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
说不清那是因为什么我端着红酒盘穿梭在衣香鬓影间,小心翼翼避开每一个举杯邀饮的宾客。
法餐厅的水晶灯将光芒折射成万千细碎星点,映在每个人脸上都像戴了一层奢华面具。
唯独我的脸上,全是紧绷和疲惫。
这是我来法餐厅打工的第三个月,也是我第八次为谢昀的桌子服务。
他每次来都会指名要我,每次都会点一瓶价格昂贵的红酒。
“波尔多产区1982年的拉菲,先生。”
我按照标准程序介绍道,声音机械而平稳,“这款酒有着成熟的黑醋栗、雪松和铅笔屑的香气,单宁柔和,余味悠长。”
谢昀微微颔首,那双总是带着凉薄笑意的眼睛看着我,没有回应。
他身边坐着几位商界大佬,都是我惹不起的人物。
我小心翼翼地倾斜酒瓶,红酒如丝绒般缓缓流入水晶杯。
就在这时,谢昀突然站起身,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却恰好碰到了我的手臂。
我的手一颤,红酒瓶微微倾斜。
深红色的液体从杯口溢出,像一条妖艳的蛇爬上了谢昀纯白的衬衫袖口,然后顺着他昂贵的西装蔓延。
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安静了。
我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呼吸几乎停滞。
记忆中那个雨夜闪现在脑海——我第一次见谢昀时,不小心泼到他身上的香槟。
那次“意外”后,他用小刀在我脸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伤痕,轻声告诉我:“下次再弄脏我的衣服,削掉的就不只是一层皮了。”
那道伤口早已愈合,却在此刻隐隐作痛。
“对不起,先生。”
我的声音微微发颤,手中的酒瓶几乎要滑落。
谢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缓慢地拿起餐巾擦拭着手腕上的红酒渍。
桌边的其他人似乎也屏住了呼吸,等待这位出了名的暴君发怒。
“没关系。”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去拿条毛巾来。”
我如蒙大赦,快步离开,几乎是跑向员工休息室。
在走廊转角处,我靠在墙上,双腿发软。
他为什么不生气?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除非…他另有打算。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拿起毛巾的手不停颤抖。
当我回到餐桌时,谢昀已经站起身,对同伴说了几句离席的话。
“你,跟我来。”
他冷冷地对我说。
我跟着他走向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