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就在这时,角门处忽然传来马蹄声,侍卫匆匆来报:“定北王府送贺礼到!”
鎏金托盘上,羊脂玉匣泛着温润的光。
顾明薇望着匣面上刻着的凤凰纹,与发间的金凤簪首尾相衔,忽然想起上个月在祠堂看见的一幕:定北王府的老管事曾偷偷将半块玉佩塞进祖母的佛龛,玉佩上的纹路,竟与这匣子如出一辙。
匣盖打开的瞬间,满室异香。
那是支镶着南海珍珠的琉璃簪,簪头雕刻的,正是定北王府的镇府之宝“涅槃凤”。
而在簪尾,系着枚半旧的玉佩,上面刻着的,正是顾府族谱中记载的“凤凰衔珠”纹。
“定北王说,此簪赠给能让凤凰涅槃之人。”
侍卫的声音在花厅回荡,顾明薇望着母亲骤然惨白的脸色,忽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杀招——定北王府,从来都与顾府的嫡庶之争息息相关。
及笄礼的烛火在风中摇曳,顾明薇摸着发间的金凤簪,感受着簪内传来的丝丝暖意。
她知道,外祖家的毒计、庶母的阴谋、定北王府的赠礼,不过是这场宅斗的开端。
作为侯府嫡女,她早已无路可退,唯有握紧手中的“利器”,才能在这吃人的侯府中,为自己、为祖母,挣得一线生机。
第二章 库房劫及笄礼后的晨雾还未散尽,顾明薇已跪在祖母的暖阁里,指尖抚过案上泛黄的《顾氏嫁妆簿》。
老夫人戴着老花镜,银簪别着昨日宴客时的素白绢花,与发间的金凤簪形成鲜明对比——那支象征嫡女身份的重器,此刻正妥帖地收在鎏金匣中。
“你父亲昨儿夜里来找我,说定北王府的琉璃簪太过贵重,要我交给你母亲收着。”
老夫人忽然开口,茶盏磕在紫檀木桌上,发出清越的响,“明薇,你可知道,定北王与你祖父曾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
顾明薇望着祖母鬓角的白发,想起昨夜宴散后,定北王府的老管事偷偷塞给她的纸条:“凤凰衔珠,必现裂痕”。
她忽然明白,那支琉璃簪不仅是贺礼,更是开启顾府秘辛的钥匙。
“祖母,孙媳想去库房清点陪嫁单子。”
她将嫁妆簿翻到夹着银杏叶的那页,“母亲说,外祖家去年送来的十箱波斯香料还未入账,可孙媳记得,库房钥匙一直在母亲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