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动不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修补完被撕碎的《月光奏鸣曲》乐谱。
那道目光,仿佛穿透了玻璃,直直地落在她的心上,让她至今都难以忘怀。
夜幕低垂,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裹挟着磅礴的气势,重重地砸在琴房屋顶。
那密集的敲击声,像是一场疯狂的鼓点演奏,震得苏晚左耳的骨传导助听器嗡嗡作响,仿佛也被这暴雨的气势感染,跟着一同奏响一曲嘈杂的乐章。
苏晚蜷缩在三角琴底,正专心致志地擦拭踏板。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更显她的专注与认真。
突然,一阵错乱的音符传入她的耳中。
她微微皱眉,侧耳仔细分辨,发现是顾淮在弹奏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然而,他的左手在第三小节反复打滑,那笨拙的模样,就像一只被困在琥珀里的蝴蝶,拼命扑腾着翅膀,却始终无法挣脱困境,显得有些狼狈。
“升G调!”
苏晚鬼使神差地敲击暖气管道,那清脆的敲击声顺着脊椎,一路钻进她的耳蜗。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是出于对这首曲子的热爱,不忍心听到它被弹得如此糟糕;又或许是内心深处的某种本能驱使,让她想要帮助眼前这个有些慌乱的人。
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砰”的一声,顾淮猛地踹开隔音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浑身湿透,头发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水洼。
水珠落在苏晚修改到一半的解剖课作业上,原本画得规整的心脏素描,瞬间被晕染成了一个扭曲的漩涡,仿佛也在诉说着此刻两人内心的波澜。
“你怎么知道这里该升G调?”
顾淮染着琴键灰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他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与震惊,仿佛在审视一个神秘的谜题。
就在这时,苏晚的助听器突然捕捉到异常频率。
她的瞳孔骤缩,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情,因为这个震颤波与她车祸前的听觉记忆完全重叠,就好像时光倒流,她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过去,那些熟悉的旋律、声音,瞬间涌上心头。
午后的画室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片片光影。
顾淮把苏晚按在画室的高脚凳上,动作有些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