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现代都市小说《娇软公主的草原郎无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邻居家的土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娇软公主的草原郎》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邻居家的土豆”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无无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娇软公主的草原郎》内容介绍:她曾狠心将那个草原上的糙汉子晾在一边,一别就是两年。或许,生命本该留点遗憾,才让人懂得珍惜。时光荏苒,当她心中那份歉意悄然生根发芽,她决定重返那片辽阔的草原,找寻那份遗失的情感。而他,是个死心眼的主儿,一旦认定,便一头扎进去,哪怕前路是无尽的泥沼,也甘愿沉沦。他默默守候,不求回报,只想留住心中的那颗璀璨星辰。皇天不负有心人,命运的齿轮终于缓缓转动,让两颗漂泊的心再次紧紧相依。这一次,她和他的故事,不再有遗憾,只有满满的甜蜜与温馨。...
《娇软公主的草原郎无无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她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比刚刚更温和了一些。
“一会儿多吃点羊肉,好久没吃了吧。”
她那样看着他,叫他有点承受不住,周围全是人,他赶紧移开目光。
拉塔开玩笑的抱怨着:“放心吧,我肯定会招待好雅雅老师的。”
不远处的小麦色皮肤女孩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看了好几眼,那个明媚柔软的女孩就是无一直念念不忘的雅雅老师吗?
她之前也从很多人嘴里听说过这位雅雅老师,听说她活泼爱笑,对待别人都是很友善很和蔼的,还博学多识。
她一直是不太相信的,如今见来,也就明白了,他念念不忘确实是应该的。
“巴雅尔!”
一旁的族长夫人招呼巴雅尔过去,他们母家是旁支的亲戚。
无闻声望过去,巴雅尔已经往这边走过来了。
她看见无和拉塔,抬手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无点头示意,拉塔笑着搭话:“今天的羊嫩,你要多吃点啊巴雅尔。”
巴雅尔跟拉塔寒暄了两句,把目光转向无:“你就是雅雅老师?”
无向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巴雅尔也不扭捏,握住她的手:“久闻大名。”
坐在旁边的无眼里带着警惕和防备,紧紧盯着巴雅尔的一举一动。
“走吧巴雅尔,我正好找阿妈有些事,咱们一块过去。”
拉塔怕闹起来,忙起身带着巴雅尔往族长夫人那边去。
巴雅尔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着无用藏语说道:“འདི་ནི་ཁྱོད་ཀྱི་གཅེས་ཕྲུག་ཡིན་ནམ།?”
无没有听懂,只觉得其中有几个发音很熟悉。
她歪头去看无,他眼里竟然挂上了一丝笑意。
他看着巴雅尔,认真道:“是的。”
巴雅尔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古怪,她在原地站了会儿,突然释然的笑了:“好吧。”
好吧,她承认那个女孩很好,她愿意认输了。
无用指头戳戳无的胳膊,硬邦邦的:“你们在说什么?”
无把她的手握进手里,红了耳朵尖:“没什么。”
无噢了一声,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开心。
他自然是察觉了,可他对着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如果硬要他说,也得等回到家才行。
夕阳染红了草原的时候,外头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无看着拉塔开心的站起来,就知道是她的丈夫和儿子到了。
拉塔拉着她,快步往外走:“你一定会喜欢阿斯根的,他长得很可爱!”
无被她的情绪感染,心情也变得雀跃起来,她很喜欢这片草原。
“སྙིང་རྗེ་གཅེས་ཕྲུག་!”
