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默安墨华的其他类型小说《十七号画室林默安墨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凯心的小熊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北方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一夜之间,天空就失了颜色,灰蒙蒙的,只剩下铅灰与惨白。寒风像把钝刀子,在光秃秃的梧桐枝上拉锯,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枯叶被卷起,打着旋儿,又颓然落地。我们的墨华艺术高中,就静立在这片萧瑟中。墨华历史不短,据说前身是百多年前的教会学校,几经易手,才成了如今的模样。校园里最惹眼的,是那栋爬满常春藤的哥特式主楼。尖顶直刺阴沉天幕,像个沉默的巨人,腹中藏着无数陈年旧事。教学楼、琴房、画室、雕塑工坊……都散发着一种与时代疏离的沉静与老派。冬天尤甚。学生们裹着厚外套,步履匆匆。空气里浮动着松节油、湿泥土,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仿佛从旧时光里飘来的微尘气息。我叫林默安,绘画系二年级。许是性子内向,我总爱站在人群外打量。在...
《十七号画室林默安墨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一)北方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
一夜之间,天空就失了颜色,灰蒙蒙的,只剩下铅灰与惨白。
寒风像把钝刀子,在光秃秃的梧桐枝上拉锯,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枯叶被卷起,打着旋儿,又颓然落地。
我们的墨华艺术高中,就静立在这片萧瑟中。
墨华历史不短,据说前身是百多年前的教会学校,几经易手,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校园里最惹眼的,是那栋爬满常春藤的哥特式主楼。
尖顶直刺阴沉天幕,像个沉默的巨人,腹中藏着无数陈年旧事。
教学楼、琴房、画室、雕塑工坊……都散发着一种与时代疏离的沉静与老派。
冬天尤甚。
学生们裹着厚外套,步履匆匆。
空气里浮动着松节油、湿泥土,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仿佛从旧时光里飘来的微尘气息。
我叫林默安,绘画系二年级。
许是性子内向,我总爱站在人群外打量。
在我眼里,墨华的冬天像幅未竟的素描,线条生硬,色调单薄,却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藏着些待人发掘的秘密。
学校里流传着些怪谈,大多指向那些禁区。
最出名的,便是主楼西侧顶层那间被锁死的“十七号画室”。
据说,那里出过怪事,自那以后,再无人敢踏足。
(二)失踪的人叫顾盼远。
这名字跟他的人一样,透着股莫名的疏离。
他个子高,却瘦得厉害,总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色旧衣,背个画夹,独来独往。
头发微长,遮住半边眼睛,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顾盼远是绘画系公认的怪才,画风邪性,有股子生拉硬拽的劲儿。
用色浓郁,像凝固的血,线条却又精准得让人心里发毛。
他从不与人搭腔,上课总拣最偏的角落,低头涂抹,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我对他的印象,更多是好奇,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
他那股子不合群的劲儿,像面镜子,照出我心底不愿与人亲近的那个角落。
我们偶尔会在画材店或图书馆的犄角旮旯碰上,各自闷头点一下,算打过招呼。
最近,顾盼远更怪了。
他常在傍晚独自在主楼西侧徘徊,眼神直勾勾盯着顶层那扇封死的十七号画室窗户,能看上大半天。
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痴迷与执拗。
他的画也愈发诡异,画面上反复出现些歪扭的符号
。
(三)顾盼远失踪,应是在一个礼拜五的傍晚。
那天下了入冬头场雪,不大,刚够给学校铺层薄纱。
最后一节专业课结束,天已黑透。
我收拾好画具出画室,瞥见顾盼远独自朝主楼那边走。
他的影子很快融进昏暗的路灯光影里。
我当时没多想,他一向如此。
直到周一早上,顾盼远的班主任张老师点名,发现他没来。
起初,大家以为他病了,或又画画忘了时间。
顾盼远我行我素惯了,偶尔缺一两节课也不稀奇。
但那天张老师眉头锁得死紧,脸色也难看。
他立刻联系了顾盼远家里,才知顾盼远周五晚压根没回,且从周五下午就失联了。
这消息像块石头砸进静水,顿时乱了套。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
我是最后一个在学校里见过顾盼远的人之一。
或者说,是少数几个承认自己最后见过他的人。
警察来校问话,我如实说了。
他们按程序查了顾盼远的宿舍、他常去的画室,也去了我提过的主楼西侧。
但除了在他床下翻出一个画满怪异符号的速写本,一无所获。
(四)学校的反应,与我料想的相差无几。
