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纹的赤鲤——与海图中倭寇大营的方位完全重合。
我点燃宝船火药库时,阿四正用鳞片在阿沅后背刻星图。
三千童尸的哭嚎声里,沉船龙骨突然崩解,暗河化作沸腾的熔炉。
金妈妈带着幸存的冰棺少女跃入救生舢板,孔雀翎大氅在热浪中展开,竟是用当年私盐案的账册缝制。
“告诉柳如月,”我将阿沅推上舢板,“海龙帮的船旗该绣双鱼绕日纹。”
阿四的竖瞳突然流出血泪,他跃入熔岩前将刻刀掷给我,刀柄蟠龙纹裂开,露出微型《洗冤录》——正是苏云落未来修订律法的初稿。
宝船爆炸的冲击波掀翻醉仙楼残骸时,柳如月正将虎符按进顾明远心口。
他们身后升起十二道狼烟,沿着运河连成赤鲤形状——这是二十年后倭寇入侵的路线图。
“你母亲用我妹妹养蛊时,”她掰开顾明远咬紧的牙关,“可想过蛊虫最爱噬主?”
最后一只金线蛊钻入他瞳孔时,京营的箭雨正好穿透她肩胛骨。
我浮出水面时,朝阳正刺破硝烟。
怀中的刻刀突然发烫,显出周景文批注的《田宅律》。
河面上漂来半块焦黑的玉佩,内侧“永昌十七年”的刻痕被血污浸透,恰好补全了顾明远那半块残玉的缺口。
东南方传来海螺号角声,柳如月的骨铃钗在怀中嗡嗡震颤。
钗头银链自行断裂,人牙坠子拼出句梵文——“诸行无常”。
这是她留给我最后的判词,亦是二十年后修订《大昭律疏》时,我坚持写入序言的第一句话。
墨规“啪!”
周景文手中惊堂木碎成两截,血珠顺着指缝滴在《田宅律》修订稿上。
公堂下跪着的米铺陈掌柜突然暴起,袖中盐匕直刺我咽喉——刀锋在距皮肤半寸处凝霜,他整条右臂覆满硝石结晶。
“癸卯年腊月十七,丑时三刻。”
我拂去衣领冰屑,“陈记米铺后巷运出的七车粳米,实际是海盐混着砒霜。”
袖中滑出个琉璃瓶,浸泡着从顾明远身上取出的蛊虫,“需要我展示这些宝贝如何辨毒么?”
陈掌柜瞳孔扩散的刹那,衙门外传来马蹄急停声。
八百里加急文书摔落堂前,火漆印赫然是柳如月的双鱼纹。
周景文拾起文书时,我瞥见“泉州港扣押暹罗贡船”字样——那船吃水线比寻常深三尺,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