拉塔朝着向这边走过来的丈夫招手,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儿被抱在怀里,咿咿呀呀的朝拉塔伸出小手。
无听见这一句藏语才突然想起来她为什么觉得巴雅尔说的那句藏语有几个发音熟悉,因为无曾经也对她说过这句藏语。
那时候他们已经很熟了,她甚至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粗糙高大的男人可能对她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夏天的河水冰冰凉凉的,她带着学生们出来郊游。
她走累了,凉鞋里进了好些草渣子,很不舒服。
她就在附近的河边坐下,脱了鞋洗脚。
阳光晒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因为长时间走路,她的脚底一片嫩红,与白皙的脚背产生一股强烈视觉冲击,健康又美丽。
两个小女孩儿蹲在她旁边,用小手捧了水,去攻击那些男孩子。
她笑着看他们打闹,不留神,旁边的鞋子被碰进了河里,随着河水往下游去了。
她惊呼一声,心里着急,忙要起身去追就看见不远处的草地上,一个男人正快步往河边跑,大手往河里一探就把她白色的绑带凉鞋给捞了上来。
男人拿着她的鞋,那双鞋在他手掌里显得那么玲珑。
她心脏砰砰的跳,他伸出手,那双鞋躺在他手掌上。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伸手去取鞋。
手指刚碰到绑带,他突然收回了手,她的手落了空。
她被迫抬头去看他,他低着头,紧盯着她泡在水里的脚。
就在她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单膝跪在了她旁边。
高大的男人蹲下来,压迫感扑面而来,她往后缩了缩身子。
“你……”
男人抓住她的脚,从水里拉出来,搭在自己腿上,用衣摆去擦上头的水。
“我给你穿吧,你起来的话脚就白洗了。”
夏季的衣服薄的很,她的脚能感觉到他大腿上硬实的肌肉。
女孩受了惊,手撑着地,往后缩脚。
男人的大手握在她脚踝上,他抬眼看她,眼中浓烈的情绪和红透的耳根让她动弹不得。
“别动,很快就好。”
她不动了,任凭他给她擦干脚,穿好鞋。
男人伸手,想要拉她起来。她犹豫着,还是把手递到了他手心里。
男人的衣衫被风吹的鼓起来,他眯着眼看她。
他都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脚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草原上的汉子天然的粗糙且冷淡,他们长在广阔的草原上,哪来的细腻心思,不过是心里头在意罢了。
她红着脸,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小声的开口问他:“无先生,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男人认真的看着她,摇头:“不。”
她睫毛颤了颤,更加小声的问他:“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那个男人回答,她悄悄抬眼探究的看向他。
他小麦色的皮肤红透了,一双大手捏的死紧,嘴唇紧抿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她。
他在紧张,紧张的几乎要转身逃跑。
女孩探究的看着他,眼神躲闪,含羞带怯的,叫人忍不住想把她抱进怀里狠狠疼爱。
“སྙིང་རྗེ་གཅེས་ཕྲུག་。”
他突然用藏语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懂,懵懵的歪头。
“什么?”
男人指指自己又指指女孩,重复道:“你是我的སྙིང་རྗེ་གཅེས་ཕྲུག་。”
他知道她听不懂,也不打算解释的样子,只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往回走,去找他的羊群去了。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亲昵的对待她,她原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猖狂了起来。
她想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毕竟……她迟早是要回海城的。
女孩在土房子里转悠了一圈,除了正中央的那座佛像,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失去兴趣,转头看一旁倚着墙的男人:“我看完了。”
男人嗯了一声,率先转身出去。
他给她扶着门,女孩小跑几步,从他身侧挤出去。
“你的羊呢?”
他们并肩站在石头坡上,她用手在额前搭了个小帐篷,遮住头顶越来越晒的阳光。
男人抬手指了个方向:“在那里。”
女孩踮起脚,想看一看他的羊群,岂料脚下的石头因着她的力道松动了,她顺着向前倒下去。
男人反应很快,一只大手及时的拽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她就砸进了男人怀里。
结实的胸膛撞得她一阵懵,她的手还扯着他的领口,指头紧贴着他的锁骨。
她用力吸吸鼻子,男人身上的气息钻进她的胸腔,她的心骤然收紧,猛烈的心跳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敲击着她的魂魄。
哈浊抱着她,像抱着块烫手山芋,那只凉丝丝的小手紧贴在他的皮肤上,叫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要知道,他对她可没什么单纯的心思。
“雅雅,站好。”
男人粗重的声音唤回她的神志,她连忙松开手往后退。
谁知,腰间那只本来要放开她的大手又猛地往前了回去,揽着她,再次撞进他怀里。
她睁大了眼,被她扯开的领口露出他小麦色的皮肤。
而她因为他的动作,不偏不倚的正亲在他的锁骨上。
她感受到他身体狠狠颤了一下,箍在她腰间的大手用力到要把她折断。
她疼,脑子跟着短路,下意识的咬了他一口。
男人闷哼一声,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推远了一些。
“你做什么!”
