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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又撩又钓!勾得太傅还想亲嘴裴循宋识茵全局

祁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公主走慢些。”惊雨见她走的急,知道她着急去见太傅,她忍不住在后面劝。“你先去休息。”她一个人等就好了。还没有巳时,裴循应该过会才会来。宋识茵站在一棵树下,她突然觉得,这里该打一个秋千架才是,这样,她才可以边玩边等。巳时初,裴循终于来了,他看见站在树下的人儿时,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他垂眸,眸中多了丝丝的复杂。宋识茵这会也看见他了,她眼睛亮起,嘴角弯弯:“循郎。”今日是什么日子?她竟然和循郎穿了同色系的衣裳,如此,他们就好像是一对。裴循今日一袭靛蓝色长袍,腰间配白玉,头发用同色系玉冠束起,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有三的青年,反而像十七、八的翩翩少年郎。“循郎今日真好看。”“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她调笑着,语气激动:“循郎还说我们有缘无份...

主角:裴循宋识茵   更新:2025-05-09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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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循宋识茵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又撩又钓!勾得太傅还想亲嘴裴循宋识茵全局》,由网络作家“祁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主走慢些。”惊雨见她走的急,知道她着急去见太傅,她忍不住在后面劝。“你先去休息。”她一个人等就好了。还没有巳时,裴循应该过会才会来。宋识茵站在一棵树下,她突然觉得,这里该打一个秋千架才是,这样,她才可以边玩边等。巳时初,裴循终于来了,他看见站在树下的人儿时,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他垂眸,眸中多了丝丝的复杂。宋识茵这会也看见他了,她眼睛亮起,嘴角弯弯:“循郎。”今日是什么日子?她竟然和循郎穿了同色系的衣裳,如此,他们就好像是一对。裴循今日一袭靛蓝色长袍,腰间配白玉,头发用同色系玉冠束起,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有三的青年,反而像十七、八的翩翩少年郎。“循郎今日真好看。”“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她调笑着,语气激动:“循郎还说我们有缘无份...

《公主又撩又钓!勾得太傅还想亲嘴裴循宋识茵全局》精彩片段


“公主走慢些。”

惊雨见她走的急,知道她着急去见太傅,她忍不住在后面劝。

“你先去休息。”

她一个人等就好了。

还没有巳时,裴循应该过会才会来。

宋识茵站在一棵树下,她突然觉得,这里该打一个秋千架才是,这样,她才可以边玩边等。

巳时初,裴循终于来了,他看见站在树下的人儿时,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他垂眸,眸中多了丝丝的复杂。

宋识茵这会也看见他了,她眼睛亮起,嘴角弯弯:“循郎。”

今日是什么日子?她竟然和循郎穿了同色系的衣裳,如此,他们就好像是一对。

裴循今日一袭靛蓝色长袍,腰间配白玉,头发用同色系玉冠束起,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有三的青年,反而像十七、八的翩翩少年郎。

“循郎今日真好看。”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她调笑着,语气激动:“循郎还说我们有缘无份,我们明明就有缘有份。”

裴循听完,脸色一冷,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会端庄些?身为公主总是这般不知礼数,令人不齿。

“公主这几日无端旷学,该罚。”

他开始和她算账,他日日等了她那么久,她倒好,和人去马场玩。

裴循昨晚就知道宋识茵这几天干嘛去了,她玩得倒是开心?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娇气,竟也敢骑马?喝药都怕苦,哭唧唧的,她敢骑马?

“循郎怎么只知道罚?循郎就不问问我去哪了吗?”几日不见,他也不想她?

“臣并不想知道。”

他没有兴趣。

她去哪,都不关他的事情,他只知道她做错了,该罚。

宋识茵:“……”。

他真的好古板无趣,半点都不关心她,他就不怕她和旁的男子在一起吗?他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她。

“公主旷了四日学,一日便是十个手掌心。”

“伸手。”

四日,她该受四十道戒尺。

宋识茵听完没被吓死,四十个?打完的话,她的手还在吗?

“太多了。”

她想讨价还价,可裴循并没有心软,更没有商量的余地。

“今日公主还要写注解,今日便先打二十下。”

一手打十下,还能写字。

宋识茵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她伸出手的时候,心凉凉的,难过和伤心交杂,又让她红了眼圈。

裴循还没开始打就听见了抽泣声,他不禁扫了人一眼,然后就发现人眼圈通红,眼睛蓄满了眼泪。

她到底有多怕疼?他还没有打呢!

她旷学还敢哭?简直不可理喻。

裴循收回目光,他拿起戒尺就打,力气很重,宋识茵浑身一颤,豆大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真的要疼死了,手心火辣辣的疼。

她觉得打完,她的手也可以不要了。

裴循眼中依旧冰冷,打一下就如此娇气,若见血岂不是要死要活?他想,他今日就该给她教训,让她知道什么是害怕,她怕了他之后,也就不敢再和他说那些废话了。

然而,想是这样想,接下来,鬼使神差的,他打人手掌心的力气明显小了很多,有点不痛不痒的感觉。

宋识茵察觉到之后嘴角瞬间弯弯,她张口又对人说废话。

“循郎是不是心疼我了?”

“一点都不疼。”

她觉得现在他打她四十下她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真的一点都不疼。

裴循:“……”。

“公主想太多了。”

他怎么可能心疼她?

他的力气就是这般,她不疼是她的事情,关他何事?


也是这个时候,宋识茵叫住了裴循,她装作现在才看见他的样子,“太傅怎么在这?”

