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振中赵秀梅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70:断亲后囤满空间去下乡林振中赵秀梅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宇宙无敌大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建军心领神会,绕着棵老柞树转圈跑。野猪红着眼追,獠牙“咚”地扎进树干里,一时拔不出来。“机会!”林振中抄起土铳冲上去,枪管直接捅进野猪屁眼子。“砰!”这一枪打得结结实实。野猪“嗷”地一声惨叫,后腿直抽抽,粪尿喷了一地。差点没把林振中给熏吐了!张建军趁机抡起柴刀,照着猪脖子就是一顿砍。“噗嗤噗嗤”的,血跟喷泉似的往外滋。野猪拼命挣扎,后腿一蹬,把两人都甩飞出去。林振中后背撞在树上,疼得眼前发黑,嘴里一股铁锈味。野猪摇摇晃晃站起来,血跟自来水似的往外喷。半边脸都被打烂了,一只眼珠子吊在外面,可还是凶性不减。“娘的!还挺烈性!”林振中吐了口血沫子,捡起块尖石头冲上去。野猪一扭头,獠牙差点扎进他大腿。林振中疼得眼前一黑,手里的石头还是狠狠...
《重生70:断亲后囤满空间去下乡林振中赵秀梅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张建军心领神会,绕着棵老柞树转圈跑。
野猪红着眼追,獠牙“咚”地扎进树干里,一时拔不出来。
“机会!”林振中抄起土铳冲上去,枪管直接捅进野猪屁眼子。
“砰!”
这一枪打得结结实实。
野猪“嗷”地一声惨叫,后腿直抽抽,粪尿喷了一地。
差点没把林振中给熏吐了!
张建军趁机抡起柴刀,照着猪脖子就是一顿砍。
“噗嗤噗嗤”的,血跟喷泉似的往外滋。
野猪拼命挣扎,后腿一蹬,把两人都甩飞出去。
林振中后背撞在树上,疼得眼前发黑,嘴里一股铁锈味。
野猪摇摇晃晃站起来,血跟自来水似的往外喷。
半边脸都被打烂了,一只眼珠子吊在外面,可还是凶性不减。
“娘的!还挺烈性!”林振中吐了口血沫子,捡起块尖石头冲上去。
野猪一扭头,獠牙差点扎进他大腿。
林振中疼得眼前一黑,手里的石头还是狠狠砸进野猪眼眶里。
“嗷呜!”
野猪终于撑不住了,前腿一软,栽进雪地里。
血沫子从嘴里往外冒,后腿还在不停抽搐。
张建军一屁股坐地上,棉袄都被汗浸透了:“我去!林哥,我腿都吓软了!”
这可是公猪,炮卵子!
他以前见着野猪,那都只有逃命的份儿!
啥时候这么打过野猪?
林振中龇牙咧嘴爬起来,伸手去拽张建军:“伤着哪没?”
“没、没事......”张建军刚站起来,裤裆嗖嗖灌凉风。
低头一瞅,棉裤裆湿了大片。
“操!”他臊得直捂裆:“这畜生太他妈吓人了!”
林振中噗嗤乐了:“就这点出息?往后打熊瞎子你还不得尿炕?”
张建军脸涨成猪肝色,抬脚踹野猪尸体:“让你吓老子!让你吓老子!”
“别踹了!”林振中掏出水壶浇在柴刀上:“趁皮子还没冻硬,赶紧剥了!”
刀尖顺着猪脖子往下划,热乎的血滋啦冒热气。
“看好了!”他手腕一抖:“剥皮得从肚皮开口,贴着油膜走,轻重得合适,力气小了沾肉,力气大了破皮......”
张建军蹲边上直咽唾沫:“林哥你咋啥都会?”
“废话!”林振中刀背敲开肋骨:“我爷爷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炮手......”
刀锋游走间,整张猪皮跟脱衣服似的褪下来。
红白相间的猪肉颤巍巍冒着热气,肥膘足有两指厚。
“肥的炼油,瘦的腌腊肉!”林振中卸下两条后腿:“肋排烤着吃最香!”
张建军馋得直搓手:“咱留条前腿炖酸菜呗?”
“瞧你那点出息!”林振中笑骂着剁下猪头:“回头给你弄个卤口条!”