男人凶巴巴的,一张脸黑红黑红的,露出的锁骨上有个小牙印。
女孩咽咽口水,结结巴巴:“你,你勒疼我了……”
男人闭着眼,仰头,狠狠的呼出口热气。
“对不起,我下次轻点。”
女孩哦了声,伸手摸着自己的嘴唇,她刚刚是亲了他吧。
男人睁开眼,看到的正是她懵懂的摸着那嫩红的唇瓣。
男人红了眼,慌张别过头,不敢再看。
真是……要命……
静谧的寺庙前,谁也没再开口,砰砰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他的。
“跟我去牧羊吗?”
男人率先转过身,背对着她问。
其实,他现在应该避开她的,毕竟身体上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再把她带在身边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可他的心,叫嚣着,想再多留她一会儿。
女孩跟在男人身后,两人又一起往石头坡下头走。
成群的羊正低头吃草,男人把手指凑到唇边,响亮的口哨声冲破云霄。
两只壮硕的藏獒犬从两个方向朝这边奔过来,浓密油亮的毛随着奔跑扬出漂亮的弧度。
女孩往男人身后躲,她有点怕狗,他的狗还那么大!
两只狗跑过来,随着男人的一个手势,乖乖的趴在男人脚边。
哈浊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两块肉干扔给他们。
“别怕。”
他侧身,安慰身后的小姑娘。
“他们不敢伤害你。”
在男人的引导下,女孩终于鼓足勇气,伸手摸眼前的大狗。
厚重柔软的长毛,摸过之后再看狗,就不觉得那么吓人了,原先闪着精光的凶狠眼睛圆圆的,还有点可爱。
她高兴的拉男人是衣摆:“毛是软的。”
男人看着她,也笑着点头:“还害怕吗?”
女孩摇头,又伸手撸了两把狗头:“真乖。”
男人站起来,两只狗也紧跟着站起来。
男人打了个响指,两只快到她腰间的大狗又跑远了。
男人带着她往羊群里走:“有两只小羊,刚两个月。”
他是要带她去摸小羊,她忽然想起她在不久前好像问过他,小羊摸起来是软的吗。
女孩仰头,这里的夏季不那么热,二十几度的气温刚刚好。
“哈浊先生。”
男人低头,认真听她说话。
“你是故意的。”
女孩清脆的声音,像生气,又像撒娇。
男人忍不住揉揉发痒的耳朵,嗓子里发出一个音节。
“嗯?”
女孩红着脸,风带起的发丝擦过他的衣服。
“你!你故意……招惹我……”
她磕磕绊绊,憋了好一会儿才把一句话说全。
男人停下脚步,认真看她。
女孩目光闪烁,明明害羞极了,还是强撑着跟他对视。
男人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还刻意弯下腰,拉近了跟她的距离。
“嗯。我故意的。”
粗粝的嗓音,认真的调笑。
她从脸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的骂他。
“你……不要脸!”
男人直起腰,摸摸旁边一只小羊:“摸摸看。”
他恢复了正经的模样,还是那个乐于助人的可靠男人。
女孩咬着嘴唇,没骨气的摸摸小羊脑袋。
嗯,也是软软的。
白白的羊群,绿油油的草地,远处两只凶巴巴的大狗,身边还有个紧盯着她的男人。
她头一次确定,她应该是看上这个男人了。
可……他们属于不同的地方。
——————
雅雅站在土坡上,拽着风筝,喊哈浊。
男人撑着土坡,直接跳了上来。
“累了吗?”
男人接过她手里的风筝线圈,三两下收了风筝。
雅雅扯扯他的袖子:“我想坐一会儿。”
男人把身上的藏袍脱下来,给她铺在地上。
宽阔的肩背被朱红的斜襟里衣包裹出有力的线条,她抓着他的胳膊,拉他一起坐下。
女孩歪歪斜斜的靠着他,撒娇:“再养两只藏獒吧。”
男人有些惊讶,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情绪:“不是说再也不养了。”
女孩蹭蹭他:“他们能帮你。”
“哈浊!雅雅老师!”
