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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修翻墙进来,随手丢给我一包药草:“公主,你要的雪灵芝。”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连个笑容都欠奉。
十二岁春分,我在这里背《黄帝内经》。
谢景修翻墙进来,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包松子糖:“昭阳,给你带的。”
明月突然从假山后跳出来,一把抢过糖包:“景修哥哥偏心!”
他立刻又变出一包:“早备着你的。”
十四岁夏至,他在这里向我讨教解毒之法。
明月突然冲进来,把整筐曼陀罗花倒进药炉:“景修哥哥看我配药!”
他立刻抛下讲到一半的问题,手忙脚乱地去哄她:“明月真厉害,不过这些危险,下次我陪你玩。”
十五岁及笄前夜,我独自在这里哭到子时。
母后病逝三年,无人为我梳头加笄。
忽然有人轻叩窗棂——谢景修立在月光下,递来一支白玉簪:“我娘说,女子及笄是大事。”
那支簪子,现在正插在明月发间。
“公主。”
熟悉的声音将我惊醒。
谢景修站在石阶下,衣袂翻飞如鹤。
从前我总觉得他像画中仙,现在才明白,仙人本无心。
“侯爷有事?”
我故意用敬称。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关于和亲一事......侯爷深明大义。”
我打断他,“为国举贤,理所应当。”
一阵风吹过,扬起他腰间香囊——那是我去年端午所赠,里面装着安神的药材。
他当时说:“昭阳所赠,必随身携带。”
现在那香囊鼓鼓囊囊,显然已经换了内容。
明月最讨厌药味。
“昭阳。”
他突然上前一步,“秦太子性情暴戾,你......所以我该庆幸?”
我轻笑,“庆幸你提议让我去,而不是明月?”
他瞳孔骤缩,下意识望向明月寝宫的方向。
这个动作比千言万语都明白——他在担心隔墙有耳,担心我的话传到明月耳中。
“本宫乏了。”
我转身欲走。
“等等!”
他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发疼,“三日后子时,在此等我。”
我抽回手,腕上已经泛起红痕。
从前我采药受伤,他连上药都怕弄疼我。
3.和亲前夜,我鬼使神差地来到听雨轩。
谢景修已经等在廊下,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恍如当年递来玉簪的少年。
“这个给你。”
他塞来一个锦囊,“若秦太子为难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