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灰,可手指刚碰到钟面,就停住了。
他低声骂道:“擦它干嘛,反正没用。”
下午,厂长召他进办公室,烟草味弥漫,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纸张边缘泛黄,像被时间遗弃。
厂长敲着桌子,低声说:“李明,你干得不错,但公司效益不好,小组长也得小心点。”
李明点头,手指攥紧裤缝,低声回:“我明白。”
他走出办公室,脚步沉重,车间里的灯光昏暗了许多,灯管闪烁着,像在挣扎着最后一口气。
他回到岗位,工友们的窃窃私语更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机器的轰鸣成了唯一的声响。
他低头干活,手指僵硬地操纵机械,低声嘀咕:“他们不说话更好,省得烦。”
夜幕降临,李明回到出租屋,推开门,屋内的寂静更深了。
桌上那碗凉水已被他昨晚喝干,空碗孤零零地立着,像个无声的责备。
他点了支烟,烟雾弥漫,屋内的光线更暗了,墙上的霉斑在昏光下显得更黑。
他走到床边,坐下,床板吱吱响得更响,像在抗议他的存在。
他低头,看到床下小芳遗落的一只旧鞋,鞋底磨得发白,鞋带断了一截。
他捡起鞋,手指摩挲着鞋面,低声嘀咕:“她连这都不要了。”
他扔掉鞋,躺下,手盖在脸上,指缝间透出深深的疲惫。
窗外的雾霾渐渐散去一丝,可天空依旧灰暗,没有星光。
李明闭上眼,耳边少了小芳的呼吸声和孩子的哭声,只剩冷风吹过窗缝的低鸣。
他低声嘀咕:“走了也好,干净了。”
可声音里却藏着一丝颤抖,他的手指攥紧被子,指甲掐进布料,像在抓住什么,又像在放手。
六:崩塌李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工厂,夜色浓得像泼了墨,雾霾遮住了远处的路灯,只剩几点昏黄的光晕在挣扎。
他低头点燃一支烟,手指抖得划了三下才点着火,烟雾从嘴里喷出来,混进冷风里。
他眯着眼,盯着脚下的路,鞋底踩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低声嘀咕:“这破地方,连路都烂透了。”
工厂的轰鸣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像一群苍蝇围着他飞。
他皱眉,狠狠吸了口烟,低吼:“吵死了,闭嘴吧。”
可那声音没停,反而像钻进脑子里,让他头皮发麻。
他推开出租屋的门,门轴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