远处传来几声呼喊。
男人站起来,看到来人,按着她的肩膀叫她继续坐着。
娇小的女人坐在宽大的藏袍上,身边站着个强壮的男人。
赵云卓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那个男人强势的保护着身边的女孩。
“族长。”
行至近前,族长同他们介绍:“这是给咱们捐学校的赵二爷。”
哈浊点头致意:“又见面了,赵二爷。”
等一脸懵的女孩坐下,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来,大手一抓一抬就把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女孩受了惊,下意识的抬脚要踢他。
男人大手一握,抓住她的脚踝。
女孩的两只脚都被他抓住,羞愤的红了脸。
“你做什么!”
娇软的女孩,生起气来都没什么威慑力。
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而握住她的脚尖,是和手指一样的凉。
男人眉头皱的更紧,把她的鞋给她穿上。
“逞强什么?”
粗声粗气的,气的她想再踢他一脚。
“你凶什么!”
女孩抿着唇,气的眼尾都红了。
男人一愣,看着忽然生气的人,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女孩见他还更起劲了,直接扭头不再理他。
男人在她背后,半天憋出一句我没有凶。
女孩转过身想再跟他理论理论,望进那一双眼里又熄了火。
粗糙的脸上是被寒风吹的干裂的皮肤,他看着她,皱着眉,眼里却平平静静的。
“晚上冷就不要逞强,装个炉子不费事。”
男人继续补充。
女孩恍然,他说的逞强什么其实就是让她不要逞强。
女孩咬着唇,搓搓手:“你讲话声音真凶。”
已经去拆教材绑带的男人顿了顿,朝女孩看过来。
“那怎么算不凶?”
男人迎着光,棕色瞳孔在阳光下颜色更浅了一些。他认真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女孩低下头,白嫩的脸慢慢染上红晕。
“你声音小一点儿啊。”娇娇软软的。
男人顿了好一会儿,答了句好,又低头去解教材的绑带。
那道沉沉的视线收回去,女孩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踟蹰片刻,她走过去,站在男人身边,解另外一摞教材的绑绳。
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手指一挑,他的那一摞教材解开了。
“现在发?”男人盯着身边的人。
她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又低下头:“嗯。”
男人的大手一搂,厚厚的一摞教材就被他全部抱起来。
女孩偷偷抬眼,瞥见那个高大的身影正一本本往课桌上放书,每一本都放在正中间,摆的正正当当的。
男人转过来发第二排的时候,看到讲台上的女孩想跟他一样一把全抱起来,试了两次没成功,鼓鼓腮,抱了一小摞下来。
抱着书的女孩一抬头,不期然撞上男人的视线,男人低下头,嘴角往上勾了勾。
两摞书,男人发了一摞半。
发完书,男人拉了个桌子过去,踩在上头量墙的高度。
男人比划了比划,心里记下尺寸,转头时看见女孩站在黑板旁边,踮着脚擦黑板。
黑板很高,除了最上面那一块地方,其他位置都写满了板书。
踮着脚努力伸长胳膊的女孩忽然被一道影子笼住,手里的黑板擦也被人抽走。
女孩回头,看到男人宽阔的胸膛,顺着看上去,是男人突出的喉结,最后是那张轮廓硬朗的脸。
她踮着脚才能擦到的地方,男人只微微抬胳膊呼啦两下就干干净净了。
男人察觉她的视线,低头看她,举着的手还没放下,她就这样被他虚虚的半困在怀里。
鼻尖充斥着男人的气息,女孩慢慢把脑袋转回来,头低了又低,露出一段白皙纤长的脖颈。
男人喉结滚了滚,放下黑板擦,往后退了几步。
“我去镇上一趟,有要带的东西吗?”
