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难以言喻的暗红色调中。
天空似燃烧的晚霞,又似凝固的血块。
主楼的窗户里,透着幽幽的、仿佛来自地底的光。
画面的焦点,并非主楼,而是主楼前空地上,一个背对画面的模糊人影,微微仰首,凝视着主楼西侧顶层,那扇属于十七号画室的、漆黑一片的窗户。
那人影的姿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专注。
这笔触,分明是顾盼远的!
画作尚未完成,人影的脸部仍是一片空白。
在画架旁,我发现一个打开的颜料盒,里面除了常用颜料,还有一支没有任何标签的、暗红色的颜料,与画面上主要的暗红色调如出一辙。
我拧开盖子,凑近一闻,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扑鼻而来。
我心猛地一沉。
是血。
顾盼远,他竟真的用自己的血作画。
画室角落,堆放着些废弃旧物。
在一堆泛黄的旧报纸下,我摸到一个破旧的木箱。
箱子未锁,仅有一个简单的铜扣。
我心怀忐忑,轻易便将其打开。
箱内,整齐摆放着数本厚厚的、深褐色皮面日记。
这些日记的款式和大小,与我之前在张老师办公室瞥见他偷看的那本,几乎一模一样!
日记上的字迹娟秀有力,记录了一个名叫“文斯特·白”的绘画女教师在墨华任教时的生活与创作感悟。
日记翻至后面,开始出现一些晦涩难懂的记述,她提到一种“灵魂献祭”的绘画理论,认为可以通过特定的仪式和媒介,将创作者的灵魂与画作融合,从而使艺术永存。
但具体如何操作,日记里语焉不详,我估计张老师办公室那本里应有更关键的内容。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相似的未完成画作,相似的离奇失踪,文斯特·白与顾盼远,他们难道真用这种邪异骇人的方式,将灵魂融入画中,去追求所谓的“艺术永恒”?
(十一)校园传闻与眼前线索,在我脑中交织成一团乱麻。
这种听来虚无缥缈的“灵魂献祭”,难道真有其事?
我正心乱如麻,试图理清这些纷乱的线索,突然,一阵极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从阁楼外,也就是通往十七号画室的那段楼梯上传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倒竖!
这么晚了,会是谁?
巡逻保安发现异常了?
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急忙关掉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