里,还全是山路。
想起我第一次逃跑,当时那么冷的天,就算是我跑出了村子,可能就冻死在路上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变乖了,不跑也不寻死,这样的假意迎合,换来了他们的放松警惕。
渐渐地,他们摘掉了窗棂上的铁条,还允许我跟着大嫂何珍出门打水。
可我从未放弃逃跑的念头。
出门前,他们会给我的脚戴上狗链,因为只有听到哗啦的声响,赵永贵才能安心。
而何珍成了我的“监护人”,赵老太塞给她一根细竹条,说是防着我跑。
她看着我俩都没反驳,连连点头,转身回了屋。
走到村口的大树下,何珍突然蹲下来,用竹条尖戳了戳我的脚链:“你知道为啥用狗链吗?”
我没应声,何珍自顾自地说道:“这家的男人以前是大队养狗的,所以下手特别狠。”
我不知道何珍跟我说这番话,是好意提醒我,还是在警告我。
我低着头看着脚边爬过的蚂蚁,抬头瞥见土墙上的标语:“少生优生”。
可村里的家家户户,院子里都跑着三四个脏兮兮的小孩。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看到何珍的两个孩子正跟村里的孩子扔石头玩。
他们脸上糊着鼻涕和泥,冲何珍喊着:“妈,饿!”
“饿死鬼托生的……”何珍嘀咕着,从兜里掏出半块玉米饼掰开递过去,又拿出一块布,将两人的大花脸擦了一遍。
那天夜里,我在灶房洗碗时,何珍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她往灶膛里填了把绵柴,火光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我那天听赵老大说你吞瓶盖了?”
我手一抖,粗瓷碗磕在水缸沿上,豁了个口子。
“别糟践自己。”
何珍往门外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见过喝农药的,肠子烂得跟棉絮似的,好久才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