男人拍着手上沾的粉笔屑,问她。
“学校没什么缺的了。”
女孩还面朝黑板背对着他,说话也小小声的。
赵云卓审视着男人,微微颔首:“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
族长看着这两个人,莫名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火药味。
随即又甩甩头,不可能,哈浊一直住在寨子里,怎么会认识外面的商人。
赵云卓将目光从哈浊身上移到旁边坐着的女孩身上,眯着眼笑道:“怎么,见到小叔叔连招呼都不打了?”
族长一惊,看向雅雅的目光更加热切,雅雅老师大老远跑来支教,现在又让家里人来建学校,可真是个好人!
哈浊皱眉,迈出一步挡在坐着的女孩前头,他不喜欢赵云卓看她的眼神,那是带着压迫的。
男人刚准备开口,就被人扯住了裤脚。
他低头,女孩对他露出个狡黠的笑。下一刻,他就听见女孩软绵绵的声音。
“二爷不要见怪,我的脚扭了,不好站。”
赵云卓挑眉看她,依旧不温不火:“哦?脚扭了,连小叔叔都不叫了?”
女孩似乎是脚痛,一只手揉脚腕子,一只手扯扯身边男人是裤脚。
男人按照女孩的意思蹲下来,女孩顺势靠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二爷与我的叔侄情分早就尽了。”
女孩一句话叫赵云卓胸中却莫名升起一团火气。
他哼笑一声,从她身上移开目光,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西装衬衫上的领针:“小姑娘,这么久了,还闹脾气。”
哈浊放在女孩腰间的手紧了紧,这个男人情绪隐藏的很深,毒蛇一样,让他有很强的危机感。
女孩眉头皱的更紧,小手包住脚腕,叫了几声疼。
身边的男人虽知道她没什么事,但见她一副可怜模样,心不由得揪起来。
一双大手绕过她的腿弯,她被男人打横抱起。
“雅雅脚疼,我们就先走了。”
族长忙招呼着他们赶紧回去,哈浊向众人依次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的女孩往羊群那边走。
男人宽阔的身体把怀里的女孩挡得结结实实,只能看到她搭在他肩上的一小截白嫩指尖。
西装革履的男人笑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两只牧羊的藏獒犬:“没想到草原上的狗也这么凶。”
哈浊把雅雅放在一块石头上,等她坐好才把手松开。
“看来要装几天腿脚不好喽。”
女孩歪着头,像个淘气的小孩子,古灵精怪。
男人定睛看她,慢慢红了脸,又别过头去,说了句我抱你。
女孩探身,拉住他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晃,故意问他:“你说什么?”
男人脸涨的更红,破罐子破摔,直接扭头看着她的眼睛:“我抱你,随便去哪里都抱。”
“哦。”
风拂过刚冒出地面的嫩草,女孩眨眨眼,晃了晃他的手。
晚上,哈浊来了族长的院子。
他在门外喊了两声,族长夫人把他领了进去。
“养藏獒?”
族长有些意外,他还记得当初哈浊的两只藏獒死的时候,他送去两只崽子,被哈浊退了回来。
“嗯。出去放羊,有只狗能帮忙。”哈浊接过族长夫人倒给他的奶茶喝了一口,“您帮我打听打听,哪家下崽了。”
族长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明天给你送去,正好寨子北边有一家冬天的时候下了一窝崽。”
哈浊点头,族长吸了口烟:“养只狗是好,你家里现在那个太弱了。”
哈浊养的那只狗是雅雅在河边捡到的,刚捡到的时候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那小姑娘一口饭一口饭的给硬生生养了回来。
哈浊嘴角弯了弯,道:“不用他牧羊,看门看的挺好。”
族长哈哈笑了两声,把烟灰磕在烟灰缸里。
“雅雅老师的脚好点了?”
哈浊喝了口奶茶,点点头:“好多了。”
族长又想起来那捐学校的赵二爷,忍不住问:“哈浊啊,你说那赵二爷又是给咱捐学校,又是要给咱找老师的,是不是想让咱寨子里对雅雅老师好一些。”
哈浊把碗搁在桌子上:“支教老师也是他给找的?”
族长点头,有些讳莫如深:“听说是个高材生,跟雅雅老师一个学校出来的。”
哈浊嗯了声,没再说话。
族长又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不是我说你,也该抓抓紧了。”
哈浊从族长那里回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在他第五次从毡房外空着手进来后,雅雅搁下了手里的书。
“哥哥?”