她喊的是太傅,有外人在,她到底没敢随便乱喊什么循郎、少隐哥哥。

倒是裴循,他听见这一声太傅的时候,不禁抬眸扫了她一眼,她鲜少唤他太傅,现在……她喊了。

心底刚刚还没有压下去的烦躁顿时更汹涌了几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公主又为何在这?”

快到听讲学的时辰了,她还在这里和旁的男子嘻嘻哈哈,宫中处处都是眼线,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吗?

裴循的声音听起来和往日没有多大的区别,宋识茵有些懊恼,他怎么不吃醋呢?

他该吃醋才是,吃醋到将她扛回书房,然后压着她亲才对,话本都是这样写的,难道,话本都是假的吗?

“本宫在这赏花。”

宋识茵没提她和沈与刚刚说了什么,只笑着说赏花。

裴循移开目光,面上看似依旧没什么表情,实际上,他在心中早就将赏花二字无声的念了几遍。

当真是在赏花?那她身旁的人又在干什么?

她果然是一个爱撒谎的撒谎精。

“对了,有一事还未和太傅说。”

“今日我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就不听太傅讲学了。”

“太傅不必去福华宫。”

少女的粉唇一张一合,她直接告假,撒谎也面不改色。

裴循听完没什么反应,仿佛她听不听讲学都无所谓。

她不听,他倒也能闲着,也不必看见她,一举两得的事情,自然是好事。

很快,裴循就直接离开了,他什么都没说。

宋识茵见人走得干脆,眉头蹙紧,她还和别的男子在一起,他就如此放心?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既然公主身体不适,今日便到这里,末将告退。”

沈与也确实该走了,他一个男子,不好在宫中留太久。

宋识茵这会没有拦他,摆手让他离开。

她又伤心了,裴循好像真的不在乎她,她有种直觉,就算她和别的男子成婚,他可能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的时间,没有多了,她真的不想和亲匈奴。

不行!她还得继续努力,她一定要拿下裴循。

沈与离开不久,宋识茵也回了自己的福华宫,她立即拿出好几本话本看了起来,认真起来,她几乎废寝忘食。

……

自御花园那日之后,宋识茵不再喊裴循为循郎或者少隐哥哥,她只喊太傅。

裴循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招,不过,他想,她就该一辈子都这样叫!这样才是对的。

可没过几日,裴循又觉得不对,他甚至觉得太傅二字,有些过分刺耳。

这一日,乞巧节。

宋识茵收到沈玉星的书信,她邀她出宫逛街放花灯,她自然欣然答应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和沈玉星一起来的,还有沈与。

“公主,哥哥不放心臣女和公主一起出门,怕遇上上次的危险事件。”

沈玉星给她解释,心中却有些心虚,实际上,是她缠着让哥哥跟来的。

“没事。”

宋识茵听到沈与是来保护她们的,她更加没有意见,能有人护着,她也能安心。

“公主,那我们现在去逛逛吧?”

沈玉星开心极了,不知为何,她就是很喜欢九公主,她还想哥哥尚公主!这样,她就能和公主不分开了。

“好。”

如此,一行几人,沈与在前面护着,他的暗卫在后面护着。

乞巧节街上人多,人来人往,宋识茵是公主,自然最重要,沈与护在她身侧。


裴循巳时初来到福华宫,他依旧冷着一张脸,脸上并无太多情绪。

“太傅。”

今日宋识茵倒是比较规矩了,她喊人,声音软糯。

谁知道裴循张口就是让她站,还是站在太阳底下:“昨日的一个时辰,公主还没有站完。”

他不容她拒绝。

宋识茵:“……”。

“太傅,昨日我站完了。”

“只是你没看见而已。”

她张口就撒谎,站是不可能站的,她会累死的。

“公主也知道臣没看见,那臣怎么知道公主有没有在撒谎?”

他直接反问,将人堵得哑口无言。

“公主若不愿意站,臣自会和皇上明说,臣教不了公主。”

他在威胁她。

宋识茵就吃这一套,她不想让裴循离开,更不想以后都不能靠近他。

“太傅看着便是。”

她站,为了小命,站一站又如何?

“如果我站一个时辰,少隐哥哥会开心,我站便是。”

“我不想要少隐哥哥不开心。”

她站着的时候还不忘张口撩人,裴循听着她的话,眉头皱得发紧,公主当真毫无礼法可言。

此番伤风败俗的话,她也能说出口。

“公主慎言。”

“日后臣不想再听见这些话。”

她若不想多站两个时辰,就最好闭嘴。

“少隐哥哥觉得我今日如何?”

“好看吗?”

她在他的面前转了一个圈,嘴角弯弯,仿佛被罚了也很开心。

裴循没开口回应人,只心想,难看至极。

“公主日后最好莫要问臣此等无聊的问题。”

他不喜欢,也没有兴趣!

他对宋识茵,毫无兴趣!她最好收起她那些心思,若不然……

事实上,若要一个公主突然间暴毙,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那少隐哥哥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日后我只穿少隐哥哥喜欢的颜色。”

她热烈张扬,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直盯着人看,她的眼中藏满了爱慕。

裴循看着她的眼眸,突然很想将她的眼睛挖下来,那一定有趣极了。

不过,他暂时没有这么做,他讨厌麻烦,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宋识茵还想说什么,却见人直接进了书房,她只能撇了撇嘴,闭嘴了。

这漫长的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她站完,她浑身冒出了许多细汗,让她浑身黏黏的有些难受。

“少隐哥哥,我们今日学什么?”

