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踏上台阶,算珠在袖中轻轻作响,“‘知意阁’的胭脂,按节气采花,春分的桃花露、夏至的荷花粉,今日是谷雨,便用牡丹花瓣入膏。”
她示意舞姬捧来银盆,将一块绯色胭脂投入水中,“诸位请看——”胭脂在水面缓缓绽开,竟化作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花瓣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比真花更多了份晶莹剔透。
台下顿时响起抽气声,李太太猛地起身:“这、这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是用了‘花露凝脂’之法。”
沈知意取出前主母的波斯配方残片,在众人面前轻轻撕碎,“所谓波斯胭脂,不过是用猪油混铅粉,久用伤肤,而我江家的‘知意红’......”她举起新制的胭脂膏,“以玫瑰露调香,用冰蚕茧过滤,既能养肤,又能持久留香。”
话音未落,三姨娘的陪嫁丫鬟突然冲进画舫,尖声喊道:“夫人说谎!
我家姨娘用了主母送的胭脂,脸上起了红疹!”
沈知意挑眉看向江砚之,男人正倚在栏杆上,指尖转着折扇,眉心的朱砂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她突然轻笑出声,示意春桃端来清水:“那就请姑娘当面验一验。”
丫鬟猝不及防,后退半步:“你、你想干什么?”
“不过是请你家姨娘卸个妆。”
沈知意用银簪挑开丫鬟鬓边的胭脂,“若真是我家胭脂所致,我自当磕头赔罪,但若不是......”她眼神骤然冷下来,“江家的规矩,可是要割掉舌头的。”
画舫内顿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三姨娘被扶进来,脸上果然敷着厚厚的香粉。
沈知意取来湿巾轻轻擦拭,众人惊见她脸颊上的“红疹”竟是用朱砂点的——边缘整齐,显然是人为所致。
“你......你陷害我!”
三姨娘尖叫着扑过来,却被沈知意袖中滑出的算盘挡住。
算珠噼里啪啦砸在她手腕上,疼得她连连后退。
“我陷害你?”
沈知意冷笑,“你勾结米行老板低价抛售江家存粮,又买通丫鬟伪造过敏,究竟是谁在陷害谁?”
她转向江砚之,“老爷可知,三姨娘的兄长正是李记粮铺的东家?”
男人的折扇“啪”地合上,眼神里闪过一丝锐芒:“来人,将三姨娘关入祠堂,待族老议决。”
他转身时,袖口扫过沈知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