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在二癞子耳边说些什么,二癞子死死地盯着我,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而我蹲在祠堂门槛上抽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子一闪一闪。
猪群这会儿正在后山刨野坟呢,那些吃了烟袋油的畜生,今晚准保把二癞子他爷的棺材板当磨牙棒啃。
6
半夜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我摸着炕沿正要起身,腥热的液体哗啦泼在窗户上,顺着窗棂缝滴成血帘子。
黑狗血的臊气混着朱砂味直往鼻子里钻——这是要破阴物的狠招。
“张大壮!滚出来见真佛!”
孙二癞子在院门外嚷嚷,我打开门。
看见月光底下站着个穿杏黄道袍的瘦老头,右手攥着三清铃,左手托着个裂了纹的罗盘。
二癞子拄着拐缩在后头,裤裆还缠着绷带。
“无量天尊!”
老道甩开拂尘指我:
“本来我不太想管世间俗事,但你用邪祟害人,贫道不得不管了,还不快快现形!”
我瞅见他道袍下露出耐克运动鞋,差点笑出声。
这年头骗子都搞中西合璧。
老道突然洒出把掺铁屑的糯米,叮叮当当打了过来。
藏在身后的铜锣忽然颤了颤。
糯米噼里啪啦的掉落在我面前。
老道皱了皱眉,尴尬地看了眼孙二癞子,轻声说道:
“妖孽还敢反抗?”
他又掏出一沓黄符往天上抛。
“天雷地火,听我号令!”
可符纸刚点燃就变了风向,打着旋儿往二癞子裤裆里钻。
他嗷嗷叫着拍打冒烟的裆部喊道:
“道长,你快干他啊!你烧我干啥?你到底有没有本事?”
老道冷汗下来了,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罗盘,对我说道:
“这是你逼我用绝招的!”
我大咧咧地坐在门槛上,咧嘴笑了笑。
老道突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