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很重要的东西,找到了,我们就有地方住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生面孔,打量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不洁之物。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落魄,洗得发白的蓝布旗袍,沾着泥点的布鞋,还有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愁苦。
“我找沈先生。”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年轻人正要开口驱赶,里面却传来一个声音,穿透层层雨帘,精准地落在我心上。
“让她进来。”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是他。
沈舟白。
十年了,这声音非但没有模糊,反而像是刻在了骨头上,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冰冷的锋利。
我牵着念安,一步步踏进这个曾经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穿过挂着雨珠的回廊,绕过种着芭蕉的庭院,我看见了他。
他就站在正厅的廊檐下,一身素净的白衬衫,黑西裤,身姿挺拔如松。
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几缕黑发,更衬得他肤色冷白,眉眼深邃。
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眼神淡淡地落在我身上,没有惊讶,没有探询,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闯入者。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
除了眉宇间那份沉淀下来的冷峻和威严,他几乎还是记忆里那个青溪中学里,人人仰望的沈家大少爷。
只是如今,他是青溪大学府最年轻的院长,是这座小城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我呢?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十年光阴,像一把无情的刻刀,将我们之间的距离,刻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沈先生。”
我微微躬身,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他没应声,目光却落在了我身边的念安身上。
念安有些怕生,往我身后缩了缩,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你的孩子?”
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是。”
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里,“我丈夫……去年在北平战事中牺牲了。”
他沉默了几秒,雨声沙沙,衬得这沉默格外漫长。
“你回来做什么?”
他问,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视。
“我……”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听说,家母曾将外祖留下的一份房契文书,托付给……沈老先生保管。
如今我孤儿寡母,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