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生死总能遮掩过去。
若是加上林夕父亲刑部尚书从中斡旋,这位李大人也未必能借此机会就扳倒他。
这样不行。
那虐杀发妻呢?
发达之后,联合新娶的世家贵女,将糟糠之妻贬妻为妾,虐待致死呢?
我朝律法,即使是奴婢也不可随意虐杀,但到底实行成什么样子,有些东西彼此之间都有数罢了。
但我知道。
不想的时候,人命可以如同草芥,想的时候,人命可以大过天。
分,在谁的手里。
我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是否真的有用,是否真的有人愿意拿着这个把柄去做些什么。
可我总要做什么。
凭什么顾寒舟露出愿意补偿的态度,这一切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就可以不至如此?
可笑。
(20)于是我割了自己的手指,挤出鲜血,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血书,里面倒尽心酸苦楚,前尘旧事,将它缝在了我的那件湖蓝色衣服上,并着那个被粘合的旧发簪一起,作为证物。
即便是毁不掉他的仕途,我也要让他留下污点。
顾寒舟问我怎么没有穿那件衣服时,那衣服就在我身后的衣柜里,上面血迹斑斑,血书才写到一半。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看到,就会发现上面前半段,写的皆是我和他在滁州的过往。
他走后,我将另一半补全了。
在京城时候的另一半。
于是他现在看到了。
在这个公堂之上。
李大人展给他看,命人一字字念给他听 ,一件缝着血书的旧衣裳,一只旧发簪。
又命人传来证人,林夕当初折腾我时,请来了青楼的嬷嬷,对我折磨,此事一查便知。
当即人皆愤慨。
顾寒舟整个人的血液如同凝结了一般,双目赤红,血书上面的字迹如此熟悉,以至于刺痛了他的眼睛。
旁人斥责他的话,他一概没有听见。
他只瞧见了那封血书和被血迹染了的旧衣。
鲜红的。
密密麻麻的。
不知道挤了多少的血。
不知含了多少恨。
不知藏了多少冤。
他的晚娘恨他。
恨他到了极点。
不惜最后拿自己的一条命也要告他、斥他。
他想去碰那件衣服,却被李大人一个抬手。
他的手扑空了。
(21)林夕被他的父亲接了回去,这样的女人京城自然是无人再娶,刑部尚书把她送入寺庙,任她如何哭喊,自此青灯古佛一生。
顾寒舟的名声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