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一样,死死戳向王建国的心窝:“你拿我儿子的命!
去填他刘家的坑!
王建国!
你当我林秀是傻的?
是瞎的?
还是死了?!”
灶屋里死一样寂静,只有强子压抑不住的抽噎声和油灯灯芯燃烧的噼啪声。
王建国被我戳得后退一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强子。
“你……你胡咧咧啥!”
他终于憋出一句,声音干涩,色厉内荏,“什么刘建军!
你看错了!
那就是强子的通知书!
你撕了它……你毁了儿子的前程!
你这疯婆娘!”
“我毁了?”
我猛地笑起来,笑声又尖又利,像夜猫子叫,自己听着都瘆得慌。
我几步冲到王建国那个宝贝帆布包跟前,一把扯过来,倒拎着,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全抖落在地上!
几件破衣服,半包烟丝,还有……那个圆圆的、印着旗袍女人的“香雪牌”雪花膏盒子。
那盒子滚落在地,沾满了灰。
我弯腰捡起来,冰凉的铁皮硌着我的手。
我看着王建国,看着他眼里那点残存的侥幸一点点碎裂成惊恐。
“前程?
他的前程,就是让你拿来换这盒烂脸的雪花膏?
换你这几天装模作样的劈柴挑水?!”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淬了毒的针,“王建国!
你的‘好’!
你的‘深情’!
迟了五年!
臭了!
馊了!
比茅坑里的蛆还让人恶心!”
最后一个字吼出来,我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把那盒雪花膏狠狠砸在他脸上!
“啪!”
铁皮盒子砸中他的颧骨,又弹开,掉在地上,盖子摔开了,里面白腻的膏体溅出来,糊了他半张脸,也溅到地上那堆破衣服上。
一股浓烈刺鼻的廉价香气瞬间在狭小的灶屋里弥漫开来,混合着尘土味,令人窒息。
王建国被砸懵了,捂着脸,油腻的白膏糊在指缝间,那样子狼狈又滑稽。
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这用来收买我的东西,最后会以这种方式糊在他自己脸上。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我的目光像淬火的刀子,扫过那张破桌子。
桌上还摆着吃剩的半碗糊糊,豁了口的碗,还有强子那支崭新的、亮闪闪的“英雄牌”钢笔——他爹用我儿子的前程换来的“礼物”!
我一步跨过去,在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