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444号房间时,被墙壁渗出的细密血珠惊呆了。
夜班经理微笑着递来钥匙:“它很挑食,只吃罪孽深重的人。”
凌晨三点,衣柜缝隙传来指甲刮擦声。
我蜷缩在床头看监控回放——七秒前,另一个我正站在我的床边。
第一章 墙壁渗血墙壁像生了寒热病,在幽晦不明的顶灯光下浮着一层湿冷的、不均匀的汗。
靠近天花板的角落,一小片深色的不规则污渍顽固地浸着,像是建筑年久失修渗下的劣质涂料,或者更糟糕的、某种生命体的陈旧淤痕。
空气沉甸甸的,裹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奇怪味道,是常年门窗紧闭的腐朽陈味,混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一丝丝一缕缕,顽固地往鼻腔深处钻,最底下,却翻涌着一种细微的腥甜。
我的目光被钉在墙壁上。
在那片深色的污渍边缘,几颗极其微小的红色露珠,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凝聚成型,宛如病弱之躯渗出的绝望汗珠。
一颗。
接着是第二颗。
那鲜红的珠子颤巍巍地涨大,终于不堪自身的重量,缓缓地、垂直地向下滑落,在奶黄色的壁纸上拖出一道极其纤细、几乎难以辨识的潮湿暗痕。
那轨迹蜿蜒而下,像一丝无声无息蜿蜒的血泪。
心脏在肋骨后面狂烈地撞击,每一次重锤都直抵喉咙深处,撞得我头皮阵阵发麻,指尖冰凉。
“感觉不太对劲?”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磁性,像是贴着耳朵絮语。
我猛地一哆嗦,后背瞬间炸开一片鸡皮疙瘩,险些跳开。
那个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的人,正双手搭在前台大理石台面上,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挂着一抹凝固般的微笑,露出的牙齿在昏黄灯光下白得有些瘆人。
他戴着副银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像两块打磨精良却毫无机质的磨砂玻璃,正透过镜片精准地落在我因惊吓而略显扭曲的脸上。
他穿着剪裁过分贴身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胸口别着个小小的银名牌:值班经理。
灯光勾勒着他过于挺括的西装轮廓,阴影投在台面上,形状异常清晰锋利。
我喉咙发紧,舌头像被冻僵的硬木板,艰难地挤出干涩的字眼:“墙壁…那上面…有水?
还是…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