她进了书房,兴冲冲的问。

裴循听见声音,他终于从书中抬眸,他扫了她一眼,之后才开口:“今日便从《礼法》开始。”

待他讲完,她也该端庄些了。

他最不喜的便是不端庄的女子,令人作呕。

“好。”

宋识茵点头,她看了看周围,最后选了一个离男人最近的位置坐下,两人之间,不过一个拳头距离。

裴循不禁又皱起眉头,他有些不悦,“公主坐到那去。”

他指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

宋识茵看了一眼,瞬间不开心,那么远,她待会怎么摸摸他的手?他当真以为她来听学的?

“太傅,那太远了。”

她撒娇,她就想坐近点,最好能直接坐到裴循的腿上去。

裴循冷着脸,她还想如何?

为了避嫌,此刻书房的门窗大开着,偶尔几缕清风吹进来,带来丝丝清凉。

“少隐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她开始打听这件事,裴循长这么大,可有喜欢过哪个女子?

“少隐哥哥,若不然我们今日从洞房这件事开始学起?”

她口出狂言,裴循第一次从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这些无耻的话,简直下作不堪,他被气到额间青筋突突地跳。

“公主慎言。”

她如何能将洞房二字这样挂在嘴边?她没有羞耻心吗?

“倘若公主不是真心想学,臣便告退。”

裴循想,他一会都待不下去了。

“学学学。”

宋识茵见人又要走,急了。

她不就是多说了几句吗?他就生气了?裴循怎么这般古板?这种话都听不得?

“臣只说最后一次,若公主再如此冒犯,臣定然有所惩戒。”

他冷声道,不再看人。

宋识茵点头,房中有一瞬间的安静,很快,他开始讲述起来。

少女一开始听得还算认真,毕竟心上人讲学,声音又好听,可没一会,她就被催眠了,她宁愿多看几本医书也不愿意上这讲学。

好困!

宋识茵悄悄闭上了眼睛,就在她睡到昏天黑地的时候,一道拍桌声响起,吓得她立即站起来。

“怎……么了?”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裴循那双黑眸更是瘆人,“公主,手伸出来。”

男人突然出声,宋识茵下意识照做,她还在想,伸手做什么?难道他要牵?

可下一刻,一把戒尺就打向了她的手掌心,男人的力道不小,更没有怜香惜玉,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打她?

他竟然打她?

“日后公主再打瞌睡,这把戒尺,随时会落下。”

他并未开玩笑。

宋识茵顿时委屈,他竟然真的打?真打就算了,怎么不知道力气小些?好疼,疼死了。

裴循却对她控诉的眼神置若罔闻,仿佛不关他半点事情。

“我知道了。”

宋识茵点头,然后,她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抱住了人,她凑了上去,一口就要亲在他的唇上。

这次裴循有了防备,他立即偏开了头,宋识茵却虚晃一招,她直接亲在了人的……喉结上。

她本来以为自己亲不到的,可没想到,真的亲到了。

这一会,两人都愣在原地,裴循久久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他感受到自己喉结处残留的触感,他顿时怒不可遏。

他狠狠推开人,宋识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踉跄了几分,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却见男人步步逼近。

“公主这般自轻自贱,是不是也根本不怕死?”

这一刻的裴循,完全没了臣子该有的恭敬,倒像是一个反臣。

他本不欲惹什么麻烦,可若是她不知趣,他不介意亲手送她上黄泉。

死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他惹的麻烦也不算太大。


她说他喜欢她,他是喜欢她吗?

裴循的脑中突然一闪而过许多个疑惑,他想不出答案,浑身暴躁了几分。

想到最后,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和宋识茵绝无可能。

可想是这样想,鬼使神差的,他当晚就去了福华宫。

夜深人静,并无人注意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潜入了宋识茵的寝宫。

裴循站在屏风外的时候,他的脸色还很差,他想,他定然是疯了才会来这里。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他便看看人死了没有。

裴循冷着脸朝床边靠近,房中并不是很亮,只有床头一盏烛台在照明,不过,男人还是一眼就看清了床上之人。

宋识茵伤重,她每日什么都不做都会觉得累,更别说她今日还出门了,这会,她睡得很沉,还做着噩梦。

裴循在床边站定,黑眸扫了人一眼,少女的脸色依旧惨白,他的脑中不禁又闪过她浑身是血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真的仿佛死去了一般。

想到这里,男人的嘴角紧抿,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的慌张来得莫名其妙,久久不能平息。

一刻钟之后,男人起身就要离开,可下一瞬,他便听见少女喊了他,她竟然醒了?

然而,并不是。

她在睡梦中,喊着他的名字,说明她的梦中,有他。

就在裴循还在思考着什么的时候,他又听见少女的哭腔:“少隐哥哥小心。”

“少隐哥哥……”

她应该是梦见了那日的凶险,这会睡梦中还在哭。

裴循皱眉,她到底有多怕?连做个梦都哭了?这么怕,却还敢给他挡箭?蠢吗?她定然蠢极了。

“少隐哥哥,不要受伤。”

“阿茵会心疼的。”

少女还在呓语,一字一句传入他的耳中,他的心中并不如他面上那般平静。

……

作者话:裴循:宋识茵有什么目的?怎么那么蠢?

后来:噢,她认错心上人了,什么?她不要我了?

裴循的身影隐在暗处,他的耳边仿佛还萦绕着少女的呓语声,他突然有些好奇,她究竟在梦什么?就连睡梦中还在喊他的名字?

她在睡梦中也在担心他?

裴循想到这里,呼吸一滞,屋外的风从开着的一点窗口涌进来一点, 烛火跳动着,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就在男人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床上的少女有了丝丝的动静,这次,她真的醒了。

“循郎。”

她迷迷糊糊的看见自己床边站了一个人,很快就被吓清醒了,等她看清是谁之后,她有些震惊惊喜,裴循?他怎么在这?