两人砍了十几根桦树枝,拿麻绳扎成雪排。
下山路上,雪排压得咯吱响。
林振中在前头拽绳子,张建军在后头推,俩人浑身是血,活像从战场下来的。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林振中直接拿起一条猪腿,丢给了张建军:“这猪腿你带回去,给你娘补补身子。”
“不成不成!”张建军眼珠子都瞪圆了:“我哪儿能要这肉!”
这野猪他也没帮什么忙,都是林振中打的。
要没林振中,他打完野鸡就直接回去了。
哪儿遇的上野猪?
“以后你跟着我一起进山,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林振中轻笑一声,把肉往张建军怀里一塞。
这小子是个实诚人。
旁人打着野猪了,早就开始算计这肉要怎么分了。
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实心眼,一点都没想要。
有这样的人帮衬着,他以后也能轻松一些。
张建军闻言,眼眶都快红了。
这可是肉啊!
香喷喷的肉啊!
林振中说给就给了,这情谊,他记下了。
“林哥!我以后肯定跟着你好好干,好好学本事,不给你拖后腿!”张建军咧着大牙直乐。
“行了,这半扇猪肉拿去给你叔交差,这个月咱俩的定量就交齐了!”林振中笑笑,倒也没墨迹,直接丢了一半肉给这小子,自己扛着另一半肉往知青点去。
到了村口,兄弟俩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就分开了。
林振中眯着眼打量着雪排上剩下的肉,心里也有了计较。
要说这猪肉,他空间里其实存的多。
吃是吃不完的。
在荒年,野猪肉倒是值钱,到时候拖去黑市卖掉,弄一杆五六半回来。
免得下次遇着野猪的时候,还得用猎刀!
林振中扛着半扇猪肉刚拐进场院,几个知青正蹲在墙根下啃冻土豆,眼珠子瞬间就直了。
“我滴个亲娘!”
一个戴眼镜的男知青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冻土豆“啪嗒”掉地上:“野、野猪肉?”
雪排上的猪肉还冒着热气,肥膘在夕阳底下泛着油光,血水滴答滴答往下落。
“林哥!你这是头一遭进山打猎吧?这能猎到野猪的?”
“天爷啊!这肉怕不得有百八十斤!”
“这年头还能见着整扇肉?我不是在做梦吧?”
知青们呼啦一下围上来,眼珠子都快黏在肉上了,有几个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摸,生怕是幻觉。
林振中咧嘴一笑,把肉往地上一撂:“今儿运气好,碰着个不长眼的野猪,正好给大家加个餐!”
人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半晌后,才有人反应过来。
“啥!”
“林哥你要分肉?”
“我的老天爷!这、这……”
几个女知青捂着嘴直吸气,眼睛瞪得溜圆。
饥荒年,别说是肉了。
就是一粒米,写了自家的名儿都不能落到别家碗里去!
野猪肉,直接拿给大家分?
这也太阔气了!
林振中抄起柴刀,咔嚓一声剁下一条肋排,往案板上一拍:“二十斤肉,炖土豆!今儿管够!”
“轰——”
人群直接炸了!
“林哥!你是我亲哥!”
“这可比过年还阔气!”
“我他娘的半年没见着荤腥了!”
灶房里瞬间忙活开了,老王头乐得合不拢嘴,抄起大铁锅就开始烧水。
几个知青主动跑去劈柴,还有人翻箱倒柜找调料,生怕炖出来的肉不够香。
肉香飘出来的时候,整个知青点的人都坐不住了,端着碗在灶房门口排起了长队,眼巴巴地瞅着锅里翻滚的肉块。
“香!真他娘的香!”
“林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
“这肉炖得,比国营饭店还带劲!”
林振中蹲在门槛上啃肋排,油顺着下巴往下滴,心里却盘算着。
这二十斤肉撒出去,往后知青点这帮人,就是他的人情债。
等开春进山打猎、秋收前挖陷阱,哪样不得要人搭把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到时候他一说话,谁好意思拒绝?
这买卖,不亏!
徐清雅接过一看,是供销社最贵的那种,要五毛钱一盒呢!