校长,一个头发花白,总乐呵呵但眼神精明的老头儿,在周一的晨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嘴。
他说:“绘画系的顾盼远同学,可能因个人原因,暂时离校。
学校和警方正积极联系,望他早日归来。
期间,请大家勿乱猜测,勿信谣传谣,安心学习,维护正常教学秩序。”
那口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仿佛顾盼远失踪,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但私底下,听说校领导们个个脸色铁青。
墨华在圈内小有名气,出点负面新闻,招生、声誉都受影响。
他们一边配合警方,一边想把事态压到最小。
可校园里的气氛,一下子绷紧了。
窃窃私语如蒲公英种子般四散,人人都在猜测顾盼远去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平日里当乐子说的校园传说,此刻听来都透着股邪气。
尤其是“十七号画室”的传闻,又被翻出来添油加醋。
有人说,几十年前,一个极有天赋的学生在十七号画室疯了,用自己的血画了幅骇人的画,然后人就没了。
也有人说,十七号画室连着异度空间,顾盼
远是被什么东西勾走了魂。
还有人说,顾盼远失踪,与主楼里某个游荡的鬼魂有关。
(五)我心里莫名烦躁,七上八下的。
顾盼远的失踪,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我无法像旁人那样,在最初的震惊恐慌过后,便逐渐淡忘,或仅将其当做刺激的谈资。
顾盼远虽与我交集不多,但他身上独特的艺术气质、对绘画的极致追求,以及那份与世隔绝的孤独感,都让我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共鸣。
我开始反复琢磨与他相关的每个细节,想从中抠出些蛛丝马迹。
我去了顾盼远的宿舍。
床铺整洁,被子叠得像豆腐块,桌上也干干净净,除了那个被警察取走的速写本,几乎没什么能显露他个性的东西。
他室友陆明轩,成绩优异,专业上一直视顾盼远为劲敌,说话总带着点难掩的傲气。
他对顾盼远失踪这事,似乎并不太上心,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我问他顾盼远失踪前有无异常,他只顾抱怨警察把他东西翻乱,耽误了他作画。
我开始在学校里逡巡,特别是顾盼远常待的地方。
主楼西侧的楼梯口依旧锁着,那把大铜锁像个哑巴,死守着秘密。
我在雪地上细看,想寻觅脚印或遗落物,可除了被风吹来的枯叶,一无所有。
夜里的学校静得骇人,甚至有些死气沉沉。
偶有晚自习归来的学生匆匆走过,脚步声在空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神经过敏,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窥伺。
(六)怪事接踵而至。
有学生在主楼西墙上,发现了一些用红颜料涂画的、与顾盼远速写本上相似的符号。
颜料未干透,像是新画不久。
可主楼西侧平日鲜有人迹,尤其是晚上。
谁画的?
接着,又有些学生,特别是宿舍靠近主楼西侧的,说深夜听见十七号画室里传来细微的刮擦声。
那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像有人拿画笔杆在粗糙帆布上轻轻打磨,又像指甲划过木板。
夜深人静时,这细小的动静听来格外清晰,也格外瘆人。
这些怪事一出,校园里人心惶惶更甚。
与此同时,关于顾盼远失踪,大家私下嘀咕的“重点怀疑对象”,也逐渐明朗起来。
除了与顾盼远专业上不睦、在他失踪后略显幸灾乐祸的陆明轩,还有一人也开始让人觉
得不对劲——班主任张老师。
张老师,平日总戴副金丝眼镜,谈吐斯文,待人和气。
顾盼远失踪前,张老师找他私下谈过几次,内容无人知晓。
有人猜测,张老师可能知晓顾盼远的某些秘密,或曾给他施加过压力。
顾盼远失踪后,张老师的情绪也颇为反常。
他时而焦躁不安,在办公室踱步,眉头紧锁;时而又在学生面前强作镇定,一再强调要相信学校和警方。
这种刻意的掩饰,反倒让人觉得他心虚。
甚至有学生看见他深夜仍在主楼附近徘徊,眼神复杂地盯着十七号画室方向。
这些零碎的线索和反常举动,被心思活络的学生们串联起来,如此一来,张老师和陆明轩便成了众人眼中最大的嫌疑人。
(七)警方那边,调查很快陷入僵局。
校内外监控,均未拍到顾盼远离开的画面,他仿佛凭空消失。
学校为维护声誉,对外宣称顾盼远可能因个人压力过大而离家出走,并呼吁勿过度解读。
但这种官方说辞,在弥漫着不安情绪的校园里,显得苍白无力。
我无法像旁人那样,若无其事。
顾盼远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画里那些令人不安的元素,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决定自己查。
或许是想知道真相,或许是对顾盼远有种说不清的同情,又或者,只是心底那股好奇在作祟。
我的优势在于,我熟悉墨华的每个角落,也更容易与那些可能知晓内情的人搭上话。
我开始仔细回想顾盼远失踪前后的所有细节。
他最后走向主楼的背影,速写本上的神秘符号,以及他对十七号画室近乎偏执的关注。
这些线索如散落的拼图,等待拼接。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夏雨薇。
她是雕塑系的,一个标准的哥特打扮女生,钟爱黑蕾丝裙,化着浓重的烟熏妆。
夏雨薇是学校的“包打听”,墨华的奇闻怪谈她都略知一二。
“十七号画室?”