哈浊手里抓着条毛巾,扭头看她。
女孩招招手让他过去,他就一步步挪到她面前,也没有坐下。
“你怎么了?”
雅雅左左右右打量他,又拉着他转了个圈,身上确实好好的,没见哪里有什么不好的。
男人清清嗓子,故意转移话题:“没事,我刚刚去族长那里要了两只狗崽,明天给送来。”
女孩狐疑的盯着他:“你是找地方安顿狗崽?”
男人忙点头,把手里的毛巾搭在肩上:“我再出去看看。”
说着,他又要往外走。女孩一把拉住他,指了指隔壁的小毡房。
“放那屋养着就是了。”
男人挠挠头,支支吾吾:“那屋不行。”
女孩站起来,围着他又转了两圈:“为什么不行,之前那两只不就住里头?”
男人把她重新按坐在摇椅上,搓搓自己的耳朵,才说:“我打算搬过去。”
雅雅愣了下,再次确认:“你搬过去?”
男人闷闷的嗯了声,又补了一句:“过几天。”
这次雅雅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又高又糙的男人到底想什么了,突然说要搬到小屋里,又不马上搬,还要过几天。
“哈浊。”
男人听见她那么叫他,立马挺直了脊背,铿锵有力的答道:“是。”
女孩懒懒的靠着摇椅,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如实招来,可以从轻发落。”
男人又闷着头不说话,或者说他说不出口。
他明白自己没什么文化,也不是什么高材生,不知道她故乡的繁华,也没有穿过西装,不会戴金边闪闪的眼镜,还不斯文……
跟那些人比,他真是差的远。
可他就是喜欢她,就是想得到她,就是想把她拉进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让那什么赵二爷,什么支教老师都知道,宋雅雅是他哈浊的人。
他要做她的丈夫,他想跟她结婚!
高大粗犷的汉子被藏袍紧紧裹住,粗糙的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草原刺骨的风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粗糙干裂的脸。
一缕白烟从他干燥起皮的唇间溢出,跟着风散在远方。
亦如当年那个来支教的女孩,只在他唇畔短暂停留,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一句十五那天回来的屁话。
“哈浊,该回了。”
不远处传来族人的喊声。
男人应了声,抽完烟,起身拍了拍藏袍上的土,大步流星的回了毡房。
明天又是十五了,他得去镇上一趟。
大家把想让他帮忙带的东西写在纸上,他一大早就骑着马往几十里外的镇子上去了。
到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大片大片的炊烟从卖早餐的门头店里飘出来。
他先去的市场,把寨子里的人托他带的东西买了,满满两大包挂在马背上。
路过的人时不时跟他打个招呼,他也算是这镇子上的熟人了。
中午去那家卖粉的门头吃了一碗粉,就牵着马往车站去了。
从中午等到黄昏,他脚下躺了一地的烟头。
男人皱着眉,眼睛没有聚焦的看着车站里进进出出的人。
最后一支烟抽完,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绚丽的晚霞,他知道该回去了。
车站的保安巡逻回来,见他还在,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笑道:“又没等到?”
他摇摇头,拍拍这个老保安的肩:“回了。”
这车站广场上的保安都知道这个男人,他在等一个人,不知道哪个月的十五就会从这里出来。
他一直等,一直等,没有尽头。
男人走出车站广场,整了整马鞍,飞身上马,最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车站的牌子,甩动缰绳。
马儿朝着回去的路飞驰而去。
他踏着昏沉的暮色进了寨子,寨子路口等了好些人。
“哈浊回来了。”
族人热情的簇拥着他。
“嗯。”
他解下马背上的麻袋,把里头的东西一一分给等着他的人。
人们双手合十,笑着感谢他。
他摆摆手,牵着马往自己的毡房去。
身后几声叹息,他知道他们又在讲她的事了。
他不敢停留,加快了脚步。
那个名字,他不敢提起,也不敢听到。
他的心脏,疼的很。
毡房旁的狗棚里一只狼狗摇着尾巴迎出来,在他脚边哼唧。
他撸了把狗头,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布袋子,里头是给狗买的肉,他一股脑的扔给狗,自己进了毡房。
那是她养的狗,后来托付给他,说回头要是瘦了就收拾他。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或许她真的要走了。
下个月十五再去吧。
天气转暖了,光秃秃的地上又长出来一片一片的草芽,生机勃勃的。
他换上薄一点儿的外衣,洗刷着去年的羊皮,打算拿去卖了。
河水还冰凉冰凉的,他一双大手冻得通红,却眼也不眨的继续泡在河里刷羊皮。
心里像是攒着什么气,不给自己好过。
旁边几个阿婆聚在一起洗衣服,边洗边絮叨着说新来的支教老师。
“下个月新的支教老师要来了。”
“听说这次是个男人?”