“这...太贵了...”她心疼地说。
“擦手。”林振中不由分说地拧开盖子,挖出一块抹在她皲裂的手背上:“看你手都裂成啥样了。”
蛤蜊油凉丝丝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徐清雅低头看着林振中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涂抹,鼻子突然一酸。
“傻子...”她小声嘟囔,“对我这么好干啥...”
“谁让我稀罕你呢。“林振中头也不抬:“等开春了,我教你开拖拉机,威风不?”
徐清雅噗嗤一笑:“就你贫!”
天色渐暗,林振中拎起网兜:“走吧,送你回知青点。”
徐清雅点点头,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两人踩着积雪,慢悠悠地往知青点走。
接下来的半个月。
天刚蒙蒙亮,林振中就扛着土枪跟张建军上山打猎。
雪后的山林格外寂静,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能传出老远。
两人配合默契,专挑野猪的脚印追踪。
有次在向阳坡发现了一窝野兔,一枪下去就撂倒三只,张建军乐得直蹦高。
光是这肉都堆成小山似的了。
反正定量交够了,剩下的就全是自个儿留下的。
下工后,林振中就转悠着去生产队帮忙修农具。
铁匠铺里炉火通红,他抡着铁锤叮叮当当敲打犁头,火星子溅在棉袄上烧出一个个小洞。
老铁匠抽着旱烟直夸:“这小子手艺见长啊!”
没事他就往知青点晃悠,变着法给徐清雅补贴吃食。
什么白面,精米的,几乎是顿顿都有肉。
才半个月的功夫,徐清雅的脸蛋都圆了一圈,看起来让人爱的很。
空间里更是繁茂。
灵田里的小麦已经收割完毕,金灿灿的麦粒堆成了小山。
抓回来的活兔又下了两窝崽,肉库里挂着的熏肉都快顶到房梁了。
他粗略算了算,光是这半个月打的狍子肉都攒了上千斤,更别提粮食了。
再这样下去,空间里都快塞不下了。
他盘算着该去县城出货,把这些东西都换成粮票和钱。
拿在手里,也方便一些。
正好徐清雅前几天说想买毛线织毛衣,他琢磨着干脆带姑娘进城转转。
和徐清雅约好后,林振中就找张大海借了一辆牛车。
赶着牛车去,倒也不用等大巴。
自个儿也方便一些。
第二天鸡刚叫头遍,林振中就套好了牛车。
车板上铺了层干草,又垫上张建军娘编的芦苇席,还特意放了床旧棉被。
“嘚儿——驾!”
老黄牛慢悠悠地迈开步子,车轱辘碾着冻硬的土路“咯吱咯吱”响。
林振中摸出怀表看了眼。
才五点半,屯里好些人家烟囱刚冒白烟。
要去县城,就得赶早。
再加上,今儿个还有正事要办。
这么多的货,哪儿能在供销社去卖?
得少赚不少。
要去,就得去黑市。
黑市也叫天儿不亮,鬼市。
这年头不能摆在明面上的集市,红袖章最喜欢抓这种投机倒把。
但黑市不用票就能买卖东西,倒也方便。
知青点门口,徐清雅裹着蓝头巾直跺脚,鼻尖冻得通红。
见牛车来了,眼睛顿时亮得像晨星。
“等多久了?”林振中跳下车,顺手把军大衣披她肩上。
“刚出来......”姑娘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出卖了她,睫毛都结霜了。
车板上的干草簌簌响,徐清雅挨着林振中坐下,棉被往腿上一盖,怀里还抱着个包袱。
牛车吱呀吱呀晃出屯口,东方才泛起鱼肚白。
前世在林场,他冻伤脚那次,就是这姑娘偷偷塞给他半管冻疮膏。
后来听说她爹是大学教授,被打成黑五类。
她跟着下放,没熬过第一个冬天。
是个可怜人。
也是吃了时代的亏,要是熬过这些年,就能迎来春天了。
可惜没等得到。
徐清雅突然抬头,眼圈红红的。
这姑娘,怕不是想家了吧?
林振中想都没想,抓了把大白兔奶糖推过去:“吃点甜的,心里就不苦了。”
徐清雅愣住了,手指头缩了缩。
“拿着吧。”林振中又掰了块酱牛肉夹在烧饼里递过去:“路上还长着呢,饿着多难受。”
徐清雅愣了两秒后,慌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带了干粮的......”
