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替他挡着走。
可如今,那些挡路之人,都不在了。
<8 纸脸新娘夜深了,祖宅外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窗纸啪啪作响。
秦珩抱着那卷冥婚祭图坐在祖堂里,灯火映在他眼中,仿佛烧着什么。
他没合眼,脑中不断回旋着那张纸轿图和那句血符后的小字。
“若童郎之命未断,礼必重启。”
窗外忽地传来细碎脚步声,有人一瘸一拐地绕宅而行,像是在寻找什么。
秦珩屏息,拿起手边的柴刀,轻步走出屋门。
月光惨淡,照出院墙阴影下一道熟悉的背影——是婶婶。
她披头散发,披着一件旧嫁衣,双手抱着一个破碎的红盖头,嘴里嘀咕:“我见过她……她说她还会来……她说……”秦珩快步走过去,却在她抬头时愣住。
她双眼发红,额头上赫然印着一道被火灼出的八卦印痕。
她看到秦珩,嘴角咧开,声音却完全变了腔调:“你还欠她一拜。”
“你是谁?”
秦珩握紧柴刀,缓缓后退。
婶婶笑着,笑容却越来越大,脸皮因牵扯而扭曲,“你早该知道,她不是要你命,她是要你心。”
“你心若愿,魂才归,礼才合。”
话音落下,她忽然将红盖头往秦珩脸上一抛,身子仰头跌倒,头磕在石阶上,竟毫无声息。
红盖头落地,竟像被风牵引般,飘飘荡荡飞向槐林方向。
秦珩心跳如鼓,顾不得查看婶婶,转身追着那盖头而去。
他一路追到林边,那抹红影忽然凭空落地,重重挂在树枝上。
盖头罩住的,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纸脸,静静盯着他。
他脚步顿住,林中忽然飘起雾气。
雾中,一顶纸轿再次缓缓浮现,不同于之前的朽败,此时的纸轿焕然如新,金线绣边,红帷飘舞。
两个小纸人站在轿前,面无表情地朝他伸出手,掌心摊开,赫然是那张写有“魂契合婚”的血符。
“新娘已认,剩你自入。”
一个小纸人口中发声,声音干涩古怪,像翻老纸。
“你若不入,她便不走。”
“你若入,魂归原路。”
秦珩站在轿前,一动未动。
他听见了耳边响起熟悉的唢呐,那是童年里记忆深处的旋律,一吹响,纸灰起。
轿帘轻轻掀起,一双手从帘中伸出,不再苍白,而是微暖,指节修长。
她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柔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