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后方一个僻静的角落，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
“给我擦干净。”
谢昀脱下西装外套，将沾满红酒的袖口伸到我面前。
我咬着嘴唇，用湿毛巾小心地擦拭着那块红色污渍。
“这是第二次了，梁莺。”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却重得让我喘不过气，“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赔不起。”
我声音微弱却决绝。
然后我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将那把水果刀递到他面前。
“划两刀吧。”
谢昀的眼神暗了下来，接过刀的手却并没有向我的脸伸来。
他只是冷冷地道：“加个好友，微信转我。”
我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把钱转给我。”
他重复道，语气里藏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我赔不起！”
憋了太久的情绪像决堤的水，我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他的眼神微微闪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那上次呢？
上次你也是赔不起的吧。”
我咬住嘴唇，不愿回忆那个雨夜。
谢昀的指尖轻轻抚过我脸上早已看不出痕迹的伤疤位置。
“这种事发生两次，不觉得很巧吗？”
我退后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在胸腔燃烧，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到底想怎么样，玩够了没？”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质问，“剧场看戏还得买票，看我在你面前充当小丑挣扎求生很好玩是吗？”
谢昀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想继续睡我？”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我说了，给钱。”
我几乎是哀求的语气：“算我求你了谢昀，那天晚上也是你强迫的我，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寂静在我们之间蔓延，像一堵无形的墙。
谢昀的表情让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深不见底。
“要么给我钱，要么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最后说道，声音里藏着一丝绝望，“明明以前，我是勉强能活的。”
“你打破了我生活的平衡。”
“真倒霉。”
我苦笑一声，“我是说，遇到你真倒霉。”
谢昀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缓慢地扣上衬衫的袖扣，动作优雅得令人心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