她掀开包袱皮,露出两个黑乎乎的窝窝头。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有定量的,哪儿能吃别人的东西?
她多吃一口,别人就少吃一口。
林振中直接把烧饼塞她手里:“都是下放的知青,互相帮衬着点。”
“万一以后我要是缺个针头线脑的,也好意思找你帮忙不是?”
姑娘手指头绞着衣角,鼻尖红红的。
但酱牛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肚子不争气地跟着“咕”了一声。
“那...那我掰一半......”她声音比蚊子还小。
“全吃了!”林振中又摸出个煮鸡蛋:“看你这小脸瘦的,跟猫儿叼了似的。”
“刚下放,想家很正常,吃饱了肚子,可就不想家了。”
徐清雅眼眶发红,这才捧着烧饼,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油汪汪的酱肉混着芝麻香在嘴里化开,她眼眶突然就湿了。
多久没尝过肉味了?
自从爹被下放,家里连玉米面都得数着粒吃......
林振中看着她小口小口啃烧饼的样子,心里直叹气。
这世道,真是......
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每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
不过前世他咋没注意到原来这姑娘长得这么秀气呢?
正看着徐清雅,猛地,他视线里闯进来一双“狗爪”。
肥硕的手就要往他包袱里钻!
啥玩意!
现在贼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林振中惊呆了,直接一巴掌拍在这手臂上:“干什么?偷老子东西?”
“哎哟!”周富贵捂着手背跳起来:“你他娘的敢打我?”
林振中把包袱往怀里一搂:“打的就是你这贼手!”
什么狗屁玩意!
来就偷他东西?
刘丽娟立马尖着嗓子喊:“谁偷你东西了?我们富贵哥是看得起你!”
“就是!”周富贵梗着脖子:“都是下放的知青,互相帮衬怎么了?把你那肉饼给我吃一个!反正你带的多。”
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把周围知青都看傻了。
吃屎的横着拉屎的?
想白吃别人的,还这么理直气壮?
林振中气笑了:“我认识你们?自个儿吃东西的时候没想着别人,现在倒来要我的?”
“呸!”刘丽娟翻着白眼:“小气吧啦的!我们可是大城市来的,吃你口饼是给你脸!真把饼子当个宝贝了!”
“就算放在桌子上,我也不带看的!”
车厢里顿时炸开了锅。
“嚯!这俩人可真够不要脸的!”
“自己带那么多好东西不舍得吃,专要别人的?”
“大城市来的就这德行?”
“啧啧,那饭盒里白面馒头还冒着热气呢......”
周富贵脸上挂不住,一脚踹在座椅上:“神气个屁!小地方来的土包子,也就最后吃顿好的!”
“等到了屯儿里饿肚子,可别来求老子!”
刘丽娟扯着他袖子坐下,还不忘回头啐一口:“穷酸样!”
闻言,林振中也乐了:“啊对,我穷酸样,也不会跟讨口子似的去舔着脸找人要东西啊!”
两个人脸上挂不住,翻了个白眼装睡。
林振中懒得搭理这俩活宝,转头看见徐清雅捧着烧饼不敢动,小脸煞白。
“吃你的。”他把鸡蛋往她手里一塞:“甭理这俩神经病。”
徐清雅低头咬了一小口,突然“噗嗤”笑出声。
“笑啥?”林振中莫名其妙。
姑娘抿着嘴摇头,麻花辫一晃一晃的。
阳光从车窗斜照进来,正好落在她发梢上,金灿灿的。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着。
窗外的景色渐渐从城市的繁华变成了低矮的平房,又慢慢变成了开阔的田野。
远处能看到农民们弯腰在田里劳作,偶尔有老黄牛慢悠悠地走过。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味、煤烟味和食物气息的特殊味道。
阳光透过脏兮兮的车窗照进来,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细小灰尘。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车厢的平静。
“我的钱!我的钱不见了!”
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的姑娘慌乱地翻着自己的包袱,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明明放在这里的......”
周围知青都转过头来。
那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一看就是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
“多少钱啊?”有人问道。
“三十块钱......是我妈偷偷塞给我的!”小姑娘声音都发抖了:“这可是我们家三个月的菜钱啊......”