听我问起,夏雨薇挑了挑她那描得又黑又长的眉,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那可是咱们学校的‘禁地’啊,林默安同学。”
她压低声音:“听闻几十年前,墨华有位极厉害的女画师,留洋法国,画古典的,人也漂亮。
传说啊,她迷上了一种古老,甚至有些邪门的画法,想借绘画探究生死边界。
她就在十七号
画室偷偷钻研,无人知晓她画什么,也无人知晓她研究到了何种地步。”
“然后呢?”
我追问,心跳有些快。
“然后,有一天,她突然就没了。
只剩下十七号画室里,一幅未完成的、据说能吸人魂魄的怪画。”
夏雨薇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后来,画室被彻底封锁,那幅不祥的画也被学校秘密处理了。”
她顿了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顾盼远……他会不会是知道了这个传说,想学那种邪门画法,也偷偷溜进了十七号画室,然后……也落得和那位老师一样的下场?”
(八)夏雨薇口中“邪门画法”的传说,像颗种子,在我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张老师也愈发让我觉得不对劲。
顾盼远失踪后,他眼神里总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我试着借口关心顾盼远,向他打探失踪前的情况或警方调查进展。
可他总是“警方正在查,具体细节不便透露”,或“学校不希望大家乱猜,影响学习”之类的官话,说得滴水不漏,就把我打发了。
他态度依旧温和,但眼神里多了些警惕与躲闪。
一次午休,我路过他办公室,门虚掩着。
无意中一瞥,竟见张老师坐在桌后,手里捧着一本颇为陈旧的深褐色皮面日记。
纸页泛黄,边角起毛,显是有些年头了。
他看得专注,眉头紧锁,时不时用指尖轻抚纸上的字迹。
我心中一动,下意识放轻脚步,想看得更真切。
那日记上的字迹娟秀,笔画细致而有力,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所书。
刚想分辨内容,张老师似有所觉,猛地抬头。
他见我立在门口,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与不自在,随即“啪”地合上日记,有些手忙脚乱地塞进了抽屉。
我还找到了一位在墨华干了近四十年的老门卫,马师傅。
他年轻时在墨华烧锅炉,后来年岁大了,便做了门卫,可以说是墨华几十年风雨的见证者,对学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了如指掌。
他平日总乐呵呵的,提个大号军绿色搪瓷缸子,在校园里溜达,与师生打招呼,大家都亲切地称他“马大爷”。
“十七号画室啊……”马师傅眯起眼,仿佛在回忆久远的事,“那地方邪性。
当年封锁时,我还年轻,帮着搬过东西。
跟你说,那
画室里头阴森森的,大白天都觉得冷。
后来学校换了几任校长,都说要重修那地方,可每次一动工就出事,不是工人摔伤,就是机器无故损坏。
一来二去,就没人再敢提了。”
马师傅这番话,更让我觉得那间画室定有蹊跷。
“马师傅,您还记得当年画室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我追问。
马师傅想了想,摇摇头:“太久了,记不清了。
就记得墙上好像……好像有很多怪画,画里有许多怪符号,颜色用得特别深,看着瘆人。”
(九)怪符号,顾盼远的速写本上也有。
他肯定去过十七号画室。
看来要解开这个谜团,十七号画室是绕不过去的坎。
可通往顶层的那道楼梯门,被一把老式铜锁锁着,钥匙据说在校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但我没死心。
我开始琢磨主楼的结构,试图找出其他路径通往顶层。
墨华的主楼是老式建筑,内部结构复杂,多有通风管道和废弃储藏室。
终于,我在主楼西侧外墙上,发现一个几乎被常春藤完全遮蔽的通风口,位置恰在顶层画室下方。
一个周末深夜,我避开巡逻保安,带着绳索和手电,摸到主楼西侧。
冬夜的寒风如冰凌般刮骨,我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
我费力爬上外墙,拨开厚密的常春藤,找到了通风口。
铁丝网锈蚀严重,我用钳子轻易便将其弄开。
通风管道内狭窄积尘,弥漫着腐朽的霉味。
我蜷缩着身子,一点点向上攀爬。
四周漆黑,只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摸到一个向上的开口。
推开沉重的铁板,我从通风管道钻出,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满蛛网的阁楼。
阁楼一侧,有扇小木门,门上钉着块褪色的铜牌,模糊刻着“十七”。
我心“怦怦”狂跳。
这里,便是传说中的十七号画室。
(十)画室里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松节油、尘土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霉味。
