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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李蔓忽然压低声音,“看守所传出来的,说周慕白总盯着墙上的影子喊‘囡囡’。”
她冷笑一声,“当初为了林纤雪的肾,他可是连女儿的抚养权都能卖的。”
我闭上眼,任由午后的阳光灼着眼皮。
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但会变成铠甲。
就像此刻掌心里渐渐恢复的知觉 —— 虽然迟钝,却真真切切地提醒着:我还活着,复仇的齿轮已开始转动。
第 6 章 记忆碎片,迟钝的悔意萌芽深秋的阳光斜斜切进病房,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影。
李蔓翻着最新的庭审记录,忽然轻笑出声:“周慕白托律师带话,说想见你一面。”
她抬头看我,镜片后的眸光冷如霜雪,“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想跟微微道歉’。”
母亲正在削梨的手突然顿住,果皮 “啪” 地断在砧板上。
我盯着床头那束渐渐枯萎的雏菊,想起七年前的结婚纪念日,周慕白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问:“微微,这个牌子的玫瑰你喜欢吗?”
“不用见。”
我动动嘴唇,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壁,“让他在铁窗里慢慢‘回忆’。”
李蔓点点头,将文件收进公文包:“他现在每天对着墙壁发呆,狱警说他总在念叨‘观澜别墅的秋千’‘女儿的第一声爸爸’......假惺惺。”
母亲将削好的梨切成小块,语气里带着少见的尖锐,“当初把你父母的心血送给林纤雪时,他怎么不想想这些?”
她把果盘推到我面前,果肉上还凝着水珠,“现在知道后悔了?
晚了!”
窗外传来孩童的笑声,某个瞬间竟与囡囡重叠。
我摸向枕头下的录音笔,指腹触到开关凸起的纹路。
那里面除了林纤雪的录音,还有段李蔓偷偷录下的监控 —— 周慕白在产房外对着护士大吼:“保大人,孩子可以再生!”
“林纤雪把孩子扔在医院了。”
李蔓忽然说,“她昨天丢掉了最后一只翡翠手镯,在酒吧跟人厮混时被记者拍到。”
她从手机调出照片,画面里的女人披头散发,正对着镜头比中指,“网友说她连‘慈母’都演不好,活该众叛亲离。”
暮色漫进病房时,我终于能握住水杯。
透明的玻璃映出我苍白的脸,眼角新添的细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