车厢里顿时议论纷纷。
这年头三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二三十块。
一丢就是这么多钱,难怪这小姑娘要哭鼻子了。
周富贵和刘丽娟对视一眼,眼睛一亮。
“肯定是有人偷的!”周富贵突然站起来,指着林振中大声说:“我看就是他!小地方来的,手脚不干净!”
“没错!”刘丽娟立刻附和:“我刚才就看见他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在物色下手对象!”
林振中差点气笑了:“老子坐这儿动都没动,比你们还先上车。要偷也是你们这些后上车的嫌疑大。”
“有!”林振中从内兜掏出张盖着红章的纸:“张队长给开的,您过目。”
老吴随意扫了眼,突然压低声音:“后山岩羊是你们逮的吧?”
张建军一个激灵,林振中却面不改色:“吴叔说笑了,我们哪有那本事?”
“少来!”老吴喷出口烟圈,指指窗外:“昨儿猎户老刘看见你俩拖着东西往营地走......”
林振中会意,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吴叔,这是自家腌的鹿肉干,您尝尝鲜。”
老吴接过掂了掂,少说有两斤重。
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拖拉机钥匙在墙上挂着,油加满了。”说着又压低声音:“砖厂马厂长是我连襟,提我好使!”
“得嘞!谢谢吴叔!”林振中抓起钥匙,顺手把剩下半包烟塞进老吴兜里。
突突突!
拖拉机喷着黑烟驶出林场时,张建军还晕乎乎的:“哥,这就借来了?我还以为得费老鼻子劲......”
林振中单手把着方向盘,从座位底下摸出军用水壶灌了口:“记住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基层管事的,你给足面子,他就能给你行方便。”
张建军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指着路边:“哥!快看!”
雪地里窜出只灰兔,后腿似乎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跑不快。
林振中刹住车,抄起座位下的麻绳甩了个活扣,精准套住兔耳朵。
“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把挣扎的兔子塞给张建军:“砖厂那边野味少,这玩意儿能当敲门砖。”
拖拉机颠簸了两个钟头,远处终于出现砖厂的红砖烟囱。
岗亭里的小青年正抱着暖炉打盹,被喇叭声吓得一激灵。
“干啥的?”
林振中跳下车,掏出批条晃了晃:“黑河屯知青点来拉瓦片,找马厂长。”
小青年瞅见他棉袄里露出的猎枪背带,态度立马恭敬起来:“马厂长在二号窑那边!”
砖窑的热浪扑面而来,几个赤膊的工人正用铁锹翻动黏土。
马厂长是个方脸大汉,正蹲在窑口啃冻梨,见他们过来皱了皱眉。
“批条。”他伸手要接,突然瞥见张建军怀里扑腾的灰兔。
林振中把批条和兔子一起递过去:“马厂长,路上逮的野兔,给您下酒。”
马厂长掂了掂兔子,得有四五斤重。
他脸色缓和不少,把批条对着光看了看:“要多少瓦?”
“要三千片青瓦,五百块红砖。”林振中掏出包大前门递过去:“您给挑点结实耐用的。”
马庆宝接过烟掂了掂,眼睛一亮:“嚯!带过滤嘴的!”
他熟练地弹出一根点上,眯眼打量着林振中:“知青点修房子要这么多瓦?”
“自个儿住的。”林振中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瓶汾酒:“马厂长,天冷喝点暖暖身子。”
马庆宝接过酒瓶,指腹蹭过玻璃上的麦穗商标,脸色顿时和缓下来:“你小子会来事儿!”他拍拍林振中肩膀:“走,带你去库里挑好的!”
三人刚走到砖垛前,突然有人急匆匆跑来:“厂长!县里李主任到了,正在办公室等您!”
马庆宝眉头一皱,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小林啊,你先自个儿挑着,我去去就回。”他指了指西边那堆青瓦:“那批是新烧的,冻不裂!”
林振中点点头:“您忙您的。”
等到马庆宝走后,林振中这才带着张建军一起,往青瓦那边走。
林振中带着张建军麻利地挑好了砖瓦,两人撸起袖子就开始往拖拉机上搬。
“哥,这砖可真结实!”张建军掂了掂手里的红砖,咧嘴笑道:“盖出来的房子肯定牢靠!”