月光从积满污垢的窗户透入,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画架倾倒歪斜,画布上蒙着厚尘,颜料管散落一地,有些已干裂。
画室正中,立着一个颇大的画架,上面蒙着一块白布。
我走过去,深吸口气,猛地掀开白布。
眼前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
背景是墨华主楼,却笼罩
在一片难以言喻的暗红色调中。
天空似燃烧的晚霞,又似凝固的血块。
主楼的窗户里,透着幽幽的、仿佛来自地底的光。
画面的焦点,并非主楼,而是主楼前空地上,一个背对画面的模糊人影,微微仰首,凝视着主楼西侧顶层,那扇属于十七号画室的、漆黑一片的窗户。
那人影的姿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专注。
这笔触,分明是顾盼远的!
画作尚未完成,人影的脸部仍是一片空白。
在画架旁,我发现一个打开的颜料盒,里面除了常用颜料,还有一支没有任何标签的、暗红色的颜料,与画面上主要的暗红色调如出一辙。
我拧开盖子,凑近一闻,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扑鼻而来。
我心猛地一沉。
是血。
顾盼远,他竟真的用自己的血作画。
画室角落,堆放着些废弃旧物。
在一堆泛黄的旧报纸下,我摸到一个破旧的木箱。
箱子未锁,仅有一个简单的铜扣。
我心怀忐忑,轻易便将其打开。
箱内,整齐摆放着数本厚厚的、深褐色皮面日记。
这些日记的款式和大小,与我之前在张老师办公室瞥见他偷看的那本,几乎一模一样!
日记上的字迹娟秀有力,记录了一个名叫“文斯特·白”的绘画女教师在墨华任教时的生活与创作感悟。
日记翻至后面,开始出现一些晦涩难懂的记述,她提到一种“灵魂献祭”的绘画理论,认为可以通过特定的仪式和媒介,将创作者的灵魂与画作融合,从而使艺术永存。
但具体如何操作,日记里语焉不详,我估计张老师办公室那本里应有更关键的内容。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相似的未完成画作,相似的离奇失踪,文斯特·白与顾盼远,他们难道真用这种邪异骇人的方式,将灵魂融入画中,去追求所谓的“艺术永恒”?
(十一)校园传闻与眼前线索,在我脑中交织成一团乱麻。
这种听来虚无缥缈的“灵魂献祭”,难道真有其事?
我正心乱如麻,试图理清这些纷乱的线索,突然,一阵极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从阁楼外,也就是通往十七号画室的那段楼梯上传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倒竖!
这么晚了,会是谁?
巡逻保安发现异常了?
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急忙关掉手电,
画室瞬间重回之前的黑暗与死寂,唯余几缕月光从污浊的窗户透入。
我屏住呼吸,如受惊的兔子般,慌忙躲到画室角落一堆蒙着厚布的废弃画布后,竭力蜷缩身体,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脚步声很轻,很稳,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踩在吱呀作响的老旧木质楼梯上。
在这死寂的深夜,这声音听来格外刺耳,也格外令人心悸。
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十七号画室那扇矮木门外。
然后,我听见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用铁丝或类似工具,在小心翼翼地拨弄门锁。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影子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
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惨白月光,我辨认出那人的轮廓。
中等个头,戴副眼镜,动作小心而熟练。
待他完全走进画室,转过身来,我看清了他的侧脸——竟然是张老师!
(十二)张老师站在门口,先警惕地打量四周,当他看见那幅顾盼远未完成的血画上的白布被掀开时,眼中却并无多少意外。
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出来吧,别躲了。”
“张老师!”
我压着嗓子走出来,心还在“咚咚”狂跳。
张老师看见我,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迅速镇定下来:“林默安?
怎么是你?”
“这话,该我问您才对,张老师。”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神中看出些什么,“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在这间锁了的画室里?
顾盼远到底在哪儿?
他失踪,是不是跟您有关?
您把他怎么了?”
