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林大柱蹲在门槛上抽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
只有林芳依然无忧无虑地蹲在角落里玩自己的辫子,对即将改变自己命运的交易一无所知。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在地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影子。
最终,双方以四万元成交,包括张金花五千元的媒礼。
临走时,张金花亲热地搂着王秀梅的肩膀:“嫂子放心,刘家条件不错,芳儿过去肯定比在家享福。”
她的目光扫过林家破败的土墙和漏雨的屋顶,意有所指地说,“再说,这笔钱够你们把房子修修,给小宝攒点学费不是?”
王秀梅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侧脸,突然红了眼眶。
她想起十六年前那个雪夜,高烧不退的芳儿在她怀里抽搐,赤脚跑了十里山路请来的赤脚医生说“烧坏脑子了”。
那时她哭得撕心裂肺,而现在,她却在为卖掉这个孩子数钱。
3.婚礼定在农历八月初八,据张金花说是黄道吉日。
那天清晨,王秀梅破天荒地给林芳洗了个澡,搓得她皮肤发红。
林芳不习惯这样细致的照顾,在木盆里扑腾着,溅得满地是水。
“别动!”
王秀梅厉声喝道,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放轻了。
她摸着女儿背上凸出的肋骨,突然想起这孩子出生时粉嫩可爱的模样。
一滴泪水混进洗澡水里,消失不见。
林芳被强行套上一件借来的红色嫁衣,布料粗糙,袖口还带着上一个新娘留下的油渍。
头发被胡乱挽了个髻,插着几朵塑料花。
她惊恐地看着家里进进出出的陌生人,不断发出呜呜的哭声,像只受惊的小兽。
“闭嘴!”
林大柱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声音响亮得让屋里的说笑声都停了一瞬,“今天是你大喜日子,再哭我打死你!”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身上散发着劣质白酒的味道。
<林芳被打得愣住了,左脸颊迅速肿起一个红印。
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却不敢再发出声音,只是缩着脖子发抖。
王秀梅匆匆往女儿嘴里塞了块水果糖:“芳儿乖,去了那边有糖吃,有肉吃...”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
4.唢呐声响起时,林芳死活不肯出门。
她死死抱住门框,指甲都劈了,渗出血丝。
最后是张金花叫来两个壮汉,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