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无意识地按住胃部,冷汗瞬间浸透衬衫。
“陈总?”
助理最先发现异常,但陈墨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视线模糊成一片,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像是有人在他颅骨里敲击金属。
然后,世界彻底黑了下去。
---医院。
监护仪的滴答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林妍站在病房外,手里捏着诊断书,指尖微微发抖。
“胃癌晚期,伴随多器官衰竭。”
医生语气平静:“如果早半年治疗,或许还有机会。”
林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冷静得可怕:“他还有多久?”
“三个月,乐观的话。”
她没说话,转身推开病房门。
陈墨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文件,手背上插着输液针,脸色苍白得像纸。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董事会那边怎么说?”
“他们以为你只是胃出血。”
林妍把诊断书扔到他面前,“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陈墨终于抬头,眼神平静:“现在你不也知道了?”
林妍盯着他,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陈墨,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伟大?
一个人默默病死,谁都不用负担?”
他没回答,只是合上文件,看向窗外。
雪还在下。
---沈砚是第三天知道的。
院长亲自找到她,递给她一份会诊邀请:“陈氏的陈总,病情比较复杂,你之前做过相关研究,想请你看看。”
沈砚的手指微微一顿:“陈墨?”
院长点头。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说:“好。”
走进病房时,陈墨正在打电话,声音低哑却依然冷静,像是在处理某个并购案。
听到门响,他抬头,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她。
电话那头还在说什么,但他已经听不见了。
沈砚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表情专业而疏离。
她走到床边,拿起床尾的病历翻看,语气平静:“我是沈砚,负责参与你的会诊。”
陈墨缓缓挂断电话,喉结滚动了一下:“……谢谢。”
她没看他,只是低头记录数据:“疼痛程度?”
“三级。”
“呕吐频率?”
“每天两到三次。”
“睡眠?”
“三到四小时。”
她写字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还有其他症状吗?”
陈墨看着她,忽然轻声说:“耳鸣,左耳。”
沈砚终于抬头。
他的左耳——那是当年在会所,被客人打伤的地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