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骑车的是个半大小子,晒得黝黑,额头上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哎哟!
林小溪姐!”
骑车的小子正是村西头老杨家的二小子,杨小虎,出了名的皮猴儿。
他一个急刹车,破旧的刹车片发出刺耳的“吱嘎”惨叫,车子险险地停在我跟前,扬起一小片尘土。
“虎子!
不要命啦!
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
杨小虎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了一下,那点不好意思瞬间就被更大的兴奋淹没了。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住我手里的东西,声音拔高了八度:“哎——呀!
茄子!!!”
“啊?
是啊,茄子,咋了?”
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福茄”往身后藏了藏。
“姐!
亲姐!
江湖救急啊!”
杨小虎双手合十,跟拜菩萨似的对着我一通乱拜,小脸上写满了焦灼,“美术老师留的静物写生作业!
明天就得交!
我好不容易求我爷给我留了个顶好的老品种圆茄当模特,结果!
结果放窗台上忘拿进来,让太阳给晒蔫吧了!
皱得跟老太婆的脸似的,根本没法画了!
我爷那菜园子离这儿老远了,骑我这破车过去再回来,天都黑了!
姐!
好姐姐!
你这茄子,匀给我行不?
求你了!
我下回帮你割猪草!”
他眼巴巴地望着我,那眼神可怜得能掐出水来。
我捏着这根“福茄”,心里犯起了嘀咕。
它看着是挺普通,可那姑娘神秘兮兮的“福茄”称号,还有她那凭空消失的诡异劲儿,总让我觉得这东西有点邪门。
这“福气”能随便转手吗?
万一转了手,霉运找上我怎么办?
看我犹豫,杨小虎更急了,合十的手拜得更勤快了:“姐!
你就行行好!
我保证画完了请你吃我奶腌的糖蒜!
管够!”
看着他晒得通红、满是汗水的脸,还有那破车筐里躺着的、卷了边的画纸和几根秃头铅笔,我心软了。
算了,一根茄子而已,再“福”还能福上天?
总不能真让孩子作业开天窗吧?
再说,这茄子落我手里,最终归宿大概率也是进了腌菜坛子,变成一坛子咸茄包。
“成吧成吧,给你给你!”
我无奈地把茄子递过去,“画好看点啊!”
“嗷——!
谢谢姐!
你是我亲姐!”
杨小虎欢呼一声,一把抢过茄子,像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