他竟然夜闯她的……寝房?

“循郎,你担心我,来看我的吗?”

刚刚睡醒,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憨,她仰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看着男人,欣喜藏都藏不住。

裴循垂眸扫了人一眼,自然看见她那双晶亮亮的眼睛,她就这般开心?看见他,她就如此开心?

不过,他担心她?绝无可能,还有他不是来看她的,他只是来确认她死了没有。

“循郎,你坐下。”

“站着多累呀?”

“坐这里。”

少女拍了拍自己的床边,让他快坐,她的床铺得很软,坐着很舒服的。

裴循久久无言,更没有动,只那双带着戾气的眼睛看着她刚刚拍的位置,他脸色阴沉。

是不是随便一个男子,她都可以让人坐在她的床上?她就没有丝毫的分寸感?还有,她看见他在她的屋中,竟也不生气?

她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对他这样?


“阿茵不会下去的。”

“阿茵只有少隐哥哥,少隐哥哥也只有阿茵。”

“阿茵才不要下去,不要丢下少隐哥哥。”

她贴着他,这会小脸埋进他的领口处,她说话的时候嘴角一张一合,上下嘴唇总能触碰到他的肌肤。

这还是裴循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不会丢下他吗?真的有人会不丢下他吗?他不知道这些话的真假,可他的心还是起了一点点涟漪。

八岁,裴家满门灭门之后,他就寄养在了舅舅的家中,舅舅和舅母家中并不富裕,一开始对他还不错,后来时间渐长,就开始看他不顺眼。

好几次,他们都将他放在了山内的破庙,想任由他自生自灭。

可他聪明,每次都能寻到路回去,这样反反复复被丢几次之后,舅母便直接纵容自己的孩子欺负他。

十一岁,他被舅母卖掉了。

他从不恨谁,唯独恨那个负了他母亲还给他下了寒毒的父亲。

十几年浮浮沉沉,他一个人走到了现在,他早已变得麻木寡淡,唯有时不时复发的寒毒在提醒着他,过去的一切,是真的。

“少隐哥哥,我真的好冷。”

少女开始哭泣,她有些受不住了,可她又心疼他。

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多少次了,他一个人又是怎么样忍受过来的?

裴循从过往记忆抽身,他努力想动,可怎么也动不了。

他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得吵,吵死了,可不知为何,他没再出声让她滚。

宋识茵后来直接睡着了,她是真的被冻昏过去了,倒是裴循,他一直都清醒着。

这一夜,过分漫长。

宋识茵时而觉得冷,时而觉得热,她睡得并不安稳,她将头枕在男人怀中,不舒服的时候就胡乱蹭。

裴循从一开始的烦躁不耐到后来直接忽视,毕竟他此刻什么都做不了。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裴循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一些。

他动了动,手脚确实能动了,不过被人抱了一晚,他早就麻了!缓了一会,裴循才抬起手。

他的眼睛也能看见一点了,不过有些模糊,他看着怀中的少女,此刻面颊酡红,她昏睡着。

裴循想,只要他现在手一动,她定能死绝。

宋识茵发现了他的秘密,该死。

男人的手慢慢朝她靠近,可就在要碰到她脖子的时候,他又停下来了,他的脑中不禁闪过昨晚她说的话:“阿茵不会丢下少隐哥哥的。”

此刻,少女手中还紧紧捏着一块糕点,她昨晚明明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可她还是没吃,她要将糕点留给他。

裴循的心不禁又跳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并不需要她的惺惺作态,更不需要她的关心。

可许久,他的手都没有动作。

时间慢慢流逝,好一会之后,他才收回手,罢了,他今日不杀她,若她再胡搅蛮缠,他当然杀死她。

裴循那张脸依旧惨白,他将宋识茵推开之后才慢慢起身。

趁着天还未大亮,他得先出宫。

压制寒毒的草药已经没了,这几日,他怕是得卧病在床了。

为了避免再发生昨晚的事情,他得快些离开。

临走前,裴循鬼使神差又回了头,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宋识茵,嘴角紧抿,他心中有某处坍塌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他想,日后他更得和宋识茵保持距离,像昨晚之事,更不可再发生一次。

……

裴循离开之后,宋识茵过了一会也醒了,她是被惊雨叫醒的。

“公主怎么浑身都这么烫?”

这是起了热症?

惊雨着急无比,眼中满是担心。

“裴循呢?”

她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身边,她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她应该照顾裴循才是,他身体那样不适。

“公主,奴婢看见太傅走了。”

若不是看见太傅走了,她也不敢进来。

“走了?”

他身体好了?

宋识茵着急想起身,下一刻却觉得头脑晕晕的,她站不稳,“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再不回去,就惹人怀疑了,而且,公主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好。”

也只能这样了。

宋识茵浑身都不舒服,她确实该好好休息了,不过,她还是觉得昨晚值得。

也不知道裴循现在怎么样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他。

“公主好好休息。”

惊雨打算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公主还得喝药。

“好。”这次,宋识茵没有拒绝。

她要喝药,早些好, 然后出宫去看裴循。

宋识茵喝了药之后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这是退热症的药。

这一睡,她直接睡到了午后,醒来的时候,她全身出了汗,人也清醒了许多,她觉得自己好了。

裴循好了吗?