我连珠炮似地发问,语气也有些冲。
张老师深吸口气,脸上的惊讶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始料未及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怪异的镇定。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在月光下反着冷光。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不慌不忙地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借着屏幕微光,飞快地按了几个键,像是在发送信息。
我看不清内容,但他这举动让我有些不安。
发完信息,他才重新抬头看我,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狂热与……怜悯?
“顾盼远他……”张老师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在宣告一件既定事
实,“他已经抵达了我们凡人无法企及的艺术境界。
他找到了通往永恒的道路。”
“什么意思?”
我蹙眉,完全不懂他这套玄言。
“意思就是,”张老师嘴角咧开一个古怪的笑容,眼神骤然变得炽热而兴奋,与他平日斯文的模样判若两人,“顾盼远已经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了最崇高的艺术!
他将自己的灵魂与画作彻底融合,永存于他的画中!
他得到了真正的永生!”
他语气中充满了蛊惑,仿佛在讲述一个神圣而伟大的奇迹。
一股透骨的寒意从我心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这个平日看似温和谦逊、循循善诱的张老师,内心竟藏着如此偏执、扭曲、疯狂的一面!
“你疯了!
张老师,你彻底疯了!”
我忍不住喊道,“灵魂献祭?
艺术永生?
这都是无稽之谈!
顾盼远只是失踪了,他一定还活着!
我们必须找到他!”
“活着?”
张老师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咯咯的低笑,笑声在空寂的画室中回荡,听来格外刺耳与骇人,“肉体凡胎有何意义?
不过是副臭皮囊,转瞬即朽!
唯有伟大的艺术才是不朽的!
顾盼远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勇敢地选择了这条通往不朽的道路!
他是我们墨华的骄傲!”
我正与张老师争辩得面红耳赤,十七号画室那扇本被张老师掩上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猛力“砰”的一声撞开!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紧接着,陆明轩带着几个绘画系的学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他们手里都举着手机,闪光灯对着画室内部一通乱闪,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们都听见了!
张老师!”
陆明轩站在最前,指着张老师,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你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录下来了!
顾盼远的失踪,果然跟你脱不了干系!
你这个变态!
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张老师看见突然闯入的陆明轩等人,以及他们手中不断闪烁的手机镜头,脸“唰”地一下惨白如纸。
他脸上那股狂热与兴奋如潮水般退去,换上的是一片死灰般的绝望与恐惧。
他张了张嘴,似想辩解,最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身体只是微微发抖。
很快,得到消息的校长、几位校领导以及闻讯赶来的警察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十七号画室。
校长看见
画室内的情形,以及被学生们团团围住、面如死灰的张老师,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哆嗦。
“张建华!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校长指着张老师,捶胸顿足。
警察简单询问了情况,从陆明轩等人手中接过了录下的视频与录音。
随后,两名警察上前,给失魂落魄的张老师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十三)张老师被警察带走后,十七号画室依旧一片混乱。
校长和校领导忙着安抚情绪激动的学生,还要配合警方勘查现场、收集证据。
顾盼远那幅未完成的血画,以及我在木箱中发现的文斯特·白的日记,都被作为重要证物带走。
我作为第一个发现画室秘密并与张老师当面对质的人,也被警方仔细询问了整个过程。
我如实陈述了自己如何进入画室,以及与张老师的对话。
事件似乎暂时平息。
顾盼远的失踪案,因张老师的“坦白”和那些看似“铁证如山”的证据,似乎有了一个骇人却又“合乎逻辑”的解释——一个因沉迷邪异艺术理论而走火入魔的教师,蛊惑并可能加害了一名同样具有极端艺术倾向的天才学生。
校园里的风向也随之转变,先前对张老师的种种猜测仿佛都得到了印证。
众人震惊与恐惧之余,也对这位平日道貌岸然的辅导员的真面目感到不寒而栗。
可是,我心里依旧七上八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张老师进入画室后,发送那条神秘短信前的镇定,与他后来的癫狂判若两人。
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难以解释的断裂。
张老师被带走的第三天晚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略带沙哑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老门卫马师傅!
“小林同学吗?
我是马大爷啊。”
马师傅的声音听着很平静。
“马师傅?
您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意外。
“小林同学啊,你之前不是跟我打听十七号画室的事儿吗?”
马师傅缓缓说道,“当年我在十七号画室搬东西的时候,有些手稿啊资料啊什么的,被当垃圾扔到锅炉房这边了。
我刚想起来,或许对你有用。”
十七号画室的手稿和资料?
应该是文斯特·白的。
这消息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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