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罗盘指针疯转,然后咔嚓一声崩飞了表盖。
“道友且慢!”
老道嘴角抽了抽:
“在下龙虎山第三十八代亲传弟子,不知您是···”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摸出烟袋锅在铜锣边沿一磕,烟油膏吧嗒掉在台阶上。
老道鼻翼猛地抽动,三清铃当啷掉进鸡窝,惊得母鸡扑棱棱乱飞。
“你,你是镇···镇物人?”
他踉跄着倒退三步,道袍刮翻了腌酸菜的瓦缸:
“这烟袋锅子···您老是鲁班厌胜一脉的传人?”
二癞子抻脖子嚷:
“什么狗日的传人,大师收了他!钱再加三成!”
“收你娘个腿!”
老道反手一耳光抽得二癞子转圈,扑通跪在混着黑狗血的泥地里。
“小道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滚!”
我突然咳嗽两声,烟袋锅里的火星子溅在老道道袍上。
他触电似的蹦起来,怀里噼里啪啦往下掉东西:
开过光的苹果手机、微型喷雾器装的圣水、还有本《茅山法术速成手册》。
“您老明鉴!”
他撕开道袍露出背上的纹身——竟是夜店里流行的滴血狼头。
“我就是个搞直播的,这单不接了!”
二癞子抄起砖头要砸,老道抬脚把他踹进粪坑:
“知道镇物人多大能耐吗?他能在你祖坟里下咒,让你十八代祖宗夜夜托梦抽你大嘴巴子!”
我蹲在门槛上掏耳朵:
“大师不斗法了?”
“斗不过!真斗不过!”
他突然僵住,直勾勾盯着我别在后腰的铜锣,噗通跪倒连磕九个响头。
月光正好照在锣面鬼脸的眼窟窿上,那里面渗出暗红色的锈水,在青砖地上汇成个“滚”字。
老道连滚带爬往外窜,道袍勾住了我家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