她心中担忧,眉头蹙紧。

今天怕是没有机会出宫了,她只能等明日了。

“惊雨,再给本宫熬一碗药来。”

为了病情不反复,她决定多喝一碗药。

另一边的裴循回到府中之后就直接昏迷了,他的寒毒又发作了,还比昨日更凶猛了。

暗一急坏了,可也没有办法,抑制寒毒的药草还没有找到,之前的早就用光了。

这寒毒发作起来很恐怖,很快,裴循身上又结了一层冰霜,他整个人处于无尽的痛苦中。

隔天,宋识茵就寻了一个机会出宫了,其实公主出宫也不是很难,只要请示皇后娘娘,她同意就行。

上辈子她谨小慎微,又无人撑腰,她将自己活成了一个透明人,被欺负的多了,她也就鲜少出现在人前,更别说去寻皇后娘娘要出宫。

这辈子第一次出宫,是为了裴循。

等宋识茵绕了几条路到裴府的时候,也才巳时。

裴循虽然是她的太傅,但终究男女有别,她出宫之后径直来裴府根本就不合规矩,因此,她才故意在街上多兜转了几圈。

待到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停了马车让惊雨去敲门了,裴府竟然连守大门的侍卫都没有。

开门的是暗一,他见到宋识茵的时候有些惊讶,公主怎么来了?

他给人请安,宋识茵却只关心裴循的状况:“他好些了吗?”

“本宫可以进去看他吗?”

她今日不确定他的情况,怕是要寝食难安。

“这……”

暗一不敢随便做主。

“公主等一等。”

暗一到底将人请了进去,让她在堂屋等着,而他自己去禀报了。

裴循早已失去意识,他陷入沉睡中,浑身结满冰霜,他听不见。

“本宫想去看看他。”

这一次,她不再询问,而是通知。

暗一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等他反应过来,宋识茵已经进屋了。

“少隐哥哥?”

少女看着他这副模样,瞬间心惊,这到底是为何?他看起来病得比昨夜还要严重。

“你们出去。”

宋识茵看着这样的裴循,都要心疼坏了,她将惊雨和暗一都赶走。

暗一本不想走,可……

完了,主子醒来的时候,他就完了。

宋识茵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她爬上了裴循的床,她继续给他暖身体。

昨天早上裴循能离开,是不是说明,她给他暖身体真的有用?

不管怎样,她都要继续验证一番。

寒冷将少女冻得瑟瑟发抖,很快,她的牙齿都在打颤了。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裴循,想看看他有没有恢复些,可惜,并没有,她想,应该是时间还不够。

“少隐哥哥,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一定救你。”

“少隐哥哥,真的好冷,你以后一定要娶我。”

她不想和亲,她的满腔爱意和勇气,都给了他一个人。

宋识茵将人越抱越紧,她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过去,她的脸色惨白,没多时,她又觉得头晕晕沉沉的了。

少女并不知道,昏睡中的裴循慢慢的有了一丝丝的意识。

他听见了她的话,也感受到了她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他有一瞬间的暴怒,她怎么出宫了?还来他这里?

谁允许她上他的床的?怎能如此不知廉耻?太没有规矩了。

裴循很想醒过来将人推开,可那些温热确实让他……很舒服。

“少隐哥哥,你要快点醒过来。”

他的身子一直这样冻下去,他迟早会死。

少女软糯的声音响在耳边,让他的耳朵有些痒。

他想,他不会娶她的!她最好死心。

宋识茵这一暖床就暖了许久,她被冻到午时用膳时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惊雨心疼坏了,可自家公主吃完饭就又去给人暖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午时过后,裴循竟然清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推来了宋识茵:“公主不该如此没有规矩。”

他出声便是呵斥。

他是太傅,教导她便是他的职责。

“还请公主回宫。”

日后最好不要踏入他这里半步,他不喜欢。

男人刚刚清醒,头还有些疼,这会,他满脸的不近人情。

“少隐哥哥怎么如此不近人情?”

“我替少隐哥哥暖了许久的身体,我们肌肤相亲,少隐哥哥醒来却翻脸不认人。”

“我会难过的。”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看着他,这会真的很委屈。

可裴循依旧冷漠,她如此接近他,他没有杀了她已经够好了,她还敢说他翻脸不认人?呵,真是可笑。

她是不是蠢?

她难过不难过,又关他何事?

“公主谨言慎行。”

“好自为之。”

他不想多说什么,他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裴循这会浑身都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令他烦躁,若不是宋识茵,他如何会这样?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看见她。

“少隐哥……”哥。

宋识茵刚要开口,话却被人打断了:“公主自重。”

莫要再叫他少隐哥哥,他听着只觉得恶心。

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她都没有记住吗?记性不好?还是单纯愚蠢?

宋识茵被呵斥了一声,这会乖乖的站在原地,她久久不语,裴循他怎么越来越凶了?她好委屈。

她现在头都还昏沉着,她应该是又起了热症,他不关心她好不好就算了,连称呼都不让她喊了。

“那我以后唤你循郎?”

她决定继续得寸进尺。

循郎二字好像比少隐哥哥更亲密些?

裴循:“……”。

他额头上的青筋狂跳了几下,简直要疯了。

宋识茵是不懂他的意思吗?谁允许她乱叫的?简直不知廉耻。

“既然循郎醒了,那我便先走了。”

“循郎可不要太想我。”

“想我的话就进宫来瞧我。”

宋识茵眼巴巴的看着人,说完才起身。

裴循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他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下一刻,他叫了暗一。

暗一确实失职了,被骂了二十军棍。

“日后再让她进来,便不必待在这了。”

他的身边不留废物。

处理完暗一,裴循才有空思考起寒毒,这会他想到了什么,愣住了。

这次的寒毒为何退得这般快?还有,他的眼睛也能看见了?

以往没有三日,寒毒不会消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识茵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看过很多医书,知道世上很多疑难杂症,很多解决方法也奇怪。

她给裴循暖身子对他的寒毒好像确实有点作用。

该不会解毒的方法就是……洞房吧?

