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袖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你师父在树根埋了三百张雷符,只等五更天便要催动阵法。”
漫天梨花化作利刃割破道袍,“滚回你的三清殿去,下次见面......”银铃笑声混着血腥气飘散在雾里,“定要剖了你的心来泡酒。”
我浑浑噩噩走在路上,猛然抬头,‘三清殿’的牌匾悬于头顶。
师父阴沉着脸矗立在道观大门我向师父承诺三天之内一定找到解决之法。
暴雨倾盆时,我跪在藏经阁翻阅典籍。
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混着雨声传来熟悉的梨花香。
雷声刺穿窗纸的刹那,我梦见她浑身焦黑倒在雨幕里,怀中紧紧护着只湿透的灰雀。
恍然惊醒,寒露凝结在琉璃灯罩上时,我正跪在藏经阁霉湿的砖地上。
师父封了西侧经架,玄铁锁链上还沾着前日雷符的焦痕。
掌心被碎瓷片割破的血迹晕开在《妖典》残页上,忽然瞥见‘北冥有草,名唤净尘’的字样,惊得打翻了灯台。
火苗舔舐着蛛网的那刻,我听见檐角银铃轻响。
梨儿倒挂在梁上,素白裙裾拂过我鼻尖:“几日不见,小道士夜半纵火,是要改行当焚书匠?”
她指尖捻着烧焦的书页,忽然凝了笑意:“这是...为我?”
“净尘草能洗去妖气。”
我攥紧残破的典籍,琉璃碎片扎进掌心,“你愿不愿...若我说不愿呢?”
她飘然落地,腕间银铃缠上我淌血的手,“你们正道的灵丹妙药,哪个不是要妖物抽筋扒皮?”
月光漏进窗棂,照见她颈间未愈的雷击伤,“上次你不过为我说几句好话,结果...”我猛地抽回手,药瓶从袖中滚落。
她怔怔望着撒了满地的金疮药,忽然笑出泪来:“这次又要断几根骨头?
还是说...”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结痂的额角,“打算把命赔给我?”
寅时的梆子声惊散雾气。
我背着桃木剑踏进传送阵时,听见她裹着梨花香的呢喃:“若是回不来,我就掀了玄真观的屋顶。”
北冥之巅的罡风卷着冰碴,道袍顷刻冻成铁甲。
千年玄冰泛着幽蓝的光,净尘草在冰川裂隙中摇曳,九叶花瓣流转着月华。
握剑的手已经失去知觉,却仍记得典籍上的警告——护草灵兽,其状如虎,通体雪白,目若金铃。
剑锋划破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