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铺子刚开门，我就看见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门口。
我妈和……我弟。
两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尤其我弟，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比煎饼还黄。
我拿着锅铲，装作没看见。
我弟先开口了：“姐，我们找你有点事……”我妈抢过话头：“妍子啊，咱是一家人，有啥话不能坐下来谈谈。”
我没说话，转身进了店里。
他们磨磨蹭蹭地跟了进来，坐在角落里。
像是等着被施舍的流浪汉。
我端着两碗豆浆放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不是说，我不是这个家的人了吗？”
我妈笑得尴尬：“那时候是生气，说错话了。”
我看向我弟：“你不是说我没人要，是废物吗？”
他咬着嘴唇没吭声。
我冷笑：“现在知道废物好用了？”
他们坐在那里不说话，我也不赶人。
过了一会儿，我妈才说：“你弟这段时间做点生意赔了钱……欠了十几万……家里实在拿不出。”
“我和你爸都老了，实在撑不住了，妍子……”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你帮帮你弟吧，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弟弟。”
我低头擦了擦桌子，语气平静：“那你当初让我把房子给他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他亲姐？”
我弟脸红了，低声说：“我那时候不懂事……那你说我没人要，活该一辈子打光棍，也是年少无知？”
他低着头，一句话不敢接。
我站直了身体，看着他们。
“我用命换来的房，你们夺了。”
“我结婚没嫁妆，你们一句‘家里难’。”
“我流产住院，没人来问候半句。”
“现在你们落难了，就记起我来了？”
“你们真是会挑时候认亲啊。”
我妈的脸沉了下来：“你就这点出息？
还记仇？”
“记仇？”
我笑了，“我记得可清楚了。”
“那年我下跪求你别逼我嫁人，是谁骂我‘不要脸’？”
“我弟在外面骗了人，拉我垫钱的时候，是谁拍着桌子骂我不孝？”
“你们把我当人看过吗？”
“现在来找我，是不是看我有钱了？”
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我妈开始落泪：“妍子啊，我们是你父母啊！”
“你养我了吗？”
“我读书的时候断了学，是不是你们让的？”
“我弟犯错，是不是我替他背的？”
我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