世上有些毒确实只要男女交合就能解开,并不奇怪。

可……裴循中这样的毒,就很奇怪。


这是第一次有女子撞入他的怀中,这个人……还是公主。

宋识茵并不知道沈与在看她,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闭着眼睛对着飘远的花灯许愿,心中不断念叨着:“若世间真有神佛,愿少隐哥哥平安康健,还有,让他早些喜欢我。”

从知道女子长大后就要嫁人的时候,她就只想嫁给裴循,上辈子她怯弱不敢迈出脚步,这辈子,盼她能得偿所愿。

宋识茵一直到腿蹲麻了才起来,这种感觉很不好,走一步身体都软不住软下来,沈与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这样的接触有些不合规矩,他很快就要放手,可宋识茵正难受着,她小脸皱着,“别放手,我腿麻,劳烦沈小将军扶我一把。”

沈与立即将她扶到刚刚的写字摊坐下,沈玉星也腿麻,但她没说,她就爱看哥哥照顾公主。

要是九公主嫁给哥哥就好了,哥哥已十七,是该成家了。

暗处的裴循将刚刚的一切全看在眼中,此刻,他的脸色阴沉无比,掩在袖中的手青筋暴起,他的气息不稳,衣袖无风而动。

在看见宋识茵和沈与几人的时候,他就结账打算离开归府了,可……可最后他没回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何要在这里!

他的目光不禁又看向了河中的花灯,宋识茵刚刚放了一盏,他自然也看见了,几乎是一瞬间,他在想:她在纸上写了什么愿望?

不过,就算她写什么,愿望都不会实现的,这个世间,哪有什么神佛?

裴循眼中满是嘲讽,他的脑中告诉他,他不想再看见宋识茵,然而,他的腿迟迟不动。

宋识茵休息了一会才觉得腿麻感消失,她瞬间舒服了许多,她刚刚要起来,沈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茶水,给她递了一杯。

“谢谢。”

她恰好有些渴了,没想到沈小将军如此体贴。

“公主可还要吃什么?”

今日既然出宫,自然要尽兴。

“想吃臭豆腐。”

她之前吃过一次,觉得很好吃。

沈玉星听公主说臭豆腐,立即看向了她哥,沈与最讨厌臭豆腐,他闻不了那个味道。

然而,让沈玉星震惊的是,沈与不仅亲自去买,还亲自端回来了。

宋识茵吃得满足,今日,她实在太开心了,当然,还有一点点不开心,那就是裴循不在身边。

这样的节日,她好想和他过。

可惜,她也知道,他定然不会和她过的,他不讨厌她都算可以了。

“公主还想吃什么?”

沈与很有耐心,见她吃得开心,突然间觉得臭豆腐都是香的。

“糖葫芦。”

宋识茵也不客气,她直接开口:“我还想吃一碗馄饨。”

这些,都是在宫中不常吃到的。

少女说完,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朝人笑了笑,她是不是很能吃?

沈与却觉得这样的公主更可爱,他点头,二话不说就去买了。

裴循远远的盯着宋识茵的脸,他看着她面上的笑,眸色黑沉了几分,看来,公主当真蠢笨,不然怎么记不住话?

他有教导过她可以对别的男子笑得如此吗?

她倒是对着人笑得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一点吃的,就能将她收买了吗?简直愚不可及。

身为公主,如此不端庄,《礼法》一书,她合该抄个上百遍!

裴循越想,心中的怒气更甚,他竟然生出一种上前去将宋识茵和沈与分开的想法!他们竟然敢靠得如此近!简直没有规矩!


后来也不知道是有人撞了宋识茵一下,还是她自己没有站稳,她竟然摔入了沈与怀中。

男人有一瞬间的僵硬,宋识茵更是慌张,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因为人太多了,她被挤到站不稳。

“抱……抱歉。”

这是她的错。

沈与很快也反应过来了,他摇头,“只要公主没事就好。”

宋识茵见他没有计较,松了一口气,很快,她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少女并不知道,刚刚这一幕全然落在了裴循的眼中,此刻他正在一间茶肆,他坐在的位置能看见整条街。

事实上,街上人来人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眼就看见了宋识茵。

在看见宋识茵摔入沈与的怀中的时候,他手中的茶杯也四分五裂,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生了这么大的气。

他为何要生气?

男人的眉头紧皱,他的双眼牢牢地锁着少女的身影,难道……他真的吃醋了?

可……不应该,他怎么可能会吃醋呢?

裴循很快就给自己寻了一个由头:公主如此不知廉耻的在大街上撞入别的男人怀中,并没有将他的教导放在心上,他是她的太傅,自然生气!

对,没错,便是如此!

……

作者话:求催更~求好评~嘴硬古板的裴太傅日后哭唧唧:“茵茵,我错了。”

宋识茵一行人往河边走,河边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人,大多都是少男少女,乞巧节又名女儿节,这一日,互生情愫的男女会借着这个节日远远的见一面。

传闻乞巧节这一日,女子只要朝河中放一盏花灯,灯内写着自己的心愿,很有概率就能实现。

“公主,我们也放一盏花灯吧?”

沈玉星眼睛明亮,她也很想放,她小时五岁便离京和家中长辈北上漠北,直到去年才归来,她确实没有放过花灯。

“好。”

宋识茵自然也想放,她有好多个愿望呢!

沈与并不理解女子的这种行为,但他没有扫兴,反而立即吩咐人去买了两盏花灯,又包下了一旁的写字摊。

“公主,这边。”

沈与示意她们来这里写,他什么都给她们准备好了。

宋识茵和沈玉星一人坐一边,谁也看不见谁的纸上写了什么。

“公主好了吗?”