林振中这才慢悠悠开口:“马哥消消气,砖瓦钱我放您桌上了。”
马庆宝立马变脸,笑出满脸褶子:“兄弟办事儿敞亮!”转头冲民工们瞪眼:“都愣着干啥?给林同志装车!”
七八个灰头土脸的民工呼啦啦围上来。
脸上笑的跟花儿似的。
“林同志,我来帮你装!”
“这俩瘪犊子狗眼看人低,您可千万别见怪啊!”
张建军冲林援朝啐了一口:“哼,看到没?我林哥的砖,你碰了我们可都嫌晦气!什么狗屁玩意也敢来碰瓷我林哥了!”
拖拉机突突突发动起来。林振中跳上车斗,冲马庆宝摆摆手:“谢了马哥,改天请你喝汾酒!”
“好说!”马庆宝踹了脚瘫在地上的林援朝:“还不滚去搬砖!这个月指标完不成,老子扣你工分!”
赵秀梅突然蹦起来,指着拖拉机骂:“你等着!我这就去公社举报你搞腐......”
“啪!”
这次是张建军甩的耳光。
小伙子劲儿大,直接把赵秀梅抽了个趔趄:“再敢瞎咧咧,俺把你嘴缝上!人长得丑就算了,嘴巴还脏!”
“马厂长,我看这人就该去茅坑里洗洗嘴巴!”
拖拉机冒着黑烟蹿出厂门。
后视镜里,林援朝正被马庆宝拎着耳朵往窑洞拖,赵秀梅坐在地上捂着脸干嚎。
张建军乐得直拍大腿:“哥,你看他俩像不像耍猴戏的?”
林振中摸出根大前门点上,眯眼望着远处冒烟的砖窑。
青瓦在车斗里叮当响,混着柴油味儿的风刮得人脸生疼。
拖拉机很快就回了村子里。
带回来的木料已经在晒谷场放好了。
林振中站在晒谷场上,烟头在指尖忽明忽暗。
拖拉机突突突卸下最后一车青瓦,跟旁边摞成小山的松木料堆成个“品”字。
“哥!”张建军捧着黄历本颠过来:“老孙头说后儿个宜动土!”
黄历边角都卷了,红笔圈着“甲子日”三个字。
林振中瞥了眼西边晚霞:“那就后儿个!”
天刚蒙蒙亮,晒谷场就热闹起来。
老木匠刘大炮带着俩徒弟蹲在木料堆前,糙手摸着松木纹路直咂嘴:“这料子油性足!十年以上的老松!”
“嚯!还藏着枣木呢!”掀开油布角吓一跳:“这料得留着打炕柜!”
林振中拎着铁皮暖壶过来:“刘叔看着用,管够!”
太阳刚露头,十来个帮工的爷们儿就忙开了。
刨子推过松木的沙沙声混着斧头劈柴的咚咚响,刨花卷儿跟雪花似的铺了满地。
“起!”
八个壮汉喊着号子竖起房梁。
红绸布往梁头一扎,二踢脚噼里啪啦炸得满屯子响。
看热闹的娃娃们捂着耳朵往草垛后窜,鼻涕泡儿都乐出来了。
刘大炮叼着旱烟管在木料堆里挑挑拣拣:“松木打门窗,枣木做家具,桦树皮留着糊房顶......”
他徒弟王瘸子抡斧头劈料子,汗珠子顺着腱子肉往下淌:“师父,这枣木太硬!”
“你懂个屁!”刘大炮烟杆敲徒弟脑门:“枣木越硬越出活儿!”
说着抄起墨斗在木板上弹线,老花镜滑到鼻尖。
“振中呐,炕柜给你雕个五谷丰登?”
“您看着来!刘叔的手艺我信得过!”林振中正跟泥瓦匠对烟,回头应了声。
瓦刀敲得青砖叮当响。
老师傅把砖缝抹得溜直,抹子一刮跟尺子量过似的。
张建军光着膀子挑水和泥,裤腿溅满泥点子还傻乐:“哥!咱家墙比支书家还厚实!”
第三天晌午,三间大瓦房已经支棱起来了。
青瓦在日头底下泛着油光,松木窗棂飘着树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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