“是啊,也不知道雅雅老师现在在哪里教书呢。”
另一个人赶紧捅了捅说话的阿婆,眼神示意她哈浊还在下游不远的地方。
那阿婆噤了声,众人又齐齐叹了口气。
当年那个初春是真冷啊,跟冬天一样。
寨子里来了几辆越野车。
雅雅老师跟其中一对夫妻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被架上了其中一辆车。
寨子里的人赶紧去叫在镇子上买面粉的哈浊回来,却也还是晚了。
车子在原野上跑的飞快,哈浊骑着马去追。
寒风刮过来,能把人冻出眼泪。
她从车里探出头,对着他喊:“哈浊,我十五就回来,你要去车站接我!”
女孩的声音被呼呼的冷风吹散,车子越走越远。
男人慢慢的停了下来。
马怎么能跑得过汽车呢……
哈浊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时隔两年多,这里又要有老师了。
十五这天,他骑着马,再次往镇上去。
他卖了羊皮,去服装楼买了一套粉色的裙子。
营业员给他配了一条珍珠白的披肩,披肩上镶了好多珍珠。
他走出店里,两个营业员咬耳朵,说这个男人真是疼媳妇,每个月都要来给媳妇买几身新衣服。
他仔细放好盛衣服的袋子,牵着马又去了那家粉店。
老板看到他,也没问他要什么,指了指一旁的空桌子让他坐。
粉冒着热气端上桌,老板在他对面坐下:“又来镇上买面粉和鸡蛋?”
哈浊夹粉的动作一顿:“嗯,她吃不惯寨子里的肉和酥油茶。”
老板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个小铁盒子给他。
“知道你会心疼人,我家的从城里带回来的巧克力,你拿回去。”
哈浊也没推辞,他平时也给老板帮了不少忙:“谢谢了。”
等他吃完了,老板笑着把另一份打包好的粉递给他。
“拿好了,洒了又要挨骂了。”
他拿着粉去车站。
那是她来的第一个初春,他带着她来镇上给孩子们买笔和本。
她站在粉店门口挪不动脚,可他们要赶回去给孩子们发课本。
看着她水汪汪的杏眼,他拴了马,让她等着。
既然不能在这吃,拿回去就是了。
他骑快一点,不会坨的。
他拎着一袋冒着热气的粉出来,她伸手去接,他避开她:“别洒了。”
她气鼓鼓,小声嘀咕他:“那你洒了,我要骂你的。”
他又从中午等到黄昏,粉跟往常的十五一样,坨成了一个疙瘩。
他捻灭最后一个烟头,把粉丢进垃圾桶,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转头往回走。
“哈浊哥哥!”
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男人顿住脚步,整个人绷成一块木头,颤抖的手指慢慢攥成拳。
他想他怕是又听错了。
“哈浊!”
男人紧绷的身体狠狠的颤了一下,那双死气沉沉的眼顷刻间抬起。
这次,他确信是她!
她回来了!
在这个十五!