沈玉星率先写好,她放下笔才询问,然而,宋识茵才刚刚落笔,少女素白的手腕轻轻转动,没多时,她也写好了。

她虽然有很多愿望,但最大的一个,也不过一个裴循罢了。

愿与心上人长相思守。

这个心上人代指裴循,她不知道这盏花灯会流向何处,她怕纸条会被旁人看见,因此没有提裴循的名字。

“公主,那我们一起去放花灯吧?”

沈玉星倒是没有什么好瞒的,她直接将自己的纸给宋识茵看,只见她上面写着[海晏河清]四个字。

这是她沈氏一族最大的祈愿。

“公主注意脚下。”

沈玉星特别怕她摔倒,河边人多,要是一个不注意,被挤下河都有可能。

沈与也在一旁护着,河边并不是很明亮,唯一的光源便是河中飘的那些花灯,火烛迎风而动,照得他的脸明灭可见。

这一刻,沈与的目光一直落在宋识茵身上,刚刚那个浅浅的拥抱到底让他失了神。

他自然也是从小在漠北长大,跟着父亲祖父上战场,身边从未有过姑娘,他更没有时间接触什么姑娘,唯一接触的女子还是家中姊妹母亲婶娘祖母这些人。


“阿茵寻常穿衣都是身边的婢女帮忙穿的。”

“阿茵不会自己穿。”

“若不然……循郎帮帮我?”

她嘴角弯弯,一步一步朝人靠近,裴循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心底的暴怒即将克制不住。

“公主如此行事,实在令人……作呕。”

他说话也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他只想让人离他远远的。

她怎么敢次次都如此撩拨他?竟然还脱了腰带,下次莫不是要……给他下药洞房了?想到这里,裴循的心更躁动了几分,除了怒气,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蔓延,令他不适。

说完这一句,男人就甩袖离开了。

宋识茵没想到人就这么走了,她还以为他会一直监督着她站完呢!她心中有些失落,怎么还是没撩到他?

他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明明话本里的女主人公这样子,男主人公很快就把持不住和她在一起了,为什么她和裴循就不行?

“公主喝水。”

惊雨觉得裴循很凶,所以寻常公主在听学的时候,她都守在外侧,这会见男人走了,她才敢进去。

“公主的腰带怎么……”

惊雨瞪大眼睛,公主怎么衣裳不整的?她和太傅大人……做了什么?

她不禁又看向了那一方不大的方桌,在这上面的话,那么硬,公主岂不是不舒服?

“我们没做什么。”

倒是她又将裴循给气跑了。

“公主万不可冲动。”

惊雨听完瞬间松了一口气,洞房一事,还得留到成婚后才行。

“本宫都明白。”

她只是想引诱裴循,色诱他,看他心不心动,没想到,他一点都不看她,她已经快没法子了。

“公主再努努力,一定能成功的。”

她哄着她,就怕她伤心难过。

公主今年才刚刚及笄,还有的是时间追太傅。

“给本宫拿几本话本来。”

她定要将话本吃透,再学几个撩人的法子。

……

接下来的三天,裴循又没来了,他好像又被她吓到了,这个时候,宋识茵就会后悔,早知道含蓄一点了。

要是人再也不来了,她就连撩拨他的机会都没有。

第四天,宋识茵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人来,第五天,人还是没来。

就在第六天,裴循终于来了。

宋识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激动得连妆都不化了,她立马跑到书房去。

“循郎。”

她好开心,他终于来了。

他怎么总是好久才来,她的相思病都要越来越严重了,呜呜~

好想现在就嫁给循郎,然后生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裴循听着人喊的循郎,脸色黑沉了几分,眸色更是冷了些,这会,他捏紧了手中的册子。

许久,他才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

“这是什么?”

她愣住,他给她什么?礼物吗?可她今年的生辰已经过了。

“多谢循郎。”

不管他送她什么,她都欢喜。

宋识茵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小册子,里面写满了东西,她粗略翻了翻,一时不懂他的意思。

这里面写满了各种男子的信息,还有他们的小像,他是什么意思?

“今日公主便将这本册子看完。”

这是他给她的任务。

“为何?”

她总觉得怪怪的,就好像他在让她挑夫婿,他是这个意思吗?

“公主看完自然就明白了。”

他没有明说,打算让她自己看一遍,或许看一遍,她就看上了册子中的某一个?到时候不用他多说什么,她也不会纠缠他了。

宋识茵又翻了翻,发现上面还有那些男子的年龄,身份,她发现,她的直觉没错。


他还没有将公主教导好,如何能卸任?

“去查。”

马车停下的时候,裴循突然对暗一说了这么一句。

暗一刚刚停好马车,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主子要他查什么?上次遇刺的事情吗?

“属下已将事情查清楚,那些人均是匈奴奸细。”

他立马禀告。

裴循静默了一瞬,他的脑中再一次一闪而过宋识茵那张小脸,他的指尖攥紧:“查九公主。”

他要知道她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为何没来听学?她已经犯了他好几次忌讳了,他要罚她都不知道人去哪!

“是。”

暗一立即应下,下一刻,她眼中满是震惊:“嗯?”

主子说什么?

主子要他查九公主?

这可是主子第一次让他去查一个姑娘,还是九公主。

主子是不是对九公主……

他到底不敢多问,立马牵着马车退下。

裴循不知道的是,连着几日都出宫的宋识茵此刻正在马场玩。

宋识茵生气打算不理裴循之后整个人一直都很沉闷,恰好这个时候沈玉星递信进了宫,问她可要去马场玩?

