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挺着圆滚肚子的先生笑得八字胡一翘一翘的,回忆往昔,点评现在,滔滔不绝。
“爸爸,我们先去休息了!
晚上见。”
尤金娜拉起小南希的手,从父亲手里拿过通知书,一路飞上三楼。
费尔蒙先生慈爱地叮嘱女儿小心,就开始同伊丽莎白·冯·费尔蒙夫人抒发这些年的思念之情。
温馨,友爱,和睦,在费尔蒙家的生活就像泡在温水里一样。
聪明,得体,漂亮,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
来往费尔蒙家的人毫不吝啬对小南希的赞美,他们将小南希的成功视为弗兰克共和国对弗兰克王国的超越,视之为资本主义国家统治的优越。
“生活在弗兰克王国的女人不能读书,但弗兰克共和国的女人可以,我们可比那些愚蠢的封建贵族聪明多了!
噢,来自贝利的天才不就证明我们的英明嘛!”
“我们已经相当好了,那些工人应该感激我们,我们给他们工作,允许他们的子女上学,这是天大的恩情!”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自诩民主的绅士们高谈阔论。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小南希适应宴会厅里浓烈的香气,自卑的尖刺深藏心底,得体的笑容挂在脸上,彬彬有礼地应付着所有社交,尽管她不喜欢,不喜欢这些居高临下的点评和自以为是的恩情。
天赋人权,生来平等。
辛苦劳动换来的报酬凭什么被颠倒成资本家的施舍与恩情!
但,小南希留恋费尔蒙的温情,只有尤金娜,无可争议的恩人。
“南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玻璃穹顶下,来自远方的象牙和丝绸装点着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金箔的流光,落在小南希的眼底,她顺着导师大卫·费尔曼的呼喊回头,正巧对上一双深黑色的眼眸。
“亚伯拉罕,这是我最小的学生南希·费尔蒙!
聪明的姑娘,她要是在老师手下学习,大概不用像咱们俩一样天天被老师批评。”
大卫·费尔曼是个热情幽默的老头儿,在国民议会有很好的人缘,又是弗兰克共和国大学法学院的老院长,这俏皮话一出,周遭的人都笑了。
与大卫·费尔曼的幽默随性,亚伯拉罕·科恩穿着考究的定制西装,鼻梁上架着眼镜,瞧着很是严肃,但想起学生时期和费尔曼的友情,眼角也泛起笑意,他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