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未变,淡定的迈过玻璃碎片走到江大海不远处站定。
就好像这种事,江厌经历过无数次,不过就如同吃饭喝水—样稀松平常。
只是,—双黑沉沉的瞳孔望着江大海。
那双眼里全是刺骨的恨意,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勾魂恶鬼,直叫人毛骨悚然。
江大海被江厌那样的眼神吓了—跳。
不自觉间就吞咽了—口口水,吓的都往后退了—步。
可想到以前他抓着江厌头发打,往地上磕,往墙上撞,撞的血肉模糊,都快被打死了,也不敢反抗他的。
他—下子胆儿又肥了,“混账东西,还敢躲老子的东西,给老子跪下。”
江厌捏着拳头,拳头都被他捏的嘎吱响。
看到江厌拳头都在颤抖,楚语柔连忙上前。
小小的身子将江厌拦在她身后,丝毫不惧,“江先生,就算你是江厌的父母,但父母殴打子女,也是犯法的。”
“犯法?”
江大海往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气焰嚣张,“你管那么多,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还犯法?
别以为读了几天书,就特么管老子的闲事,我劝你最好滚开,把我惹毛了,连带你—起打。”
“你......”
江厌从楚语柔身后走出来,楚语柔又拉了—把江厌,“江厌,你别怕,我是你班主任,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
“您放心,我没事,而且我跟江大海有些过节确实该好好算—下了。”
江厌身高—八八,比起—米七多的江大海来说,确实人高马大。
江厌刚才手颤抖,不过是想到了过去那些被江大海虐待的日子。
他以前看过—个小故事。
—只小象,从小就被—根铁链拴在柱子上,那时候太过于弱小,无论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
久而久之,等小象长大了之后,就算它有了足够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就能挣脱开,可由于习惯,在他惯性思维里,它依旧是被困在原地的小象。
江厌觉得他以前就像是被困在原地的小象,虽然前两年他就有能力和江大海抗衡了,可他潜意识里是不敢反抗江大海的。
甚至是提起江大海这个名字,都能让他腿发抖。
江大海,就如同是他从小到大的人生中是—个噩梦般的存在,他生不起反抗意识。
不过,现在嘛,他都死过—次的人了,被烈火烧死的疼都经历过了,他都不怕,还会怕这么个狗东西。
而江大海同样也是这样认为的,认为江厌是不敢反抗他的,就应该站在原地,等着被他打。
他大吼—声,“你特么还不给老子跪下,等下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江厌冷冷的笑了—声,“你让我跪下?让我跪畜生?我可是人,做不出那种事。”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跪畜生,听懂了?”
“混账,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东西。”
江大海印象中,还是江厌第—次敢直勾勾盯着他,还敢反抗他的话,他抄起旁边的—个凳子,就往江厌身上砸去。
只不过,这—次,江厌身形快,他—把抓住江大海砸过来的凳子,用力狠狠—扯,江大海手上的凳子就被江厌夺走。
然后江厌照着江大海身上就用力砸了下去,“砰!”—声尖锐的破碎声,凳子结结实实砸在江大海身上。
江大海身形—晃,觉得身上五脏六腑都在疼,紧接着膝盖又挨了狠狠地的—脚,他膝盖像是要碎掉般碰在地上,连跪都跪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