他僵着身子快速转头,目光穿过拥挤的人群,落在那个穿裙子的女孩脸上。
她还是那样好看,白白嫩嫩的,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在看着他。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抬脚朝她跑过去。
男人的步子迈的又大又急,好像怕晚一步那个人就会消失一样。
他终于又一次把这个人紧紧的塞进了怀里。
起伏错乱的心跳,粗重颤抖的呼吸。
他恨不能把她融进骨血。
好久了,真的好久了。
他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再亲手摸一摸她的脸。
这个狠心的女人在那个格桑花即将开满草原的初春把他自己留在了草原。
她临走之前还恶劣的留下十五回来这个承诺,让他一个月一个月的等,一年一年的挨。
快三年了,他甚至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
怀里的女人软乎乎的声音,带着哽咽:“哥哥,我回来了。”
男人抖着手,抖着胳膊把女孩拉到角落里,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下去。
粗糙的唇摩挲着她娇嫩柔软的唇瓣,滚烫的泪像他这个人一样,又粗又糙,烫在她的脸上,划过她的唇间。
好咸好苦。
他想还好她回来了。
她想幸好她回来了。
女孩立刻站起来,焦急的看着他。
他从柜子里摸出两个铁盒子,边把铁盒子里的几把短刀别在腰上,边嘱咐她。
“狼群太近了,不能让狼群进寨子里,我们要去杀狼,你乖乖在这里,别乱跑。”
女孩忙点头:“你放心。”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打开另一个铁盒子,里头是一把猎枪。
他组装好猎枪,走近她,往她手里塞了把匕首。
“乖,我走之后你把门插上,不管外头什么声音,只要不是我就不要开门,也不要管羊群,知道吗?”
“记住了。”
男人拍拍她的脑袋,转身出门。
门要关上的那一刻,她鬼使神差的喊了他一声。
男人转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他。
“我等你回来。”
女孩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男人嘴角弯了弯。
“好。”
毡房外响起一阵嘹亮的哨声,她知道,是哈浊在唤狗。
马蹄声越来越远,周遭又恢复了安静。
女孩爬到他床上,抱着他给她的被子,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匕首。
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危险,那是一种没办法形容的紧张和惶恐。
时间一点点流逝,炉子的煤烧尽了,毡房里开始变冷。
女孩依旧保持男人离开时的姿势,一双眼睛紧盯着毡房的门。
终于,外头又响起了马蹄声。
女孩立刻跪坐起来,紧紧听着外头的动静。
不久,院子里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
“雅雅,是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她扔了匕首,迈下床去给他开门。
她走的太急,纠缠的被子绊住了她的脚,她猛的从床上摔下去。
摔倒的女孩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光着脚跑去给男人开门。
门被猛的打开。
男人沾着血的脸闯进她眼里,女孩立时红了眼眶。
撑着门框的男人站直身体,屋里的灯打在他刚毅的脸上,明暗分明。
“你……”
女孩喉咙被堵住,急切的想问他有没有受伤,又发不出声音。
男人笑笑,朝她伸出手:“过来扶我一把。”
说完他的身体朝女孩靠过去,女孩赶紧上前,用小小的身板支撑着他。
他太累了,那么多狼,狡猾凶狠,群起而攻。
他们跟狼群整整周旋了三个小时。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浓重的血腥味就充满了毡房。
女孩把他扶到床上,男人脱了力,仰面躺下去。
他的藏袍是黑蓝色的,哪怕沾了血也看不出来。
女孩顾不得别的,伸手就要去脱他的藏袍。
她的手探到男人腰间时,男人就睁开了眼。
她解开他的外袍,又要去解他锁骨处的里衣。
手指刚碰到扣子就被男人一把抓住。
“做什么?”
声音不像之前那样沉稳有力,是带着沙哑的虚弱。
男人没有用力,女孩轻而易举的抽出手,继续刚才的动作。
“看看你哪里受伤了,要赶紧治。”
那双手再次被一只大手握住,他的掌心很热。
男人盯着她看,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
她后知后觉的有点害羞。
“没伤着,有狗和枪。”男人费力的抬起胳膊捏捏她的脸。
“可是那么多血,你脸上也是。”
男人摸摸自己的脸,抬起手才发现脸上也沾了血。
“狼的血。”
他侧头,身下的被子被蹭上血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哈浊!哈浊!你在家吗!”
门外有人在喊他,男人撑着身体坐起来。
“你躲去后面。”
女孩愣住,没有动作。
男人解释道:“你一个女孩,被看见了不好。”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