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陈墨回到了医院。
他坐在窗前,看着朝阳一点点升起,然后拿起笔,在遗嘱上签了字。
——所有资产留给林妍,除了那间“Snow松”包厢,永久保留。
——瑞士银行的保险箱,密码是沈砚的生日。
——骨灰撒在苏黎世湖,不要葬礼。
签完最后一个字,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阳光透过窗帘,温柔地落在他身上,像极了那年东京的清晨,沈砚在他怀里醒来时,睫毛上颤动的光。
(全文完)番外一、沈砚的独白1.我第一次见到陈墨,是在会所的包厢里。
他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手指间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金融系的高材生?”
他抬眼,目光像一把刀,轻易剖开我所有的伪装。
我攥紧了笔,指甲陷进掌心。
他怎么会知道?
后来我才明白,陈墨这个人,总是知道得太多——我的专业,我的债务,我父亲的案子,甚至……我左耳那道疤的来历。
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就像他明明看出我在发抖,却只是推过来一杯温水,说:“把药吃了。”
——温柔得近乎残忍。
---2.陈墨教会我的第一件事,是算准波动率。
“这里漏了平方根。”
他敲了敲我的草稿纸,语气平静。
我低头修改,却听见他忽然问:“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笔尖一顿,墨水晕开成一片。
“缺钱。”
我答得干脆。
他轻笑一声,没再追问。
那晚他加钟,却只是让我坐在旁边写作业。
凌晨三点,我困得栽在他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盖着毯子,而他正在批改我的模型,眉头微皱。
晨光透过窗帘,落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那一刻我突然想——如果早点遇见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3.东京的雨夜,他醉得厉害,攥着我的手腕说:“沈砚,别走。”
我僵在原地。
他的掌心很烫,呼吸间带着威士忌的气息,眼神却清醒得可怕。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他哑着嗓子问。
我摇头。
“明明跪着,眼睛却总看着高处。”
这句话像刀子,捅得我鲜血淋漓。
我挣开他,逃回自己的房间,却在关门时听见隔壁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摔了酒杯。
——而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