她从小就在宫中长大,别说出宫,出福华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她哪里玩过马?她连碰都不曾碰过。

因此沈玉星一邀约,她咬牙就答应了,恰好这几天她不是很想看见裴循,她也不问他告假,偏要他白跑一趟。

她是很喜欢裴循,可受了委屈之后,她也想逗逗他。

让宋识茵没想到的是,骑马真的很好玩,这也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小马驹,她开心极了。

“公主第一次学骑马,便能骑得这么好。”

“真是让人佩服。”

沈玉星也没有想到宋识茵竟然这般勇敢,第一次骑马,她不用她扶就自己上了马,虽然马术不是很好,但加以教导,日后成为马背上的高手也不一定。

“玉星从小就会骑马吗?”

以前宋识茵没有兴趣和谁交友,被欺负多了,她哪里还会相信谁?

可如今,她觉得沈玉星很合她的胃口,她英姿飒爽,和以前那些会跟着皇姐欺负她的贵女不一样。

“家中长辈世代镇守漠北,臣女自然在漠北生活过一段时日。”

若不是沈家立下的战功已经很多了,她也想上战场厮杀成为名震一方的女将军,可惜……

功高震主自然不行,天家一个揣测都会让沈家一家覆灭。

家里已经有哥哥爹爹祖父这样的将军了,她就只能藏起自己的锋芒,留在家中,保护家中大小妇孺婴孩。

京城的日子太过无聊了,好在,她发现了九公主。

九公主生得好看,又很有趣,还爱听她讲那些游记,若她和九公主成为挚友,好像也不错?

这也是沈玉星为什么给宫里递了信,邀宋识茵出来的原因。

“你真的好厉害。”

宋识茵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她虽然以前和沈玉星不熟,但也听说过沈家的事情。

沈氏一族,铁骨铮铮,世代都为良将,在匈奴要进犯我朝领土时,率领军士誓死抵抗,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永远忠贞。

沈玉星的曾祖,高祖,都是死在战场上的。

“本宫还想骑马。”

宋识茵突然有些羡慕沈玉星,她有好多人的喜欢,沈家家风严正,更有沈家子不得纳妾的规矩,因此沈家后院并没有女子争斗算计。

“公主放心骑,臣女就在一旁看着。”

沈玉星点头,她不会让公主出事的。

这几日她们日日都在一起,对彼此也有了些信任和了解。


然而,没一会她就泄气了,这册子上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又该如何和人在一起让裴循吃醋?

她就连如何让他吃醋都没有法子,真笨。

宋识茵沉默下来,整个人都恹恹的。

就在她苦恼着的时候,隔天她就在御花园遇见了沈玉星的哥哥沈与。

“末将见过公主。”

沈与给她请安,他也没想到自己会遇见九公主。

“沈将军免礼。”

宋识茵示意他不用多礼,之后她就要离开,可没一会,沈与主动开口:“公主的伤,可好些了?”

公主和沈玉星一起去的马场,公主出事,没有因此怪罪沈家,已然很好。

“没事。”

宋识茵没想到他还会问,摇头。

伤得不重,早就不疼了,不过,她昨夜倒是做了一场噩梦。

沈与听完,放心了许多。

孤男寡女不可待太久,就在沈与想着要不要告退的时候,宋识茵突然朝他走近两步:“沈将军陪本宫赏一会花吧?”

“今日的花,异常好看。”

宋识茵本来只是想着来御花园走一走散散心,没想到会遇见沈与,更没有想到,她现在会看见……裴循。

见到裴循的那一瞬间,她便对沈与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要让裴循吃醋,若是他看见她和旁的男子一起逛御花园,会不会吃醋?

如此,她故意装作没看见裴循,她笑着和沈与说话,笑容要多甜美有多甜美,眼睛弯弯,就好像是看见了心上人一般。

“沈将军刚刚从漠北回来,可有什么趣事?”

“能给本宫讲一讲吗?”

她很喜欢听,沈与听她这么说,自然没怀疑什么,毕竟他听自己妹妹说过,九公主很喜欢听她讲故事。

“公主想听,自然可以。”

沈与虽然是杀伐果断的将军,可下了战场,他仿佛就是一个温润的公子哥,声音温柔,人也和善。

宋识茵一开始只想随便找个话题和人说说话,可后来,她确实听得入迷。

沈与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爱听故事,不知为何,见公主这般认真,他的心跳了一下。

另一边的裴循早就注意到了御花园中有人,可他没有想到,其中一个人会是……宋识茵。

这般早,她在这里做什么?

后来他就听到了沈与的声音,裴循这才知道,原来御花园内不止一个人。

宋识茵和一个男子在园中做什么?

赏花?

裴循的眉头下意识皱起,他脚步不停,很快他就看见了并肩而立的两人,公主今日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沈与一身玄衣,两个人离得很近。

不知道沈与和公主说了什么,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少女扶着腰,嘴角梨涡明显。

不知为何,裴循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碍眼,他的心中也瞬间溢出某些不知名的情绪,令他烦躁了几分。

很快,他将一切压下,转身便要绕路离开。

可还没走两步,他听见宋识茵惊呼了一声:“这么厉害?”

“你真的好厉害。”

听说沈与一个人 单枪匹马杀了匈奴的首领时,她由衷地觉得厉害。

会武功的人,就很厉害。

“公主谬赞。”

沈与第一次被人这般夸,特别是她还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他的心又跳快了几分,公主的这双眸子,这一刻只有他。

裴循听着宋识茵的声音,他不懂,她一惊一乍的到底在说什么?身为公主,她怎能如此说话?市井妇人说话才一惊一乍的。

他的教导,她当真是一句都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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